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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玛 作者:简·奥斯汀-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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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个具有中等能力的人尽自己最大努力,就会超过一个具有高超能力而满不在乎的人。人们对埃尔顿先生完美的性格和善意不能不高度评价。”

  “是啊,”约翰·奈特里先生立刻说道,口吻中夹带着些许诡异,“他似乎对你特别友善。”

  “对我!”她吃惊的微笑道,“难道你把我想象成埃尔顿先生追求的目标啦?”

  “这种想象使我感到难过,爱玛,这一点我承认。假如你以前从来没想到过,现在不妨开始考虑。”

  “埃尔顿先生爱生了我!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我并没有这么说,不过你可以好好考虑是不是这样,然后相应地调整你的举止。我认为你对他的态度是对他的鼓励。爱玛,我是以一个朋友的口吻对你讲话的。你最好观察自己的左右,弄明白自己该怎么做,自己的愿望是什么。”

  “我谢谢你。不过我向你保证,你完全弄错了。埃尔顿先生与我是非常要好的朋友,仅此而已,”说完她便接着往前面走去,心里为这种错误的想法感到滑稽,这种错误往往以不完整的表面现象为根据,那些自命不凡的人们却往往陷入这种错误的境地。对于姐夫把她想象的盲目而无知,需要有人帮助,她感到不很高兴。他没有再说什么。

  伍德豪斯先生对这次拜访完全打定了主意,尽管天气越来越冷,他却似乎丝毫不打算退缩,最后与大女儿公乘自己的马车,准时来到,比其他人更不注意天气的情况。他对这次外出心中充满新奇感。对朗道斯宅子的活动充满希望,所以无心注意天气是不是寒冷,再说,他身上的衣服太厚,也是在没有什么感觉。然而,这的确是个严寒的天气。等到第二辆马车出动时,几片雪花已经飘落下来。天色显得异常沉重,只要空气稍有凝滞,便会在最短的时间里创造出一个非常洁白的银色世界。

  爱玛很快便发现,她的同伴心情并非处在最愉快的状态。在这种天气下做好准备外出,而且还要在晚宴后让孩子们作出牺牲,简直是一种罪恶,至少让人感到不愉快,约翰·奈特里先生无论如何也不会喜欢。他预见不到这次拜访有任何东西值得付出如此巨大的代价。驱车前往郊区牧师宅子的整个路途,是在他不断表示不满的过程中度过的。

  “一个人,”他说,“要求别人离开自己家的炉火来看望自己时,必须有很好的自知之明,要是遇的这种恶劣天气的时候更应该如此。他必须认为自己是个非常令人愉快的人。我本人可不敢这么作。看哪,都下雪了,着变成了一桩极为荒诞的事情。不让人家舒适的留在家中实在是愚蠢,人们本来能呆在家里,却跑出来更是犯傻!假如我们因为某种召唤或者生意不得不在这种天气下外出,我们会认为那是不得已忍受苦难。可现在呢,也许我们身上的衣服比平时还单薄,却心甘情愿的出发,与大自然对抗的借口丝毫也找不到,可这种气候却能让人从没一个方面都认为应该呆在家里。尽可能留在藏身之所。我们现在却要出发到另一个人家里去度过五小时乏味的时光,要说的话和要听到的东西都于昨天说过得听过的毫无二致,也没有那句话明天不会重复说再次听。在这种天气下动身,回来的时候也许更糟。四匹马和四个佣人带出去的是五个冷得浑身发抖的可怜虫,送进比家里寒冷的房间,与糟糕的家伙们作伴。”

  要想愉快的表示同意,爱玛觉得自己实难胜任,然而她毫无疑问习惯与别人的迎合之词。爱马可不会摹仿说:“对极了,我亲爱的。”他的伴侣通常准是这样表示赞同的。但是她以经打定主意,绝对不作任何回答。她不能表示顺从,也害怕进行争执,她的英雄气概仅仅达到保持沉默的地步。她任凭他说下去,扶了扶眼镜,把自己的衣裳裹紧在身上,但是没有开口。

  他们到达了,马车开始转弯,车梯放下去,埃尔顿先生立刻出现在他们身旁,只见他身着黑色礼服,动作非常潇洒,满脸带着微笑。谈论内容终于发生了变化,爱玛感到高兴。埃尔顿先生非常乐于承担责任,而且浑身洋溢出欢乐情绪。他的态度既彬彬有礼,有那么喜形于色,她于是开始以为,他收到了有关哈里特的说法,一定与自己得到的完全不同。她在穿着打扮的过程中曾经派人去询问过,得到的回答是:“没什么变化——没有好转。”

  “我从戈达德太太那里得到报告,”她一下车马上就说,“不像我希望的那么令人愉快——‘没有好转。’我得到的回答就是这样。”

  他的面孔立刻便拉长了。他回答的时候声音也变得伤感起来。

  “啊!我正要告诉你呢,我回来更衣之前,曾经敲过戈达德太太的门,结果得到的通报非常令人伤心,史密斯小姐没有好转,我极为担心。我心里原来还暗自希望,他在上午得到那么真挚热情的看望之后,肯定会有所好转的。”

  爱玛微笑道:“我希望,我的看望对她紧张的神经是一种安慰。不过,即使是我也不能让她的喉咙痛有所缓和。她患的是真正的重感冒。你也许听说,佩里先生去看过她吧。”

  “是……我猜……也就是说……我没听说……”

  “他已经得到了她的那些主诉症状,我希望明天一早,我们会得到比较令人安慰的报告。不过,要想一点儿焦虑也没有,是不可能的。我们今晚的聚会遭受到这么令人伤心的损失!”

  “真是太可怕了!的确让人上行。大家每时每刻都会想念她。”

  这是十分正常的,随之而来得迹象也是可以估计到的。不过,持续的时间办该长些才对。可是,半分钟过后,他开始谈起其他事情,而且是以极为欣喜的口温和兴趣谈的,爱玛于是感到颇为沮丧。

  “真是个绝妙的设计,”他说道,“使用绵羊皮制作马车蓬。多么舒适的安排。有了这样的防御措施,就不可能感到寒冷了。现代发明将绅士们的马车制作的极尽舒适完美。车内乘客与外面的天气完全隔离开来,一丝空气也钻不进去。天气变化可以完全不必考虑了。——哈!我看见下了点儿雪。”

  “不错,”约翰·奈特里先生说,“还要大下特下呢。”

  “圣诞节的天气嘛,”埃尔顿先生评论道。“很符合这个时节。我们还可以认为下雪不是从昨天开始实在太幸运了,否则会妨碍今天的聚会。要是那样的话,聚会肯定会受阻了,因为伍德豪斯先生看到地上有那么的积雪就很难冒险外出了。可是现在并没有什么影响。现在正式友好会见的时节。到了圣诞节,大家都邀请朋友们相聚,即使天气比现在更糟,大家也很少考虑。记得有一次,大雪把我挡在一位朋友家里呆了一个星期。没有比那更让人愉快的事情了。我本来打算去那儿呆一个晚上,结果第七个晚上后才走。”

  约翰·奈特里先生的样子仿佛无法理解那种愉快,他仅仅冷淡地说:

  “我可不希望被大雪封在朗道斯宅子立住上一星期。”

  要是换了其他场合,爱玛或许会感到滑稽,不过她为埃尔顿先生的精神状况感到太吃惊了,实在没有办法产生其他情感。在等待愉快聚会的过程中,哈里特仿佛被抛到脑后了。

  “肯定会有温暖的熊熊炉火,”他接着说,“一切都极为舒适。人们都富有魅力——韦斯顿夫妇。韦斯顿太太真是个大家夸奖不尽的人,维斯顿先生真正值得大家尊敬,他那么好客,那么喜欢社交活动,这是个小规模的晚会,晚会规模虽小,但是宾客经过仔细挑选,这样的聚会也许是最令人愉悦的。在韦斯顿家的餐厅里就座的人假如超过一位,便会显得不舒适,在这种情况下,我宁愿少请两位,也不会多请两位。我想你们会同意我的意见,”说着他态度温和的转向爱玛,“我认为你肯定会表示赞同,不过,奈特里先生大概因为习惯于伦敦的大型晚会,不见得会与我产生同感。”

  “先生,我与伦敦的大型晚会无缘,我从来不跟任何人共进晚餐。”

  “是吗!”这话是以惊讶和惋惜的口吻讲出来的,“我没想到法律居然是严酷的奴隶制度。不过,先生,这一切很快就会让你得到报偿的,届时你只需付出很少的劳动,便能得到极大的享受。”

  “我的首要享受,”约翰·奈特里穿过敞开的大门是回答道,“将是安全返回哈特费尔的宅子。”

  

  









第十四章

  每一位先生在步入韦斯顿太太的客厅时,面部表情都需作出某种调整。埃尔顿先生必须保持欢乐的态度,约翰·奈特里先生应该必须驱散一连温怒。埃尔顿先生应该减少笑容,而约翰·奈特里先生必须增加微笑,这样才符合这个场合的要求。爱玛只要自然显出她的快乐就成了。对她来说,能与韦斯顿夫妇在一起,就是真正的享乐。韦斯顿先生是她极为喜欢的人物,对韦斯顿先生讲话她绝对不持保留态度,就像对他妻子讲话一样。她对任何人讲话都不像跟他们讲话是这样推心置腹,不论是琐碎小事,安排细节,感到为难的问题,还是她父亲和她的乐趣,她都深信她的话会被仔细听取,深深理解,对方从来都会感兴趣,感到易于听懂。关于哈特费尔的宅子的事情,她无论谈什么,韦斯顿太太都不缺乏强烈的兴趣。半小时不间断的交谈过后,日常幸福生活不可或缺的琐事都有所涉及,双方因而便感到心满意足。

  这种愉快或许从一整天的拜访中都不一定能得到,目前这半小时当然是个例外。不过,只要一眼看到韦斯顿太太,见到她的微笑,与她接触,听到她的声音,爱玛立刻从心底产生一股感激的浪潮。她决心尽可能的不顾及埃尔顿先生的古怪行为,也不考虑任何让她不快的事情,最大限额的享受眼前的种种愉快。

  每等她到达,哈里特不幸感冒的消息已经传播开来。伍德豪斯先生稳稳当当坐了挺长时间,讲述出病情的发展过程,当然,他也讲述了他自己的各种病史,讲述了伊沙贝拉的到来,说了爱玛随后就到,当他心满意足的讲到末尾,说是詹姆士应该来看看自己的女儿,这时其他人来到了。韦斯顿太太在这之前一直全神贯注的照料他,此刻才找到机会转过身去,欢迎她亲爱的爱玛。

  爱玛本来一心想暂时忘记埃尔顿先生,入席之后发现,他的座位紧挨在她身旁,于是她感到颇为遗憾。要想从她思维中将他奇怪的迟钝感情扭向哈里特困难极大,他们靠在她胳膊旁边自由是对必然的认识和世界的改造毛泽东写于1941年。,不断的将她那副愉快的面孔探过来,逼她注意,而且还就一切问题发表热心的评论。结果,她不但没法将他撇到脑后,内心中反而不可避免的产生这样的念头:“真的跟我姐夫想象的一样?难道这个男人要将对哈里特的爱转嫁到我身上来?真是荒诞而难以忍受!”然而,他却对她嘘寒问暖,不断询问她父亲的情况,谈起韦斯顿太太满怀欣喜,最后谈起她的众多油画是热情备至,却没有多少真知灼见,那种热烈劲头活象个潜在的恋人。她为了保持自己的风度不得不煞费一番苦心。为了她自己和哈里特的关系,她不能表现的粗鲁,心中希望最终一切都会纳入正轨,她甚至显得十分礼貌。但是那需要作出不少努力,在许多其他事情同时进行的过程中这样做就更需格外努力。在埃尔顿先生喋喋不休说个没完的时候,她特别希望听到另外一些东西。从她听到的只言片语,她清楚地了解到韦斯顿先生正在谈他儿子的情况。她听到“我儿子,”“弗兰克,”这两个词,还听到“我儿子,”这个字眼重复了好几次。从她听到的另外几个不完整的音节判断,她仿佛觉得他在宣布他儿子不久要来访,但是,她还没来得及制止埃尔顿先生的喋喋不休,那个话题已经结束,要像重提旧话难免显得尴尬。

  说实在的,尽管爱玛决心永不结婚,但是她一听到弗兰克·丘吉尔这个名字,心中总是十分感兴趣。当韦斯顿先生与泰勒小姐结婚之后,她常常产生这样的念头——假如她真的要结婚,那么在年龄和条件方面,弗兰克·丘吉尔是她最适合的人选。从两个家庭的联系来看,他似乎与她门当户对相当适合。她不禁作出这样的假设:凡是认识她的人都会认为他们两人非常匹配。她确信,韦斯顿夫妇会有这样的看法。尽管她不愿受他的诱惑,也不会受到任何人的劝说,放弃现有的地位而换取其他的地位,她相信自己现有的地位完美的多。然而,她极其渴望见到他,决意弄清楚他是不是令人愉快,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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