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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成都·2009_文学成都·2009 编委会编-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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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突围中牺牲。关于罗永明身份的证明人只有蒋南雁一个人,当她第三次在证明材料上签字之后,罗永明的身份终于得到了正式的确认。
  然后就是,胜利,建国,转到地方,结婚,生孩子……暮色悄然而起,向晚的天空像是垂垂阖下的眼皮,对人间不再有觊觎的动机。南雁用力握了握永明的手,很欣慰地表明今天的讲述圆满结束。她凑近他,研究着他逐渐恢复清澈的眼神——如她所料,每天到了这个时候,永明都会有一小段完全清醒的时光,不需要任何人的提示与帮助,就像是真正属于他自己的自由领地。南雁知道,随着时间推移,他所拥有的这一片天地将会变得越来越小。
  “我找到了你藏起来的医院诊断书,”他站起来颤颤揭开毯子时说,“我都知道了。”
  南雁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好在永明没有去看她尴尬的表情,兀自走进屋里去。南雁在阳台上发了一会儿呆,感觉压力如夜雾般增加着浓度,终于,她决定进屋,坦然面对永明这一小段珍贵的时光。
  永明竟然直直地站在屋子中央,面带着参加神圣仪式才有的庄重表情恭候着她。他手里捧着一个长满铁锈的老式饼干盒。南雁很熟悉那个盒子,永明经常打开翻看,那里面存放着满满当当的他毕生最珍贵的纪念品,比如那个笔记本,比如两枚玉坠,还有领章啊,钢笔啊,劳模证书之类代表某段过去的东西。
  “我一直在想,总会有这么一天……”永明皱纹遍布的嘴唇又开始颤抖,“雁,我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这念头已经压了我一辈子了……如果再不说出来,连我自己也不知道我是谁了……”他把盒子小心地放在桌上,从里面取出一个用手绢裹成的小包,打开小包,是一块叠起的小纸片。他哆哆嗦嗦地把纸片递给南雁。南雁接过来,缓缓展开,是一张《阵亡将士通知书》。南雁忙从桌上取来老花镜戴上,凑到灯光下细看,上面写的是某师某团三连指导员罗永亮(22岁)不幸阵亡,“英勇事迹”一栏里清楚地记载着,1949年3月,三连执行增援任务时,指导员罗永亮不幸摔下山崖,光荣牺牲。
  南雁一脸诧异地把眼光从通知书上移到永明脸上。永明已经老了,他的表情被沉重的皮肤纹路遮掩起来,然而在这一刻,他的记忆清楚地回到了22岁的年轻时光。
  “我就是罗永亮。”
  要讲的是关于永明、永亮这对孪生兄弟的故事。在参军离家时,母亲含泪把一对祖传的玉坠分给了他们,要先人保祐他们平安。到了部队,虽然在同一个师,他们却分到不同的团,难得有对方的消息,但在那个时候,他们又是多么惦念对方啊!永亮成为三连指导员的时候,他听说永明当上了首长的贴身警卫排长,可在尖角山战役结束的时候,又听说他牺牲了——那是永亮所知道的最后一个关于永明的消息。
  永亮——如阵亡通知书上所说——在一次增援任务中摔下山崖,他后来的一切经历都在南雁的掌握中了。事实上,他在短短几天以后就开始慢慢地恢复记忆,而意识到的第一件事便是——南雁把自己当成了永明。这位单纯、善良而又痴情的姑娘一次次地坐在他身边,向他讲述温暖而美好的往事,毫不掩饰满腔的爱情——谁会忍心让她痛苦绝望呢?谁又能拒绝这样一份天赐的缘分呢?在漫长的休养时光中,永亮一个人在思想中徘徊,排山倒海的矛盾情绪几乎把他压垮。“这是永明的。”他告诉自己。很多次他决定说出真相,而一旦面对南雁柔情的目光他就忍不住退缩了。一天又一天,当他终于也陷入万劫不复的爱情中时,他决定永远不说出真相,宁愿躲在永明的影子里,也不愿失去一个美丽小护士的感情。
  而现在,白发苍苍的南雁不敢相信地望着永明——不,是自称永亮的永明,她一时间不知道这一生究竟出了什么差错,造成了一个多么大的误会。她自以为圆满的人生历程竟然是一个巨大的谎言!就在极短的时间里,一些零零碎碎的疑问都拼凑到一起了:
  这么多年,丈夫居然从来没有带她回过自己的老家,哪怕一次也没有;女儿长大后曾经无意中说过,那对定情玉坠为什么是双龙而不是一龙一凤呢?还有,当初南雁问永明害怕在烈士遗体里见到谁,永明说过:“我这样的。”他是说永亮啊!在那决定赴死的告别时刻,他要南雁答应,如果自己牺牲在医院,希望她能帮自己整理好最后的装容——他没有说,这里面也包括永亮。如果永亮倒下了,他相信南雁会像对待自己一样送他最后一程。
  “只有一个人……知道我……”永亮的眼神迷离起来。老俞。在三连执行增援任务时他见过永亮,事实上他在医疗队见到无名伤员的第一时间就认出了他。但是,他没有说。为什么没有呢?谁也不知道。更不知道为什么老俞会替永亮承担巨大秘密的同时,还帮他们调回了留守处,又派人落实了“罗永明”的身份问题。“永明”最后一次见到他是在新中国成立之后,老俞在一间涂满白漆的简陋办公室里,把一份填好的《将士阵亡通知书》亲手交到了“永明”手里,神情凝重地看着他,半晌,说了一句:好好待她。
  南雁的鼻子发酸。虽然上了年纪,她还像年轻时一样,一动感情就有酸涩之味阵阵涌上来。不知不觉,她蒋南雁的一生,竟是由三个男人小心维护起来的。永亮的眼中刻画着乞求原谅的凄然,南雁心里却在一刹那间充满了光芒四溢的感激。在难以言表的复杂心情中,她握住了永亮枯瘦的手,轻轻摇撼着。
  “不管你是谁,”她用原宥一切的慈悯的声音说,“我只知道,你是我这辈子注定要嫁的人。”
  永亮像小孩一样呜呜哭起来,肩膀耸动着。南雁轻轻抚着他的肩膀,他的后颈——这一次,他没有发颤。多年来,每次南雁抚摸他的脖子都令他想起永明,和永明脖子上那块长得像疤的胎记。止住哭声后永亮从兜里掏出自己找到的那张写有“老年痴呆症”的诊断书,仔细看了看,叹了口气,把它叠成小纸片,装进了饼干盒子里,盖上,稳妥地按了按盖子。仿佛一生都有了交代,他可以放心地把自己遗失在记忆的任何角落里,哪怕再也找寻不回来。
  南雁苍老的喉咙里终于发出了无法抑制的悲切的声音。她又将失去他了。
  最后一次失去。
  (刊于《文学界》2009年第8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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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所有的乡愁


  何大草
  晚清,武昌城外的包家镇上,繁衍着包氏家族的子子孙孙。包纯善的父亲考了一辈子科举都未中,人生失意而潦倒。包纯善很早就断了走科举仕途的人生道路。父亲死后,他将母亲送到姐姐家,变卖了家产,一心一意地在武昌城里的茂源钱庄当学徒。天资聪颖的包纯善,在钱庄眼勤手勤,踏实肯干,不仅很快赢得了钱庄南老板的重用,还赢得了南老板的瘸腿闺女南枣花的芳心。在出人意料地帮南老板追回一大笔陈年借款之后,南老板将枣花许配给了包纯善,包纯善带着丈人的彩礼,回到包家镇上重立门户,种树养田,家业兴旺,得到了族人的敬重,家门挂上了先祖的家宅名号“两全庄”。因为婚后久无子嗣,包纯善在南枣花的张罗下,将南家丫环潘满月纳为妾,没想到刚纳完妾,南枣花就怀上了儿子包博望。
  包博望出生后,一直跟着母亲读书,但就是一直和有男子气概的母亲不亲,反而亲近二妈妈潘满月。在他逐渐长成人的岁月里,他对二妈妈产生了一种朦胧的情愫。
  家庭和睦的包纯善,将家族生意做得风生水起,甚至成了左宗棠军中的粮备军需商。光绪十一年,合西历1885年,入秋转凉,左
  宗棠到两全庄小憩,约请了两位外国军火商,包博望第一次见识了枪的威力,也对1872年出厂的柯尔特转轮手枪——“拓荒者”印象深刻。主张“师夷长技以制夷”的左大帅奏请皇上开铁矿,造枪炮,随后就在武昌城内成立了武备学堂,专门选拔优秀人才出国留学。
  十年后的春天,73岁的李鸿章在日本马关全权议和时被刺,大清帝国的北洋舰队全军覆没,提督丁汝昌在困厄中羞愤自杀。马关的春帆楼中,面带枪伤的李鸿章和日本首相伊藤博文签订了丧权辱国的《马关条约》。
  南老板大病之际,南枣花去破山寺求神拜菩萨时遇见毕业于荷兰鹿特丹大学的日本幕府将军的世家子弟——平冈信、平冈公威兄弟。两兄弟令南老板起死回生,却分文不取。包纯善从他们傲慢的眼神中,看到中日交战的厄运。
  包家自此和日本开始了千丝万缕的联系。光绪二十二年,即1896年,包纯善在武昌大码头将武备学堂的优秀生包博望送往日本留学。与包博望一同留学的同学中,总以教训的口气跟他说话的一名学生,是湖南浏阳的学生谭楚鼐。两人后虽同在横滨学习造船,但因为言语间隙,却没有同住。包博望独自客居的客栈,房东吃喝嫖赌,不务正业,家庭重担全都落在七个女儿中最小的一个——十五岁的藤原桐子身上。桐子对远道而来求学的包博望的日常起居悉心照料。
  而起初热衷造船的谭楚鼐后来逐渐丧失了求学的热情,天天向包博望宣传君主立宪的新思想。包博望后从新来的北京坡姓学生处得知,谭楚鼐的堂叔正是后来戊戌六君子之一的谭嗣同。原本对政治不闻不问的包博望逐渐因为谭楚鼐而开始了忧国忧民。
  戊戌政变的消息传到日本时,时令已近深秋,包博望正一个人在伊豆半岛盘桓,并意外地从一个温泉客栈老板娘的手中得到了一把柯尔特转轮手枪。
  戊戌变法失败后,谭楚鼐将家仇国恨都指向了告密者袁世凯,并誓死以杀袁世凯为己任。受到各种因素鼓动的包博望随即决定放弃在日本的学业,和谭楚鼐一起回国实施他们的刺杀计划,藤原桐子的父亲此时也因为赌博,输光最后的家产,灰心失望之际,对包博望一直存有好感的藤原桐子和包博望、谭楚鼐一起上了回中国的轮船,此后成了包博望的妻子。
  包氏家族的血脉后又经历了庚子之变、辛亥革命、民初内战、八年抗战,辗转迁到日本,又在世纪之末回到故土。
  与此同时,包家镇上的另一家族木匠金家,也以大历史中小人物的方式卷入了所有的世事风云,背井离乡,但始终迈不过包家镇的日日夜夜。
  百年之后,两条线索出人意料而又极为巧妙地回环连接在一个人的身上——从日本回来探访故土的包颔思,他虽然姓包,身上却流着金家的血。
  (《所有的乡愁》,何大草著,人民文学出版社,2009年1月)WWw。xiAosHuotxt。COMt;xt;小;说天;堂



第42章 藏地白日梦


  何小竹
  《藏地白日梦》与其说是小说,不如说是一本旅游手册;与其说是一本旅游手册,不如说是一个在沉闷生活中渴望离奇变故的中年男人的白日梦。成都作家何小竹带给我们一段带有“飞跃”意义的行程。
  在繁华安逸的成都,过着人人艳羡生活的剧作家,在井井有条的美满生活中,陷入了一种无法解释的严重的精神危机。显而易见肇始于生活中秩序井然的方方面面,生活全部成为一种“既定”,如看一出已知结局的戏。于是,这样一个凡人,便做了一个并非凡人的梦,跳脱出“秩序”的梦:
  他梦见买一根项链,却被离奇的绑架。绑匪相当具备亲和力,不打不骂,不勒索钱财,却和他在一个农家小院过起了切土豆,炒番茄的寻常生活。要套用港片逻辑猜想剧作家的下落的人,将会异常失望。剧作家还没来得及下定和绑匪亲如一家度过余生的决心,还没来得及让神勇的人民警察(或飞虎队)搭救,就又在康定被鸿哥为首的绑架者莫名其妙地抛弃。
  然后莫名其妙地住店,被客栈老板娘所诱惑。以为要上演《新龙门客栈》,结果客栈老板娘突然投河自尽,没有任何预兆地留下了孤女,托付给了剧作家。他在一连串意外遭遇之后,与在客栈结识的私家侦探敖哥踏上了去塔公的路程。白日梦的离奇在这一段充分的展现:私家侦探原来是受他妻子委托来寻找他下落的。原来,他的妻子认为丈夫是为了寻找旧情人而离家出走。他在塔公寻访初恋情人卓玛央金,得知卓玛央金已离开康巴藏区,先去了拉萨,后去了北京。他在塔公,他与一位电视导演交成了朋友。然后又与敖哥跟随一帮要找到绑匪的警察一同去了理塘。在理塘,他不仅找到了鸿哥,还见到了那个让他牵挂的女孩张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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