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九色书籍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十八岁给我一个姑娘_冯唐_-第21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知音,同志!”我的手握住翠儿的,翠儿一笑,就势软进我的怀里。和翠儿在一起,我是我自己。不用隐藏,不用伪装。很自然也很自在,自然得就像风会吹,雨会落。自在得就像两个人一直喜欢同一个牌子的烟,同一个牌子的啤酒,啤酒喝到三瓶,心里会有同样的意乱情迷。

  “头发长了?”很多时候,我会想起翠儿,特别是累了,烦了,忍不住地幻想翠儿会出现在身边。可以把头靠在翠儿肩上,抱抱,插插,胡言乱语,唠唠叨叨,骇世惊俗,说伤大雅的话。

  我把头埋进翠儿的颈后,她的头发光滑而香。

  这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只要我的手顺着翠儿的头发滑下,闻到洗发水味掩不住的发香,我的下身就会在瞬时间硬起来。我并不是一个很敏感的人,我们的教导主任比我们敏感多了。我记得曾经有幸和教导主任同在公共厕所小便过几次。男厕所的小便池上方,有一个开得很大的窗户,半人多高,站在小便池上小便的时候,肩膀以上暴露在外,可以清楚地看到隔壁女厕所里进进出出的女生。有一次,我和教导主任几乎同时庄严地登上了小便池,拉开拉链,我看见教导主任腰间那块“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的玉坠子。我们几乎同时开始,几乎同时结束,在开始抖一抖我们的小弟弟的时候,几乎同时看见朱裳从厕所出来。我还能继续抖干净,却发现教导主任蓦地直立了起来,抖不动了。他庄严地咳嗽了一声,生硬地系上裤扣,看也不看我,出去了。

  “这次做头发还去了一点呢,发梢有点分叉了。臭小子,说,多久没好好看我了?多久没好好抱我了?想不想我?”

  “想。”

  “追人有意思吗?”

  “我没追,张国栋在追,我给他助阵。我答应张国栋,那个姑娘对他有意思,我的座位就让给他。张国栋说,现在的味道还是如嚼蜡。”

  “那是他没有这种口福。你助阵?还是等待张国栋阵亡,自己脱了裤子上?”

  “嚼蜡也是一种味道。”

  “嚼蜡的时候有没有更想我?”

  “有。”

  “哪儿想?它想不想我?”翠儿这句话是咬着我耳朵垂儿说的。说完,翠儿就势往下亲。

  “最想。”我说。

  我想起第一次,一年前的第一次。天气也像现在,刚下完雨,天刚放晴,空气里一股泥土香。两个人坐在这张床边上,床上也是妈妈前一天刚晒完的被子,被子里一样有一股太阳的味道。翠儿问的也是“想不想我”,也是就势从耳朵垂儿亲起。然后下颌,然后颈,然后胸口,然后大腿,然后我的下体。在翠儿面前,只有在翠儿面前,我停止思考,它替代我的大脑,全权主导我的行为。我一丝不挂,饿了吃,渴了喝。我的血液从大脑里流出来,充盈着它,它抬起头,说,抱紧她。我就抱紧翠儿。它越来越大,它说,怎么办呀?我就问翠儿,怎么办呀,翠儿?翠儿没说话,手牵着告诉它,放进正确位置,它说,我热。我就问小翠,我快不行了,怎么办?翠儿说,不行了就别挺着了,第一次,时间已经够长了,可以出来了。我叹口气,出来了。翠儿拍着我的肩背,安抚说,挺好的,累不累?

  翠儿讲,我的身体里有一种与众不同的东西,她没有足够的耐心理解,但她有足够的耐心可以把它亲出来。那天我的小弟弟很胀,让我想起吸饱了水就要发芽的种子,想起小时候看电影西藏女奴隶主鞭打男农奴时自己身体里的变化。真的很胀,仿佛心里烦得不行,喝了无数的酒第二天胀胀的头,仿佛第一次用爸爸的剃须刀刮净嘴上的乳毛,胀胀的上唇。

  像第一次一样,翠儿发育很好的身子仿佛丘陵间起伏的小路。

  “你躺着,不说话,真好看。”

  我在两个人之间清楚地体会到什么是自己有的,什么是自己求的,就是不知道这一切的意义与结果。我只有不停地跑,跑在乡间起伏的小路上,窗外高耸的塔楼群是某种树林,你只要不停地跑,你的下身就可以透明,照亮前面的路。可是为什么跑呢?因为胀。可是为什么胀呢?因为有人喜欢它。可是为什么有人喜欢它呢?因为它有东西。可是这种东西真的与众不同吗?扯蛋。跑到终点又怎么样呢?

  我想起前些日子上的当。我打完篮球,汗流浃背地坐到座位上,发现座子里有一个包装精美的小盒子。心中暗喜,“又是哪个暗恋我的小姑娘呀?”剥开蓝底带黄色小熊的包装纸,里面又是一层红色带黄玫瑰的彩纸,剥开,又是一层绿色带柏树图案的纸。打开第四层,终于,看见纸盒子了,我屏住气,小心打开,一张叠成心形的纸条,展开纸条,上面两个字:

  “傻逼。”

  张国栋看了,笑个不停,说,像是肖班长的字迹。

  现在身子下的路,以及心里放不下的朱裳是不是都是这样的一张包裹了无数层彩纸的纸盒子呢?

  乡间的路越来越起伏,越来越嘈杂。

  “小声点。”我斜了一眼五层,朱裳的内裤还在衣架上晾着。

  “哦——啊!这时候你爹妈还回不来,你怕谁听见呀?邻居?邻居肯定以为又闹猫了。哦——啊!”

  “小点声。”五层的阳台上,白底粉花的内裤随风摇摆。

  “哦——啊!好吧,那得让我亲亲你。”翠儿用我的脖子封住自己的嘴,两片嘴唇用死力气。

  “痛!”

  “我心更痛。”

  “痛。”

  “明天你的脖子上就会有一块唇形的暗红的印儿,红得就像谢了的玫瑰。书上说那叫春印儿,明天你就可以戴着它上学了。你的同桌如果真的喜欢你,又足够聪明细心,会注意到的。”

  我只有不停地跑,自己越来越累,脚下的路越来越狰狞。我终于感到不行了,我不跑了,跑又能跑到哪里去呢?

  “你真能干,你要自己保重。”她是对我的小弟弟说的。像第一次一样,她又开始欺负它:“你这会儿这么乖了?我给你唱支歌好不好?‘起来,起来,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你知道吗,我在一家商店看见一个闹钟,下次买来送给你。这台闹钟会说话,定点到时了,它就会叫:‘起来了,起来了,坚持不懈。’秋水,你不许睡觉,你不能仗着年少力强就不讲技巧。你有没有读过《新婚必读》?”

  “不用读,我都懂,我自己都可以编了,不就是‘完事之后,继续爱抚,不要睡觉’吗?但是你体会过这种事情做完后一个处男的苦闷吗?需要时间来想想董存瑞、黄继光,想想今天学的氢氧化钠、双曲线方程。所以,我要睡觉,一个人。”

  翠儿带了随身的小包去了厕所。小包里有面巾纸、小瓶的洗面奶、玉兰油、摩丝,摆弄几下,刘海又在前额俏俏地弯着,一丝不乱了。

  “你应该先去小便一下,不管有没有尿意。这对你的身体有好处。《新婚必读》上说的。”

  我没回答,从床上坐起来,开始整理床。主要是从被子、褥子上把长头发一根根摘出来,团成一团扔进马桶冲掉。

  有一次我出门赶上大雨,一包希尔顿湿在裤兜里,老娘洗的时候查到我没拣干净的烟丝,便像阿基米德发现浮力定律之后一般,满屋子地奔走呼号:“我终于发现了!我终于发现了!”从那以后我总是分外小心,甚至春梦之后的短裤总是马上脱下来自己洗掉。以至于老娘暗地里常向我爹嘀咕,这孩子的生理发育是否正常。
xiaOShuOtxT。Com^t*xt…。小%说天。堂



第42章 麒麟汽水


  他抓朱裳的手慢慢松开,身子也慢慢瘫软到地上。蓝底红花的领带像个吊死鬼的长舌头一样无力地舔着地皮。

  春光明媚。

  亮丽的太阳,懒洋洋的风,风托了漫天的柳絮杨花笑着追人跑。花褪了,早春的叶子嫩得让人心情愉快。爱打扮或是不太怕冷的女生们换上了裙子或是纱质半透明的衫子,走在你前面,迎了光,可以看见身体运动时的变形以及乳罩后袢细长的深色阴影。

  我缩在我靠窗的座位里,人也懒懒的。望着烦躁的窗外的春,柳絮在飞。想起那句庸俗的宋词:“柳径春深,行到关情处。颦不语,意凭风絮,吹向郎边去。”

  奇怪的是朱裳很少在我的春梦里出现。在梦里,朱裳基本上是残缺而模糊的,是一个眼神,一个表情,一缕头发或是伸出的一只白白的手。梦也总是那种黎明时黑夜与白天交接的蓝色。好像什么也没有说,就像平时两个人也没说过太多正经话。如果有什么活动,就是走,走来走去。朱裳在,有两三里垂柳堤岸就够了。“行到关情处”便是走到动情处了。手不必碰,眼不必交,只需两个人慢慢走就好了。有些心思,想不清,分不明。就像这酿在春光中的柳絮。有些心思也不必说出口,也不必想清楚,好在有柳絮。柳絮会带着柳絮一样的心思到她的身边去的,让她一样的心乱、心烦,一样的不明白。

  更奇怪的是,在现实里,我从来不知道,朱裳是什么,应该如何对付。朱裳成天就坐在我旁边,是肉做的,是香的,但是比睡梦里更加不真实。我不知道自己在朱裳这里是怎么了,一点不像我自己。我瞧不起自己。强暴?不敢想。梦?梦不到。像张国栋讲的,“不强暴也找个机会强抱一下,听听群众反应”,却也不知从何抱起。就像维纳斯的胳膊,放在什么地方都别扭。一直想打个电话,在某个风小些的春天的晚上,叫她出来,也不知道找个什么理由,嘴被封住,话都被胃囊消化了。

  放学,我决定回家。我们一块推车出校门,门口有一辆银色的皇冠停着,张国栋后来说是鼠皮色的。朱裳走近的时候,车门打开,两个穿西装的人钻出来把朱裳拦住。我、张国栋、刘京伟的步子放慢,朱裳聊了几句,一脸的不高兴。平时,朱裳虽然不爱说话,但从没有把不快堆在脸上。

  我停了下来。张小三后来说,他很少看见我的眼睛里充满这种凶狠躁戾之色。

  那两个人长得满帅。领带也不像是从小摊买的,蓝底红花。张国栋、刘京伟是我见过的长得最有男人味道的男孩,比起那两个人来,还是一眼就觉得嫩得像个青苹果。

  那两个人一脸的和颜悦色。朱裳只是摇头,手死死地插在牛仔裤兜里:

  “我要回家。”

  其中一个人抓住朱裳的胳膊:“没事,吃顿饭,唱唱歌,然后我们一起送你回家。挺好的天。好久没一起玩玩了。”

  朱裳摇头:“我要回家。”

  “是不是功课还没做完?真是小妹妹。要不然像以前一样,我们先帮你对付完作业再去玩?”那人的手还抓着朱裳的胳膊。

  朱裳摇头:“我要回家。”

  我听到朱裳说到第三遍“我要回家”,把手里的车摔在地上,我尽量平静地说:“把手放开,人家不乐意。”

  “你谁呀?”

  “她同学。”

  “是么?”拉着朱裳的男人问朱裳。

  朱裳点头。

  “江山代有玩闹出,咱们老喽。”两个男人相视一笑。

  “别废话,把手放开。”

  “要是不放呢?你嘴唇上的胡子昨天第一次剃吧?”

  我下意识地把手伸进裤兜,兜里放着把弹簧刀。

  这把刀是很早以前从云南带过来的。最近,和我一起受老流氓孔建国教育中的一个小流氓刚把一个呼家楼的小痞废了,自己去河北躲风头了。小痞的发小们纠集了一帮人叫嚣要报复,时常拎着链子锁、管叉之类的在校门口晃悠。我怕找上自己,没一点准备,就请老流氓孔建国开了刃,老流氓孔建国说钢一般,但是很亮,在阳光照耀下阴é怕人,而且弹簧很好,声音清脆,所以这把刀最大的威力就在于弹出来那一下子吓人。

  现在,我不想吓人。

  学校门口的汽水摊就在一步之外,卖汽水的小姑娘正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欢快地关注着这场热闹。我一步跨到汽水摊,抄起两瓶麒麟汽水,先将左手一瓶砸在自己头上,瓶子在我的头上碎开,血和黏甜的汽水顺着头发流下来。那个人还没有醒过神来,我已经将右手的另一瓶抡到他头上,更多的血同汽水一起从那人剪吹精致的头发上流下来。他抓朱裳的手慢慢松开,身子也慢慢瘫软到地上。蓝底红花的领带像个吊死鬼的长舌头一样无力地舔着地皮。

  我剩在左右手上的两个半截汽水瓶对着同来的另外那个人,半截汽水瓶犬牙交错的玻璃上夕阳跳动,直指着那个人粉白的一张脸。刘京伟和张国栋已经伸手从书包里掏家伙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