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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月河-第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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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何大款也不是吃斋念佛的角,俗话说:“没得金钢钻,不揽瓷器活。”官场上没人,敢搞房地产开发?大官他见过不少,这区区科长,还的确不在他眼里。但他转念一想,总不能大事小事都搬后台的老佛爷出来吧,无非就是两个钱倒霉,还是让他一马,打发掉这小鬼算了。于是,何大款大笔一挥,徐正义的二室一厅又变成了二室二厅。没想到这徐正义仍然是不屑一顾,居然是狮子大开口,提出要两套二室一厅。听了下属的汇报,何大款鼻子一哼,冷冷地一笑,两脸的肥肉往下一耷拉说:

“人心不足蛇吞象,别理他!住户不是全搬完了吗,明天开推土机和铲车去,全给我平了!不能让这一粒老鼠屎搞坏了我一锅羹。”

你还别说,这徐正义还真有两下子,居然事先得到了消息,徐正义和他刑警队的弟弟徐仁义专门请了一天假赶到了现场。就在铲车从北门街的街口一路推铲过来,即将推到徐家门口时,开铲车的工人楞住了,只见两名身着警服、腰别手枪的警察,分别坐在两张靠背木椅上,像两只拦路虎般横挡在中间,大有二虎当关铁牛难入之势。现场的施工员只得陪着笑脸过去问是怎么回事。徐正义把脸一沉说:

“你去告诉何大款,我徐正义的拆迁房问题不解决,休想从这里过去!有种你就从我兄弟俩身上压过去。真邪掉了!跟我徐某耍手段,老子不吃这一套!”

施工员无可奈何地给老总何大款打了个电话,如实地把情况作了汇报。何大款发毛了,心急火燎地开着奔驰小车赶到现场,临行只加带了两名保镖。何大款风风雨雨大大小小的场面见过不少,形形色色的人也见过不少,敢如此与自己刺刀见红的人到没见过。他自信再难再大的事,凭酒、色、财、利四个字都能摆平。

暴发户何大款挺着大肚皮不慌不忙一摇一摆地走到徐正义兄弟俩面前,隔着墨镜打量了一下后说:

“你就是大名鼎鼎的徐正义科座。”他嘴里这怎么说心里却在骂,狗屁!你一个小小科长够得上用“座”字吗?边都挨不上,神气什么!如果走黑道,老子一二三就把你俩做了。

徐正义正眼都不望他一下回敬道:“你就是吃肉都不吐骨头的土财主何大款?大款,这名字取得好!够份量!你爹妈真有水平有远见!我看你那大油肚里装的不是五脏六腑,恐怕都装的是美元和金条吧!”

“你说话客气点,别以为穿了身‘老虎皮’插了只‘鸡腿子’就可以吓唬谁,现在可是法制的年代。”何大款冷冷地回应道。

“何老爷是这样认为的吗?那好。”徐正义对弟弟说:“老弟,我们把警服和枪都脱下拿掉,免得人家说我们假公济私仗势压人。”兄弟俩把脱下的衣物丢在一边,徐正义又说:“何老板,我兄弟俩现在是布衣百姓了,你可以放心地命令工人将推土机从我们身上压过去了。”

“我说徐科长啊,你说话怎么这么冲呢?像吃了火药一样。大家在场面上混,不都是为了混碗饭吃,有事好商量嘛!何必大动干戈。”说着话,何大款又递过两支连徐氏兄弟也没见过的进口高级香烟说:“徐科,吸颗烟顺顺气,忧伤肺怒伤肝,气出肝癌来麻烦就大了。”

徐正义挥手一挡,将两支烟打落尘埃,又说:“何老板,我们穷百姓没这个福份,消受不起。这一支烟够我们吃一个月的饭,没准我抽上一口把命丢了。”

何大款眉头一皱本想发作,但即刻又笑成一朵花似的说:“好!既然徐科不想抽烟就算了,咱们找个洁净点的茶社坐下来聊聊总可以吧?钱财乃身外之物过眼烟云,我何某早就想结识徐氏兄弟这样的朋友,给个面子赏个脸,山不转水转,都是故乡人嘛!有什么事不好商量呢?”

徐正义嚼出了点让步的味道,但还心存疑虑地用眼角瞟了一眼推土机。何大款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便吩咐施工员:

“你们都听着,没我的命令谁都不准动徐科长家的房子,让人家说我何某人施调虎离山之计,不够仗义。”

一伙人来到北门附近豪华的听雨轩茶社,经过好一阵讨价还价,徐氏兄弟就是死咬着两套二室一厅不放。无奈的何大款只得以出恭为名,到外面给后台“老佛爷”打电话求救,怎奈“老佛爷”今天偏偏神秘地失踪了,连手机也关掉了,何大款只得悻悻而回雅座。徐正义微微一笑说:

“何老板,你出去干什么我明白,何必操那份心呢?即便你搬出强硬的后台赢了我,赢的也就是那几间房;可以后的事你想过没有?你失去了一个朋友,多了一个敌人。你的公司、工地那么多汽车,万一出个死亡事故什么的,可就栽到我手上了,到时县官不如现管,我可就公事公办了。”

徐正义甩出杀手锏,令何大款心中一惊,这账还用算吗?他豪爽地一拍桌子说:“成交!徐科长这朋友我交定了。”

新房终于落成了。徐正义夫妇走遍了南城市几个大的家具大市场,居然没有他们理想的家具。于是,他们决定利用休假去深圳一趟,一来可以旅游观光,二来可以采购最新潮的家具。徐正义设法弄了辆有公安标志的小车,和夫人及弟弟徐仁义开着车,一路兴高采烈谈笑风生前往深圳。新房虽是徐正义的,但他把原单位分配的三室一厅让给了徐仁义住,仁义自然也要添置新家具。深圳一游,其乐融融收获颇丰。然而,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就在回归的路上,还没走出广东省境,便与一辆迎面急驰而来的大卡车相撞。责任虽属对方,但遭殃的自然是小车。徐正义的夫人当场身亡,徐仁义也负了伤。货车是广东一外商投资企业的,老板很大。如果此事发生在一个平民百姓身上,也就几万块钱便打发了,谁叫他们是草民呢?可今天的事故不好处理了,死亡者大小是个七品芝麻官的夫人,而且干的又是交警这一行,是专门处理死亡事故的专家。虽然事故地段不属徐正义管辖的地区,但同行相惜,胳膊肘朝里拐总是有的,何况政策是死的又是活的,都留有充分余地,全在乎掌握政策的人。按徐正义的话说:

“这香港老板在大陆赚了这么多钱,也该破点财放点血,否则,他消不了灾。”

该当这港佬倒霉,这一场官司打下来,除去医疗费、修车费等,还赔了徐正义三十万元人民币。

狗子说到这里特意停了下来,他用眼睛滑稽地挑逗了一下周星,又说:

“周星,你记得那次徐正义处理死亡事故吗?那些抗议的农民被他抓进去以后,只剩下一个年迈怕事的老头儿谈判,最后,一条年轻的生命二万多元就了断啦。什么叫草民?就是命如小草的平民,人不值钱,手中的钱也含金量低。”

狗子大概说干了嘴,他喝了一大口啤酒,又将徐正义的故事继续说了下去:

其实最倒霉的不是港佬,财大气粗的港佬丢了钱消了灾,失去了钱还可以赚,可丢了性命的徐夫人却永赴黄泉不再回,三十万赔偿金好过了后人。黄鹤一去不复返,此地空余黄鹤楼,但黄鹤楼不会永远空着,凭着徐正义的地位,三个月后,更年轻更漂亮的新娘柳安娜便坐火箭到位了。新娘进了名符其实的新房,更贴切,更热闹,没有丝毫悲哀和忧思的痕迹。

婚宴是在私营的快活林大酒店举办,徐正义请了许多亲朋好友。这年月大肆操办喜事也是官老爷发财的又一种合法方式;有的官儿一年过几次生日,也不怕他妈“难产”累死,不就是为了钱吗。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徐正义偏偏漏请了给他房子的何大款。漏了就漏了吧,又偏偏不是冤家不聚头,婚宴的那天中午,何大款也在快活林请公安督察中队穿便衣的刘队长吃饭。其实,徐正义和何大款的目光曾相遇了一次,何大款正想与他打个招呼道个喜,可徐正义将脸一撇,像没看到一般。刹时,何大款的脸也气白了。说实话,这何大款从不把几个小钱放在心上,因为他觉得钱是大家赚,朋友就是财富,没有众多朋友相助,哪能赚得到大钱成得了大款?众人抬一个人容易,踩一个人也容易,这道理他比谁都清楚,所以他把面子看得很重。何大款的举动和尴尬模样,没逃过刘队长的眼睛,他操着山东口音问:

“老何,你认识这个交警?他好像不给你面子,你主动和他招呼都不理你,架子不小!”

刘队长是何大款极好的朋友,此人为人正直,刚正不阿,不图私利,在南城市没什么亲戚,只有一位叔叔在市纪律检察委员会当主任。刘队长的一句话瞬间点起了何大款的一肚子委屈。几杯酒下肚,他便将往事和徐正义如何霸道,又加上后来从朋友处听来的徐正义利用职权受贿的事,一古脑儿全端了出来。刘队长不动声色地听着,眉宇间不时露出微妙不易察觉的变化。

徐正义乔迁之喜加上新婚之喜,正是双喜临门,把个快活林酒店搞了个翻天覆地怀盘狼籍;行酒令的、斗酒的、喝醉了借酒装疯的,形态各异不亦乐乎。但世上没有不散的宴席,吃饱了喝足了的宾客陆续散去了,只剩下一些亲戚和特别亲近的朋友还在。服务小姐送来了结账单,二十八桌酒席,平均每桌合四百元。徐正义不由眉头一皱说:

“怎么这么贵?”他又把单子丢给弟弟徐仁义:“你不是认识老板唐胖子吗?讲好了打折优惠的,怎么一点都没有照顾?”

服务小姐接过话:“老板,我们已经给你们优惠百分之二十了。”

徐正义把桌子一拍说:“你把我当乡下猴子来宰是吧,你唬谁呀?就这种酒菜值五百元一桌?”

“老板,光名酒就是一百多元一瓶,还有啤酒、红酒、冷盘、热盘三十道菜,还有糕点、水果什么的,我们是真的优惠了你们百分之二十,没多大利润。”小姐耐心地解释。

徐正义把脸一沉说:“仁义,别和她说,你去找她们老板谈。”

“老板不在,出去有事了。”小姐说。

“别信她的,你还是去找找。”徐正义对着弟弟说。

很快徐仁义就回来了,老板果然不在。徐正义悻然地说:

“看来唐胖子是有意躲开我们,真够意思?”

这账是结还是不结呢?徐正义的脑中在飞速旋转。

突然,柜台旁还在的亲友们高兴的喝彩声惊动了他,原来他们正在摇奖。快活林的大门口和柜台旁促销广告上的字立即引起了徐正义的注意:“欢迎光临快活林!消费二十元即可参加一次摇奖;每摇必有奖,令君真正快活而归!满意而归!”徐正义眉头一皱计上心来,立即吩咐徐仁义:

“跟柜台上结账。”他又转脸对身旁的亲友们说:“没事的都跟我摇奖去。”

徐正义心中算了一下,二十八桌酒,每桌四百元,总计一万一千二百元,再除以二十元,可以摇奖五百六十次。这电动乒乓球对号摇奖,原本是唐老板的促进消费游戏,旨在让顾客高兴高兴,同时获点小利;设有十种号码十种奖品,奖品最高金额是二十元,最低金额是一元。但透明的玻璃缸中有许许多多的乒乓球,上二十元的奖品极少,上十元的奖品也是少得可怜,唐老板自然不怕顾客摇奖,亏不了。

徐正义的亲友们兴高采烈地又叫又喊:“大奖!大奖!大奖!”

乒乓球十分卖力地在玻璃缸中蹦跳翻滚,可最后从孔中滚出的球号码总是让人失望地“唉!”一声说:“又是一元货!”

新娘柳安娜把众人一推说:“让我来试试。”

她把涂着红指甲油白净的纤细手指往电按钮上一按,乒乓球立即疯狂地在缸中舞蹈起来,亲朋们又疯狂地喊叫起来:

“大奖!大奖!大奖!”。

柳安娜神神秘秘地估计差不多时把手一松,乒乓球立即滚了出来,一看号码,果然是大奖。亲朋们欢呼起来赞道:

“新娘果然有福气!有财运!和我们就是不同,出手便是大奖。”

柳安娜感觉不错,不禁兴致大发,便一次一次地摇起奖来。你还别说,她手气真好,所中不是大奖便是二奖、三奖。柳安娜兴奋得汗水浸湿了脸上的脂粉,亲友一阵阵地欢呼形成了浪潮,奖品也在身边堆了一堆。徐氏兄弟悠然自得地在一旁架起了二郎腿,谈笑风生指桑骂槐地骂着唐胖子。负责摇奖的小姐慌了神,照这么摇下去,老板非炒了自己鱿鱼不可,说不定老板扣自己当月工资不算,连上岗的压金三百元也会被扣掉。如果真是这样,那家中生病卧床的母亲怎么办?弟弟妹妹的学费怎么办?想到这些,服务小姐头上冒着汗,心中直想哭。小姐找个理由短暂地离开了一下摇奖机,请示大堂经理下一步该怎么办?大堂经理是个女的,她无可奈何地伸了伸手说:

“广告是自己写的,我也没办法。”

服务小姐害怕地说:“你给我再派个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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