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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开眼-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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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现在客厅的伯爵面对满怀杀机的阿岛,身不由主地摆出一副对付的架势。

  然而,伯爵还是悠闲地坐到阿岛面前的椅子上,说:
  〃怎么样,下决心了?〃
  〃下了。〃说到这里,阿岛恨不得把对手捅死,却问,〃什么决心?〃
  〃太可笑了。你不是为说这事来的吗?是的吧。那女孩要委身于我吧。〃
  〃还讲这种话。〃
  阿岛好不容易才控制住自己,极其冷淡地说:
  〃不适可而止的话,你会很危险的。〃
  〃你才要适可而止地回到自己的世界里去,总在做故作高雅的美梦。不客气地说,你为什么要生下两个女儿。你用外来的道德责备我,这也是愚蠢的照葫芦画瓢,那样固执己见,是打错了算盘。为了你自己的体面,甚至让初枝背上空空如也的包袱,不是徒然增加痛苦吗?〃
  〃初枝的事,我已打算不再对你讲任何话了。〃
  〃就连我对那女孩也有所感动,我确实在想,世上竟有这样的人。虽然被礼子骂得相当厉害,即便如此,我仍然要表示一点感谢。我并非像你想象的那样是个粗暴的男人。说到对你的两个女儿,如果对她们的长处我都发表过一个见解的话,我就不至于要那样遭你憎恨。什么样的男人能把握女人的真实,你知道吗?礼子的父亲对你怎么样?正春那样的毛孩子又算什么东西!礼子那样的姑娘,即便是一时心血来潮,主动想跟我结婚,这也是有所感动的缘故。〃
  〃我要讲的是礼子的事,你对初枝干了那种事后,竟然还能会见礼子。〃
  〃那可是我要说的话。初枝跟礼子好像很热乎地一起回去了,但那是故意假装的。〃
  〃礼子什么都知道。〃
  〃连和初枝是姊妹也〃
  阿岛一时语塞,但马上又说:
  〃初枝是打算作今生今世最后的诀别,才去见一面的吧。由于你的缘故,我和初枝都丢掉了对小姐的依恋。〃
  〃是不是如同我所说的,一切都付诸东流了?不需要永远为不自然的母女关系所困惑嘛。〃
  〃是的,小姐的婚事也彻底告吹,一了百了啦。〃
  阿岛把悲伤深藏起来,提醒伯爵道:
  〃如想到替别人当了牺牲品,初枝也会死心的吧。对那孩子来说,是非常痛苦的报恩。〃
  〃你是戴着陈腐的情理假面具,故意来讲令人讨厌的话吧?〃
  〃现在,我也作为礼子的母亲明确表示解除婚约。由于初枝认为自己已死,我就增添了袒护礼子的力量。〃
  〃对于礼子的事,她有名正言顺的父母亲,我用不着同你商量,关于初枝的事我是永远不会逃避的。当然也出于惩罚礼子,才做了那种事。但是,你也可以把初枝和礼子分开来考虑。等你心平气和,能用常人的眼光来看待时,我们再见面也行。〃
  伯爵起身,连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阿岛一动不动地闭着眼睛。

  从伯爵的口气中阿岛感觉到他和礼子结婚的念头已经打消,所以也就不再与他顶撞。像是被赶走似的,她走出客厅,忽然感到脚下的草坪变得朦胧起来,水灵灵的绿色奇怪地在眼前膨胀开来。
  她朝石门方向蹒跚而去,抓住了门廊。上面的铁皮略带温热。
  〃危险!〃
  随着一声叫骂,汽车猛地急刹车。
  驾驶员伸出脑袋在咂嘴。
  阿岛慌忙躲开,身体倚靠在土坡上,往车里一看,只见车里有男女二人,作为夫妇,女方显得未免太年轻,太妖艳。
  那是礼子的姐姐房子和村濑。
  然而,阿岛和房子互不相识。
  这对夫妻正在为礼子的亲事而奔波。阿岛当然不知道这些事。
  阿岛沿着洋式土坡下到门前的广场,这时,身穿和服裤裙的工读生追上来。
  〃对不起,伯爵要我问,您在东京要住到什么时候?住哪家旅馆?〃
  〃你?〃
  〃您有什么事吗?刚刚来了客人。〃
  〃很冒昧,请问客人是谁?〃
  〃是村濑先生。〃
  〃村濑先生?〃
  阿岛心不在焉地重复了一遍后说道:
  〃总住筑地的信浓屋旅店,不过,今天晚上我就要回故乡了。〃
  一回到有田家,初枝飞奔到大门口迎接阿岛。
  〃妈妈,到哪儿去了?出了什么事?脸色不对头。〃
  〃怪讨厌的,眼睛能看见,光注意人家的脸色。〃
  〃对,对。还是眼睛看不见时更了解妈妈。〃
  阿岛好像要打岔,便问:
  〃一个人留在家里怎么样?〃
  〃很有意思呀,一直在学习。〃
  在朝子的书桌上摊有打开的小学理科教科书及参考书。
  阿岛朝它瞟了一眼。
  〃今天,朝子小姐从学校回家途中绕道去别的地方,回来要晚。她在做家庭教师。〃
  〃是吗?初枝又是她家里的弟子,她很忙呐。〃
  〃是的,一周要去三次。〃
  〃不那么干活,是不是有困难?〃
  〃指金钱方面?不太清楚。〃
  初枝摆出一副既幼稚又严肃的面孔,仰视着阿岛。
  〃我说,妈妈,朝子不在家,所以,妈妈不做几个晚餐的菜请有田先生尝一尝?〃
  〃对呀。〃
  阿岛忽然望了望初枝,说:
  〃好,就这么办。不知道有田先生喜欢吃些什么。您跟奶妈一起去上野的食品店买点东西来。〃
  说着,把钱包递给初枝。
  〃初枝,听说过村濑这个人吗?〃
  〃村濑?〃
  初枝大吃一惊。
  〃那不是小姐的姐夫吗?妈妈,是到小姐那里去了吧?〃
  〃不对。〃
  阿岛摇摇头,似乎在掩饰自己的狼狈。
  初枝满脸疑惑,默不作声。
  她不再追问,邀奶妈出去了。

  下面轮到自己动手了,阿岛到厨房一看,在见惯豪华餐馆的她看来,奶妈和初枝采购来的东西,简直像小孩过家家玩似的拿不出手。不过,她又想这大概就是家庭生活。
  〃这里太狭窄啦,你到那边去。〃
  厨房很小,初枝也进来动来动去的话,便会身体相撞无法操作。
  有田从研究室回到家。
  初枝跑到门口,双膝完全着地,说:
  〃您回来啦!〃
  于是,就像习惯成自然似的,轻松愉快地鞠了个躬。
  〃哦。〃
  有田略显惊慌。
  初枝把装有田平常穿的衣服的无盖筐拿到客厅。
  像把它推出去似的搁到有田的脚跟前,她有点一本正经地坐到离他稍远一点的地方。
  〃好啦好啦,你不要忙乎。〃
  有田笨手笨脚地更衣。
  初枝不好意思地瞧了瞧有田脱下的西服,无奈地耸着肩,支起腿准备去叠。
  有田慌忙阻止。
  〃请不要管它,真的。〃
  〃哎。我是在学朝子小姐的做法。〃
  然而,初枝却不懂西服怎么叠,她红着脸仰视母亲。
  〃真是没用的人。〃
  阿岛笑着伸出手。
  阿岛对初枝的所为感到百思不得其解。
  也许是初枝每天见朝子这么干,今天她不在家,自己代替她来做。但是,在阿岛看来,初枝起这种念头,这本身就令人难以置信。
  在有田喜欢自己亲手做的菜的晚餐桌上,阿岛显得有点难为情,在回避有田的目光。
  初枝麻利地把用过的脏碗碟收走,她干得很带劲儿,样子有点可笑。
  初枝认为,在母亲面前显得萎靡不振未免太难受,她甚至认为急急忙忙地干活将是对母亲的一种安慰。
  而且,在这狭小的家里也只有学朝子那样去干活。
  干起活来觉得很愉快。
  自从那天在光天化日之下遇到伯爵之后,奇怪的是初枝的恐惧感竟很淡薄。
  一旦下决心断绝和正春的关系,痛苦也就减轻了。
  现在惟有专心致志地回想所爱的人那既甜蜜又悲伤的梦,才能拯救自己。那是一种惟有年轻女人才有的浸透全身的想法。
  在朝子十点多回到家之前,三人一直都在海阔天空地闲聊。朝子回来后,阿岛郑重其事地说:
  〃我并不是谁都见过面了,而且也于心不安,就这样悄悄地回去的话,不好吧。〃
  〃请您去见一见礼子小姐。〃
  〃正像您所说的,我要去道歉,同时也要跟她作今生今世的诀别。〃
  〃哎呀,说什么今生今世的诀别,我不喜欢听,而且,初枝是我的学生,不能中途退学的哟。〃
  朝子也附和哥哥这样说。

  初枝的眼睛看过裾花川、犀川、千曲川,现在用它初次看东京的大河,像腐烂的油一样的淤水令她惊愕不已。
  初枝无法想象,自己的母亲阿岛眺望这条河会唤醒遥远的记忆。
  阿岛心想,大概连礼子也不知道她自己是在这河岸上诞生的,因此才特地选择该处作为跟礼子告别的场所。
  在面朝河的走廊上摆上坐垫坐下,初枝向有田请教对岸显眼的建筑物的名称。
  时值暮春,无论水色还是水的气息早已显得暮气沉沉,这一切对阿岛而言倒也值得怀念。
  正春和礼子略迟一会才到。
  正春头戴大学生方形帽,身穿新的大学生制服。
  〃恭喜您!〃
  阿岛最先这么说。
  初枝头也不抬,正春胸前的钮扣却在眼底闪闪发光。
  五个人好像话都堵在嗓子眼里讲不出来,因此,礼子便正面注视阿岛,说:
  〃曾经承诺过的事,您不会忘吧,说把初枝交给我的。〃
  〃啊?〃
  阿岛吃了一惊,她的目光正好与礼子相遇。
  〃先发制人啦,〃有田微笑着说,〃实际上她说跟你见面心里很难受,想悄悄地回去的。我也对她说那可不行,因此才下决心来跟你告别的。〃
  〃而且,还想向您表示道歉〃
  阿岛再次低下头。
  〃的确,太对不起啦!〃
  初枝受母亲的感染,也低下头。
  〃哎,需要道歉的是我们,真不敢当。〃
  礼子皱起眉头。
  正春慌忙说:
  〃都是我不好。不过,由我道歉,这令人遗憾。我从心里那么喜欢初枝,竟然不行。〃
  初枝情不自禁地欲摇头否定,她抬起头。
  可是,阿岛依然双手触地,而且连身子也伏下去,看上去仿佛在痛哭流涕。
  〃妈妈!〃初枝实在看不下去便喊叫,〃妈妈,别这样!〃
  阿岛犹如被人猛击一掌,连忙正襟危坐。
  初枝的喊叫声震惊了所有在座的人。
  〃对,赶快停止道歉比赛。〃
  礼子也斩钉截铁地这样说。
  〃还有,告别的话也应该停止。〃
  正春感到心里也满是想要倾诉的话。
  〃说什么告别,要是能那样轻而易举地做到的话,我对人生也就再没有什么可相信的东西了。〃
  正春心想,自己讲的这句话也包含阿岛和礼子之间的母女关系。
  可是,无人把它明确地说出口,只是心有灵犀一点通而已。
  〃如果不能请你们允许我们告别的话,我和初枝只有一死而已。我们想在远方思念着你们,生活下去,是吧,初枝。〃
  初枝也坦率地予以首肯。
  女佣已开始上菜。
  不知不觉地从河水中感觉到黄昏已悄然来临。

  阿岛留下初枝,自己独自回长野去了。
  最终还是不得不服从礼子的话。
  正春显得有点被礼子压制。自从得知礼子是初枝的姐姐之后,对自己跟初枝的恋爱,他也怀着对礼子负疚的心情,后退了一步。
  正春心想,作为自己的妹妹,礼子一定会予以制止的。
  有田认为礼子的做法太鲁莽,把初枝留在东京该怎么办呢?
  可是,有田对把初枝放在自己家里却根本不在乎。他还可从旁进行观察:那大概是礼子的性格有意思的地方。
  而且,礼子强硬地从阿岛那里抢夺初枝的口气中,充满着一种悲剧感。
  阿岛的心也是被礼子的激情所打动的。
  〃初枝是不是还想在小姐身边呆一段时间?〃
  听阿岛这么一说,初枝严肃地点了点头。
  〃那么你就当是小姐的孩子好啦!〃
  阿岛半开玩笑地说,〃请多多关照!这孩子的命运自从她眼睛能看见之后,我就无法把握了〃
  而且,还存在跟正春这么一层关系,把初枝单独留下,便犹如把她置于险境,但阿岛相信初枝也会有精神准备的。
  从她与礼子的姊妹关系来看,既然已到如今的地步,不如一不做二不休,让她俩走到底为好。
  像这样重新振作,把出头之日托付给命运,这也是阿岛过去生活的一个侧面。
  对姊妹的血缘关系,阿岛作为非同寻常的母亲,只有怀着已经挣扎到终点的信念来感谢两个女儿了。为此她离开了东京。
  一回到长野,阿岛便马上从被褥到梳妆台,把初枝的东西都邮寄了过去。
  不久,那初枝曾住过的山村的家的四周,也开满了苹果花。
  上野公园里花落后长出嫩叶的樱花树景色已十分浓郁。
  今天开始下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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