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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ne·一个 文章合集_韩寒-第4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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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二天,小老太太过来找老师,说是张丽娜一晚上没有回去,把人都愁死了。老师跑到班上问有没有人看到张丽娜,或是到哪个同学家里玩耍了,都说没有。倒是看门的大爷说看到前天张丽娜一个人在操场上转了好多圈,看起来觉得奇怪,后来又看到她从学校后面的门口走了。学校后门是通往农场的,十里地都不会有什么村庄。小老太太,老师,还有我们全班的同学都发动了,去找这个我们从来没有说过话的张丽娜。“张丽娜——张丽娜——张丽娜——”我们沿着田野扯着嗓子喊着,边喊边偷地里的甜瓜吃——那倒是个漫步的好时候,只要不上课,怎么都是好的。田野空空荡荡,只有布谷鸟“家公家婆,割麦割禾”的叫声。喊张丽娜喊累了,我们又高喊:“尿尿娜——尿尿娜——”每喊一气,我们都会笑个不停。



 



张丽娜在历经整个学校发动起来的寻找、贴寻人启事、报警等多番搜寻后,都没有任何消息,有人说是被人贩子拐卖了,有人说是肯定淹死在农场那条河里了。而我们最大的变化是:每当我们迟到了,老师都要求我们喊一声“报告”,才被允许进去。



 



邓安庆,作家,已在「一个」发表《站在三十岁的门槛上》、《归去来兮》。微博id:@浮尘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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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OL。473 小庄的情人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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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李淼



 



1



 



从秀水街到万圣书园,有两条路线,一条是地铁,一号线建国门站上车,到西单转四号线,到北京大学站下,出站沿成府路步行六百米就到,总计十六站,步行六百米,需时整整一小时。一条是打车或自己开车,在长安街向西上东三环,在联想桥出三环向北,到成府路向西。这条路线地图指示需时三十二分钟,至于到底需要多少时间,小庄的大脑里有一个演化史。



 



她住在秀水街对面的外交公寓,这间不大的单元是某前男友留给她的。他说英语,长小庄十六岁,是她还在摇滚期认识的。从上海到北京并不遥远,何况他们有共同语言,英语与摇滚。那时他有点像小伙子,三十六岁,曾经沧海。该长毛的地方毛发金黄、刺人。刺人会给她带来莫名的兴奋感,不论她是否能有巅峰体验,刺人就足够了。刺人成了她后来要求男人性感的唯一标准。这个男友在秀水北街上班,美国领馆签证部的。小庄没有去过美国,对于她来说,在上海上学,北京外交公寓那个小单元里的一个男人的胸是唯一的乐园,为什么要去美国呢?



 



他给她带来快乐,无法分享给别人,因为多数时候他们只用眼神和身体接触交流。从1998年到2000年,整整两年时间,小庄荒废了很多课程,飞到北京,飞到外交公寓——她是这么感觉的。两人的外语这两年中突飞猛进,三十六岁的他因为汉语大好,居然被上司拉去做签证官,不得不降一级。小庄的英语横跨生物学专业词汇到摇滚之间巨大的宽阔地带,至今还受益无穷。



 



就从那时她变成了文学青年,这一点也无法解释。她从男友的朋友那里知道了万圣书园,那个时代,开车的人还不多。每次从秀水街到成府老街,沿着三环飞奔,几乎不到二十分钟就到了。美国人就是这么阔气,一个小小签证官也开着带有“使224”车牌的宝马车,也没有人因为他们时而超速拦车。小庄那时小,不知道什么是享受,她只知道很快就到了成府老街。



 



2000年的情人节,小庄收到了一束鲜花,他亲手交给她的。那年很冷,非常非常冷,不知道为什么。那一天,外交公寓的那扇蓝色的门被敲开,他亲自光着身子去开门的。他领进一个金发女郎,头发比男友的隐私部分看上去柔软三级。他们倒没事,小庄眼里糅不进沙子,她自己离开了,不像是自愿走的,倒像是被赶出来的,像条狗。



 



那天真冷,非常非常冷,她走得像条狗。脑子里什么都没有,只会一个片段一个片段地出现那块像喷了摩丝的金毛,像放电视。



 



不久,小庄毕业了,她将短发留成了长发,专业的兴趣一点一点生长出来,脑子里却一点一点流失了什么。



 



2



 



都说女人爱有钱的人,或者得有点权力。小庄学生物的,她知道这个道理。自从那个开宝马的美国小签证官离开她后,她对进化心理学失去了信仰,尽管她硕士还是学生物。新的信仰是,有钱没钱不重要,得懂文艺,这是以前那个老美的一半,老美的另一半自然是有钱,但这不再重要。



 



这一次,她来到北京上学,实验室在中关村,离万圣书园只有不到一公里。除了生物学以及文艺之外,她爱上了后现代,从海德格尔到德里达。从外交公寓去实验室,没有宝马可坐了,打车。这时的北京北四环刚修好,打车也挺快,半个多小时就能从外交公寓到中关村。



 



本来她渐渐忘记秀水街了,虽然距离外交公寓没多远,却因为遇到一个北京人又去。这个北京爷们是很典型北京男人那种,什么东西张嘴就来,天下就没有他没办过的事,也没有他办不成的事。比如说,他看上去一屌丝(当然这是后来的词汇),居然帮人进过三百万吨煤。进入二十一世纪,煤炭价格随着经济水涨船高,进价一百元一吨的煤转手卖一百五十元一吨,三百万吨煤得赚多少钱。这老爷们时常带小庄逛秀水街,买点假货,当然小庄哪里知道是假的。反正老爷们买的时候跟老板说这钱先欠着,将来一起付账。一来二去,两人就啥都干了。当然,这爷们床上的功夫远远不及嘴上的功夫。好在小庄并不在乎这些,就像很多文艺女人一样。



 



2001年年底,万圣书园搬家了,不远,在成府路,蓝旗营边上。那北京老爷们也不知哪里学来的一套名词,反正说得头头是道。进入两千年,文学啊艺术啊统统不吃香了,难得他懂得这些,小庄爱极。这爷们还混北京文艺圈,其实都是一些二流人物,基本靠饭局混事。这爷们在二流圈里又是二流的,因为他聊的是生意,一会跟中石油做,一会跟中石化做,山西的煤矿内蒙的煤矿都有他的关系。



 



时间长了,马脚也慢慢露出来了,他哪里像他说的那样经常跑大生意,就是一混事的,饭局从来不买单。经常组饭局,但每次都由别人买单。不买单也罢了,没事总拉一帮人来,都跟他一样,没人买单。小庄开始不觉得,觉着自己的男人有钱,犯不着为小小饭局买单。



 



直至有一日,给一帮闺蜜看她从秀水街买来的名牌,其中有一真懂的,对她说,这哪里是什么名牌,连动物园批发市场的东西都不如。



 



小庄沮丧至极。再次和老爷们上床的时候,突然觉得性很重要,这爷们比以前的那个美国人差远了。爱没了,性凸显了出来。再往来了几次,找个借口分了。



 



3



 



从2005年的情人节开始,中关村五道口突然多了很多手捧鲜花的人,有男的有女的。捧着鲜花的男人往往看上去行色匆匆,肯定是赶着去给谁送花。捧着花的女人一脸幸福,或者至少透着得意,至于背后的故事,有谁知道呢?只有小庄自己知道自己的故事,花送了多少茬,男人也就换了多少茬。这不影响她对异性的向往,只是对他们的评价越来越低。



 



那些男友老的大小庄十多岁,小的比小庄还小几岁。有很长一段时间,她觉得小男生单纯,竟然和某个小男生交往了近一年。直到有一天,在闺蜜的床上撞上这位纯洁的小男生。那位小男生居然还将小庄收藏的德里达的《野兽与主权者》两卷垫在闺蜜的屁股下面。小庄一声不吭地将两本书从闺蜜的屁股下抽出来带走,至于小男生是否吓出生理毛病来,只有闺蜜知道了,因为后来他们结婚了。



 



2009年她目送一位文学评论家回到自己老婆的温暖怀抱。这人在她的外交公寓的单元中断断续续住过三个月,从来没有拿到那扇蓝色门的钥匙,小庄在家时他来,小庄出门时他走。那扇蓝色门上的锁有很长一段时间靠简单的关门是锁不起来的,只有用钥匙才能锁。文学评论家倒也老实,从来不跟小庄要钥匙,小庄有心给,他无心要。终有一天,小庄的心像那扇门一样,没有钥匙打不开也锁不了,和文学评论家和平分手。分手的那一天,文学评论家为了取得最终的优势,拿出一张照片给小庄看。照片的女人比小庄大了十岁左右,却雍容华贵多了。



 



那年的11月1号,小庄他们在北京航空航天大学做嘉年华,那天大雪,落了一天一地,小庄踩着咯吱咯吱作响的雪,心里的大雪也逐渐冰冻起来,一层一层地堆起来,连小庄自己也不知道有多厚。



 



她的朋友只知道关于小庄的一个事实,她的公寓从当初美国男友买的每方五千一百元,涨到现在的每方五万多元了。小庄依然经常光顾万圣书园,打车太拥挤,坐地铁。一站平均三分钟,十六站五十分钟,换车用两分钟,最后步行六百米需时八分钟。



 



4



 



进入2010年,连续几个情人节,小庄都是一个人过的。不仅是一个人过的,还是一个人在网上过的。现在,流行情人节在网上玩失踪,表示自己有情人。小庄相反,在网上玩,表示自己没有情人。没有情人这件事很酷。



 



今天这个情人节比较特别,在大年初五。小庄一个人去万圣,六百米到地铁站的路上,遇到了好多年前的一个……老情人。是真正谈过恋爱的情人。



 



老情人,回家的路上,这些因素让小庄一改过去的冷漠心情,和他走进了一家咖啡馆。他们满脸流泪地互相向对方倾诉了一晚上的离情别绪,包括分手后这些年彼此的人生轨迹。他们都说,分手之后也爱过,也痛过,爱过痛过之后就不会再爱了。他们唉声叹气了一晚上,觉得不是他们错了,是这个世界出了问题。



 



咖啡喝过了接着喝酒,喝着喝着,小庄开始醉眼迷离,开始魂不守舍了。倒不是她见了老情人想重温旧梦,也不是喝了酒就花痴。不知什么缘故,她感觉飞起来了,可以俯视坐在椅子上的自己。然后,她落在老情人的怀抱里,接受他的爱抚。



 



他摸着摸着,慢慢严肃起来,最后一把将小庄推回座位,对小庄说:“原来你真的没有爱。算了,你还是好好地活着吧,我不吃没有爱的灵魂。”然后变了脸,原来是一个陌生人。他说:“我是一个没有爱的鬼,活着没有,死了也没有。如果吃了一个有爱的灵魂,我有希望轮回成人。可惜啊,你没有爱。”



 



他丢下回到躯体里的小庄,走了。



 



李淼,诗人、中山大学天文与空间科学研究院教授。微博id:@李淼在微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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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OL。474 不过是流着眼泪吃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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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陈亚豪



 



7月中旬大学毕业后,我来到望京工作,离家不算远,坐一个小时的地铁,但下了地铁到单位还有将近五公里的步行距离,好在望京这一片有非常发达的三蹦子市场,北京俗称蹦子,就是那种烧油的三轮车,经常在路上和汽车飙,毫不示弱,还总是一蹦一蹦的,坐在里面总有种随时翻车的刺激感,从地铁口到公司十块钱,价钱合理,又能享受到飞起来的感觉,坐三蹦子就这样成为了我每天生活必不可少的一件乐事。



 



三蹦子由于车身不稳,油门难以控制,又没有避震系统,所以翻车的几率较高,有很大的安全隐患。city god们,也就是城管,每周都会进行一次三蹦子大扫荡,连车带人一块押走,再加重罚款。基本上望京这一带干三蹦子生意的都是外地来京的底层打工人员,没钱没文化,没人脉没技能,但凡有一点路子的都不会干这门差事,白天在地铁口趴活,一边拉客一边调动全身感官提防城管,晚上住在400元一月的地下室里,他们和三蹦子一样,每天拼尽全力不停地飞奔,但随时要做好翻车倒地,就此告别这片土地的准备。这些都是一位优秀三蹦子驾驶员讲给我听的。



 



他让我叫他小六,来北京打工第三年,今年二十二,和我一样大,但坚持叫我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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