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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人一定要记住的惨案-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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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向西溃败的日军,气急败坏,窜到高庄逢人便杀。他们闯到高仲家里,一枪打死了高仲。邻居们听到枪声就往外跑,有十几名群众被日军抓住枪杀了。高泽藏在自家的门后面,被日军发现,一刺刀捅进肚子里,当场惨死。常万妮藏在锅台后面,被日军一枪打死。随后日军把抓来的常志玉、王尚贤、高黑德、王守珍等6名群众,用绳子捆起来,押到村东捆在树上,一个个被剖腹砍头,其中王连生、王文生在路上尽力挣扎,想挣断绳子逃跑,被鬼子用枪托活活砸死在村东庙前。随后,日军又窜进了范耳庄,碰见王德俊老汉,日军“伊呀”怪叫一声,一刺刀穿过王老汉的后心;随后日军又搜出李德贵、张登科、刘风光的父亲和三个哥哥等7人,将他们绑到村东小学门前树上,剖腹开膛。    
    这伙日军血洗两村后,仓皇回到曲村,与凤凰台的日军会合,对曲村老百姓进行疯狂报复,把没有逃走的30多名群众弄到凤凰台大树下全部杀死。其中张忠的母亲被日军用木桩活活钉在墙上架火烧死。他们还把全村70多头牲畜统统打死,烧毁了百余间民房,而后向邯郸方向溃退。


第四部分 燕赵悲歌:阴雨霏霏成安城第12节 “自由7天”

    溃退的日军屠我三村之后,逃奔邯郸。驻邯郸的日军指挥官土肥原贤二听了攻成安失利的报告,大为恼火,指手画脚地发誓,非把成安拿下不可。于是派出炮兵和步兵共约千人,于10月24日傍晚,向成安猛扑过来。为了鼓舞“士气”,土肥原贤二还下令,攻进成安日军放假7天,自由行动。    
    夜间9时许,日军攻城,先以强大的炮火向西门及其附近的城墙猛轰。由于前一天的卫城战斗胜利,使一些群众组织放松了警惕,协助守城的杨朝卿民团也已凯旋回村,再加上担任守城的姚子寿营只有轻武器,有一门迫击炮还没人会使用,在日军强大火力攻击下,毫无反击能力。日军很快把西城及附近一段城墙打开。战事发展很快,这时城外的二十九军部队却按兵不动,日军攻进城内。城内群众纷纷弃家外逃,拥向东门。此时城东门还用麻袋堆着,两扇城门用铁链子锁着,只能容一个人进出。逃难的群众你挤我拥,秩序大乱,把出口塞住了。二十九军姚子寿营长不是组织群众撤退,而是打着“出城抄敌人后路”的旗号扔下几十匹马,骗取群众让开道路,急出东门逃走。自称为“民族英雄”的李熙章县长也以同样借口逃命走了。城内除极少数人挤出城门以外,多数人未能出去。城门底下,大街上到处一片混乱。日军在西城墙上架起机枪,顺着东西大街向人群扫射,我无辜百姓大都倒在了血泊之中。东西大街当中,有几座古老的牌坊,成了影响日军射击的天然障碍物,群众在这几处稍事停留,见东门逃不出去,西城门附近都是日军,只好向城墙上拥去,打算越墙逃走。有些壮年跳城墙逃走了,有些把身体摔坏了。年老的、体弱的、妇女和小孩不敢跳城墙,又返身下城墙,在城内到处乱跑。敌人的机枪不断地扫射,又有很多人中弹身亡。张风林的老伴抱着吃奶的孩子没命奔跑,跑着跑着,一摸孩子的头已被枪弹打开了花。东门洞下死尸层层相压,惨不忍睹。日军看到满街都是乱跑的群众,便用机枪扫射,用刺刀猛挑。无辜的老百姓,陷入了被杀戮的灾难之中。其后,土肥原贤二“自由7天”的命令,又给成安人民带来了空前的浩劫。    
    25日清晨,侵略军成群结队到处搜查,见成年男子,就地杀死;见到婴儿,抓着两条腿硬是撕成两半,然后用刺刀挑起半个尸体示威;见到女人,不论老幼,不是调戏,就是奸污。    
    他们的杀人方法是多种多样的,有的砍头,有的开膛,有的用刺刀从人的两个肩窝里插下去,人死了还见不到血迹。    
    南街李香成的东屋里藏着14个逃难的群众,日军追赶两个女青年闯到了她家,对两个女青年百般污辱。傍晚,几名日军又到她家寻找女人未遂,一怒之下打死了12人。回忆日军残杀乡邻的过程,幸存者李香成痛哭失声,说:“记得那年农历九月二十一日午夜时分,日军用大炮轰开了西门,接着蜂拥而入,枪杀刀砍。城里的人大都向东门逃去。东门未开,门缝只能过一个人。由于人多拥挤,多数人未能出去。有一个中年妇女背着一个没了头的孩子也在跑着。第二天一大早,日军在城里见人就杀,并用机枪扫射,真是杀人如麻!我领着一群老小东奔西跑,在日军不大注意的小巷内,窥见路口都站着端枪巡视的日本兵。我亲眼看见一家弟兄俩满身血伤,被砍杀在路边,一个从他们身边路过的人,看到这兄弟俩尸体也就跌倒在地,直挺挺地躺在地上吓死了。我领着全家大小东躲西藏,回到了家,进院一看,只见满院站着日军端着刺刀,日军从躲在各个屋里的妇女中挑出十几个男子推到魁星楼。这些男子在日军的枪弹下丧了生。日军残暴地砍杀一阵后,逼我去给他们干活。我又气又恨,哪甘心给这些野兽干活。为了保住未能逃出魔掌的老少妇女们,我狠了狠心,安顿下在家里躲藏的人就出去了。第二天早起,两个日本鬼子未满足兽欲,用机枪打死屋里11个人,只剩下两三个受了伤满身是血的孤儿,我拉着这些孤儿眼睁睁看着几个日军将死了的人扔到院中粪坑里。我又被他们赶到天主教堂内。天主堂内部是些老老小小的妇女、幼女,大家每天只能吃到一丁点食物,饿得无精打采。幼儿们饿得又哭又叫,都快给饿死了。我怎忍心叫这些在枪弹下失去亲人的孩子被活活饿死,我凭着在给那些强盗做活时的记号(袖章),领着几个老小串街走巷去讨饭。可恨的日本侵略军看见小女孩从地上拣他们扔下的食物,一个劲地大发狂笑。有的用枪托打这些孩子,真叫人咽不下这口气呀!讨饭时,看到路上面洒满了人血、烂衣服,有一段路竟是由一层一层的死人铺起来的,上面蒙了点土就成了‘路’,走到上面真叫人浑身发麻。南北大坑更让人不堪入目。坑水被血染红了,水上漂着死了的人和没有身子的人头。”    
    死里逃生的还有尹德成,当时9岁,他目睹日军杀人惨景,至今不忘。他说:“日军进城后,我父亲跑出去不见回来,母亲拉着13岁的姐姐和我到处乱跑,最后跑到南街老孙家的南屋里。这个屋里有三个邻居藏着,人多些觉着能壮个胆。吃早饭时日军进了老孙家,人们在屋里东藏西躲。我小,拉着娘蹲在炕沿下边,心里害怕、可是眼还看着。一个日军一跨进这屋门,举枪就把小三娘打死在炕上,随即又打死了张树娘和她的亲家母。俺娘就往灶火台那边藏,另一个日军发现了,一枪打在娘的胸口。我娘看了我一眼,手扶着灶火台就死去了。俺姐姐藏在被子底下,听到枪声和日军的狂叫声不禁一动,日军上炕用刺刀向被窝连刺几刀,姐姐在被窝里痛得惨叫一声,日军又挑起了被子,一枪下去,姐姐断了气。我心如刀扎,恨不得扑上去跟鬼子拼命,可是我太小了。日军狞笑着走了。不知怎的,那个时候我像疯了似的气得到处乱跑,满街死人我也不怕了,当时成安被日军杀的人太多了,数也数不清。我记得这会儿县委的东南角、东北角、招待所的对面南北街三个地方各有一垛死人,每个垛至少有400具尸体。有的是全尸,有的光剩下两条腿。南街季贵拾了一条死人腿,算是找着他爹的尸首了。北街的魏珍爹娘都叫鬼子杀了,俺舅舅帮助他收尸,把找来的尸首装到棺材里刚钉好,可是有人说,棺材里的人是个六指。急忙打开一看,就是六个手指头。旁边有个人过来一看,说是人家的爹,只好让人家抬走了。魏珍只好重新找,可是怎么也找不见了,时到今日他爹的下落不明。找不着亲人尸首的不止是魏珍,可多得很呀!听风林说,他老婆看见日军见人就杀,惨得很,她不忍小小的两岁小女儿死在日军刺刀下,为了叫孩儿落个囫囵尸首,把小女儿按入水缸活活淹死了。”    
    东大街路南,现在张才家的西边有三间大屋,里面挤了100多名妇女和儿童,日军锁上了房门,在外边用木柴围起来,上面浇上汽油,把那100多人全部活活烧死。    
    南街尹相中的母亲,拉着自己7岁的女儿小巧和5岁的儿子小高,想找一个安全的地方躲一躲,不料后边追来了日军。她立誓不让母子三人死在敌人的屠刀之下,抱起两个孩儿,跳入文庙前(现工会南边)的大坑,饮恨淹没在积水之中。    
    北街大生的儿媳妇,抱着一个吃奶的男孩子,计妮子的媳妇背着一个号啕大哭的女儿。她们往东跑,东边有杀声,回头往西跑,西边有人惨叫,感到走投无路,跳到西大坑(现在的灯光球场),双双自尽了。    
    南街磨房里,藏着20多个少女,她们的亲人已全部被日军杀死。这些失去亲人的女孩子畏缩在一起。日军闯了进来,从中挑选了四个,带到南街王家,让她们穿上红绿衣裙,边污辱边取乐。后来这几个女孩子回来的时候,已经被糟蹋得不成样子了。    
    跑到天爷庙里去的20多对老年夫妇,都拉扯着孙子、孙女,他们认为天爷庙是乞丐栖身之所,日军也许不会来,希望在这里避难。殊不知,日军进入天爷庙,把老头们一个个捆起来,拉到庙门外,枪杀了。    
    城内张狗旦等10多名青年,为了躲避日军残杀,他们藏到天爷庙的前大殿和后殿中间的殿顶斜坡上,饿了两天两夜。地上的日军没有看见,被日军的飞机发现了。飞机上的日军向地面发了信号。这十几名青年被团团围住,从殿顶上被赶下来。他们知道是活不成了,尽管两天两夜水米未进,仍然高呼“打倒日本帝国主义!侵略者必败!”等口号。凶恶的日军立即把他们枪杀在天爷庙门前的坑沿上。    
    南街老王被日军用铁丝捆在树上,架起干柴活活烧死。    
    幸存者黄树林那时15岁,已经懂事,每每提起日军残杀乡邻的事情,心中总有一种刻骨铭心的仇恨,他说:“日军进城,第二天大清早来到了我住的地方天爷庙。南街的好多老头、老婆婆、小孩子认为这个庙住的都是叫花子,可能日军不会来,就都跑到这里来。记得东厢房三间坐得满满的,大约有50多人。日军把他们全部赶到院里,端着枪围着把20来个老汉挑出来,他们的老伴和孩子哭成了一片。日军赶着老头们住外走,老婆婆和孩子们上前去拦,日军用刺刀堵住了。老头们被赶到庙外,日军在庙门站上了岗。稍停,庙外响起了枪声,庙内哭得更厉害了。日军走了,大家涌出去一看,天啊!20来个老人个个躺在坑边,全被鬼子枪杀了,我的义父也死在这里。下午,日军把我们20多人撵到一个磨面房里,不许我们动,也不让我们吃饭,实际上那时也找不到饭吃。一直饿到第二天,老婆婆们大声地喊叫,小孩子们大声地喊饿,正在此时,日军又赶来了几个妇女和几个小孩子,我认得其中有南街赵老伴的妻子和他的儿媳妇,三间磨房挤得满满的。万恶的日本强盗从妇女中挑了四个年轻的妇女带走了,第二天早晨才送回来。她们都穿红着绿,戴着耳坠子,都快不能走路了。一进门就泣不成声,他们说:‘在王家南楼……’全屋的人明白了,是这些日本野兽糟蹋了她们。我们这些小孩虽不大,但是也知道强盗没有人性,随着她们的哭声我们也哭了。过几天城内比较松了,日军警戒得不甚严了,我去外边窜,走到西南街十字路口,一个平时下雨就存水的低洼路不见了,原来鬼子用老百姓的尸体垫平了,上面撒些土当路走,当时我恨得直咬牙,心想鬼子杀我们多少人呀!越往前走死人越多,路上死人左一片右一堆,有的少头,有的少腿,到天爷庙一看,庙外又有十六七个青年尸体。农历十月初六天一明,日军又清理男人,吓得母亲把我藏在被子下,结果也被搜出来,把我带到神父小跨院里。这里被搜出来的男人挤得满满的,大约有200来人。100多名日军端着刺刀围着,神父在一旁口中念念有词,不如道嘟哝些什么。一个日本军官哇啦一阵,翻译说:‘你们心坏了坏了的,你们通胡子,叫来胡子攻城,统统死啦死啦的!’鬼子又从中挑走37个人做苦力,把余下的150余人用绳子捆上,用刺刀逼着,赶到西北城角苇坑边。鬼子又检查了一遍,打了我一个耳光说:‘小孩的不要,开路开路的!’我跑到一边,鬼子的机枪响了。人们倒在坑里,没有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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