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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钥匙的房间-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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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约翰·昆西表示赞同,“回头见,舰长!” 
  他困惑地跟着陈到了街上。 
  “到底是什么约会?”他开口便问,又停住了。陈小心翼翼地在旅馆正面的石头墙壁上将烟熄灭后又随手把烟头装进了口袋。 
  “你会明白的,”他承诺着,“首先我们得去警察局,因为我们所掌握的情况与科普舰长有关。” 
  约翰·昆西跟他讲述了第一次在旧金山俱乐部里碰到科普的情况。他边回忆边重复着谈话内容。 
  “说他对丹·温特斯利普感到厌恶,有证据吗?”陈问。 
  “啊,查理,道理很简单。他就是不喜欢亲戚丹,可为什么——” 
  “他很快就到了夏威夷——对不起打断你的话了,你是否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到的?” 
  “知道。上星期二晚上我在亚历山大·杨旅馆找你的时候看见了他。他正急急忙忙去范宁岛。他还告诉我是前一天中午到的。” 
  “准确说就是星期一中午吧。” 
  “是的,是星期一中午。可查理,你问这些干什么?” 
  “暗中调查,”陈笑着说,“以求通过我的手搞清真相。” 
  他们一路缄默不语来到了警察局,陈带着他来到哈利特探长那间无人办公的屋子。他径直走到保险柜前,将其打开,从一个抽屉里取出几样小东西,然后来到探长的桌子旁。他把退了色的银色小盒放到约翰·昆西面前,说: 
  “这盒子是吉姆·伊根的。打开它——你看到了什么?是科西坎牌香烟。” 
  他又把又一件东西放到桌子上。 
  “这是在布拉德先生的房间里发现的盒子。也把它打开——你会发现更多的科西坎牌香烟。” 
  然后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信封,取出一支烧焦的烟蒂,也放到桌子上。 
  “这是在丹·温特斯利普客厅门外发现的碎片。也是科西坎牌的。” 
  他双眉紧皱,又从口袋里取出第二只烧焦的烟头放到距其他几件东西稍远的地方。 
  “这是刚才坦普尔·科普舰长以胜利者的姿态敬献的香烟。你凑近仔细看看吧,又是科西坎牌的!” 
  “老天爷啊!”约翰·昆西感叹道。 
  “你对这些科西坎牌香烟很内行吗?”陈征询着。 
  “一无所知。” 
  “很高兴我琢磨出点儿门道了。今天下午游泳之前,我在公共图书馆呆了会儿,随便读点东西。从一份澳大利亚报纸上我发现了一篇刊登科西坎牌香烟的广告。文中指出这种烟有两种类型:一种是烟盒上标有222字样的,这种烟含有土耳其烟草。请注意,布拉德的烟盒上就有222字样的标记;另一种是标有444字样的,是由弗吉尼亚烟草制成。现在你明白了土耳其烟和弗吉尼亚烟的区别了吧?” 
  “啊,我想是的。”约翰·昆西恍然大悟。 
  “我也同样。可光想还不行。现在已到了关键时刻,我们需请教专家。敬请赏光跟我一起到烟店走一趟。” 
  他从布拉德的烟盒里取出一支香烟,放到一个信封里,然后在封皮上写了几个字。随后他又从伊根的烟盒里取出一支,装到另一信封里,写上了几个字。这两个烟头类别相同。他们默默到了街上。约翰·昆西被事情的急剧变化惊呆了。他自感这种想法行不通,可陈表情严肃,机警的眼光里充满了热切的期望。 
  更令约翰·昆西吃惊的是他们在烟店里同那位年轻的负责人的一番谈话。他们走出烟店时,陈满心欢喜。 
  “我们又向前进了一步!你都听见他说了些什么了吧。布拉德烟盒里的烟和鄙人从伊根烟盒里拿出的完全相同,二者都是土耳其烟草;在客厅附近发现的烟头则是弗吉尼亚烟草制成的。阿瑟·坦普尔·科普舰长热情地给我的烟,也是这种类型。” 
  “这是我未曾想到的。”约翰·昆西感叹万分,“哎呀,这下该把伊根放了。对卡洛塔可是个好消息。我得赶快去里夫帕姆旅馆告诉她。” 
  “嗨,不行,不行!”陈极力反对说,“请不要高兴得太早了。目前我们只能保持沉默。在审问科普舰长之前,我们还得暗中监视他的一举一动。说不定还能发现一些未曾料到的问题。我去警察局作些安排。” 
  “可他是位官员,”约翰·昆西说,“他是英国海军部的一个舰长。你的想法根本行不通。” 
  陈摇了摇头,告诫说: 
  “在波士顿的里尔贝湾根本行不通,但在这儿,在变化无常的太平洋交叉路口,不见得行不通。我在夏威夷已生活了二十五年,已多次亲眼目睹了那些行不通的事情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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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 
  一 
  星期一案情没有新的进展。约翰·昆西整整忙了一天。他往警察局给陈打了几次电话,但这位侦探始终不在。 
  晚报的一则报道使擅香山轰动了,约翰·昆西获悉后也深感惊讶。轰动的原因并不是与温特斯利普的案件有关,而是一支美国舰队刚刚离开圣佩德罗港口向夏威夷驶来。这支舰队是安那波里斯毕业班的学员举行的一年一度的例巡。军舰上满载着未来的舰长和舰队司令。他们将在檀香山港口逗留数日。届时社会各界将举行一系列的活动,如:宴会、舞会、月下游泳晚会等。 
  整整一天约翰·昆西都没见到巴巴拉。早餐她没露面,午餐是和一位朋友在下面海滩上吃的,然而晚餐他们见面了。她看起来比以前更显得疲惫和憔悴。她谈起了即将到来的舰队。 
  “这种情景总是热闹非凡。”她若有所思地描绘着,“整个城市顿时猛增了许多穿军装的俊俏小伙儿。约翰·昆西,希望你千万别错过各种聚会。你还没见过檀香山最精彩的场面呢。” 
  “你说得对,真是这么回事。”约翰·昆西承认道。 
  她摇摇头,说:“不是我说的对不对。大家都明白,在这儿我们不会甘心老老实实按旧的传统习俗办事。假如我连邀你几次——你会怎么想,米纳瓦小姐?” 
  “我是个老太婆了,”米纳瓦小姐说,“根据你们这一代的标准,我觉得情况就是这样。但这种作法本人并不赞成。现在在我的生活中——” 
  “用不着担心,巴巴拉。”约翰·昆西插话说,“聚会对我来说毫无意义。至于说老太婆吗,那我就是老头儿了——再过生日就30岁了。现在我对生活的全部需求充其量不过就是坐在火炉旁,穿着拖鞋,抽抽烟——要不就是吹吹电扇,如此而已。” 
  她笑了,将话题搁在了一边。晚饭后,她跟随约翰·昆西来到了走廊上。 
  巴巴拉开口说:“我要你为我办件事。” 
  “什么事,说吧。” 
  “去跟布拉德先生谈谈,然后告诉我他都要点什么。” 
  “哎呀,我觉得詹尼森他——”约翰·昆西感到吃惊。 
  “我没让他去谈——”她沉默了许久,接着解释说,“应该告诉你,我根本就没打算和詹尼森结婚。” 
  约翰·昆西顿时感到一阵寒栗顺着脊背向下串。天啊,就是那个接吻!她是否误解了?其实他那么做也不是那个意思呀。实际上那就是堂兄妹之间的接吻——退一万步讲,即使是那么回事,也只不过刚刚开始而已。确实,巴巴拉挺讨人喜欢,可她是亲戚呀,是温特斯利普家族的一员。无论亲戚间的关系有多远,都不能联姻,更何况还有个阿加莎呢。他跟阿加莎的结合是与各种名誉、声望联系在一起的。这么随随便便陷进去干什么呢? 
  “听你这么说,我感到很遗憾。”他说,“恐怕我要受埋怨的。” 
  “喔,不会的!”她反驳说,“肯定詹尼森先生会理解。他知道咱们是亲戚。昨晚他所看到的说明不了什么。” 
  他为自己感到庆幸,因为这件事处理得恰到好处,干净利索。 
  “如果你不介意,”巴巴拉说,“我宁愿再也不去提它。我跟哈里不会结婚的——目前不会。倘若你能替我去见布拉德先生——” 
  “我当然愿意。”约翰·昆西答应道,“我马上就去见他。” 
  此时离开,他很高兴,因为月亮正是在这迷人心醉的时候升起来。 
  他沿着海滩边走边思忖,一个小伙子应格外小心谨慎从事。正如陈所说:要与备好的盔甲相配才行。一个人在遥远的热带,很容易产生莫名其妙的冲动,而屈从于这种冲动,首先是软弱无能,然后是纠纷不断,如同白昼和黑夜一样形影不离。巴巴拉和詹尼森的疏远正说明了这一点。当然原因很清楚。嗨,以后他可真的要特别注意。 
  暮色中,布拉德和他太太正坐在里夫帕姆旅馆一层阳台的尽头。约翰·昆西走上前。 
  “我能跟你谈谈吗,布拉德先生?” 
  布拉德先生从沉思中仰起头,答道: 
  “啊,当然可以。” 
  “我叫约翰·昆西·温特斯利普。以前我们曾见过面。” 
  “啊,的确,的确见过,先生。” 
  布拉德说罢,站起来与他握手,同时对他太太说:“亲爱的——” 
  他太太狠狠瞪了一眼约翰·昆西,这下可深深刺痛了这个年轻人。在波士顿,温特斯利普家族成员从未受到这般冷落。唉,丹·温特斯利普早已种下了这个结果,当然不是在夏威夷。 
  “坐下吧,先生。”布拉德招呼着,显然他为太太的举止感到尴尬。“我一直盼着见到与你同名同姓的人。” 
  “那很自然,先生。抽支烟吗?”约翰·昆西边从烟盒里拿烟边问道。点燃烟后,他便坐到布拉德身旁。 
  “我到这儿来是为了你星期六晚上讲的故事。” 
  “故事?”布拉德一惊。 
  约翰·昆西忙解释说:“别误解我的意思,我不是来跟你核实故事的真实与否,而是——布拉德先生,你必须明白,要通过法律程序在法庭上去确定你提出的权利要求是比较困难的,因为八十年代的事情距今己有很长时间了。” 
  “你说的也对。”布拉德表示赞同,“但我更希望的是通过审讯达到让温特斯利普家族在公众面前丢丑的目的。” 
  “是这样,”约翰·昆西点点头说,“我是受巴巴拉·温特斯利普小姐之托到这儿来的。她是丹·温特斯利普的唯一合法继承人,是位非常好的姑娘。先生——” 
  “我没问你这个。”布拉德不耐烦地打断他的话。 
  “假如你的要求不是不尽合理的话——”约翰·昆西沉默片刻之后又凑近问道:“布拉德先生,那你想要多少?” 
  布拉德捋了捋他那无精打采地下垂着的胡须说:“金钱根本弥补不了丹·温特斯利普所干的坏事。但我年事己高,在我有生之年经济上应有所保障。对于金钱我并不贪婪,何况他的富有远远超过我想要的。我想要2万英镑,再加上利息,一共十万美金。以这个数字来解决这场官司,我想可以接受吧。” 
  约翰·昆西仔细考虑了一番说:“我不能完全代表我堂妹说话,但我个人认为这个数目是可以的。巴巴拉肯定会付给你这笔钱的。”顿时他注意到布拉德那双疲惫的老眼在暗中一亮,他忙又补充了一句:“当然是在杀害丹·温特斯利普的凶手找到之后。”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布拉德站起来质问。 
  “我的意思是待结案之后她会高兴地赔偿你的,但在此之前,你也肯定不希望她这么做的吧?”约翰·昆西也站了起来。 
  “我当然希望!”布拉德高声说,“喂,你就等着瞧吧,这案子会无休无止地拖下去的!我还要回英国去,回斯特兰德,回皮卡迪利——我离开伦敦已二十五年了。等待,我为什么要等?凶手跟我有什么相干?天哪!先生,”此刻他变得吝啬、粗鲁和狂热,更像黑奴贩子汤姆·布拉德的儿子。稍后,他又追问:“你是不是在含沙射影地说我——” 
  约翰·昆西心平气和地作着解释:“我知道你无法证实上星期二凌晨你在什么地方,但这并不意味着控告你有罪。尽管如此,我还是要劝我堂妹等一等,因我不愿她报偿了一位杀她父亲的凶手。” 
  “我要决一胜负!”布拉德气呼呼地喊着,“我要上告法院!” 
  “告吧。”约翰·昆西讥讽地说,“可那要花尽你积蓄的一分一厘。到头来你还是要败诉的。晚安,先生。” 
  “晚安!”布拉德回答着。他站在那儿,如同当年他父亲站在“夏洛的梅得号”船的甲板上一样。 
  约翰·昆西刚下到楼梯的一半时就听见背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转身一看,原来是布拉德——一位公务员,曾在印度干了三十六年苦役、久经践踏。无助绝望的布拉德。 
  “我服了你。”说罢便把手放到了约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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