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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ne·一个 文章合集_韩寒-第1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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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本是在香港出生,后来港英政府统治下,因政治原因,父亲被迫带着家庭到了台湾。她是在台湾读书成长,于是能说一口流利的国语。少女长成后,做了护士,随船周游列国。漂泊无依的感觉不好,后来还是在香港上了岸



。在弥敦道的歌厅里面唱歌。一起唱歌的还有刚来香港没去日本的邓丽君。



 



某天她在片场看李小龙拍戏,竟被李小龙看到,欣赏之,并推荐给了导演。原以为可以就此演电影了。但她又被看她不顺眼的制片人强行换下。这在当时的她看来是奇耻大辱。于是,更要证明自己可以演戏。



 



她终于在竞争激烈的邵氏电影厂与香港电影圈里生存下来了。合作的导演也是李瀚祥这样的大腕级人物。需要一些勇气的是,路线是即使在今天仍是要有相当大心理承受能力的争议性风月片女主角。



 



著名的代表作叫《官人我要》,顾名思义。这部电影到嘎纳参加影展。她穿肚兜亮相,国外媒体赞她是可爱的中国娃娃。台湾当时还有很严审查制度。当局以此将她禁了。那时内地大门还未开,台湾是华语片最大的市场,台湾被禁等于发展叫停。本来发展还不错的事业,就又搁浅了。台湾,她可说是故乡的地方,让她深深伤心了。



 



遭遇会在人的身上发生化学作用,经历了时间,在今天,在明天,在未来的某个时刻,这作用会看得见。



 



今年金像奖,她的题名电影《低俗喜剧》,情节就与《官人我要》有直接联系。郑中基扮演的土财主投资三级片,念念不忘小时候看过的三级片《官人我要》女主角,于是指定要邵音音出山。



 



在《低俗喜剧》里,邵音音扮演邵音音。



 



你可以说这样的演出不需要演技,她做自己就好。但你也明白,不需要演技的表演才是最难的。



 



邵音音一出场,就是无声的戏剧。这是时间起效的化学作用,这是命运的额外馈赠。



 



在她的家里,看着她,吃饭,说话做事,这环境,这一切,也都会觉得像是电影,有戏剧感。



 



她在家里,有许多只狗围着。有说内心孤独的人才会养这么多狗。据说以前住加多利山上时还要多。当然也有一些是收养的。其中一条,是这晚来吃饭的孙先生十年前移民去加拿大的时候留在香港被她收养的。又是一个十年相见的故事。人未老去太多,但狗已经到了它的暮年了。



 



春节本已热闹,又因为金像奖公布了提名而更热闹。各奖项花落谁家是城中热点。电视台打来现场连线,不需出镜,她没有化妆,拿着话筒,大声地说,吃吃地笑。我想她是真的开心的,因为被提名,因为被重视。真希望她得奖。哪怕仅仅为了她的这份开心。



 



她不是少女时候年轻漂亮美艳的外表了。她一头银发,不染黑,样子亦是老去的人该有的样子。她一直承认年轻时曾整容,也不讳言后来在家里摔伤脸都摔裂过,五官有许多表情其实是做不到的事实。



 



——她却在这样的状态下,做到了演员生涯里最好的状态。



 



没有人叫她中国娃娃,没有人叫她美艳女郎,都知道,她是可以演戏,演出好戏的演员。和美丽无关,和身材外貌都无关了。



 



她在《低俗喜剧》里的表现得奖不得奖?生活不全然是低俗的,但每个人都有低俗一面。



 



邵音音可以演出别人,但没有第二个人可以演出邵音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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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OL。190 青春的北淡线

t xt+~小<说+天>堂

作者/郝誉翔



 



虽然是秋天了,天气却还是出奇地炎热,秋老虎,绝望地要做出它离开地球之前的最后一搏。太阳斜射在教室外的长廊上,古老的木头窗棂浮起了一层金粉似的尘埃,我看见语文老师慢吞吞地走过窗口,拐进教室的门,而她总是这样的,脸孔上没有表情,也很少笑,对于上课,她似乎比起讲台下一群十六七岁的高中女孩,还要更觉得无聊。但她在教育界却相当有名,毕业以后我还经常在报纸上看到她的名字,最后一次是在电视上看到她,正以退休教师代表的身份,对着摄影镜头,激动地争取公教人员百分之十八优惠存款。



她在荧光幕上夸张的动作和表情让我感到陌生,因为当她坐在讲桌后面时,总是恹恹的,还没有从冬眠中苏醒过来似的,也很少从椅子上爬起身。而那一天的作文课也是如此,她自己一人靠着椅背发呆,想该给同学出什么题目才好?那时的作文还得要用毛笔写,教室中安静到只听得见大家在砚台上唰唰地磨墨。语文老师想了好久,才说,那就自由发挥吧,大家爱写什么就写什么。



我握住笔,眯着眼,窗外的天空发出蒙蒙的金黄,头一回遇到自由写作,我的脑袋却反倒一下子被掏空了。思绪有如脱缰而去的马,刚开始时,还不安地在原地吐气甩头,踢踢脚,但发觉果真没有任何的羁绊之时,它便大起胆来了,越跑越快,越跑越野,连我都发慌了追赶不上它的脚步。我埋头在作文簿上疯狂地写起字,毛笔尖划过纸页唰唰地响,墨汁染黑了我的指头和手腕,也来不及去擦,因为我正在写自认为是生平的第一篇小说,而且必须赶着在下课铃声打响以前,把它写好。我连停下来喘口气的时间都没有,到了后来,简直就像是手中的一支毛笔在自动书写似的,而我只能坐在一旁发愣。



当下课铃响,我几乎写光了大半本作文簿,划下最后一个句点,把簿子交到讲桌上,好像把自己也一并交了出去,满身大汗虚脱又空无。我这才发现语文老师早就在下课前溜走了。我木木然地收拾书包回家,然而真正的痛苦才要开始,接下来的一周,我从早到晚净想着那本作文,回味自己写过的每一字每一句,一直到老师终于批改完,簿子又发回到我的手中为止。我打开来,看见这篇作文却拿到非常低的分数,极有可能是全班最低分,而评语只有一句话:这是在上课时间完成的吗?



我把簿子啪地阖上,感觉被彻底羞辱了。但回想起来,拿低分是公平的,我自认为生平的第一篇小说,内容迂腐到可怜又可笑。那时正流行大陆文革伤痕小说白桦的《苦恋》,而我不自觉地照章模仿,写一个年轻时投入革命,却在历经创伤之后才终于返乡的男人,在寒冬深夜走下火车,踏上故乡的月台,大雪纷飞,落在他苍苍的白发上,而寒怅的街道寂静无人,两旁睡在洁白雪中的屋舍,比起他当年离开时还要更加的残破几分,但物是人非,亲友俱往矣,他已无家可归,最后一人冻死在茫茫的雪地之中。写到末了,我自以为写得入戏,为之颤动唏嘘不已,但老实说,十七岁的我从来没有看过雪,更不知道革命和苍老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所以充满了虚伪矫情却不自知,难怪语文老师看了后要嗤之以鼻。



然而,我却又如此清楚地明白,这篇小说之于我的真实和热情,我其实是把文字当成了一条黑色的铁轨,一路往前铺设直到天边,铺到了在我想象中那一座冬夜里的火车站,一个孤独的旅人站在月台上,大雪扑天盖地落下,而他不知从何而来,又该要往哪里去。就在那个炎热的秋天下午,我的心中不断飘起无声的雪,幽静而且寒冷。



这幅画面或许就是我对于小说的最初认知。文字帮助我逃离此处,逃往一个不为人所理解或是同情的地方。他们甚至会对此不屑一顾。但我以文字铺轨的信念既强大又盲目,也不知究竟从何诞生,只是从此以后,我只会把这一条路留给夜中的自己,而再也不曾在任何一个老师的面前袒露过,也不曾再在作文课上写小说。



这一条秘密的铁轨只有我知道,它通往想象的银河。而想逃的意念从来没有断绝过,生活总是在他方。但有时它也会和现实世界的具体画面合而为一,于是我总是离开家,背着小背包,就从北投站跳上一列北淡线的火车,然后一直往后走,往后走。



我们不喜欢往台北城的方向去,而是要一路向北,往岛屿边缘大海和山的尽头,好像从那儿就可以漂流出海,一直流到看不见的地平线之外。于是我们在车厢中跌跌撞撞地往后走,慢车一向摇晃得非常厉害,发出哐啷哐啷的声响,全身的机械螺丝和零件都快要散开来似的,我们就这样走过了一节又一节的车厢。因为这里已经是北投了,远离市中心,而大多数搭火车通勤的人,也都早在士林和石牌下车了,再过去,就是复兴岗、关渡、竹围和淡水,火车上几乎没剩下多少乘客,全成了我们的天下。



车厢内墨绿色的两排座椅大半是空荡荡的,如果上面坐着人,也多是些孤零零的老人,默默地瞪着窗外的景色发呆,要不然,就是一些头戴斗笠的农夫,他们的脚旁放着一支扁担,两端的竹篓里塞满了绿色的青菜。那些青菜都是刚从田里拔出来的,一片片蓬勃深绿的叶子舒展开来,溢满了整个篓筐。我们一走过去,叶子的边缘轻轻擦过脚踝,就把那一股淡淡的泥土腥味和潮湿的青菜味,全都留在我们身上了,一直等我们走到了车尾,都还闻得到它。



是的,我们闻得到它。那湿润的黑色土壤,苍绿色的草山,随着海风依稀飘散的硫磺味,以及红树林的沼泽,淡水河口白茫茫的烟雾、沙滩以及大海。这一列火车从台北城出发,穿过了绿色的平原,贴着山峦前行,一路就来到了河口的出海处。它的车身沾满了一路上的气味。我闻得到它。这是一列如今已经消失了的,但却还一直留在我鼻腔深处的北淡线。



于是我们最喜欢跳上火车,一直往后走,往后走,走到最后的一节车厢,在车厢末端有一个小小的车门,把它打开,风便呼啸着一下子狂灌进来。在门的外面又有一座小小的平台,才不到五十厘米深,三边围着铁栏杆。我们在平台上坐下来,也不怕弄脏衣服,我的黑色百褶裙制服在风中乱舞,我把它夹入两腿的中间,坐在火车的尾巴,然后把一双穿着白袜和白鞋的脚,伸出平台之外。望出去,一条黑色的铁轨就在我的脚底下,当火车的速度越来越快、越来越快的时候,铁轨好像也就跟着激动了起来,化成了一条黑色的粗蛇,剧烈地左右扭摆,我几乎可以听见它发出劈哩啪啦的声响,愤怒地追赶起这一列火车,好像要一口把我的双脚吞掉似的。



我们瞪着那一条铁轨,一条生气莽莽的黑色巨蛇,一路绵延到了天边,不禁惊骇得笑了,然后迎着风,便哗啦啦地对着铁轨唱起歌来,不成曲调的,又叫又笑,喊到喉咙都沙哑了,反正除了铁轨以外,也没有人听得到,我们根本就不用害羞,也不会害怕。



不知为了什么,我们老喜欢拣冬日的黄昏跑去淡水,而那时的天空总是灰蒙蒙的,海风扑在脸上一点也不舒服,又冷,又腻,又咸。但这或许是我的记忆欺骗了我。原来,我们在夏日也去海边的,只是明媚的艳阳、穿着泳装嬉戏的人群和闪闪发光的沙滩,却全都被我给遗忘掉了,而如今,只剩下凄冷的冬日、萧条无人的沙地和数不尽的招潮蟹,在我的脑海中磨灭不去。我闻得到它,也看得到它。青春的北淡线,在年少轻狂的欢笑之下,仿佛更多了一点点难以言喻的、莫名又浪漫的哀伤。



就像许多台北长大的孩子一样,我生平第一次看见海,是在淡水的沙仑海水浴场。大海,从此不再是书上的彩色图片,或是一个个黑色铅字堆砌起来的符号,它开始在我的面前真实地流动起来,有了呼吸,有了气味,有了温度,有了湿度,它一直流到了我的天涯海角。



在沙仑,没有美丽的银色沙滩,没有蔚蓝的大海,也没有雪白的浪花,就连洁净的贝壳和鹅卵石都没有,这里的大海和我们从故事书或电影上看到都不一样。也或许,它并不算是真正的大海,淡水河在这一带出台湾海峡,而留下了三面黑色的沙丘和泥浊的咸水,所以那儿的浪也并不算大,它哗啦啦地时而涨上来,时而又神秘地往后退,没有人知道它究竟要退到多么远的地方。它看上去非常平静,波澜不惊,但规律地一来一去、一进一退之间,却又暗藏着可怕的漩涡,骇人地,在天空与大地之间发出嗡嗡的回响。



如果沉到沙仑的海水里,你什么也看不到,因为这里的海水多半是黯淡的,就算夏天的阳光照射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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