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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ne·一个 文章合集_韩寒-第1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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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谅我这一生不羁放纵爱自由,也会怕有一天会跌倒。 ” 



 



 



听见书店门口的年轻警卫顶着冷风,用北方口音唱这首粤语歌,如此自得其乐,想想那令人心痛的理由也已经过去二十载了。 



 



 



迎来立冬那天,突然发现我在纽约的旧识有两人不约而同来到北京,在我们有如行星航行的旅途中,这是非常难得的相聚时光,于是裹上大衣夜奔朝外大街的ktv。身为台湾人,我本是ktv动物,但这两位友人一个是香港长大美国工作的中韩混血,一个是在新加坡和美国念书的重庆人,我们三个一起,到底该唱什么歌呢? 



 



 



包厢门开,麦克风起,点歌键按下,前奏用来调音量对key,切歌键的位置先看准,一切步骤就绪,我的忧虑实在是多余的,原来世界各地的华人ktv用的是同一套歌本体系。嗓子还没开,先点首《爱之初体验》喊嗓,声量小又稍微娇羞时就唱《旅行的意义》,年岁渐长、心感沧桑,找个对手合唱《当爱已成往事》,想作青春可爱状就点首《志明与春娇》,要隽永又要连戏赶紧点上《新不了情》,大家开心地一起唱《朋友》,不需要什么原因也可以点《把悲伤留给自己》,要想破坏淑女形象就用流氓姿态大吼《爱情的尽头》……一夜下来,我这才知道,当我在相对封闭的1990年代台湾成长的时候,跟我同龄的孩子,在我所不知道的青春里,跟我唱的是一样的歌。



 



 



接近整点结账时分,朋友问:是不是该点一首“中国nirvana”才算完整? 



 



 



好主意。于是我们一起唱了黑豹的《don’t break my heart》。屏幕上放的是一支户外演唱录像带,当时尚未与魔岩签约的年轻窦唯,面对着广大体育场草地上的数千人挥洒汗水高歌,听众或坐或站,穿制服的警卫公安、拿扫帚的环卫工人,也一起高举双手挥舞,那段副歌的反复记号彷佛永远没有终点: 



 



 



“ don’t break my heart,再次温柔,不愿看到你那保持的沉默。独自等待,默默承受,喜悦总是出现在我梦中…… “ 



 



 



我们跟着唱了一次又一次。在这样寒冷的北京夜里,我突然想起另一个只有摇滚少女才知道的都会传说:上个世纪90年代,唐朝乐团与魔岩唱片签了约,录音棚是中央人民广播电台的,门口还有个武警,他们关起门来录音,一录就是40天,据说当他们从闭关中解脱出来的时候,当时三十岁的制作人头发白了一半。



 



 



“台湾长大的年轻人,都知道黑豹吗?”朋友问。



 



 



“哦,不,只有我。”我说,“还有某些像我这样的人。”



 



 



我想起台北家里那卷黑豹乐队的专辑卡带,现在应该还静静地躺在那个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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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OL。164 素鸡、牛肉、茶叶蛋

t。xt。小。说。天。堂

作者/风行水上



 



 



冬天夜长,喜欢读两本破书的人有个毛病。夜里想讲讲,白天想躺躺。忽然抬起头一看钟,快近一点了。想睡觉又觉得胃里空落落的,不吃点东西这漫漫长夜怎么打发嘛。



 



 



煎、炒、烹、炸嫌麻烦,泡碗面卧个鸡蛋,一顿两顿还行。久了,嘴里要淡出鸟来。过去冬天夜里有走街串巷挑担卖夜宵的。现在说起来有点象白头宫女说玄宗,好像是几百年前的事情了。这些小贩天擦黑出来,在街口站站,巷尾站站,支一两张小桌子,把矿石灯点上。矿石灯燃烧时会散发出一股臭气,老板抱着膝盖,嘴里叼着香烟,烟灰自落,一副很超然的样子。他们的生意要到九、十点钟以后才会好。



 



 



照顾他们的生意的人,有下夜班的工人,有打麻将晚归的闲汉,也有痴男怨女,当然也有馋人。人在家中坐,梆从天上来。忽然听到外面传来“嗒—嗒—”梆子的声音,嘴里立刻想吃点什么,不然就有点活不下去的样子。从楼上伸出头来喊:“卖馄饨的,来一碗馄饨!”挑担子立刻把挑子放下来,立在楼下等。楼梯里不卟咚卟咚的响,然后是轰隆一声,一个搪瓷缸盖子从楼道里滚出来,先于人到摊子前。老板捡起盖子静静地等着人出来,最后是人出来了,一只手端着没了盖的搪瓷杯,一边呼痛一边喊:“来两碗!哎哟妈!差点摔死了!”馄饨下好了,老板问:“胡椒洒点么?”“葱花要不要?”端着搪瓷缸一拐一拐往楼上去,公母俩在台灯的一圈黄晕晕的光中头抵着头喝馄饨,像密谋什么似的吃喝着。接着过了一会听到楼下安庆腔调的叫卖声——馄饨水饺来!——馄饨水饺来!



 



 



有一次晚上我喝多了酒,晃到家里快十二点了,看到馄饨摊子上老板垂头而睡,心想给他发个利市吧!我说:“老板!来碗馄饨!”他在睡梦中睁开眼睛说:“哦哦,大碗小碗?”“小碗,多放汤!”馄饨下好后,他小心地把碗放在桌子上说:“烫,吹吹。”我一边用勺子在碗里搅着,一边跟他闲聊。我问他:“怎么安庆有那么多做馄饨的?跟福建千里香馄饨有什么关系嘛?”老板把一条腿搭在另一条腿上,侧过身来诡密地跟我说:“我告诉你,你可千万别跟人家说哦!千里香馄饨跟安庆馄饨师出一门。都是从安庆开枝散叶传出来的,话说明朝万历年间安庆府有兄弟两人,原是官宦人家的子弟,家里都讲究吃喝。家里养得手艺极精的家厨,荤的讲究吃‘鞭杆黄鳝马蹄鳖’,素的讲究吃‘杨花萝卜花下藕’。更有一门手艺是街上饭馆望尘莫及的,就是捏馄饨。小馄饨捏得像水晶似的,皮薄的像纸一样。荤馅的从外面看粉嘟嘟的,素馅绿莹莹的。后来家里老爷不知道怎么惹了八千岁魏忠贤,满门抄斩。家里上下八百多口就跑出兄弟两个,这兄弟两个除了吃,旁的手艺也不会呀!哦,会捏个馄饨。老大,老二远走江湖避风头。就靠这门手艺在外面糊生活,后来老二走散了,不知道怎么跑到福建去了,开了个小店叫‘千里香’。” 



 



 



“后来朝廷给他们平反昭雪了,老大回到安庆,除了做馄饨另外还学了一门手艺就是做包子。早上做包子,晚上做馄饨。你看现在全国做包子大部分都是安庆人吧!你不要小看我这个担子,西边到过青海,南边到过深圳,东边到上海,北边到过北京。现在我老了,懒得跑了。儿子在合肥做包子,也买了房子了。我现在白天帮他看看小孩,晚上出来找两个,自己零花花,也贴补贴补他们。” 



 



 



因为有这么传奇的经历,后来晚上我常常去照顾他的生意。直到有一次吃拉肚子,我当时觉得馅的味道不大对头,捞起一只馄饨对老板说:“你这个肉是不是坏掉了?”老板把胸脯拍得山响:“我走南闯北,东西卖给天下人吃。凭的就是良心!我家卖的馅都是自己选肉,自己剁,自己拌馅。你放心!吃坏了我包赔。”我就信他了,把一碗馄饨吃得一个不剩,夜里肚子像刀绞似的痛,从床上爬下来找药,连吃了好几片黄连素也没止住。夜里没怎么睡,守定抽水马桶没动窝。 



 



 



我不能说过去的小贩有多好。但印象中我没在在街上吃坏肚子的经历,也许是那时肠胃功能比较好的原因。我记得夜宵中最常见除了馄饨、水饺以外,还有素鸡,卤牛肉,茶叶蛋。有的时候夜行归来,可以沿街就担子上买一份,那担子在矿石灯朦胧的灯光里,冒着蓬蓬的白烟,散播馥郁的香气。一份共有三种:一块牛肉、一片素鸡和一个茶叶蛋,都装在一个铁盘中,浇上煨牛肉和素鸡的卤汁,因而芳香之中透出鲜味,咸甜适口,正宜空口吃。特别是再洒上白胡椒粉,更加的吊胃口。



 



 



牛肉要地道黄牛肉;素鸡要用百页自己卷制;鸡蛋自然得新鲜。说是宵夜,由于上街并不很迟,五六点钟就出来了。有些老酒鬼早早等在街口,称上半斤带壳花生,买上一份夜宵当作晚上过酒佳肴。有些人成了小贩的老主顾,常常带着碗上门买,那又会得到点优惠,如多给点卤汁,或是挑给个头大点的鸡蛋。这些东西其实做起来也并不复杂:素鸡可以买现成的,如果自己买百页,自己捆扎味道自然要好得多。现在市面上卖的百页粗粝的很,不知道是不是豆腐皮挑得太多的原因,吃到嘴里粉扎扎的。素鸡扎好后,要下油锅煎一下。切成七八毫米厚的片,下油锅炸至浮起捞出,沥油后泡在清水中,使它回软。



 



 



牛肉洗净,加葱、姜、黄酒、盐和水一同下锅,大火烧开后撇去沫,改在中火再煮半个钟头,捞出肉过凉水洗净,改刀切成如同素鸡一样大小厚薄的片,然后用砂锅卤料(如八角、桂皮、小茴、豆蔻等,或者用五香粉装布袋),加入刚才煮牛肉的汤,盖严后大火焖煨一个多小时。此时味已醇和,下入回软的素鸡再同炖半小时便成功了。吃前加点味精。其中各种调味料的用量,按自家口味配用,倘用于白口吃(如下酒)可稍淡些,用于下饭则不妨口重一点。用糖以甜不出头而回甘为最妙。 



 



 



茶叶蛋可单做,煮熟敲壳后加入八角、盐、糖和红茶(装袋)同煮,有人喜加酱油,也不妨,有人用绿茶或花茶,也行,反正总要以方便为佳,如果找来找去又找不到,把厨房里翻得一塌糊涂,慢慢也就失了吃的兴趣。这些夜宵特别容易做,反正在我的手里,一次都没有做砸过。在冬天夜里,每每在写字、画画的时候可以解馋。因为易做和好吃,我外甥常常借口看我画画,总要溜到我家里来找吃的,灯下相对,吃得眉开眼笑,用他的话说:“我们俩像夜里活动的老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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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OL。165 喂鹿

t xt+~小<说+天>堂

作者/红绳



 



栏杆间隔一个鹿脖子的宽度。



 



很多个清早苗姨把我推出房间,稳稳推过被叶子遮着,透漏点点绿光的门廊。门廊尽头的斜坡是事后新修的。苗姨把我转一圈,倒退下坡,以防我从轮椅里一头栽倒掉下去。我曾经叫人帮忙在轮椅上装一个安全带——这是个蠢外观,但是我因为病了,我乐意怎么蠢,就可以怎么蠢。安全带装好以后,苗姨把我抱上轮椅,绑好。但到了斜坡的时候,我和苗姨都束手,她觉得面向斜坡轮椅手柄握着会相当吃力,一个弄不好就会脱手而去。我说那就还用原来的办法。我第一次在轮椅里面对这个缓坡,也觉得头重脚轻,完全不可行。



 



我心血来潮说要养鹿之后,院子里来了几个人帮忙。那时我又疼起来,每隔几个小时就喊苗姨来给我一针止痛,整天昏昏沉沉。几天后去院子里看他们已经做好一个大笼。下半砖墙,上半铁栏,丑。但院子的水泥地面没办法打木桩,做我想要的木栏,就只好这样。第二天我在院子里笑咪咪地坐着等鹿,李工用麻绳套着一只小鹿来了,从前腿到脖子绕着几个绳结,鹿闹不起来,莫名奇妙的受困的温柔,僵着看我。我把手伸给它闻闻,让李工带它进笼子。“公的”,李工说。



 



第二天我早早把苗姨叫醒,推我去看鹿。 我在门廊顺手拽下来的叶子递给它,它低头过来闻闻,不吃,又躲走。李工给的一铁盆泔水样的食物它倒是疯狂吞下,我看着那吃相不由心中大恶,扭头问李工怎么不买草来喂。李工憨笑着答我:“它以前吃这个,他们说了。”它吃完,李工进去拿铁盆去冲洗,它吃了大大的一惊,跳倒笼子另一侧。我要摸它的时候也是一样,绕着笼子躲人,苗姨只好推着我一圈一圈地转。几圈之后它聪明了,站在笼子中心,无论我从哪个角度都够不到它。苗姨说我伤口还没合好,怕被鹿碰到, 不让我进笼子。我只好回房间之后,发点别的脾气。或者大放京戏跟着乱唱。唱累了来一针止痛后躺倒到天亮,再去看鹿。我为了要鹿在我手上吃东西,试过很多方法,玫瑰开了也拿去喂它。它依旧每天痴心等待李工的泔水。我就不再出去,有时候或许在窗口瞟它一眼。



 



伤口状况很差,一直疼,间或低烧。医生一进门就对我说看见鹿了,你可真行阿。他走近我的床边拉个椅子坐下,从风衣兜里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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