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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迎风而立,一时间均是无语,只顾贪看着无边雪景,体味着自由的空气。良久之后,云涛突然后退一步,跪倒叩头。
柳飞一愣,旋即恍然,袍袖一拂,已是将之扶起,呵呵一笑道“可是要走了?却也不需如此大礼”
云涛双目微红,低头叉手道“涛得恩公多次活命之恩,无以为报,本应随侍身边,以主奉之。奈何涛身负血海之仇,此仇不报,涛昼夜不得安也。经此之事,涛只觉世事无常,不敢再多做耽搁,这便要去了断此事。若侥幸得手,自当前去寻恩公,终生奉之。若不幸,则恩公大恩,只能期以来世再报了。唯望恩公谅解”柳飞微微沉吟,摆摆手道“报答一事,休要再提,不过举手之劳耳,况你此次被埋,实与我有着莫大的关系,不说也罢。”
见云涛微愣,却不多再解说,接着道“此次相见,颇是有缘,你既然主意已定。我也没什么好帮你的,这样吧,我便传你一套步法,若在危急之时,或可仗之以活你性命。我只演练三遍,至于你能得多少,便全看你的造化吧”
说罢,也不管云涛作势欲拜,便于雪地之上,将鱼龙三幻身法展开。云涛哪里还敢多言,眼睛瞬也不瞬的看着。
但见雪地之上。一个白色的身影,辗转腾挪,趋前顿后。瞻之在前忽焉在后,身形飘忽若风送浮萍,扭动闪避间如鱼跃龙门。白影越来越快,最后竟如同幻象,那身影似已虚无。于极不可思议之处乍现乍隐。
云涛直看得心旌摇动,目眩神迷,心中之激动莫可言之。睁大眼睛极力记忆之际,但听柳飞轻叱一声道“注意了,最后一遍”
云涛心神一震,凝目注视。但见柳飞大袖飘飘,衣袂闪动。以比方才更快的速度展动开来。只是虽快,但一举一动却是清晰无比。直如一个唱作大家,虽唱词繁多,但段落清楚,让人心旷神怡。
柳飞双足交替。前驰后趋,猛然间,双足停住,却是依然立于原先所在,竟是未差分毫。冲着云涛微微一笑,道“此套身法谓之鱼龙三幻,便于万军之中。也能保你性命。今日相见之缘已尽。你当好自为之”说罢,身形腾空而起。已是消逝冥冥。
云涛满面感激之色,跪倒相送,却见空中突然白光一闪,一朵颤巍巍的天山雪莲插于地上,半空中传来柳飞的声音,道“你即为此花而来,送君一朵,以作留念,某去矣”语音枭枭,渐渐消散于空中。唯余一朵雪白的莲花,傲立于白雪皑皑地岩石之上,迎风飒然。
武威,史称凉州。东临兰州,西通金昌,南依祁连山,北接腾格里沙漠。乃是中原与西域经济、文化交流的重镇,是“丝绸之路”的要隘,一度成为北方的佛教中心,东汉自宣帝时,多有僧人由此进入中原,故城内佛教昌盛,与中原之地,道教林立,大不相同。
西汉时,班超出使西域,霍去病讨伐匈奴,俱由此而出。历来为中原向西域进发的桥头堡,向有“通一线于广漠,控五郡之咽喉”地说法,实为中原大门的锁钥之处。故这武威城建的颇是高大坚实,实乃凉州第一大城。
这日午后,武威城外的古驿道上,却驰来一匹骏马,马通体色做栗色,龙颈长鬃,两只马眼如同宝石般黑亮闪耀,四蹄有力,实是难得一见的关外良驹。马上却坐一人,一身白衣,却做文士打扮,只让人替这马大叫冤屈。
这等好马若是配一个昂藏的少年将军,扬鞭提缰,方是绝配。如今落入一个腐儒之手,真叫人有种明珠暗投,鲜花插在牛粪上的感觉。所幸马上这位老兄,长相颇是有些看头,否则,恐怕定有人会看不下眼去。
柳飞却哪里会管这些,他与云涛分手,悄悄潜回察尔其地居所,给他留下一朵雪莲后,本想直接乘雕回返,但这两日来,处身雪中,搞得自己一身雪屑冰沫的,直是难受,他向来爱洁。自来这个时代,家中众妻又服侍殷勤,何曾如此邋遢过,便欲先寻个所在沐浴一番再说。正好想起察尔其送他的那匹好马,却是难得的良驹,虽说比之关羽的赤兔、太史慈的紫骅骝多有不如,但经自己真气滋润调教之后,如今却也是相差不多了,若真的就这么扔了,委实可惜。不如找个大城暂时寄了,回头再让人来取便是。
如此想来,便未召唤金翅,自行骑了这马,径往中原而来。待得骑马回返,方知劳累之苦,速度与金翅没法比拟不说,一路之上,风沙扑面,尚要打发多如牛毛地剪径小贼,烦的他透顶。后来干脆,但见只要不是商队,便是呼啸而过,若人有敢来嗦,直接大袖左右一挥,也不管后面人仰马翻,自行驱马便走。便是如此,直行了七日有余,方到了这武威城。他现在什么也不想,只想找个客栈,舒舒服服的洗个热水澡才是正理。眼见前方旗幡招展,正是一家客栈,打眼一看,规模也自不小,便不多挑,直接走进去,将马交与小二,嘱咐细细照看,这边却让小二开房,准备热水。
他此次天山之行,尚算是顺利,除了最后自己搞出个大乌龙,把自己搞得狼狈不堪外,收获却是意料之外的大,几百朵上好雪莲,一朵极品水母雪莲,一支极品雪参,一匹良驹,一条异种雪蛇。只是想起这条小蛇,现在竟是颇有些头疼了,原来这小蛇近日却是嘴巴吃的叼了,除了雪莲外,就是对他所炼制的丹药感兴趣,其他东西却是不吃,惹得柳飞颇为恼火,只是若让他整日拿这些东西喂蛇,自己想想,都该被天打雷劈,所以,最后好歹在威逼利诱之下,那白蛇玉儿总是勉强答应吃些肉食,却又是只吃鸡肉,气的柳飞整日骂它,前生定是狐狸转世。那玉儿却仍是自顾自行,毫不理会,颇有些“走自己地路,让别人说去吧”的气概,让柳飞直是无奈。
他正自盘算着此次收获,却听得小二呼喝,却是热水弄好了,大喜开门,让人将浴桶抬进,注满热水,取出一把大钱与了小二,挥手将小二赶了出去,自己将衣物尽除,跳入桶中,浑身直舒服的要呻吟出来。脑中却对甄姜诸女甚是想念,此时此刻,尤其想念的却是貂蝉和大乔。盖因诸女之中,于夫妻间事最能放开的,便是貂蝉和大乔了。每次洗浴地时候,必是貂蝉或者大乔侍候,总能让他大感满意。
他这自满脑子胡思乱想之际,却猛听得外面一阵混乱,似是阵阵欢呼之声。接着便听到房门被敲得震天响,却是小二惊喜的声音喊道“客人客人,快快起身更衣,神威将军来访”语音间甚是激动。
柳飞却是大怒,他这正自Y的舒服之际,却被这么一搅,登时满心烦躁,转头怒喝道“甚么神威鬼威的,某一概不见。你这小二,好没规矩,回头一发与你算账。”
他语音清朗,怒喝之中自有一股威势,那小二本来甚是兴奋,此时却是头一缩,再也不敢多言,只是在肚中腹诽。要知道神威将军在西凉,哪个不知,哪个不晓,端的是西凉第一好汉,不但汉人敬服,便是那些胡人,羌人,哪个见了,不得恭恭敬敬的行礼问好。
往日,像他这般小人物,只能远远的看一眼。哪有与之说话地机会,今日却是撞了大运,也不知谁通知了神威将军,说自家客栈住进一位客人,带有一匹千里神驹。那神威将军素日什么也不缺,独好宝马神驹。此时听了,便来相看。自己才能得以和他老人家说上几句话,没成想,神威将军一眼便看上了那匹马,直围着那马相看了多时,方才请他带路,要来与这客人相商,欲要买下那马,哪知这客人竟是这般大脾气。不由偷眼看了眼神威将军,生恐将军恼怒。
却见神威将军并不恼怒,只是微微一笑,朗声道“客人不需恼怒,却是某来地鲁莽了。在下便在这店中相侯,还望客人洗漱完毕,谋求一唔。定不使客人失望便是。打扰了”说罢,转身而行,径往店中寻位子坐了,竟是当真便在那等着了。
第一百八十一章:赠马
正文 第一百八十一章:赠马
柳飞于房中听了,却是奇怪。听这声音,这神威将军年纪应该不大,只是这气度却倒也不凡。他本以为定是本地的地痞之流,听了自己的呵斥,恐会恼羞成怒,不成想,此人竟是说完便走。
嗯,如此见见也是无妨。柳飞想到,却是不知来寻自己所为何事。当下慢声道“某正在沐浴,你等且候着吧”说完便不再理会。
门外小二,还有那神威将军几个伴当均是面带怒容。只是见那将军却并不生气,虽亦是有些焦急,但却仍是气度沉稳。
柳飞这一洗,便是半个时辰。外面几人的茶水却都喝的淡了。那神威将军面容焦急之色愈浓,只是却仍然动也不动。
那几个伴当却是不停的起身来看,其中一个已是怒气填膺,低声道“少主,不如由我等进去,将那贼斯揪出,交与少主处理。何苦在这如此苦等”
那神威将军双眉一轩,低喝道“笨蛋,你不看看那匹马吗。何等神骏,根本不容人近身。能降的如此烈马之人,岂是等闲之辈。这点眼力都没有,以后如何随的我疆场杀敌?还不退下。”
那人一听,脸色赫然,不再多言,只是眼中不服之色却是显而易见。那少年将军眼见他模样,不禁轻叹口气,暗暗摇头众人正自气闷,却见房门打开,柳飞一身白袍立于门口,让小二进去收拾,自己却是往厅中而来。
柳飞乍出来时。那少年将军目光便是一凝,眉头微蹙,若有所思。随即却是轻“啊”了一声,竟是立时起身,快步迎上前去。
几个伴当见自家少主疾步向前,以为便要动手,哪还忍得住,不禁同声暴喝,向前便冲。那少年将军闻听手下暴喝。却是一呆,随即反应过来,却待要喝止,却哪里还来得及。
但见几人已是拳脚齐出,俱是向着柳飞招呼。柳飞出门之后。只是眼光一扫,便已经看到那个少年将军,只觉甚是眼熟,似是在何处见过,正自思量间,却猛见那少年将军的手下,向自己出手。不由脸色微沉,轻哼一声。
那几人堪堪到了近前,却突然觉得一股沉重至极的气势直压过来。随着柳飞一声轻哼,耳边却似响起一声炸雷般,直震得几人心旌摇动,不可自己。顿时脸色煞白,身躯摇摇晃晃地,站立不稳。
几人心中大骇,方知自家少主所言不虚。此人如此威势,实非自己几人所能抗衡的。此时那少年将军却是已经反应过来。怒喝道“尔等休的无礼”说着,已是疾步向前,将众人尽皆推开。柳飞心中微微恚怒,只是冷眼看着,却并不答话。店中此时已是围了不少人观看,眼见那少年将军趋步向前,均道定是要出手。教训一下那个狂生了,脸上都是浮起一丝期待与兴奋。
却见那少年将军满面激动之色,及至柳飞身前,做了一个动作,却顿时让满店之人掉了一地的眼珠子和下巴。
原来那少年将军竟是长身一揖,竟是大礼叩见,口中却是喊道“恩公可好?不意竟能在此得见恩公。实至幸也”
柳飞微微一愣。侧身避过,方始还礼道“将军何人。为何施此大礼?”那少年将军恭敬的道“先生可是姓柳?更有一只大雕座驾?”
柳飞微微一鄂,道“你如何知道?可是认得柳某”心中却是急转,只是虽觉此人面善,却实是想不起在哪见过。
那少年将军却是面色更显恭敬,道“恩公自是大度,可曾记得长安城外,汜之乱之时,于大军中救过两个西凉之人”
柳飞闻听此处,登时想起,不由啊的一声,道“你是马孟启?”原来这少年将军却正是西凉太守马腾之长子,马超马孟启。当日在长安城外被柳飞所救,与庞德二人多方打听,方知救自己之人,乃是柳飞。无一日或忘。
他虽弱冠之年,但因骁勇善战,素为本地外族之人敬重,均以神威天将军呼之而不名。兼之父子对本地居民多有恩惠,极得人心。
他平日便是喜爱良驹骏马,曾闻吕布之赤兔,太史慈之紫骅骝俱为天下名马,身为武将,自是甚是羡慕。下人也多有为他搜集,只是北地虽多产良马,但像赤兔。紫骅骝那样的神驹,实是百年难遇。故此,总是遗憾。
这日却有下人来报,言道有一个客人,午时进城,却是有一匹极是神骏的栗色骏马,非是凡物。只是骑乘之人却是个儒生。此时,已是进了客栈。
马超闻听,哪还忍得住,立时便前来探看。他本以为所谓骏马,定是和以前下人所寻马匹差不多,只是爱马之心甚强,这才着急来看。哪知一看之下,大吃一惊。这匹马之神骏,绝非一般良马可言,想及下人所说,乃是一个儒生骑乘,心中更是不敢轻慢,知道定是异人也,这才能定心等候。哪知一看之下,竟是柳飞。心中暗呼侥幸。他却是见识过柳飞手段,自知绝非敌手,更兼受过柳飞恩惠,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