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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世妆-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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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露状从木质的伞骨处滑落了下来,为二人的头顶撑起了一片独有的小天地。

欧阳伊耀宽肩窄腰,人高马大,一把小伞无法将他全部承载。朦胧的烟雨没有方向,从四面八方扑入伞下,打湿了他的衣衫,可是他背上的紧紧贴着他的米雅却连衣角也是干燥的。此时的江宁,小街深巷,并没有什么人烟,他们走在小河边上,见一个老太太推开临河的窗口,缓缓放下了一个木桶,打了一桶河水上来,如此的人间烟火,平静而安逸的模样。

“就快要到了,放我下来吧。”她趴在他的肩头,低声的同他商量:“你先回客栈好不好?我想自己一个人过去。”沈家的人当然认得他,与沈丞昱成亲的那一日很多人看清了他的长相,他若平白出现在她的身后,还不知道要起什么样的风波。

欧阳伊耀微微屈膝,双臂有力的将她往上托了托,低低的嗯了一声,模糊不清。他的眼神寒冷清亮,直到身后的那个人俯身下去,紧紧的搂他一下,他的肩头才慢慢放松下来。连马车也没有,欧阳伊耀踏湿了一双皮鞋,背着她转了个弯那个庭院深深,重门叠户的大宅院就已经出现在眼前。只是,那个乾隆年间御赐的匾额上“沈宅”两个大字下,悬挂着的是两个白色的灯笼,在雨夜的风中摇摆,闪着微弱的光。

“哥哥,快,放我下来。”欧阳伊耀依言蹲身,她从他的脊背上滑下来站定,蹙着眉头看前面。

“出了什么事?”欧阳伊耀禁不住问。

米雅一笑,有着如桃李般的明艳,却也苍白空洞,身在远方的她虽然听到了沈家老夫人仙去的消息,但,真正的看着这映着黑漆门摇曳的烛光的时候,心下也居然是一片惨淡。毕竟她受人之托而去,却没有忠人之事。如果老夫人地下有灵,也会怪她吧。

他看着她的脸上不断变幻着复杂的神色,抬手将指间夹着的白花小心的为她别在耳际:“进去吧,万事小心。”他推了推她的肩膀,将她引到屋檐之下,又交代道:“别忘了我同你说的事。”他的口气淡淡的,目光却极其的坚定。

雨水滴落在地上,发出“啪嗒啪嗒”的声响,清脆的溅入心间。她紧紧的抿着嘴唇,不肯答话。推开沈家大门的那一刻,她心已沉,答不答应,她反正已经落了自私卑劣,顽固至极的名号,心中笃定他对她的原谅。

朝东的厅堂内,灯火通明,歇山顶,屋檐飞挑,雨扯细丝,透过重重雨幕望过去,一座巨大的棺椁躺在厅堂的正中。几个披麻戴孝的人微微的俯身,最前头的那个,不时的伸手将身边的金银纸钱抛入火盆。细密而低闷的抽噎声,偶尔响起,恍若隔世。

“是二少夫人回来了。”站在外头对下人交代事情的管家福伯最先看到她,他的声音不高,以表示对死者的尊重。但是也确保了灵堂里其他人可以听得到。

米雅走上前去,她早有准备,着了素白的衣裳,黑色缎面的鞋子,犹如从雨幕之中走来的冬雪仙子。她的眼睛谁也不看,只盯着那金丝楠木的棺椁瞧,棺头中心画一圆寿字,围绕着五只蝙蝠,谓之五福捧寿。

她来的正是时候,该在的人一个也没有少。大房独守空房的媳妇婉盈,少不了的二少爷她的夫君沈丞昱,还有比天上的那一轮更加皎洁的——明月。

“我当这是谁来了。原来是咱们沈家失踪了多日的二少奶奶。老太太没出事前,倚重你,叨念你,你别说是人影儿,就是连消息都没有一个,如今她老人家仙去,你倒是出现了,不会,是为了别的什么吧?!”多日未见,婉莹的脸颊更加的凹陷,俯视过去,像是一朵被人蹂躏于脚底的殘菊,干瘪枯黄,连说话都带着浓浓的苦味。

米雅仍然一副宠辱不惊的模样,她走上前去,从管家的手里接过香火,在棺椁前跪下行礼并说:“老太太在上,米雅来晚了。”然后再拜,起身,将香火插入香炉之中。

婉盈还想要说什么,被明月的眼神制止,只得剜了她一眼,撇过头去。

“既然来了,舟车劳顿,不如先回房休息。”明月站起身来,冷声说道:“福伯,还不快带二少夫人回房?”

米雅好奇的望了一直不肯出声的沈丞昱一眼,他垂着头,脸色并不好看,从她进门开始,他一直都是这种姿态。一种诡异的默契在这个三个披麻戴孝的人之间蔓延,米雅可以清晰的感觉到这三个人对她产生的或近或远的敌意。

“是”福伯上前一步,刚打算开口,却见沈丞昱忽然站起身来。

“福伯,”他阴沉着一张脸,缓缓的开口:“你没有别的事可做了吗?”

霎时间福伯好像明白了他的意思,站在原地进退两难,看看沈丞昱又看看明月的脸。

“丞昱”明月的声音依然的温婉清脆,她垂着眼角,有些愁苦的样子:“别让她太为难,她也是”

“把东西给她!”丞昱的声音陡然的拔高,蕴含着重重的怒意,不知是冲向谁。

半晌,依然没有人敢动弹,他的火气仿佛又升高了一层,又说:“把东西给她,听见没有?!让她走,立刻!”

静寂的灵堂里,只听到火盆里的纸钱燃烧发出的细密的声响,米雅先是一怔,复又冷笑起来。

**

作者要说:

搬了一天的家,总算是也更上了。

这篇文怎么说呢,写之前编辑就提醒我,可能会很冷,可因为题材问题,纸书也困难。但是依然支持我写下来。

这是我迄今为止最用心也是最接近我愿望的一本书,书中的每一个人物,都没有那么好,也没有那么坏。我一直觉得人是复杂的动物,每一次的选择都决定了自己的方向,并且最终的走向自己命定的结局。

谢谢你们肯花钱听我讲这么一个故事。谢谢大家的鲜花和月票。特别是月票我根本看不出是谁送的。

我要回去收拾东西了,为了蹭网就快被蚊子吃掉了。。。。

☆、聪明

她笑得淡然,然夜色与烛辉的明灭之间,眼睛里似有碎冰浮动,沈丞昱的眉心微敛,他曾经那么迫不及待的想要拥有的笑容,如今却又恨之入骨。

吕明月心中一动,在暗影中回头,向一直站在她身后的兰珠使了个眼色。那丫头机灵,点点头踩着小碎步扭身出去,不一会儿便将沈丞昱要的“东西”拿了过来。进门的时候还不忘得意的看米雅一眼,她上前一步喊了声“少爷”正打算双手呈上信笺,却不料沈丞昱早已注意到她,劈手上前夺过那张白纸。兰珠没有料到他如此激动,被他的动作小步带了一下,一个冲力,不小心撞在了棺椁之上,眼睛不由自主瞟了里面盛装的人,霎时间脊背生凉,汗毛立起,“哎哟”一声往后推了几步,又踩到烧纸的火盆,咣当一声,火盆倒扣,颠覆间黑色的灰烬倾盆而出,盆里的纸灰借着火光的热气纷纷扬起又悄然落下。而就因为她的那一下撞击,空气里散发着一种腐烂的味道。

还好此刻,主子们都无心纠错。

狼藉中,沈丞昱一声不响将那张早已准备好的白纸甩在米雅的眼前。轻飘飘的落在地面上的白纸上面的抬头,白纸黑字,明明白白写了“休书”二字。

米雅的眸子扫视全场,在场的各位神色各异,各有精彩,她一步一步,缓慢的走上前去,蹲身捡起那封休书,在灯下细细品读的样子,旁若无人。

“你也都看见了吧,我们沈家不欢迎你。”静寂中婉盈忽然开口,那张脸虽然被香粉和胭脂细细遮盖,却仍旧无法掩饰灰黄的暗影。她曾经有美丽的眼睛和红唇,在怨毒的情绪和福寿膏的侵蚀下变得浑浊与苍白,叫人觉得冰冷和乏味:“我早就看出你非池中之物,咱们想留也留不住呀,你说是不是,丞昱?”

“闭嘴!”丞昱拂袖,开口间火气大的惊人,对婉盈的帮腔一点儿也不领情。

“为什么?”米雅的声音平静而舒缓。伴着幽夜里的清寒,对他审视的眼神投以礼貌的回视,并未打算躲闪。只见她尖尖的下巴微微的扬起,依然带着骨子里的骄傲,面对这样的场景,没有惊慌、没有踌躇、更没有其他女人不能承受的眼泪。

“我该说的都已经在上面写的很清楚了。你去西城的这些日子到底发生过什么事你比我更清楚。不要以为你是北地大帅的女儿,我就不敢休了你。再说,你充其量也不过是个养女。以后,无论你跟什么人,做什么事,都跟我们沈家没有任何关系。当初我也不想娶你,今日也正好遂了你的心愿。另外,我也奉劝你一句,以后不要把男人都当傻子,你以为你哥哥来送亲的时候,我有什么是看不出来的吗?你这么做对得起我老祖母对你的信任,对的起沈家,对得起我吗?”

丞昱的话语很是苍白,言谈之间似乎捕风捉影的知道了什么。米雅皱了皱眉头,眼睛看向站在一边做局外人姿态的明月。

“你不要去看别人,这件事跟别人没有关系!”沈丞昱言语上依然咄咄逼人,他就是想要看看这个女人对这些事,有什么样的回应。

可是,她没有。

没有反驳也没有据理力争。

她不在乎,丞昱再一次肯定了这一点,这让他更加的不能接受。

“姐姐,对不起。”明月在丞昱的眼光看向她的那一刻,对着米雅深深的做了一个揖:“我也劝过,可是,姐姐做的事实在是让明月也不知道该怎么为姐姐辩白”她朱唇轻启,欲言又止的样子,在这样的对峙中,更显得柔弱无依。

“原来,是你。”米雅微微一笑,立刻明白了事情的原委。这种事,如果不是有心人费尽心机去查证,哪里能够走到今天这步田地?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要不是我们担心公公的安危,请了明月在京城的哥哥去奔走,又怎么会知道,你回去之后,根本就无所作为?”婉盈对于她总有一种莫名的恨意,这种恨意由秦紫鸢而起,却因为她的冷静而生。她恨她为什么不争,却那么轻易的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

婉盈的话,一语点破所有。明月的唇角却在此时抿成一条直线,眼中闪过一丝不悦,对婉盈的多嘴很不赞同。

“原来是这样。”米雅微微的垂下眼帘,沿着如羽扇的美睫向上弯起漂亮的弧度。

“不想解释吗?”她这样的平静,让丞昱更气了,这个女人是嫁过他的吗?她的心根本从来没有一刻在他身上,更别说是在这个家里。明月说的对,老祖母根本就是信错了人!

“二少爷想听吗?”她的唇角扬起一丝戏谑的笑容。

丞昱被她的话一堵,怔了怔,又白了脸。

此时,站在一旁的明月上前两步,走到丞昱的面前,忽然就跪下了。

“明月”丞昱吃了一惊,立刻上前扶起她,可是明月却很坚定,跪在地上一动不动,丞昱急了:“明月,你这是做什么呀?”

只听她带着哭腔,慢慢的说:“夫君,沈家正逢多事之秋。先是大哥大嫂被赶出家门,老夫人又如今你又一意孤行要休妻,可是她的哥哥是北地的少帅,如果想对我们不利我们还是算了吧!其实”

一句话,说出在在场所有人的担心

人们的目光都凝聚在米雅的脸上。

一时间,厅堂之中只听得明月低低的啜泣。

明月的面容梨花带雨,好不通透,米雅微微一笑,这个时候倒是真见了她的功力,怪不得紫鸢被她玩弄于鼓掌之间,毫无还手之力。这个小家碧玉出身的女子,着实是不简单。

门外的雨声又急了一些,一阵大风旋过,站在距离门边最近的她衣衫被狠狠的掀起,发丝也随着风声而起,不似凡人。

“聪明。”米雅笑。

两个字而已,却让包括明月在内的所有人心生寒意。

☆、针锋

厅堂内如死水一般的寂静,但又仿佛能听到暗涌的流动,米雅垂着眼帘将手中的休书一板一眼的叠好,攥在手里,抬眸间已经将所有的心事完美掩饰,外面的雨更大了,她白色的裙裾在风中飘起,抬起左手拂过发丝,掖在耳后,她环视四周,眼光最终落在沈丞昱的脸上,缓缓开口道:“我今天来沈家,并不是为了看你们的脸子。二少爷,我纵然是大帅的养女,可也是被他当做亲生女儿养大的,既然你认定我与他人有私,我亦不想多说什么。我只能说,我曾经答应过老夫人的事从我踏上北上的马车,一路以来谨记在心,不敢忘记。既然答应了她,我也一定会做到,只要时机一到,沈世宗自然会出现在你们面前。个中原委,我想你不愿听,我也没心情再去辩白。只是,如果你们以为今天这样就算是结束,”她扬了扬手中的信笺,冷笑道:“那就大错特错了。我必须提醒各位,我不是秦紫鸢,我可是个很记仇的人,沈家对我的羞辱,沈家欠我的解释,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我都会一点一点一点的,从你们身上讨回来。至于用什么样的方式,我还没想好,”她说着一步一步的走向仍然跪在沈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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