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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ne·一个 文章合集_韩寒-第2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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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万华的时候,的确还想过一想凤小岳的脸。这或者,就是文艺作品的魅力。



 



所谓真的文艺情怀,其实一半来源于幻觉。隔岸观火,亦搭建起了朦胧的审美距离,使赤裸的伤痕淡化,使遥远的温情弥漫开来。想来,如今舒国治《水城台北》的文艺与苏打绿的文艺肯定不是一个文艺;侯孝贤导演的文艺和《一页台北》的文艺也不是一个文艺。关于台湾“文艺”的概念已被泛化,成为了一个品牌,可供消费与审美。它甚至成为了台湾的一个标签,类似许多人爱给上海贴的“老风情”标签一样,似是而非,语焉不详。台北就像是所有非台北人的一个梦,仿佛远离生产,充满诗情,有着闲散的下午与无穷无尽的温暖音乐、宜人文字。但事实上,这样的台北可能是在地的台北人都不尽熟知的自身。与我们所亲手建立起的文艺台北相比,现实也许不那么纯粹。但音乐、电影、文字,依然能够将我们带入到自己创造的平和世界中,既排除故乡俗常生活的干扰,亦排除台湾的客观现实。



 



行走本身就是一种诠释,尤其是面对众多纷扰的刻板观念。至于我所亲身走过的台湾,亦有一半升华、一半幻灭之感。九份已经宛若商业成熟的小丽江,那是一种见过世面、展示性的沧桑,颇令人惆怅;而奋起湖的铁路、山崖,却宁静地沉浸在诗意蒙蒙的秋雾中,与我内心向往的宝岛有八九分相像;阿里山的小火车没有想象中惊艳,十分瀑布的小火车也能令人回想起童年时无忧的儿童乐园;垦丁不一定天气晴,南投县清境农场的晴朗倒是令人心神通畅。最重要的是,台湾太能够引发人们对于田园生活的向往,这似乎也能作为其文艺土壤的动人之处。



 



在中国,乡村就是现实主义的乡村。是迄今依然艰难谋求生计和出路的乡村。年轻人通过考试、打工等背井离乡,唯一的目标是通过自己的努力安居于大城市,并且不再想回去。“不再想回去”是极沉痛的现实。说明我们对于土地已经没有梦了,没有了幻景,只剩下现实。现实是强征强拆、疾病、贫穷、灾害与差劲的社会保障。但台湾似乎提供了这样的梦境,因为不了解,更频添了朦胧的臆测。因而,所谓务必增进的了解,从审美的意义上并非是好事。



 



因为只有想象是不会碰壁的。



 



本文选自张怡微新书《都是遗风在醉人》



 



张怡微,作家,微博id:@张怡微


w w w/xiao shu otx t。



VOL。339 直升机在云的后面盘旋

  txt 小_说天+堂

作者/何曼庄



 



(这个故事发生在2001年9月11日纽约市曼哈顿岛的北端,在那一天,两架被劫持的民航客机以自杀式攻击手段,撞进曼哈顿岛南端的世贸双塔摩天楼。)



 



“看到了吗?刚才,屋顶上有彩色的光,红色和蓝色。”女孩打破沉默,说完之后,没开灯的房间里,又只剩下两人均匀的呼吸声。



“看到了。”过了几秒,男子坐在黑暗中回她的话。



“那是什么?”女孩问。



“警车。”男人回答。



经过几秒的沉默。



“那是直升机吗?”女孩又问。



男人侧耳倾听了一会。



“应该是。”男人说,“他们在云的后面盘旋。”



两人沉默地再倾听了一会。



“好像不打算走。”女孩说。



“对。”



女孩转头看了一下床头的电子钟。“都七点半了。”



“太阳下山了。”躺在阴影里的男人的声音说道。



“我们几点上来的?我记得那时外面很多人。”



“大概点下午一点不到吧。我教完早上的课,然后,下课了,”随着女孩移动身体,街灯照了进来,刺痛了男人的眼睛,他伸手遮挡,“然后,就停课了。”



女孩钻进被窝,钻进男人的手臂弯。



“饿了吗?”男人问。



“不,这样很好。就这样躺一会儿,拜托。”



卧室窗前的街灯,正好被她当成蝙蝠灯,只要她关上卧室灯光,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任何人从街边经过,都能投射出巨大的人形,街就在学院与宿舍区的中间,每日从早到晚人来人往,但是现在,连一只迷路的狗都没有。接近真空的沉默里,无论再怎么浪漫刺激,总有开始尴尬的时刻。



“会这样绕整晚吗?”她问,“直升机。”



“我不知道。”他说,“没遇过这种事件。”



静默的黑暗持续了一会,像老电影的黑画面,在这段休止之间,床上的男女私自思考着“事件”。



 



早上九点四十八分,他在教员共享的休息室里端坐。不比那些领有终身俸的大教授,他必须和另外五位年轻讲师共享休息室,休息室有一张餐桌、置物柜、两人座沙发,零食贩卖机就在门外,当巧克力棒掉进金属坡道,或是置物柜砰地一声关上的时候,他常产生错觉,好像自己参加了什么运动校队。



 



每一年在美国的大学院里,劳工节为暑假画下句点,他们大可以跟别的国家一样在五月一日国际工人节庆祝的,但是那就有点“太社会主义”了。总之,美国的劳工节是九月的第一个星期一,那是什么意思?那表示所有的大学生都会在星期二开始新的学年。今天也是星期二,是新学期的第二周,跟前一周比起来变化不大,他已经深陷在沙发里,喝着一杯又一杯的粗劣咖啡过了一周。而今早他就着早餐贝果看了一段新闻,电视不大,架在离他很远的高台上,画质不优的影像,正被不肯罢休的字幕和旁白干扰着,播音员反复地、反复地,十分明显词穷地描述:“曼哈顿下城区世贸中心一号与二号,也就是双子星大楼,今晨遭受恐怖攻击,正如画面上可见,南塔正冒出火焰和浓烟,在南塔爆发事件后不久,第二架波音七三七客机也冲进了北塔,数千人受困于火灾与残破的高楼……”



“恐怖是安静的。”他在笔记本的某一页写下这段话。



 



要不是那些附加说明,他可真是看不明白,电视上的画面重复播放着,用家用相机从地面拍摄高空的短片,没有长镜头也没有特写,摄影者身边的尖叫声盖过了其他所有声响,任何一部二流的灾难电影都能给出比这更多的细节。在他必须离开休息室前,播报员正在强调,这个史上最重大的本土攻击就发生在这里——纽约市、曼哈顿岛南端,但对处于北端的他来说,那只是电视上的画面,既遥远,又安静。那个又短又远的镜头不够说服人,他心想,照理说,一定会有个奇迹似的,一切平安无事的结局,毕竟这里可是美国啊。



他心中浮现v的脸,已经过了两个月,还不习惯称呼前女友。即使分手,日子依然继续,没什么变化的话,v应该还在那个投顾公司打工,一周两天,但不是星期二,而是星期三和星期五。他拿起休息室里的电话,正要拨号,但话筒的那一头,既没有拨号音,也没有障碍音,只有少量的难以辨识的杂音,不注意听就不会发现,像行经隧道的风。



 



他挂回电话,走到同一层楼的注册组,走到无所不能的事务员lucy身边:“亲爱的lucy,我能借用一下计算机吗?我得发个email。”



lucy正在用食指大力敲打键盘:“我也很想,但是看来网络垮了,没东西进得来,没东西出得去。”



“那怎么办?”



“怎么办?我怎么会知道这种事?去找个笔记本电脑试无线网络?”lucy说着,又拿起电话,猛按着通话钮,试图将电话叫醒。



他快步穿过走廊,打开沉重的消防门,皮鞋敲击着水泥台阶,持续稳定地迈步,他走进教室,机械式地翻开名册开始点名,这片教室里看不出异状,除了几位住在布鲁克林的学生因为无法过桥而缺课了,其他人都坐在位置上,他们疲倦、无奈,就像上个星期同一时间开学日的第一堂课一样,他们也是这么心不在焉。星期二早上的统计课,要不是自己站在讲台上,他也会想睡觉。



但确实有些不同,今天那些茫然地看着黑板的心思,应该毫无例外地在想着“那个事故”,猜想到底是大是小,是否足以让他们闪躲今天的无聊。不怪他们绝情又无感,他们只是什么都还不知道而已。



“就让日子继续。”他用这句话当成上课的开场白。



 



他不记得自己怎么耗过两个小时,只记得终于等到中午,在走出教室的同时,收到停课通知的纸条,他迫不及待走出校舍,封闭楼房内感受不到的气温、微风、繁忙交通和鼎沸人声,在拉开玻璃门的瞬间,一并扑面而来。远方的警笛声悬浮在空气中,学生们在人行道上列起捐血的长龙,在等候奉献年轻血液的同时,他们相互交换来自网络的最新传言,在一知半解、恐惧与无知之间,偷闲度过这悬而未决的半日。路面警察的数量加倍了,他们厚实的手掌一直搁在腰间,在魁梧身躯的衬托之下,配枪显得娇小。手枪在这里派上用场的机会太小,警察只是站在一旁看着着等捐血的孩子们,也许有些人想起了自己的孩子,所以才有那样近乎慈爱的表情。



好似谁将这片景色盖上薄膜,所有的人都在交谈,车辆继续行驶,大家都在发出声音,但他耳中却只有一些烟花和鸟鸣。



 



那些平常拿着手机、威风地讲个不停的商学院学生,因为讯号中断,正在公用电话前排队,他们恨不得在脸上写着“华尔街的那个案子没我不行”,他们似乎因为华尔街遭受恐怖攻击而忧心忡忡,而那忧心忡忡似乎又透露着一点沾沾自喜,又或者,他只是不高兴电话全被占用,所以才这样抹黑那些孩子。他又看了一眼公用电话,班上的一个金发女孩j也在排队,j总是努力地讨他欢心,每周的office hour都会出现,不能否认他对j也有一点好感,但想到招惹大学部女生势必引起种种灾难,便觉得一动也不想动了。



“嗨,老师,这里。”j热情地招呼他。“你要用电话吗?”



其他学生的眼神灼烧着他,他敷衍地微笑招手,别过头去,这时他看见了女孩,提着超市的袋子,袋口露出一截芹菜和健怡可乐。



 



“你教的是什么课?”女孩问。



在脑中搬演了那么冗长的回忆之后,女孩还在臂弯里。



“统计学。”他说。统计学,既不是国际金融政策,也不是古典政治思想,统计学,一点也不浪漫、一点也不酷、非常茶米油盐,再真实不过。



“发生那么大的事情,你在教统计,而我在睡觉。”女孩说,“还做了一个梦。”



他们一直盯着了无人烟的惨白天花,直到警车再度驶过窗下,相较于高调镇压天空的军方,城市警车只是安静地,和缓地;闪烁着红蓝相间的警光,潜游在深海一般的此夜,守护着人的吃与睡。



光的颜色在屋角折返,转瞬投放在两人的身上。



她用手肘撑起上半身,路灯从背后为她裸露的肩膀和胸部镶上金边,看在他的眼里。



“等一下,不要动,就这样靠着一会,让我看看妳。”



女孩考虑了一下,很大方地让他看,给了好处之后,她便要收网。



“现在,可以告诉我答案了吗?”



“什么答案?”



“你不想讲吗?”



“不是不想,”他想了一会说,“有点长。”



“你还有事要忙吗?今天还能有什么事情?”



男人揉揉眼睛:“说得对。抱歉,今天的一切,都很……虚幻。”



“我不怪你。”女孩微笑着说,把头一偏,长发流洒到肩膀的一边。



“谢谢。”他也恢复开朗。



“现在,说吧。”



 



那是他用来搭讪的台词。



今天,他做了一百公尺路的跟踪狂,正好是超市到女孩公寓门前的距离,提着购物袋的女孩把钥匙落在台阶上,他上前弯腰捡起,两个人的影子都很短,那是正午过后不久。



“谢谢。”女孩说。



“还好吗?”



“什么?”



“那个,听说了吗?那边的,事故。”



“嗯,一点点。我知道的不多…”



“其实没人知道什么。人家说南边和北边是两个星球。双子星都被攻击了,cnn上有照片,还有录像带,是恐怖攻击。”



“超市里的人说,还有一颗原子弹,而且下一个目标是帝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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