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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自清散文集_朱自清-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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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就玩艺儿而论,“雅俗共赏”虽然是以雅化的标准为主,“共赏”者却以俗人为主。 固然,这在雅方得降低一些,在俗方也得提高一些,要“俗不伤雅”才成;雅方看来太俗, 以至于“俗不可耐”的,是不能“共赏”的。但是在什么条件之下才会让俗人所“赏”的, 雅人也能来“共赏”呢?我们想起了“有目共赏”这句话。孟子说过“不知子都之姣者,无 目者也”,“有目”是反过来说,“共赏”还是陶诗“共欣赏”

的意思。子都的美貌,有眼睛的都容易辨别,自然也就能“共赏”了。孟子接着说: “口之于味也,有同嗜焉;耳之于声也,有同听焉;目之于色也,有同美焉。”这说的是人 之常情,也就是所谓人情不相远。但是这不相远似乎只限于一些具体的、常识的、现实的事 物和趣味。譬如北平罢,故宫和颐和园,包括建筑,风景和陈列的工艺品,似乎是“雅俗共 赏”的,天桥在雅人的眼中似乎就有些太俗了。说到文章,俗人所能“赏”的也只是常识 的,现实的。后汉的王充出身是俗人,他多多少少代表俗人说话,反对难懂而不切实用的辞 赋,却赞美公文能手。公文这东西关系雅俗的现实利益,始终是不曾完全雅化了的。再说后 来的小说和戏剧,有的雅人说《西厢记》诲淫,《水浒传》诲盗,这是“高论”。实际上这 一部戏剧和这一部小说都是“雅俗共赏”的作品。《西厢记》无视了传统的礼教,《水浒 传》无视了传统的忠德,然而“男女”是“人之大欲”之一,“官逼民反”,也是人之常 情,梁山泊的英雄正是被压迫的人民所想望的。俗人固然同情这些,一部分的雅人,跟俗人 相距还不太远的,也未尝不高兴这两部书说出了他们想说而不敢说的。这可以说是一种快 感,一种趣味,可并不是低级趣味;这是有关系的,也未尝不是有节制的。“诲淫”“诲 盗”只是代表统治者的利益的说话。

十九世纪二十世纪之交是个新时代,新时代给我们带来了新文化,产生了我们的知识阶 级。这知识阶级跟从前的读书人不大一样,包括了更多的从民间来的分子,他们渐渐跟统治 者拆伙而走向民间。于是乎有了白话正宗的新文学,词曲和小说戏剧都有了正经的地位。还 有种种欧化的新艺术。这种文学和艺术却并不能让小市民来“共赏”,不用说农工大众。于 是乎有人指出这是新绅士也就是新雅人的欧化,不管一般人能够了解欣赏与否。他们提倡 “大众语”运动。但是时机还没有成熟,结果不显著。抗战以来又有“通俗化”运动,这个 运动并已经在开始转向大众化。“通俗化”还分别雅俗,还是“雅俗共赏”的路,大众化却 更进一步要达到那没有雅俗之分,只有“共赏”的局面。这大概也会是所谓由量变到质变罢。

1947年10月26日作。

(原载1947年11月18日《观察》第3卷第11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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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百读不厌

小~说~t。xt‘天~堂
论百读不厌

前些日子参加了一个讨论会,讨论赵树理先生的《李有才板话》。座中一位青年提出了 一件事实:他读了这本书觉得好,可是不想重读一遍。大家费了一些时候讨论这件事实。有 人表示意见,说不想重读一遍,未必减少这本书的好,未必减少它的价值。但是时间匆促, 大家没有达到明确的结论。一方面似乎大家也都没有重读过这本书,并且似乎从没有想到重 读它。然而问题不但关于这一本书,而是关于一切文艺作品。为什么一些作品有人“百读不 厌”,另一些却有人不想读第二遍呢?是作品的不同吗?是读的人不同吗?如果是作品不 同,“百读不厌”是不是作品评价的一个标准呢?这些都值得我们思索一番。

苏东坡有《送章惇秀才失解西归》诗,开头两句是:

旧书不厌百回读,

熟读深思子自知。

“百读不厌”这个成语就出在这里。“旧书”指的是经典,所以要“熟读深思”。《三 国志·魏志·王肃传·注》:

人有从(董遇)学者,遇不肯教,而云“必当先读百遍”,言“读书百遍而意自见”。

经典文字简短,意思深长,要多读,熟读,仔细玩味,才能了解和体会。所谓“意自 见”,“子自知”,着重自然而然,这是不能着急的。这诗句原是安慰和勉励那考试失败的 章惇秀才的话,劝他回家再去安心读书,说“旧书”不嫌多读,越读越玩味越有意思。固然 经典值得“百回读”,但是这里着重的还在那读书的人。简化成“百读不厌”这个成语,却 就着重在读的书或作品了。这成语常跟另一成语“爱不释手”配合着,在读的时候“爱不释 手”,读过了以后“百读不厌”。这是一种赞词和评语,传统上确乎是一个评价的标准。当 然,“百读”只是“重读”“多读”“屡读”的意思,并不一定一遍接着一遍的读下去。

经典给人知识,教给人怎样做人,其中有许多语言的、历史的、修养的课题,有许多注 解,此外还有许多相关的考证,读上百遍,也未必能够处处贯通,教人多读是有道理的。但 是后来所谓“百读不厌”,往往不指经典而指一些诗,一些文,以及一些小说;这些作品读 起来津津有味,重读,屡读也不腻味,所以说“不厌”;“不厌”不但是“不讨厌”,并且 是“不厌倦”。诗文和小说都是文艺作品,这里面也有一些语言和历史的课题,诗文也有些 注解和考证;小说方面呢,却直到近代才有人注意这些课题,于是也有了种种考证。但是过 去一般读者只注意诗文的注解,不大留心那些课题,对于小说更其如此。他们集中在本文的 吟诵或浏览上。这些人吟诵诗文是为了欣赏,甚至于只为了消遣,浏览或阅读小说更只是为 了消遣,他们要求的是趣味,是快感。这跟诵读经典不一样。诵读经典是为了知识,为了教 训,得认真,严肃,正襟危坐的读,不像读诗文和小说可以马马虎虎的,随随便便的,在床 上,在火车轮船上都成。这么着可还能够教人“百读不厌”,那些诗文和小说到底是靠了什 么呢?

在笔者看来,诗文主要是靠了声调,小说主要是靠了情节。过去一般读者大概都会吟 诵,他们吟诵诗文,从那吟诵的声调或吟诵的音乐得到趣味或快感,意义的关系很少;只要 懂得字面儿,全篇的意义弄不清楚也不要紧的。梁启超先生说过李义山的一些诗,虽然不懂 得究竟是什么意思,可是读起来还是很有趣味(大意)。这种趣味大概一部分在那些字面儿 的影象上,一部分就在那七言律诗的音乐上。字面儿的影象引起人们奇丽的感觉;这种影象 所表示的往往是珍奇,华丽的景物,平常人不容易接触到的,所谓“七宝楼台”之类。民间 文艺里常常见到的“牙床”等等,也正是这种作用。民间流行的小调以音乐为主,而不注重 词句,欣赏也偏重在音乐上,跟吟诵诗文也正相同。感觉的享受似乎是直接的,本能的,即 使是字面儿的影象所引起的感觉,也还多少有这种情形,至于小调和吟诵,更显然直接诉诸 听觉,难怪容易唤起普遍的趣味和快感。至于意义的欣赏,得靠综合诸感觉的想象力,这个 得有长期的教养才成。然而就像教养很深的梁启超先生,有时也还让感觉领着走,足见感觉 的力量之大。

小说的“百读不厌”,主要的是靠了故事或情节。人们在儿童时代就爱听故事,尤其爱 奇怪的故事。成人也还是爱故事,不过那情节得复杂些。这些故事大概总是神仙、武侠、才 子、佳人,经过种种悲欢离合,而以大团圆终场。悲欢离合总得不同寻常,那大团圆才足 奇。小说本来起于民间,起于农民和小市民之间。在封建社会里,农民和小市民是受着重重 压迫的,他们没有多少自由,却有做白日梦的自由。他们寄托他们的希望于超现实的神仙, 神仙化的武侠,以及望之若神仙的上层社会的才子佳人;他们希望有朝一日自己会变成了这 样的人物。这自然是不能实现的奇迹,可是能够给他们安慰、趣味和快感。他们要大团圆, 正因为他们一辈子是难得大团圆的,奇情也正是常情啊。他们同情故事中的人物,“设身处 地”的“替古人担忧”,这也因为事奇人奇的原故。过去的小说似乎始终没有完全移交到士 大夫的手里。士大夫读小说,只是看闲书,就是作小说,也只是游戏文章,总而言之,消遣 而已。他们得化装为小市民来欣赏,来写作;在他们看,小说奇于事实,只是一种玩艺儿, 所以不能认真、严肃,只是消遣而已。

封建社会渐渐垮了,五四时代出现了个人,出现了自我,同时成立了新文学。新文学提 高了文学的地位;文学也给人知识,也教给人怎样做人,不是做别人的,而是做自己的人。 可是这时候写作新文学和阅读新文学的,只是那变了质的下降的士和那变了质的上升的农民 和小市民混合成的知识阶级,别的人是不愿来或不能来参加的。而新文学跟过去的诗文和小 说不同之处,就在它是认真的负着使命。早期的反封建也罢,后来的反帝国主义也罢,写实 的也罢,浪漫的和感伤的也罢,文学作品总是一本正经的在表现着并且批评着生活。这么着 文学扬弃了消遣的气氛,回到了严肃——古代贵族的文学如《诗经》,倒本来是严肃的。这 负着严肃的使命的文学,自然不再注重“传奇”,不再注重趣味和快感,读起来也得正襟危 坐,跟读经典差不多,不能再那么马马虎虎,随随便便的。但是究竟是形象化的,诉诸情感 的,跟经典以冰冷的抽象的理智的教训为主不同,又是现代的白话,没有那些语言的和历史 的问题,所以还能够吸引许多读者自动去读。不过教人“百读不厌”甚至教人想去重读一遍 的作用,的确是很少了。

新诗或白话诗,和白话文,都脱离了那多多少少带着人工的、音乐的声调,而用着接近 说话的声调。喜欢古诗、律诗和骈文、古文的失望了,他们尤其反对这不能吟诵的白话新 诗;因为诗出于歌,一直不曾跟音乐完全分家,他们是不愿扬弃这个传统的。然而诗终于转 到意义中心的阶段了。古代的音乐是一种说话,所谓“乐语”,后来的音乐独立发展,变成 “好听”为主了。现在的诗既负上自觉的使命,它得说出人人心中所欲言而不能言的,自然 就不注重音乐而注重意义了。——一方面音乐大概也在渐渐注重意义,回到说话罢?——字 面儿的影象还是用得着,不过一般的看起来,影象本身,不论是鲜明的,朦胧的,可以独立 的诉诸感觉的,是不够吸引人了;影象如果必需得用,就要配合全诗的各部分完成那中心的 意义,说出那要说的话。在这动乱时代,人们着急要说话,因为要说的话实在太多。小说也 不注重故事或情节了,它的使命比诗更见分明。它可以不靠描写,只靠对话,说出所要说 的。这里面神仙、武侠、才子、佳人,都不大出现了,偶然出现,也得打扮成平常人;是 的,这时候的小说的人物,主要的是些平常人了,这是平民世纪啊。至于文,长篇议论文发 展了工具性,让人们更如意的也更精密的说出他们的话,但是这已经成为诉诸理性的了。诉 诸情感的是那发展在后的小品散文,就是那标榜“生活的艺术”,抒写“身边琐事”的。这 倒是回到趣味中心,企图着教人“百读不厌”的,确乎也风行过一时。然而时代太紧张了, 不容许人们那么悠闲;大家嫌小品文近乎所谓“软性”,丢下了它去找那“硬性”的东西。

文艺作品的读者变了质了,作品本身也变了质了,意义和使命压下了趣味,认识和行动 压下了快感。这也许就是所谓“硬”的解释。“硬性”的作品得一本正经的读,自然就不容 易让人“爱不释手”,“百读不厌”。于是“百读不厌”就不成其为评价的标准了,至少不 成其为主要的标准了。但是文艺是欣赏的对象,它究竟是形象化的,诉诸情感的,怎么 “硬”也不能“硬”到和论文或公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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