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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黑暗的河流上_席慕容-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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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错误可以原谅 在日与夜的

交替间

有些梦想 可以重新开始盼望



(爱 原来是没有名字的

在相遇之前等待就是它的名字



而一切的起始却是不经心的

就像天地初开 原来也没有

什么一定要遵照的形象 就

如平漠上千株白杨 原来也

只是一次不经心的插枝 如

果不是那偶然的顾盼 我们

原来可以终生终生永不相识



在雷电交会的刹那

为什么一定要是你 从我身后

静静走来

走进我心中央)



天空中不断有星球爆裂

不断有美梦从此殒落幻灭

但是 在我们的世界里

帷幕刚刚升起 戏正上演

我们的心愿仍然要逐一完成

在一切的来临与消逝之间



戏正上演

我们一定要等待与盼望

坚持要依次出场 凝神准备

随时欢呼 落泪 或者鼓掌



太阳系里所有行星都进入位置

我们的故事刚刚开始 戏正上演

而星光闪烁 时空



(匍匐于泥泞之间

我含泪问你

一生中到底能有几次的相遇

想但丁初见贝德丽采

并不知道她从此是他诗中

千年的话题 并不知道

从此只能遥遥相望

隔着幽暗的地狱也隔着天堂)



黎明前的黑暗总是永无止尽

犹疑而又缓慢 地球不断旋转

要经过无数次的循环 才能有

三叶虫的出现



然后当曙光初露 恐龙已经遍布

时光逐渐增加了流动的速度

在苏铁 银杏和蕨类之间

第一棵开花的植物终于出现

那是白垩纪 那是一亿年前

那时候 气候温暖

暴龙爬行在开满了花的原野上

鱼龙游过海洋 而翼龙在天



我们从不怀疑

永远遵循着一种生长的秩序

知道路途迢遥

知道要从清晨到傍晚

到暮色四合

到恐龙绝迹

在宇宙无垠的舞台上

我们人类才能登场



终于登场 却发现

时光疾如飞矢 戏刚上演

而暮色已经沉沉下降



(爱 原来并没有专属的面容

然而你来到我身边竟然一如梦中



你轻携我手带我走过无人的

山径 风声细碎拂过莲叶拂

向密集的丛林 夏夜里我知

道有一种苏醒有一种融化已

经来临 有一种无法控制的

宛转流动 已经开始在我的

心中在冰河之下 缓缓前行



爱 原来并没有专属的夜晚

然而你来到我身边 星光如此灿烂)



整个夏天的夜晚 星空无限灿烂

特洛伊城惜别了海伦

深海的珍珠悬在她耳垂之上有如泪滴

庞贝城里十六岁的女子

在发间细细插上鲜花

就在镜前 就在一瞬间

灰飞烟灭了千年堆砌而成的繁华



在遥远的埃及

有那么多固执的法老

坚持要装饰自己的墓穴

坚持说

自己不是死去 只是与人世暂离别



整个夏天的夜晚 星空无限灿烂

一样的剧本不断重复变换

与时光相对

美 仿佛永远是一种浪费

而生命里能够真正得到的

好像也不过

就只是这一场可以尽心装扮的机会



在得与失之间我们从来无所取舍

在一切的传说里

我们从来没能知道

那被时光它谨慎收藏的秘密

星空中有深不可测的黑洞

吞食尽周遭所有的生命 并且

使空间变形

岁月里也有着黑暗的角落

逐日逐夜

在吞食着我们曾经那样渴望

并且相信会拥有的 幸福与快乐



(忧思的神祇总是在静夜里前来

向我默默追索

一切只有在这样的时刻里

才会重新想起的

曾经发生过的 犹疑与蹉跎



我的神祇总是在中夜前来

默然端坐 俯首依依审视着我



极远处的月光

也正在审视着海洋

而那暗流汹涌的海啊 不得不

把所有的悲喜

都反映成银白镶着清辉的浪)



忧伤的来源其实起于丰盈之后的

那种空芜

对生命 对内里的激情

我们从来没有人能够真正知足

在每一回首处

总有我们曾经计划

却不曾结果不曾生长不曾栽植的树



总有些

不能忘记又不能不放弃的心愿

总有些 不忍不舍

又不肯去触犯的界限

期待中的节日因此仿佛从未来临

排练好的角色 也因此

从来不能执照原来的计划上演



星宿中存在着

无数还没能发现的黑洞

行走在人群之中

我们的热血慢慢流空

逐渐开始怀疑起 今日与昨日

自己真正的面容



(匍匐于泥泞之间

我依然要问你

那样的夜晚去了哪里)



为什么天空中不断有流星划过

然后殒灭 为什么

一朵昙花只能在夏夜

静静绽放然后凋谢



匍匐于泥泞之间

我含泪问你 为什么

为什么时光它永远立于不败之地

为什么我们要不断前来 然后退下

为什么只有它可以

浪掷着一切的美 一切的爱

一切对我们曾经是那样珍贵难求的

温柔的记忆



匍匐于泥泞之间

我含泪问你

到了最后的最后 是不是

不会留下任何的痕迹

不能传达任何的

讯息 我们的世界逐渐冷却

然后熄灭

而时空依然无限 星云连绵



如果露珠是草木的虚荣

星球是宇宙的炫耀

那么

我们在日落之后才开始的种种遭逢

会不会

只是时光它唇边一句短短的诗

一抹不易察觉的 微笑



 回声



如果有人一定要追问我结果如何

我恐怕就无法回答

我只知道

所有的线索 也许就此断落

也许还会

在星座与星座之间伸延漂泊



在夏天的夜晚 也许

还肝有生命重新前来

和和们此刻一样 静静聆听

那从星空中传来的

极轻极遥远的 回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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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黑暗的河流上愿望

txt?小?说?天堂

  一直在努力做个循规蹈矩的人。

  一直在努力做个不愿意循规蹈矩的人。

  这就是我的全部生活。



  从十四岁起立志要成为“画家”,快三十年来,我循规蹈矩地走在这条路上。飘洋过海,接受了全部的学院教育,不断地学习,不断地创作,不断地扬弃从前的自己,到现在本身也已在美术科系里教了许多年,心里在仍然是那一个念头:

  “我应该可以画得更好!”

  而我当然明白,这是一场漫长和艰难的争战。画了许多年的油画,去看别人的展览的时候,这种感觉越来越清楚了。

  有时候,一走进画展会场就想马上退出去,知道来错了。有时候一面浏览一面心情逐渐下沉,在和画家寒喧道别的时刻,竟然会混杂着一种悲悯的感觉,好像看着他一直站在门外,知道任凭他再怎样努力这一生也永远不可能踏进门里。

  当然,也有那样的时候,站在会场,心中又惊又怒,对墙上的作品既羡且妒,真不明白这个画家怎么会有那么多时间来用功?怎么可以那样专心,把每一张作品都处理得那样好,那样精彩?

  更有一种时刻,是生命里一种战栗的经验。站在画前,完全不能动弹,画家仿佛正透过他画上的光影向我默默俯视,那眼神中充满着了解和悲悯,知道我明白在我们之间隔着遥不可及的距离,知道我明白,在我的一生里永远永远也创作不出可以和他的作品相比的东西。

  艺术在表面上看起来好像来者不拒,非常和善宽容,其实在内里是个极端冷酷残忍的世界啊!

  所以我一直不敢自称诗人,也一直不敢把写诗当作我的正业,因为我明白自己有限的能力。

  在写诗的时候,我只想做一个不卑不亢,不争不夺,不必要给自己急着定位的自由人。

  我几乎可以做到了。那是要感谢每一位喜欢我的朋友,包括在很远很远的灯、光下翻读着我的诗集的每一位读者,是的,包括你。

  因为你只是单纯地喜欢着我,读着我,从来没有给我任何的压力。

  因为,就如你所知道的,我不过只是写了几首简单的诗,刚好说出了生命里一些简单的现象罢了。因为简单,所以容易亲近,仿佛就刚好是你自己心里的声音。

  对我来说,能够这样单纯地从诗篇里得到这许多朋友,得到这许多共鸣的心,实在是一种难得的无法强求的经验,我很明白,所以更加感激。

  我也知道,朋友所以会喜欢我,就是因为我在这一方面从来没有强求过。我当然还是在慢慢往前走,当然还是在逐渐改变,但是那是顺着岁月,顺着季节,顺着我自己心里的秩序。

  今夜,《时光九篇》终于定稿了,离我在初中的日记本上写下第一首诗的那一夜,真是隔了许多许多年了。回顾生命中的河流,已经不知道有了多少次的转折。但是每当一首诗慢慢地从酝酿到完成,年轻时所感受过的那种安静和透明的感觉就好像还在那里,好像有一朵荷,在清清水满的塘边,在一切江河的源头之上微笑注视着我。

  而那也许才是我心中真正的愿望。

  ——一九八六年的秋天于台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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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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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影寂灭处的永恒 曾昭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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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慕蓉在说些什么?



  当席慕蓉的第一本诗集《七里香》造成校园的骚动与销售的热潮,我同时也开始听到了一些颇令人忍俊不禁的风评。似乎一时之间,席慕蓉的诗成为少年们的梦的最新寄托。但质诸席慕蓉:你写这些作品是为了烘染一个梦幻以供人寄情的吗?席慕蓉摇头。且我细心一读再读,也没有发现其中有什么幻影的性格。然则人们竟拿席慕蓉的诗来作多愁年岁的安慰或者重寻旧梦的触媒,确是无当于作者的初衷,也未必符合作品的意境了。然则人们又何以会有如此的误会呢?

  原来文学艺术,本来不是事实的叙述而是意境的营造,而所欲营造的意境,无论是真是善是美,是婉约是雄奇是恬淡,总归是一个无限。但无限本来是不可言传的,诗人艺术家遂只好剪取眼前有限的事相,予以重组成另一殊异的形貌,以暗示烘托象征指引诗人心中那永恒的意境。而读者则由此领略了,会心了,目击而道存了,但对那意境则仍然是知则知之而口不能道。且岂惟读者不能道,其实即是那作者那诗人也同样是不能道的啊!而诗人所写的则并不是道而只是一种象征,一种表示罢了!你又岂能当真认定执着看死了呢!

  于是席慕蓉诗中所谓青春所谓爱,是不可以真当作青春与爱来解的,她所说的十六岁并不是现实的十六岁,也所说的别离并不是别离,错过并不是错过,太迟并不是太迟,则当然悲伤也不是真的悲伤了。有谁读她的诗,若以为是在追怀十六岁的已逝青春,在嗟叹那已错过的爱,在颠倒迷乱于心目中那可望而不可即的旧梦,那就错了。其实诗人虽说流泪,却无悲伤;虽说悲伤,实无苦痛。她中是藉形相上的一点茫然,铸成境界上的千年好梦。而对此一点永恒,诗人亦只是怀念,而并无追想。且所谓怀念,亦实只是每一刻现在对人生的当几省思罢了!重逢便真实出现在对过去朦胧经验的明白省思之中,然则重逢的惊喜,实全握在人自己主动的手中,如人饮水,冷暖自知,而不堪与自己以外道。这便是我在席慕蓉诗中所读到的真实而纯美的意境,又哪里有梦幻之哀情可言呢?而人不知,竟将意境的营造看作实事的摹写,遂不免于错看误解了。

  而席慕蓉似乎也隐约有感此忧,因此她筹划出版这第二册诗集的时候,特别在编排上费了很多功夫,遂使她二十几年来写诗的心意,比较有一条可供读者寻绎的线索。当然,诗人在编纂之时,只是一任感觉之自然,未必已有一成见预存胸中。但真挚之情必自然中理,足以待人凭持理性之密察,检而出之,而益见其情之真实。而我既有幸作她诗集编定后的第一个正式读者,就让我试作这一番寻绎诠解,以供其后之读者的参考罢!

  (当然,幸愿我也没有预存成见,强作解人,以掉进文字批评与鉴赏的最通常的陷阱之中。)

  

  这一册诗集共分为九帙。每一帙的开始,有一篇类似散文诗的引首,常常就约略点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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