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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ne·一个 文章合集_韩寒-第3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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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结婚没办酒席,就请亲朋好友吃了顿饭,陶子也去了。



老八双手端着酒杯,露出那半截食指,指尖还能看见一点白色的软骨。



席散人去,陶子隐隐约约觉得,老八离自己的生活越来越远。



好像每一个人,都在匆忙奔走的路上,赴一场必散的宴席。



邓华成了陶子的第二个后妈,她不知道是叫阿姨好,还是叫老师好。



  



13、



陶子离开家的前一天夜里,杨眉在客厅哭了大半夜。陶子问:



“妈你哭啥……我是去上学又不是不回来……”



“你在家的时候不觉得,有时候嫌你烦,怪你早晨起来不叠被,现在发现你要走,妈妈舍不得。”



小武边开着玩笑边和陶子一块儿哄杨眉,这才作罢。



陶子睡觉的时候也哭了一场,除了舍不得离开家,还因为老八好像在自己的生命里,悄悄地消失了……



第二天,杨眉和小武到车站送她,小武提着箱子,在月台上点了根烟,一会儿看铁轨一会儿看远处。陶子心想,小武这么多年,对自己和妈妈真的还不错,除了人懒一些,没有太多坏毛病。他为自己做了整整十年的晚餐,陶子高考前那几个月,小武每天顶着烈日送午饭到学校,还有冰镇饮料和切好的水果。



上车的时候,小武说,煮面的绝招就是得过凉水,用猪油,说着说着眼窝浅,就不说了。



杨眉又开始哭。但她哭起来依然很好看,眼里的泉水洒出来,楚楚动人。



火车开走了,小武和杨眉被甩在远处,陶子鼻子一酸,眼泪止不住地流。



陶子很想回忆老八烧的鱼是什么味道,可她竟然记不起来自己吃没吃过。



她只记得那个夏天的夜晚,她被困在茶馆的一角,看到地上都是泡烂的茶叶,拐杖李瘸着腿偷偷溜出去,老八举起一把明晃晃的菜刀,剁了自己半截食指。



陶子有一回问老八,那根剁掉的食指为什么要吃掉。老八说当时喝多了。



陶子问人肉是什么味道。



老八说,有点咸,有点酸。



陶子问好吃吗。



老八说,不好吃。



陶子问,疼吗。



老八说,喝多了,不疼。



不疼。



   



14、



陶子再见到老八的时候,在医院的太平间。



老八躺在白瓷砖砌成的台子上,眼睛紧闭,脸红得发青,浑身散发着酒味。



邓华在旁边撕心裂肺地哭,老八就像睡着了一样。



老八死在酒桌上,起兴大醉,血压高,端着杯子倒下去,就没起得来。



陶子退到门外,直愣愣地看着老八,眼前一黑。



“陶……陶子,你妈是在屋里头吗?”老八张嘴一个闷嗝。



陶子摇摇头。老八便抱着陶子,晃悠到街尾买了个瓜,瓜比陶子头还大。



卖瓜的小伙子个高脸白人很帅,他说自己叫小武,瓜都是自己种的,沙甜多汁。



回到家,杨眉早已炖好了一大锅冬瓜排骨,眼睛笑成一弯月牙。



老八说,乖陶子,先吃饭,再吃瓜。



 



15、



梦里的杨眉不爱少年,老八也不爱喝酒,每个夏天都拿明晃晃的菜刀切西瓜。



梦里的火车载着陶子走走停停,不分昼夜,依然开去了远方。



 



吴惠子,广告创意、编剧。微博id:吞米粒穗籽


w w w/xiao shu otx t。



VOL。361 臂

t*xt…小%说^天。堂!

作者/周耀辉



 



(《一个身体》系列)



 



来来来,我们为阿力和可可的新房子干一杯。



 



坐在我面前的男人举起酒杯向着天花绕了一圈,再向着我们,说。他举起酒杯的时候,衬衣的袖子因为拉扯而露出一段手腕,很快,又隐藏了,之间,我好像看到手腕上有一条疤痕,不肯定。



 



我不肯定是否真的看到一条疤痕,我甚至不肯定是否真的看到一段手腕。那次意外之后,我还有什么可以肯定的?



 



我顺着大家的喜庆缓缓抬起我的手臂,叮叮咚咚叮叮咚咚的,跟阿力,可可,和我面前的男人碰杯了。



 



别忘了看我啊,男人说,你知道吗,碰杯的时候,如果彼此的目光没有接触,之后七年没有好的性生活。



 



哈哈,小康!别管他,他总是这样的,可可对着我说。我知道他们两个新居入伙请我吃饭不过是借口,实在是要介绍小康给我。结了婚的人总是这样的,喜欢替朋友做媒,大概也是善心的,但我怀疑也是害怕身边还有单身的朋友会叫他们想起单身的好。



 



之后七年没有好的性生活。会吗? 以我现在的情况,很可能。我低头看看自己,当时举起酒杯的手臂,不见了。假如当时我没有因为讨厌这类调侃话而故意不看他?



 



怪不得我们越来越——哈哈,可可望着阿力说——那次我们没有四目交投。



 



越来越什么,你在投诉吗?那你得好好检讨自己的女人味了。阿力笑着说,我知道他是认真的。



 



你们两个有没有望着大家啊?阿力向我和小康说。



 



我们没有按着阿力和可可的意愿继续来往,那天晚饭后,我把他的名片从手袋里掏出来,看了一眼,心理医生,平日在病人面前压抑多了,下班后就益发放肆了。我想。



 



然后随手把名片放到书桌的一边,与其他近日我收集回来的名片一起。我总是这样的,明知给我名片的人我将不会再见,但我还是不愿把名片马上抛掉,为什么?



 



为了这次意外?



 



是我叫司机开快一点的,赶时间。我还记得在手机上读着一些不知什么,砰!——躺在医院的床上,我听着谁跟我说,车翻了,司机当场死了,那一刻拿着手机的右臂给车的不知什么压着,压得太久了血流不到太久了,所以,所以,所以,必须替你做截肢手术。



 



截肢?但,我明明感觉我的右臂还在啊。



 



那是我第一次碰到幽灵。对,他们称之为幽灵,听说,九成截肢者手术后都觉得自己的手脚依然存在,有些还觉得痛,就叫“幽灵痛”。慢慢,我也感到幽灵痛。



 



我像那天晚饭时举起酒杯一样把我没有了的手臂举起来,让我自从那天晚饭后再没有见过的小康好好看一看,在他的办公室里。



 



你的医生没有安排你做治疗吗?他问。



 



然后,小康开始跟我解释幽灵痛的缘起,神经,脑,心理……我没有等他说完,问:你相信幽灵吗?



 



你相信恐惧吗?就在可可把主菜放到他们定制的两米半长饭桌中央的时候,小康问我。



 



恐惧?我不明白他的意思。



 



我说,你相信同居吗?——原来我听错了——我觉得,同居就是关系结束的开始,重视关系的人根本不会住在一起,小康说。



 



你没有试过同居,你怎知道?阿力说。



 



我就是知道,才不去试,小康说。



 



小康整个晚上都在胡言乱言,这一句倒说到我心上了,可可说,然后一口喝光杯中的玫瑰红酒。她喝多了。



 



拍拖结婚买房子住在一起,我根本没有想过自己是不是喜欢同居啊,跟他住在一起,老实说,我觉得好像突然多了一双臂一双腿,可可说,一脸厌烦。



 



他们的关系,可可有次跟我说,其实已经出了问题,买新房子,就好像有人生孩子一样,希望带来新寄托,大家可以继续下去。很多人花很多力气,就是为了这四个字:继续下去。



 



可可怀疑阿力外面有女人,但什么证据也没有。也是她的幽灵痛。



 



你说臂啊腿啊,那天我看过一套纪录片,说有人特别喜欢截肢者,阿力说。



 



他显然在转话题了,我想。



 



我常常是这样的,就在人家对话的时候,分析分析分析。以前,我觉得自己很清醒,慢慢,我讨厌自己如此抽离。分析分析分析。好正常,好四平八稳。我怕我一生都是如此四平八稳。



 



偏偏,如今我双肩之下一长一短。



 



啊,那套纪录片我也看过,小康接着阿力的话题说。有人特别搞了一个组织,安排喜欢截肢者的人与截肢者见面,他们还有自己的交友网站。



 



好变态啊,可可说,他们对断了的手手脚脚有兴趣?抱着这些手手脚脚就会达到高潮吗?



 



你怎么看着我?我没试过啊!只看了纪录片,阿力说。



 



看了而又记住了,就是想试,就算没试过,想试的,都好变态啊,可可说。



 



在美国,每两百人就有一个是截肢的,有这样的组织,我觉得很好啊,免得更多人寂寞,小康说,难道没有了手脚就注定没有了吸引力吗?



 



哈哈,看,小康一定试过,你觉得截肢性感吗?阿力说。



 



我更不明白为什么有人觉得大奶子有魅力,小康说。



 



截肢,大奶子,你怎么扯在一起了?



 



一个少了,一个多了……



 



两个男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动作越来越大,仿佛务求号令全世界。忽然,阿力的手臂碰到站在桌上的酒杯,杯中的玫瑰红酒溅在浅蓝的桌布上,渗着渗着,成了一个图案,好像,好像什么?



 



好像我面前小康背后的那张抽象画。



 



我喜欢你背后那张抽象画,我说。



 



啊,抽象画?哈哈,也可以这样说,小康笑了,是我走进这小房间之后他第一次笑了。那是墨迹测验,是瑞士一位精神医生罗夏克发明的,你看到什么就说什么,医生会根据你的答案帮你分析性格。你看到什么?



 



我认真地看着,说:我看到幽灵。



 



啊,幽灵,你的痛,但恐怕我帮不到你,根据我看过的研究,镜子治疗应该比心理治疗有效,小康说。



 



你记得吗?那天晚上,你说,难道没有了手脚就注定没有了吸引力吗?我想,我不需要什么治疗了,我怀疑也没用。我用尽我的勇气继续说:我想问你, 可以跟我上床吗?



 



我不过想再次感觉自己的完整,你会帮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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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OL。362 莉莉安公主的烦恼

t,xt,小;说,天'堂

作者/陈谌



 



关于莉莉安公主,正史上没有记载,野史上没有记载,就连民间故事里,都丝毫没有她的影子。



 



原因很简单,她既没有什么丰功伟绩,也没有长得倾国倾城,更没有什么风流韵事,事实上就连在自己的王国里,她都是一个存在感很低的公主,所以就别提让那些刻薄的作家为她浪费笔墨了。在任何故事里,长相永远是个硬伤,就好像对任何唱歌的人而言,跑调是一个硬伤一样,想象一下一个冬天的夜晚,一家人吃完晚饭围坐在壁炉前听长者讲那过去的故事,结果一开场却是:“从前有个公主,她长得很丑,而且看不到任何变美的希望……”听到这里大家估计就已经睡倒一半了。



 



而我们长相和唱歌都跑调的莉莉安公主殿下对此却感到毫不在意,她是一个豪放的公主,这点像极了她父亲年轻的时候。她父亲是一个了不起的国王,年轻时凭借着旺盛的荷尔蒙立下了赫赫战功,后来娶了邻国的一个公主,生下了莉莉安。他俩长得都还算标致,本以为生个女儿也差不到哪里去,不承想莉莉安的相貌在遗传学上却实在是一个奇迹,所以几乎所有关于她家族的记载都终结在了“从此国王和王后幸福地生活在了一起”,莉莉安连脚趾都没有被写到。



 



莉莉安公主的母亲在她很小的时候就过世了,她老爸,也就是老国王殿下懒得管教她,于是她就像一匹脱缰的野马一般在皇宫里甚至民间四处乱窜,一直到26岁该嫁人的年纪她老爸才觉得这是个问题,抓她去相亲找对象,但相亲了几次邻国的王子都看不上她,这让老国王很为难。不过她自己倒是心态不错,觉得自己虽然不漂亮,但至少很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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