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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本利益-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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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雨润的双手和村民们握在了一起。至此,这场历时一星期、消息传到中南海的夏县农民集体到省委门口请愿事件得以解决,当晚一百多名上晁村民跟着梁雨润一行平安地回到了夏县。
  梁雨润是个说话算数的人,尤其是上晁村这桩事,他更是不敢有半点怠慢。梁雨润寻思着关键是县里某位领导的问题。他与解某关系密切,所以当解某在前一两个月被梁雨润派去的工作组查处后,此领导一得知,便抓住解某所在乡的乡党委领导喜欢用像解某这类专横跋扈之辈管理农村事务的这一特点,竭力为解某说情。结果乡党委竟然无视县纪委作出的建议对解某留党察看一年的处分和撤消村长的决定,让其蒙混过关,依旧当着上晁村的村长。老百姓的眼睛是雪亮的,见某些领导如此掺沙子,不反才怪呢!
  把问题分析透彻后,梁雨润在取得县委常委们的支持下,对与解某有牵连的几位县、乡领导干部进行了严肃的谈话,用党的纪律正告他们要好自为之。这样的旁敲侧击,果然起到作用。县委又重新成立调查组,针对群众所反映的解某的表现,在进一步调查核实的基础上,重新作出了对解某进行留党察看两年和撤消村长之职,并另加一条,罢免其县人大代表资格的决定后,县乡两级干部中就再不曾有人出面为解某说情了。
  当解某又一次被组织更加严厉地处理的决定在上晁村宣布时,这个有着3000多人的大村的村民们欢呼跳跃,奔走相告,场面异常感人。
  群众高兴了。姓解的不干了。一些在他任村长时得到过好处的本家也因此将在村里失去某种“特权”,他们串通一起,几次上县纪委围攻,企图制造事端。但均因梁雨润和纪委的同志凛然面对而没有得逞。但自认为在夏县也是个“场面上人物”的解某,极不服输。
  一日傍晚9时许,梁雨润独自在办公室批阅文件,门“哐当”一声被踢开了。梁雨润不由一惊,当他转身时,一脸怒气的解某已逼近而来。
  “你来干什么?”梁雨润从椅子上站起来。
  解某止住脚步:“来干什么你还不清楚?”
  “具体地说。”梁雨润平静地问。
  解某喘着粗气:“我今天来问问你梁雨润:你为什么要处分我?而且那么重?”
  “你先应该问问党纪国法,看该不该处分你。”
  “你这是磨道里找驴蹄儿。你是纪委书记,你比我更清楚现在哪个干部没有问题?谁又能比我强多少?”
  “我也告诉你一句话:只要我梁雨润还在夏县当纪委书记,谁有问题就处理谁!”
  “我不信你能处理得完!”
  “只要是群众检举和自我暴露出来的,我和纪委就决不轻易放过一个!”
  “可你现在偏偏为啥揪住我一个人不放?”解某没话找话,气急败坏地抡起拳头“乒——”的一声砸在了梁雨润的办公桌上,那台面上的玻璃板顿时碎成几片。
  “姓解的,你放尊重点!我在这里告诉你:眼下你还是留党察看的党员,你应该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哼,我,我不要了这党员又怎么样?”解某尽管理屈词穷,却强直着脖子,两眼冒着火,在距梁雨润咫尺之地,嚎叫着。
  “那你还应当起码做个守法的公民!难道你连这个都不想要了?”梁雨润用同样的目光直逼对方。
  此时屋子里静得出奇,只有两双不同的目光在无声对视。这样的情景大约对峙了两分钟。
  最终,解某退却了,他的双眼黯然地低下,然后扔下一句“我算认识你这个人了”,便灰溜溜地离开了梁雨润的办公室。
  在处理农村问题的过程中,梁雨润感触颇多,其中最多的莫过于一些干部由于自身的素质差,加上有的干部在村上本身就是家族利益的代表人物,因而在处理日常事务中,不能秉公办事。有些村干部又因为自己在本村长期担任干部,渐渐成了某些特权人物,把集体和党的利益变成了“以我为核心”的家族式领导。而正是由于他们的家族宗派意识重于群众意识,再加上个人私心严重,所以他们一旦有了些小权后,不是在为村民们谋取利益,而是时不时地将利益的天平倾斜到自己或者倾斜到自己的家族利益之上。老百姓说得好呀,一个村上的人每天抬头不见低头见,你就是想田头刨一勺土回家,也还有人瞧见。别说你把利益的天平倾斜了30度。
  不过堕落成“村霸”、“地霸”的乡村干部毕竟是少数。但那些工作简单化,处事粗暴无情,独断横行,村务不透明的干部却很普遍。且常常因为他们的这些缺点和毛病,往往遇到问题时,就站在群众的对立面,不仅不能成为老百姓所欢迎拥护的对象,反而让老百姓产生痛恨感。日久天长,使得广大农民对政府和党的信任发生了巨大动摇,这是当今农村现实中带根本性的一个严重问题。
  梁雨润觉得扭转这样的局面,改造低素质的干部队伍,这是他作为一名党的纪检干部不能不管的紧迫任务。
  裴介镇某村的事件就十分典型。村长是个有30多年资历的老干部了,在这个村里他的声音就是“命令”,甚至就是“上级精神”——尽管群众常常议论他的“上级精神”中总是包含了他本人的诸多“主观色彩”,但他的一句话在村里能顶一万句。他因此在村里具有绝对权威。更可怕的是他不允许群众在他面前说个“不”字。
  本来风平浪静的村庄,终于因他而矛盾激化。
  1998年7月14日,梁雨润接连在夏县办完两件严重侵犯农民利益的案件,正准备在全县召开反腐败公处大会。为了得到上级的支持,这天他带着准备在公处大会上宣布对一批违纪违法干部处理决定的材料,到运城市纪委汇报。市纪委信访室主任叫住了他:
  “梁书记,你来得正好。这回我们可以喘口气了,快快,有请你了!”
  梁雨润不久前还在市政府机关工作,这些同志都比较熟悉,便问有啥好事想着我梁某?
  “好事?哈哈,你想我们找你有好事吗?”市纪委信访室主任朝他摇摇头,唉声叹气道:“你们夏县的一大帮子人又围在市委机关大门口闹事呢!领导们让尽快处理。我正犯愁哩!这下好了,听说你一到夏县就办了几个案,全夏县人都在说你是那儿的‘梁青天’。好啊‘梁青天’,这回我可要验证一下你这个‘梁青天’到底是真是假。”
  “老伙计你千万别拿我开涮啊!”梁雨润苦笑道。
  “但我想此事也非你莫属。本来我就准备给夏县那边打电话,火速请你赶来处理呢。这回省事了,你现场办公吧——我的梁书记,请——!”
  梁雨润被信访室主任“逮”住后,两人一起来到机关大院门口。果然那里聚集了一大堆农民,他们自报家门说是夏县裴介镇某村的农民。
  “你们是来干什么的,乡亲们?为什么要从夏县跑到这儿来呀?”梁雨润大声对围在大院门口的农民群众说。
  “夏县的领导们不管我们的事,我们是被迫来这儿找市委领导的。”有人说。
  “不对,我是夏县纪委书记,可我却不知道你们到底为何到此地?我想听听大家说的!”梁雨润无奈地亮出自己的真实身份。
  “啊,他就是新到我们夏县的梁书记?”
  “对对,他就是!我见过他,真是他!”
  “梁书记,我们向你反映也行,你一定要帮助我们农民出气呀!”
  “对,梁书记,有些村干部现在太霸道了!凭什么他们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想耍什么威风就耍什么威风。我们无法过日子啦!”
  梁雨润面对如此众多的上访群众,又是在他的顶头上司的地盘,感到必须讲点策略,不能将事态扩大。“大家既然这么地信任我、支持我,希望我来管,那么你们听我一个建议如何?”
  “行。梁书记你说吧!”众人说。
  “我想大伙都是通情达理的。你们说解决问题是不是要靠一级一级政府和组织呀?对嘛。既然解决问题是这样,那你们说反映问题是不是也要一级一级来反映呀?这个道理没人反对吧?好,那我就说,既然问题出在我们夏县自己那儿,大家不是冲着要解决问题出来的吗?我答应大家,今天是14号,16号我们全县要开反腐败公处大会。18号你们来找我,我们一起研究如何解决你们想要解决的问题如何?”
  “行,梁书记,我们听你的安排!”
  “谢谢大家。”梁雨润朝大家鞠了一躬,然后说:“我满足了你们的要求,但我也有一个要求:希望你们到时不要放弃自己地里的活都跑出来,派五个代表来找我就行。成不成?”
  “成!”众人异口同声应道。
  “好,一言为定。18号我在办公室等你们的代表!”
  “一定去!走,可以回家啦——!”
  方才还怒气冲冲的49名裴介镇农民,顿时个个脸上挂出了宽慰的笑容,愉快地离开了市委机关大院门口。
  16日,也就是梁雨润来夏县的整一个月的日子里,夏县召开了一次近几年罕见声的势浩大的“反腐败斗争公处大会”,会上宣布了对违纪违法人员的处理决定。会议一结束,梁雨润就想着裴介镇那群到市委集体上访的农民。为了全面掌握情况,使解决问题时更有针对性,17日,梁雨润便来到裴介镇政府所在地。经过了解,梁雨润弄清了该村农民集体上访的基本情况。这几年,由于农村实行种植调整,农民们基本上是自己认为什么效益好就种什么。经济类作物比例加大。但由于种种原因,种植业结构的调整还很不够,所以一些农民花了不少钱却未能获得预期的经济效益,收的部分没有抓到手,必须上缴的部分因为种植面积发生了变化而完不成。
  每年小麦收完后,西北黄土高原一带的公粮收缴任务是乡村两级干部的头一件要做的事,同时也是这里的乡村干部们最头痛的事。上级的任务是死的,你必须完成,且一级压一级,谁完不成任务谁的政绩就是零。公粮都催不上来,那乡村干部还有什么事可做?这里的干部们戏言道:如今乡村干部最难当,计划生育咱不能干涉到人家的裤裆里,种田产粮咱不能在田头指手划脚,到头来只剩下酒桌上划拳猜数的能耐。说牢骚话归牢骚,公粮的事乡村干部还是去不遗余力地催,但问题是以什么方式达到什么样的效果。
  这个村是个五六千人的大村,夏县裴介镇是全县最大的镇,5万多人口;而裴介镇这个村也是大村,村长资格更老,当了30多年村长,平时说话能震十里方圆。催交公粮问题上,老村长有老村长的办法:谁敢不交,就搬他的家具牵他的牛羊。一句话,你们不能空着手回来!不能惯他们的毛病!
  有老村长的话,参与催公粮的几个干部似乎胆子壮了不少。但事情并不像他们想的那么简单。比如有个叫李民权的农民,他说啥也不交。他不是家里有羊崽嘛?把羊崽给我牵到村委会来圈着,看他是交粮还是要羊!
  到了李民权家,几个催粮的干部和镇派出所的警察便不管三七二十一,任凭他家老小哭天喊地,打开圈栏,牵了5只羊就走。
  李民权气极了,骂村干部是强盗。村干部反骂他是刁民!
  这两边对骂也骂不出个结果。村干部虽然牵了五只羊来,可真要说与交公粮的事扯平还挺麻烦的,你总得要把5只羊卖掉换回钱吧?有了钱数才能折合多少粮食吧!李家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本来把粮田改成了苹果树园就没得过好收成,结果连几只本是当作“摇钱树”的羊崽也给人牵走了!可麻烦还在后头。村干部不是牵走了5只羊吗?其中有一只是母羊,它正喂育着两只没有出满月的小羊羔呢!母羊牵走了,三天过去,小羊羔饿得整天乱叫,最后死在了主人的跟前。
  李家急红了眼,吵到老村长那儿,说你凭什么抢走我的羊?你这是霸道,不讲理,哪像共产党干部做的事?
  老村长在村里的威严是公认的,他自个儿特别注意在群众面前的尊严。叫来几个村干部把李民权赶到一边去。“你再闹我就敢把你抓起来!”老村长怒不可遏地斜了一眼向他示威的李民权。
  “你敢?你抢我家的羊,还想抓人?呸!你是土匪!”李也不是吃素的,直着脖子不认输。
  围观的群众越来越多,村上像李民权这样的群众不是一两个,而且李民权的景况与他们十分相似,村干部的简单粗暴方法使他们同样十分不满。老百姓是什么?你可以将他们当作什么都不是的社会最低层的分子,但你不能不尊重他们作为人的基本尊严。今天的一些政府官员和干部们正是太不把他们当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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