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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白施主伤势沉重,又和三元会结下嫌隙,此事不可不防,薄施主和施主同去,也多一个
帮手,以防万一,老衲之意,只是希望白施主伤势痊愈之后,卓施主务必赶来敝寺一趟,替
老衲作个证人。”
卓玉祥点头道:“这个自然,就是老师父不说,在下受方丈之托,也非得赶来不可。”
天还上人合掌道:“阿弥陀佛,老衲代表敝寺,谨此致谢。”
卓玉祥拱拱手道:“如此在下二人,那就告辞了!”
天还上人道:“此时夜色已深,卓施主二位且等明晨天亮了再走不好么?”
卓玉祥道:“在下义兄伤势沉重,亟待‘伏虎丹’疗伤,在下恨不得插翅赶去,还是夜
晚赶路,也好早些赶到。”
天还上人颔首道:
“卓施主既然心急如箭,救人如救火,老衲那就不好挽留了。”
卓施主抱拳道:“老师父好说,在下告辞。”
薄一刀也朝天还上人抱抱拳,两人举步往外行去。
天还上人在后道:“二位施主好走,老衲还要处理这孽障之事,恕不远送了。”
卓玉祥、薄一刀匆匆离开伏虎寺,两人脚下加快,一路奔行。
卓玉祥道:“在下想不到伏虎寺之行,居然会有这般顺利。”
薄一刀边走边道:“这是全仗天还上人留在伏虎寺,咱们才能如此顺利,若是没有天还
上人,伏虎寺群龙无首。少侠纵有掌门信物多罗叶为证,也不知要费多少唇舌,才能说得清
楚,就是说清楚了,五百僧侣全中了散功药物,咱们还得跟着老罗到峨嵋后山去取解药,再
让他们一个个服下解药,在时间上,也不知道要耽搁多久呢!”
说到这里,忽然间好像想起一件什么事来,口中不觉低“哦”了一声。
卓玉祥回头问道:
“薄兄相起了什么事?”
薄一刀道:“兄弟觉得有一点疑问,便已经过去了。”
卓玉祥道:“薄兄何妨说出来听听?”
薄—刀道:“兄弟觉得那假冒天破大师的老罗,武功造诣,虽然不弱,但也算不得很高,
以峨嵋掌教天破大师数十年修为,怎会经不起他一掌,就被震伤内腑,伤重致死?”
卓玉祥想起当日假天破大师掌伤天破大师,夺命逃走之时,自己急起急迫,他反身劈来
的一掌,力道奇猛,自己几乎不敢硬接。
但是以今晚和假天破大师动手之际,对方掌力虽强,自己运用双手发剑(以指代剑),
纵然内力不如对方,但也想差无几,而且在自己运用两套剑法,交相攻击之下,还居然占尽
了上风,对方在掌力上,确确实实不如在龙宫石窟那一掌来得霸道。
但再继而想了想,当日假天破大师急于夺门逃走,所谓一人拼命,万夫莫敌,他是竭尽
所能,发出一掌,以图阻止自己的追踪,自然比平日凶猛得多了。
心中想着,一面说道:
“峨嵋‘伏虎掌’,必须掌着人体,震力才会发挥威力,当日天破大师在毫无防范之下,
被击中要害,修为再深,也难免震伤内腑了!”
两人刚一转过一重山脚,瞥见山径上正有一行人奔行而来。
当前一个领路的,身穿灰色僧袍,那不是一清和尚还有谁来?
一清和尚看到卓、薄二人,不由惊喜的道:
“那不是卓少侠、薄老大么,怎么下山来了?”
卓玉祥口中方是“咳”了一声,问道:
“大师父怎么也赶来了?”
话声甫出,只见一清和尚后面,跟着白玉霜、慕容贞、吕琼瑶三人。
慕容贞喜道:“卓大哥,你们求到‘伏虎丹’了么?”
卓玉祥迅快奔近白玉霜面前,月光之下,只觉白姊姊脸色苍白,敢情一路提气而行,她
究是重伤之躯,显得有些气喘,不觉说道:
“白姊姊你们怎么也来了?”
白玉霜望着他还没开口。
慕容贞抢着道:“卓大哥,你还说呢,你们悄悄一定,没告诉白姊姊,白姊姊把我埋怨
死啦,说我是知道内情的,怎可让你们两个贸上伏虎寺冒险去,白姊妹不放心你们,所以我
们也随后赶来了。”
白玉霜缓缓吹了口气,才道:
“卓兄弟,你最近几个月,也经历了不少事故,怎么还如此冒失,伏虎寺峨嵋派根本重
地,何况方丈已经回去,五百僧侣,会相信你的话么?”
卓玉祥笑了笑道:
“事情出乎意外,总算把那贼党的假面具给撕了下来,不然也不会顺利取到‘伏虎丹’
了。”
白玉霜道:“是天还?”
卓玉祥道:“不,是他们寺里的一名园工叫做老罗,他奉命潜伏寺中已有二十年之久
了。”
一清和尚站在边上,听得一头雾水,忍不住问道:
“卓少侠,敝寺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故?”
薄—刀道:“此事说宋话长,咱们此行总算见到天还上人,蒙他慨赐一瓶‘伏虎丹’,
白姑娘伤势不轻,急需服药疗治,你是峨嵋派座下首席大弟子,经常下山,谅必认识附近山
中居民,先找个落脚之处才好。”
—清和尚道:“这个容易,山下不远,就有一座庄院,主人一家,都住在城里,这里原
是他家别业,只有每年香期,才进香,住在这里,平日也接待游山的游客,小僧和他们管家,
倒是素识,就是住上几天,也不打紧。”
卓玉祥道:“如此就好,大师父快请带路。”
一清和尚道:“大家请随小僧来。”说完,举步朝山径上走去。
大家跟着他走了一顿饭的工夫,但见一处山麓间,依山而起,矗立着一座庄院,夜色之
中,黑压压的好像占地颇广。
一清和尚领着大家奔近庄院,绕过正面,走到东首一道边门,跨上石级,举手叩了几下
铁环。
这时差不多已是初更时分,庄稼人日落而息,这时早巳进入梦睡久矣!
但一清和尚只叩了几下铁环,里面就有人应声道:
“来了,来了,外面是什么人,这么晚了,还来叩门。”
接着,但听了一阵脚步声,从里面走出,拔启木门,两扇黑漆木门呀然开启,射出灯光,
一个腰背微弯的老苍头,一手提着灯笼,从里面走出。
一清和尚立即迎上前去,双手合掌,行了一礼,说道:
“老施主请了,贫僧虽夜打扰,实在不好意思。”
那老苍头提灯一照,啊道:
“原来是大师父,老朽还当是谁呢?”
—清和尚道:“这是贫僧几个朋友,其中一位女施主,因游山受了风寒,感到有些不适,
想假宝庄休息一二日,还请老施主行个方便!”
苍老头含笑道:
“大师父好说,别说咱们是旧识,就是素不相识,有了急难,附近数里,又没有房舍,
这是义不容辞之事。”
一面连连拍手道:“请、请、诸位请到里面休息。”
卓玉祥拱拱手道:“多谢老丈。”
老苍头笑道:
“诸位不用客气,敝上不在这里,留着许多空屋,空着也是空着。”
他让大家进入院中,然后掩上木门,领着大家穿过长廊,进入一进院中,一面说道:
“这是西院,最是幽静不过了。”
西院一排三间,再加上两厢,自成院落,院前叠石为山,池中注水,占地不大,却也玲
珑剔透,两边两排青石长凳上,放着十数盆花卉,幽香袭人,果然十分幽静。
老苍头把大家让人客室,点上了灯,含笑问道:
“诸位可曾用过晚饭么?”
一清和尚道:“晚饭都已用过,只是要麻烦老施主,可否烧些茶水?”
老苍头连连陪笑道:
“大师父好说,茶水是现成的,老朽这就去烧。”便自退了出去。
大家看过房门,决定白玉霜、慕容贞、吕琼瑶同住左首一间,卓玉祥、薄一刀、一清和
尚三人住在右首一个房间,倒可互相照应。
卓玉祥取出一瓶“伏虎丹”交给慕容贞,好让白玉霜服药之后,早些休息。
慕容贞走后,一清和尚忍不住问道:
“薄老大,敝寺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故,现在可以告诉贫僧了吧?”
薄—刀道:“此事说来十分曲折,而且都是卓少侠亲身经历之事,还是由卓少侠来说
吧!”
老苍头执了一壶茶送来,一清和尚合掌称谢。
卓玉祥等老苍头退走,才把自己和慕容贞龙宫之行,天破大师遇害,在圆寂前,以掌门
信物玉多罗叶相托,评细说了一遍。
一清和尚听得耸然动容道:“这么说,前日回山的方丈”
薄一刀笑道:
“自然是假的了,这件事,咱们已经摆平了。”
当下就把自己和卓玉祥一同前往伏虎寺的经过,说了出来。
一清和尚合掌道:“二位拯救了优虎寺,也替先师报了大仇,大恩不言报,二位请受贫
僧一拜。”
卓玉祥连忙还礼道:“大师父这么说,就见外了,在下受天破大师重托,自该尽我之
力。”
薄一刀取过茶壶,斟了三杯茶,一面说道:
“时间不早了,咱们三个人,只要留一个人在这里守夜,其余二人,也该去休息了。”
一清和尚喝了口茶,说道:
“二位已经辛苦了一天,今晚这里就由贫僧看守好了。”
话声甫落,突听有人接口道:“三位还没睡么?”
话声清朗,一听就知是三元会首领何文秀的口音。
卓玉祥听得一怔,倏地转过身去,喝道:
“什么人?”
薄一刀、一清和尚同时转脸看去,但见一个青衫飘逸的人影,正从天井跨上石阶,朝里
行来,那不是何文秀是谁?
卓玉祥一下拦在门口,冷然道:
“是何会主!”
何文秀温文一笑,抱抱拳道:“正是兄弟,卓兄是否感到意外?”
卓玉祥道:“何会主秉夜前来,有何见教?”
“不敢!不敢!”何文秀含笑道:
“兄弟听说白姑娘伤的不轻,内心深感不安,特来探望。”
卓玉祥冷声道:
“当时何会主伤的不会是白姊姊吧?”
何文季道:“卓兄可以赶来峨嵋,取到‘伏虎丹’,兄弟自然也可以取到‘伏虎丹’
了。”
这话是说他的伤势,就是“伏虎丹”治好的了。
薄一刀道:“白姑娘正坐息之中,不见外客。”
何文秀脸色微微一沉,哼道:
“兄弟要见白姑娘,薄兄岂能作主?”
卓玉祥道:“薄兄说的没错,白姊姊不见外客,你请回吧!”
何文秀大笑道:
“何某既然来了,自然要见白姑娘一面,而且在下另有一件事,非和白姑娘面谈不可。”
卓玉祥道:“有什么事,何会主和在下说也是一样。”
何文秀道:“此事兄弟非和白姑娘面谈不可。”
薄一刀道:“人家不见你,难道你要硬闯不成?”
何文秀淡淡一笑道:
“薄兄言重,兄弟要的人,什么人也阻拦不了。”
卓玉祥冷笑道:
“那你就试试看。”
何文秀目中寒芒一闪,依然含笑道:
“兄弟此来,并无敌意,卓兄盛气相待,来免失之过躁了。”
卓玉祥心中暗道:“此人城府极深,果然极难应付。”
一面冷然道:
“咱们之间,本是敌对之势,何会主深夜跟踪而来,说并无敌意,有谁能信?”
何文秀长眉微微一场,说道:
“这么说,卓兄是不肯让兄弟进去的了?”
卓玉祥道:“不错!”
“哈哈!”何文秀长笑一声道:
“看来兄弟纵无敌意,也只有硬闯,才能见到白姑娘了。”话声出口,左手长袖一挥,
喝道:
“让开!”
这一挥,长袖出手,如同匹练,笔直朝卓玉祥右肩拂来。
一清和尚叫道:“卓少侠注意!”
卓玉祥早就凝神戒备,口中沉喝一声:“来得好!”
右手以指代剑,倏然划出,一下就飞出去七道指影,参差截去。
何文秀一记“流云飞袖”,原不过使了五成力道,但卓玉祥这一招以指代剑的“七修剑
法”却是早已凝聚功力,全神待敌,一击之势,自然全力施为。
袖风和指影骤然交接,顿时发出裂帛似的一声轻响!
何文秀身不由己被逼后退了一步,不觉微微一怔,目注卓玉祥,微笑道:
“看不出卓兄倒是君子剑的传人!”
卓玉祥一招得手,精神大振,口中沉哼一声道:
“你再接我一招。”
左手闪电般点出,使的是一招“朱笔点额”,一缕指风,直取何文秀眉心。
何文秀大笑道:
“好一招‘朱笔点额’!”右手摺扇,交到左手,右手抬处,伸出三个手指,朝卓玉祥
左手脉腕抓来。
他这一招使的奇妙已极,不但化解了卓玉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