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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城云荒-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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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芷没有抗拒,而是合上双目,任由他亲吻、交缠。这种感觉,如同甘泉清冽,一生都会记得。这是她的珩止,是她爱上的人。
  “你们”手中的玉骨扇,握出细微的裂痕。在他眼前发
  生,却是无力阻止,或者可以说是没有胆量阻止。他完全不能想象,自己也有无能为力的一天。
  “胥珩止!你最好记住今天说过的话!”易雨的一身蓝衣,像极海上的惊涛骇浪,久久不息。
  求而不得,这是他师父为他算出的天命。
  入夜,易雨少见地在房中饮酒,下人皆是不敢打扰。直到有一个人忽然走近,他才将一壶酒砸向那人:“本公子不是说过,谁也不准打扰!”
  “包括我么?”易刑风的声音,沉沉地出现在一片酒气之中。
  “爹!”易雨忙放下酒盅,猛然起身,却狠狠晃了两下。
  易刑风走到他身边,眼见一桌狼藉,摇头:“你是不喝酒的。”
  “呵呵,从前不喝,不知世人为何饮酒。而今日,我竟是懂了。喝酒,真的很舒服一醉解千愁!”易雨摇摇晃晃,倒在床榻上。脆弱,从不在人前显露半分,也是他从不认为会拥有的东西。
  “雨儿,你是真的爱上公主了。”易刑风似乎早已料到,为自己斟了一杯酒。
  易雨仰卧着,朦胧里,现出的画面,尽是宁芷与珩止的拥吻。突然间,笑得疯狂,又很快弱下:“求而不得?好一个求而不得。天命,这就是天命!”
  易雨常年行走江湖,只为印证恩师的一句“求而不得”。岂料人在江湖,事事得心应手,没有他得不到的东西,也没有他得不到的女人。久而久之,他亦是忘了这四个字,直到接到父命,回到南墉,见到昏睡中的宁芷。
  不知为何,自见到宁芷的第一眼开始,就有一个声音在他耳畔回荡:“你得不到她,得不到她”越是如此,他越想得到。结果,便是后来所见。
  “你见到他了?”易雨恢复了些神志,从床上坐起身,见父亲不语,笑了一下,“须云峰,他还在那里?师父他又看到什么?”
  他的师父可预知未来,其实也就是在梦里看到的一些事物。十四年前,他看到宁芷在宁问荆手中;半年前,他看到宁芷成了二皇妃一一应验。
  “南泊必将复国。”易刑风说出那道人的预言,可并无欣喜之意。
  “以公主现在的状况,怎么可能?”
  “不是现在。”一口烈酒入喉,易刑风接着说道,“是一年以后。”
  “一年?你认为那个睿王会让公主留在南墉一年?”易雨说着笑着,又躺倒在榻上,“看来师父也是老了”
  易刑风若有所思:“道人说,公主很快会离开我们,也很快会回来。等到那时,公主会自愿复国,你我无须相逼。”
  “难道胥珩止负了她!”易雨从榻上一跃而起,“师父究竟看到什么!”
  “战火、鲜血,一个女子,孤身一人,策马而来”
  “就是这样?”
  “是。
  ”
  “不行!与其让公主那样回来,倒不如这次将她留住,还免了奔波!”易雨几乎要冲向门外,被易刑风拦住,“你阻我做什么!”
  “道人有交待,这次必须让公主走,否则她绝不会甘情愿地复国!”
  “这一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易雨再次为宁芷的事失了分寸,“我得亲自去一趟须云峰,找师父问个清楚!”
  “他已经走了。”易刑风摇摇头,“说是一年后,自然会回来,助我等复国。”后将易雨拉到眼前,言辞严厉,“雨儿,这一年,你要放下公主!你若是做不回从前的易雨,复国还有何希望!”
  从前的易雨?明眸浅笑,一柄玉扇,逢战必胜,踏遍江湖路。风流潇洒,处处留情,可谓是,花草丛中过,片叶不沾衣。如今想想,像是前世了。
  易雨隐隐笑着,忽而神情一僵,目光一聚,如是临战。从袖间抖出一柄铁扇,握在掌间,挡在父亲身前。所有动作,仅在一瞬。
  “爹,府中有客。”
  “小心。”易刑风点头,避入屋内。每当在易雨的脸上见到那种冷月清辉的神色,便知当下必有一战。令他惊讶的是,易雨居然在战前就现出极少使用的铁扇,足见对手绝非等闲之辈!
  作者有话要说:求婚嘛没什么也就意味着快要滚床单了~_(:3」∠)_ 
  【OS:总受,你想总攻么?明天他就能把你攻掉了!】


☆、交锋

  疾风忽起,月映苍穹,漫天桃花。一道白光,瞬息而过,瓣叶皆碎。若非易雨功力深厚,只怕常人连白光也看不见!
  顷刻,万籁俱寂,易雨手执铁扇,捻开扇骨,黑漆扇面麒麟浅雕,五感寄附于尘埃,不放过每一瞬的风吹草动。忽而右侧桃枝微颤,即振开扇面,听闻尖锐在耳畔炸开!这是一道剑气,无声无形的剑气!突发而来,毫无预兆。
  易雨不得不集中所有神志,放弃所有攻守之势,终闻得一声犹如冰裂的散音。仅是半音,继而袭来一股无锋之息。易雨转步一躲,鬓边断下三两青丝。唇角一笑,拂扇而去,将那股力道一力打回。那剑气如入空冥,杳无回音。
  仔细回想方才瞬息消逝的散音,可泛剑气,却是琴音!易雨心知对方实力非凡,此战是不可懈怠了。左臂抬起,指间拈诀,脚下旋出一方风圈,冉冉而起,缭绕周身,每一道风劲,皆是利刃,在空气中“呲呲”作响。
  此时,远处青瓦之上,端坐一名琴者,衣衫月白,墨画兰草,衣袍腾起,笼了月色。嘴角勾起一抹魅笑,指尖一动,又是一声空弦,穿透人息,但这一次,他并没有停下,接连奏出一段清音,汇成一道银色流光,飞驰而去。停弦后,抱琴起身,踏空而去。
  易雨反手一翻,扇沿破出内力,引周身风劲,向着那流光直冲过去。两力相抵,又余下一片死寂。
  “来者何人!为何不现身相见!”易雨朝某个方向喊道,手中的麒麟扇逸出几许墨色烟尘,在手边沉浮,随时可击。
  “既是见过,何须再见?”慵懒的声线出现在一幕夜雾之后,伏堇抚琴而坐,在一处围墙上笑着,“一来一去,有意思么?”
  “你来做什么!”
  “易公子真是贵人多忘事。区区为睿王而来,你当清楚。”伏堇垂目,尾指勾起一弦,“交出睿王与王妃,区区可当什么也没发生过。”
  “休想!”易雨一步跃起,反身打出一道掌风,再以麒麟扇追出劲力,速度比闪电还要快上十倍,只想一击即中。岂料伏堇身形竟在他眼前,倏然消失!即刻反手将内劲向身后划去。
  两股内力在空中纵横交错,剑气琴音、黑金之鸣,光华激荡如烟火白昼。瓦砾震动、开裂,碎成小块石子,飞溅八方。
  百招过后,伏堇的剑气被破解,七弦余下六弦,摇头道:“明日又得去修琴了。不知易公子师承何处?这柄麒麟扇似曾相识,可否借区区赏玩两日?”忽见易雨倾身而来,扇骨映出火光,“唉,不能好好说话么?没办法了。”
  手往琴轸下一探,掌间即多出一柄泛着幽幽蓝光的长剑,飞身避开。待伏堇回首过去,那座古琴已被击得粉碎。叹息道:“这下可省事了。”
  易雨懒得听他
  废话,只知若不使出十分内力,此战极难得胜。伏堇手中的剑,莫非是传说中的“暗河剑”?通体幽蓝,寒气不灭,应该没错。他究竟是谁?为何会持有这把剑?曾听师父提起,暗河剑的主人早在百年前死于塞外。
  “不要走神!”伏堇把剑轻轻一挥,幻出华丽的幽光,顺手一劈,便是土崩之势,激起地面的裂痕,直逼易雨。
  易雨轻哼一声,抄起麒麟扇,拂袖转开,往怀里一收,又虚握挑起。肉眼看来,那是极慢的动作,却是将一个招式反复了数十遍。他想,即便伏堇能看清他的动作,也猜不出这招的意义所在。抬起头时,扇子已收势在掌中。
  须臾之间,夜风激荡,聚成数十道阴风,由四面八方朝伏堇攻去!可谓全无死角,这便是易雨的绝招,从未有人逃过这一招!
  “原来如此。”伏堇暗笑着,暗河剑在一念之间,打出数十个剑花,两掌一并,“噌”地一声,没有多余的杂音。易雨的阴风带着幽蓝的尾光,悉数坠地。
  易雨惊骇不已,这个伏堇,他刚才究竟做了什么?在同一时间做出那些个动作,几乎不是凡人所能成就的!他太可怕了。
  伏堇不紧不慢地从古琴的残骸中拾起剑鞘,收起暗河剑。对易雨笑道:“暗河剑很久没出鞘了。多谢。”
  “你到底是什么人!”
  “不是说过了,区区只是辰宫里的一名琴师,仅此而已。”伏堇轻笑着,深瞳里的幽火如同方才漫天飞舞的蓝光,“可以交人了么?”
  “不”易雨刚想厉声拒绝,就有人打断了他。
  “明日一早,你便带他们离开吧。”易刑风从屋里走出。方才一战,看在眼里,已知伏堇是手下留情了。他没有直接带走珩止二人,而是来找他们,为的就是一个心甘情愿,也可免了伤及无关之人。
  “爹!”易雨快步走到父亲身边,“不能让公主离开南墉!”
  “难道你忘了道人的话?公主会回来的。”易刑风将儿子拦到身后,对伏堇说道,“他们就在西厢暖阁,你去吧。”
  “谢了!”伏堇转身欲走,又回过头,看了易雨一眼,笑道,“功夫不错,就是脾气差了点。”
  “你!”易雨眼底尽是怒意,若非被父亲拦住,只怕又要一战。
  易府西厢暖阁,隐在成片的桃花之后,阑珊灯火,如是世外。
  伏堇用琴囊装起暗河剑,扛在肩上,脚步轻快地来到暖阁前,屏息躲在树后,往窗里看去,希望看到某些剧情,可最终只看到两人在正经地对弈。
  “喂,你们有够无聊的!花前月下,良辰美景,你们就不能干些正事么!”伏堇突然叫嚣着闯进屋子,但珩止与宁芷似乎对他的到来不感意外,“我历经千辛万苦来这里救你们,你们就不
  能说句话么?”
  “看你这样子,应是胜了。”珩止拈起一枚白子,落在盘中,“我又赢了。”
  “不行!重来!”宁芷棋艺极差,即便珩止让了不下十个子给她,依旧是输。
  伏堇无语了,把剑丢在棋盘上,黑白棋子跌了一地:“区区刚一回宫,昭月就疯也似的催我来找你们小芷,你的脖子!”往珩止背上猛地一拍,“喂!不是只有你受伤么!”这一拍,使得珩止的脸上掠过一丝痛苦。
  “珩止,你还好吧!”宁芷吓得推开伏堇,赶忙去看珩止的伤势。
  珩止摆摆手,笑着说:“我没事。”
  “什么没事?明明就很疼!”宁芷见伤口没渗血出来,才稍稍安心。
  “怪不得那易老头肯放你们走,你们还留在这里,原来是走不了。”伏堇拧起珩止的手腕,探查脉象,眉间一皱,“怎么弄成这样?我看你这伤至少还需静养半月。”又瞧见宁芷的面色,无奈摇头,“算了,我留下吧。”
  伏堇自行搬了张椅子过来,动手整理棋盘:“你们都不觉得奇怪么?帝君派遣商陆南下,比我早了半月有余,可仍在洞泽附近明察暗访。而我却一下子找到南墉,并且一下子就知道你们在易府。”
  “听闻你是拿了谕令来的南墉,莫非”珩止听出蹊跷,深感伏堇的大胆。
  “假的。若非如此,南墉这边的人肯借我人马壮声势?”伏堇右手执白子,左手执黑子,开始同自己下棋,一边继续说道,“昭月在小芷走了以后,很快就被仪妃禁足。后来我外游回来,见宫里气氛不对,于是潜入听月阁,才得悉一切。我只觉得奇怪,若你未死,小芷一定已将你找到,那么按时间算,你们当是回宫了。但你们却没有,唯一的可能就是,你们出事了。”
  珩止忽然想到一个人,不禁发问:“照你这么说,在你回宫之前,左丘仲就已把我仍在人世的消息告知父皇,而后父皇就派了商陆出宫。那左丘翊呢?若是半个月,他理当回了陵和城,难道那一战他死了?”
  伏堇收起困局里的两枚白子,笑道:“他还活得好好的,并且藏匿在辰宫之中等我。那一战,他确实受了伤,并且全军覆没,但他回来后,一个字也没说,无论是帝君、还是他的父亲。原因只有一个小芷是南泊公主。”
  “你知道了?”宁芷愣住,神色紧张,好在珩止及时握了她的手。
  “当然,所以我才一个人来。”伏堇摊手道,“正因为如此,他不能说,一旦说了,你就有危险。那日一战,无一生还,也许是上天的意思,在场得知你身份的人,只剩下一个左丘翊。而这一次,他却没有出卖你。”
  “这一次”宁芷手心冒汗,他怎么会知道,她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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