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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界棺-第10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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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里!大先生客气了。此次逃生不过侥幸罢了,与某家何涉?”
  不足笑一笑道。


第一百八十一集

  是夜,铁枪镖局之众,多酒醉酣睡。不足见小六子横躺床上,口角一片菜叶尚存,呼噜呼噜睡得正香,不忍将其挪动去外屋,便笑一笑自家去了外间歇息。
  夜正浓,入窗之微风尚有昨日洪涛之气息,那窗外杨树叶飒飒作响,似是欣喜那风中浓浓之水气。不足收了心神,打坐行功。午夜时分,忽然一道森然之神能气机漫过,不足心下一惊,睁开眼,往窗外一瞧,漫天灰雾泛着幽蓝之光泽。明明其时乃是夜半时分,该是黑泽深沉之时候,然此森然之气息,更有幽蓝之光摇曳,却使不足心下大惧!
  “怎得如同凡间说唱艺人口中九幽之状耶?”
  不足诧异而思,好半响无果。遂悄悄儿渡出门去,往夜河城主街上行去。刚及巷口。忽然瞥见数道身影,手持法器立于街角,一修长衫微起,飘逸洒脱,手中一物,状如龙蛇,其物竖直向天,宛若手指傲然指天。非是此修出尘超然,远过于他修,乃是其修为不足相熟之人也!
  “咦!居然是他!”
  不足仔细四下望去,却无有另一位相熟者。
  “嗯,那位林教习怎得不见?”
  再望过去时,那林家少主林思洲已然跃然云头上,立于数丈之半空。不足大是惊讶,此修初遇时修为不过如自己般区区法体巅峰而已,此时居然已凝元也!
  “难道当时垒石山秘库中之物果然有逆天者?”
  不足忆起秘库中诸般物件,不过一刀、一剑、一法袋罢了。
  “难道是那两个玉瓶中之物有异?”
  不足忽然心下颓然沮丧,险些遭算计镇压在垒石山下,却与逆天之物擦肩而过。
  “该是某家命中无此机缘么?”
  其时那云头上林思洲手中龙蛇般法器忽然毫光四射,一道血色之灵光升起,似是与城中某处法坛相连。不足悄然将识神化为一丝儿,随其而走,只见城主府中一座石楼,其内有秘法化成法坛,其上数修围合成八卦之状,内中一人锦衣豪冠,起伏若鸿羽,轻飘飘浮在阴阳鱼中。另有一修道貌岸然,身下花莲微张,飘然于此法坛上,口中法诀不断,双手乱舞,其间法印纷纷飞出,直射入法坛中。
  “原来彼欲借九幽之阴属神力,成就分身之神通也!此修功法深沉无可度测,还是快快回返的是!”
  一头如此般思衬,一头便欲急急收了识神而回。忽然耳中一道淡然之传音入来:
  “道友功法不凡,居然可以在贫道绝天神禁**阵中凝神来去而无碍!既如此可否来此一唔?”
  不足不敢言传,猛可里收了识神,急急回返如归客栈。
  那道貌岸然之上修大德微微皱眉,忽然便复微然一笑。
  “此修倒也有趣,敢窥视之,却不敢搔扰之。想来乃是识神之力强大而元神之能无用也。如此倒无需太过在意!”
  遂回首道:
  “林小子,有修在如归客栈暂居,汝可前去查视一二,看看其有何不凡处。若其修坏吾大事,即刻击杀之!”
  “是!大神官。”
  若不足在此,定然可以识出其修赫然乃是林教习此人也。
  待不足重归居处,复合目而思时,那林教习已然行出城主府。不足紧皱了眉头,仔细于过往所学中搜寻九幽之所载录,猛可里惊得跳将起来。
  “娘也!彼等欲以夜河全城之生灵为祭品,而取九幽之阴属神能为用!难道其人已然无惧修行者不能以凡俗为物而荼毒生灵么?哦!是了!其修定然是以那八卦阵中之人为引而假手其力施法!啊呀!着实高啊!如此即可免修行之忌讳,有可行逆天之功而成就神通!奇思妙想若此,其人鬼神莫测也!”
  不足于居处渡来渡去,急思破解之法。好半响,叹一口气道:
  “罢了!以某家之能,焉能阻其暴行?亦只好尽尽人事尔!便在此地巷口设一座蚁溃之法阵,待其人法阵大成时,却似千里长堤毁于蚁穴之法,终使之功亏一篑,以报其歹毒之行!”
  于是不足悄然复至巷口,左右查视,见道旁一石雕,乃是取牧童牧牛之意而作。遂于此石雕上设阵。蚁溃之法阵乃是上古大修之法阵,思之神妙,然当世已然极为罕闻。以不足观之,大约早湮没于世也。乃是历险得之于垒石山古本《惊神》上之一杂学法阵,设计精巧,布阵简单,威能不卓,然一旦发动,却有星火之能,终能毁没而燎原也!
  待得布阵完全,不足身上近些年来所得之仙材法料已然告馨。
  “唉!真是损人而不利己也。然此时却是三十六计走为上!怕只怕行不出此巷子也!不如此,镖局三十人难道要尽数交待于此地么?”
  不足正焦虑无助时,侧边一道门吱呀一声打开,一人行至不足门前轻声道:
  “金足兄弟,总镖头有请。”
  不足闻言道:
  “大先生么?某这便过来。”
  不足行出门去,见大先生立于走廊。二人微微颔首,举步入总镖头宿处。那总镖头正坐卧不安,来回行走,焦急之色跃然脸上。
  “总镖头,找某家何事耶?”
  “啊呀!金足兄弟,吾二人正为一事着急,无可奈何也!夜半叨扰,好生不安呢。”
  “总镖头,何事这般焦急?”
  不足讶然问曰,心下却寻思道:
  “莫非此二人已然知道此事?然彼一介凡俗,哪里有此能耐?”
  不足正迷惑不解时,那总镖头却道:
  “唉!此事吾二人原本不想明语。然以金兄弟之能,吾等须借助处甚多,不得不说也,还望金兄不要见怪才是。”
  “哪里?”
  “吾等此镖所押乃是一件修行者之物什。”
  “啊!”
  不足闻听镖物乃是修行者之物什,顿时大吃一惊,直直注视此二人道:
  “修行之人,神秘莫测,翻江倒海,无所不能!以其神通却将此物什交坊间凡俗之镖局押送大异寻常,二位怎敢接此等镖?”
  “唉!吾等莫说接镖,便是修行者此前亦是从未有闻,仙神之论只道是坊间传说,哪里知道却原来真是有得!纵然如此吾等亦然是不肯接的,然以其之能,哪里敢有半句推脱之语,无奈何蒙蔽众人,接了此镖。如今镖行半道已然失却了**个弟兄,而现下又忽现修行之人窥测,只怕不妙!此番眼看其困难无可逾,唯求金兄相助也。”
  “哦!”
  不足长出一口气,却原来非是眼前之难也!然劫镖虽事大,哪里有此时性命无救之虞也?故略一思衬道:
  “总镖头,某少年时得遇一奇人,授得一法可以隐藏行迹,瞒天过海呢。只是久已不用,不知尚能成功否?”
  “金兄果然奇人也!成功与否暂且不论,只需尽尽人事便好!”
  “行,某却来尝试之!日间某见此客栈后院有废旧地库一座,吾等可以入此地穴中,某却来行瞒天之术,或可避过此难。”
  大先生道:
  “便是如此,死马当活马医吧。至于死活交予上天裁决!总镖头,吾去将人手收拢去那地库。汝与金足兄弟先去地库准备可也。”
  “便是如此!吾年青时亦身在朝堂,亦曾叱咤风云!而今纵然有难,大丈夫何惧生死!唯此间弟兄追随吾有年,不能不顾也。”
  那总镖头怆然道。
  不一时,三十人尽皆下了地库。有人低声抱怨道:
  “三更半夜的,什么事,弄得人不能安生?”
  总镖头与大先生只是装作不知,静静立于不足身侧,观其行使瞒天之术。
  不足微微晗目,将识神放出,仔细感悟那道神妙之天地气机,此其不足所谓本初元力是也。似是超然于三界之外,那道气机迟迟不能感触之。


第一百八十二集

  林教习行出大将军府,往如归客栈行去。其身形微动,其速甚急。虽三五里地,然街口巷陌众多,一道道转过亦是耗时不菲。及至其进至如归客栈门口,恰是不足等刚刚入得地库之中。林教习刚欲转身入巷子,忽然觉得道旁何物有异,左右瞧视,又不知所以,站了半天道:
  “何人可以阻大神官之法阵运作!哼!莫非想死么?”
  这般思谋着,那林教习人却依然入得如归客栈之内。其识神一间间房扫过,并未有一丝儿修行者神能元力之气息。
  “莫不是大神官弄错了?”
  林教习讶然而惑,暗自道。
  “不会,大神官神通撼世,哪里会有错呢?”
  于是将欲回返之脚步复向厅堂后院行去。不足其时已然得悉其人入内,仿若热锅上蚂蚁般,急急运使神通,差不多于林教习进入**院时,不足之一道识神忽然便纠缠上了一丝儿淡淡之本初元力。不足长出一口气。将缠绕之本初元力如同当年在易修门试炼时那般,仔细将此地库包裹在内里。
  “唉!损耗之巨真是不小!好在此次却运上了此等神妙之本初元力。大约此修定不能识出。”
  这般想着,忽然觉察其入内之修尽然乃是林教习此修,不足大惊:
  “竟是林教习此人!此修性忍且残,千万莫让此贼子收了去,否则后果难料也。”
  那林教习进得门来,便将识神扫过**一寸寸地面、房舍,三四遍罢,无任何动静,便向左侧一间库房过去。其人只是将手一扬,那锁应声而开。推开门,抬眼一望,其修嘿嘿一声笑道:
  “虽尘世凡界污秽不堪,入世有损心境,然金银向来不惹人厌呢!”
  一头说着话,一边挥手间将此库房中钱财尽数收入一个法袋中。而后扬长而去。
  夜更其灰暗,那空中灰雾冰寒阴冷。时令虽是盛夏,且即便是不足等身在地库,仍止不住瑟瑟发抖。地库入口处,突然传来吱吱声响,细微之电闪火花似野地里鬼火般闪烁,令凡人心惊。地库内众人终于不支,一个个倒地昏睡过去。便是那大先生与总镖头那等内力高绝之辈亦然无免!不足感其众人所具生机有损,然并无大碍,心下稍安。再谋其地库之外,四下肆虐之阴属神能元力正收割此间夜河之中凡俗平民之生机活力,不自禁心下悲凉。由是疑惑于凡俗之修行盼道到底为了那般?
  夜真是漫长!接连三日,无复白昼,虽时令盛夏,却尽为灰暗之寒夜。那高天之上,大日若隐,不能现身。四围暗夜怪异阴冷,不复万物之欣欣也。
  至第四日晨后,大日缓缓升起,温热尽复归来。地库中众人渐渐清醒,一个个只是叫嚷道腹内空空,饥渴难耐。不足于此三日夜中无眠无休,仔细领悟本初元力之收放,到底是有一丝儿长进也。此时收了本初元力,大家纷纷行出地库,张目一观,尽皆惊得目瞪口呆,便是那嘴巴亦然不能合拢!
  “天也!发生了何事?怎得草木花鸟尽数死绝也!”
  “掌柜!掌柜!何事若此?到底是怎么了?掌柜······啊也!掌柜死了!”
  有镖师、伙计入内,而后忽然便大声惊呼道。
  “总镖头,如归客栈内亦然无一生者!”
  一镖师刚刚跑入内堂,随即便飞身出来,惊惧中带着哭腔道。
  看着一向刀口上添血之生活者,脸无人色,两股战战,颤抖欲倒之形貌,大先生与总镖头直骇得发须直立,汗不敢出!
  “金兄,可知其中情由么?”
  不足冷冷道:
  “吾等大约是逃得一劫!总镖头,莫要再言语,快快出城,越远越好!吾观其城中形貌,只怕全城之民众、牲畜、草木、鸟兽等但凡是有生机活力者尽数死绝也!”
  “难道是九幽地狱现身阳界了么?”
  那大先生声色俱惊道。
  “快!诸位随吾出城,莫要再做逗留!”
  于是,不足等急急收拾了行装,撒开脚丫子玩命似的出城而去。沿途道上间或夜行之人横死,且草木鸟兽无有活物者在,居然静静悄悄,恍若行之于黄泉!
  似这般急急若丧家之犬,行出城外三五十里地面后,见渐渐有了生机,众人面上方才有了人色。绿洲上草木复现,鸟雀叽叽喳喳似是无惧来去,兽禽行于荒草丛中,茫然不知所以。一行三时许人惊惧而行,直至三五日后方才有客商偶遇。
  “众位客官,在下有礼了。请问前方可是夜河城?”
  一队商旅近百人,皆御车马而来。至近前一老者行出打恭问讯道。
  “前方正是夜河大城。”
  大先生张口答道。
  “只是前些天吾等北来欲入此城公干,那前方城中忽然间大日隐去,白昼无日,暗了三日夜。便是吾等亦是惊得不敢起身行走。待得昼夜复轮回如昔,再前行时,沿途所见惊得不敢再往前去也。”
  大先生接口照应道。
  “果然是在夜河啊!”
  那老者喃喃自语。
  “这位老丈,难道汝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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