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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已惘然[梁凤仪]-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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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仿尧。”我下意识地回应。

  心里起了个疑问,说:

  “是仿尧给我电话吗?”

  还未想停当,对方又说:

  “你已睡了?”

  “刚睡着,有什么事吗?”全部都是本能反应,好像没经过思考似。

  “你到医院去打破伤风菌针,有什么身体损伤吗?” 

  “啊,没有,一点点皮外伤。你怎么知道?”

  “我到医院去,跟急症室的医生谈起,他是我的好朋友,便把你入院的情况约略告诉了我。”

  “啊,只是罐头刀害的事,多谢你打电话来。”

  “好好休息吧!”

  就这样,对方就挂断了线。

  那一个小小的刀伤意外,再加一场嚎啕大哭,的确弄得我心疲力竭,不自觉地就又重堕梦乡。

  到天色微微亮时,我睁开了眼睛来,第一个闪进我脑海里的念头就是昨天晚上的那个电话是梦还是真? 

  究竟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还是守得云开见月明?

  我无从根查。

  断断不能抓起电话来摇给邱仿尧,问:

  “你昨天晚上是不是打过电话给我?”

  自尊心,尤其是好强女性的自尊心永远雄霸天下,主宰乾坤。

  我蓦地坐起来,打算起身下床去,竟发觉四肢一阵酸软,稍稍觉得头痛。我伸手摸摸额头,竟是发烫的。

  天,病倒了。

  人生的情与病都会无由而来,调理得不好,身与心就会虚弱下去。

  我在病中,一直有一个微小的心愿,希望解破了那个电话之谜。

  如果有另外一个慰问电话,或者有一束探病的花,来自邱仿尧,就可以证明一切。

  然而,没有。

  为此,我越发不敢想象,邱仿尧在医院门口碰见了我之后,当晚的确摇来了电话。

  那个电话的对话如此平淡简单,却充满感情,代表着和好如初。对我,无疑是医治心与身的灵药。

  我越是希望那是事实,越不敢相信。

  日子就是这样在期望与失望,轮流冲击与上场之中度过。

  身体的病,再重还是有很多人有资格将我悉心保护而治愈的。

  心里头的病呢,则不然。

  我的精神较为好转后,就跟宋滔约好了,要在翌日到惘然轩去视察装修工程。

  这一夜,天就开始下大雨。

  倾盆的大雨。

  我一直站在窗前看雨。

  这阵子,本城的雨真多。

  或者是太多人有太多伤心事,哭不出来,上天替他们嚎啕大哭一场,洗涤着大地上的冤屈与怨气。

  人的醒觉与领悟真是难以形容的。

  才不过是几个星期内的事,表面上,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

  然而,小葛和我的争夺战开始之后,我的心境可以由备战迎战甚至挑战,转变而为现今的倦战、避战,甚至是罢战,是指顾间的事。人的恩与怨,想必也如是。

  我很挚诚地在心里祷告,或者只要一有机会,让我和邱仿尧再见一面,从他的口中,听到一声:

  “福慧,我其实始终爱你。”

  那么,把他交还给葛懿德去,了断这场恩怨就算了。

  问题是葛懿德不会肯。

  正如我一样,我们要试探邱仿尧的心,完全的不打算只留人而不必管住他的心。

  有这种坚持与思想的女子,在今日世界上的大都会内,实在不多。

  是幸与不幸呢,偏偏在邱仿尧跟前的两个女人,就都是同一类型、同一级数、同一思维的。

  要多少个这样独自守望的雨夜之后,问题才会迎刃而解。

  我忽然有一个莫名的冲动,不至于要独自漫步在豪雨之中以洗刷我的忧虑担顾,我只想跑出去,在外头吸一口新鲜的空气。

  让倾盆大雨更接近自己,人会清爽得多。有心事、有思虑的人,总需要一些独特动静去陪伴。

  我披好了风褛,从车房开出了我那辆银白的林宝坚尼。

  一坐上这辆名贵跑车,心头掠过了一个想法,会不会重遇那个好心肠的送自己回家来的欢场男伴?

  那真要讲运气。

  在加拿大的一次,我遇到单逸桐,他的操守竟还不如一个在风月场所内厮混的舞男。

  为此而惹下弥天的大祸。

  汽车在狂雨中奔驰,无目的地,不会停止似地奔驰。

  我的思潮也如是。

  过往一切事的回忆都无秩序地浮现在脑海,每一个片段都如此地噬食我的心,一如那天被刀子一下割着的刺痛一般。

  这无疑是一部绝对上乘的汽车,整条深水湾道都似乎变成了一条小河,车子在路旁停下来的不计其数。

  只有这林宝坚尼依然像一匹识途健马,拨发四蹄拚命地往前进发。

  我把窗子绞低了一时,让清凉及微冷的风渗进来,加上雨水,令我的脸和身都沐浴在一份寒冷却又清远的感觉之中,很舒服。

  车子不期然地开上了司徒拔道的惘然轩。

  这座大厦虽已有了入伙纸,但还只是各业主在装修的阶段,大概还没有人居住。

  通往地下停车场的大门关了,看更不在,我只好把车停泊在露天停车场,正打算三脚拨作两步的走到大堂去。

  雨实在大得差不多是倒下来似,令人觉得寸步难行。

  我稍稍踌躇,不知道应否勇往直前,奋勇跑进大堂去。

  心忽然在想,原来一旦有大风雨,就算能跑到有瓦遮头的安全境地去,都已满身湿透。人要达彼岸,老早便已伤痕累累,其理一也。

  无论如何,既然人已在风雨之中,畏缩不前,就更困处闷局,得不到解决。

  我挺一挺胸,有了抉择,推开车门,就站到滂沱大雨中去。

  我还来不及起步走,面前就刷的一声驶停了一辆汽车。车头灯的强光,使我无法看清楚前面的一切景象。

  我只是被这突然出现的汽车吓得停下了脚步。

  未定过神来重新开步走,就见那车上扑出了一个人来,飞也似的走近我来,一把将我拦腰的抱住。

  我惊叫。

  我瞪大眼看对方,仍然像是迷糊不清,因为脸上满是泪水和雨水,心上全是惊疑与喜悦,混杂得使我不辨善恶、不分真伪、不明所以、不能自已。

  “福慧!”那是最熟悉不过声音了。

  “福慧!”

  我竭尽所能睁开眼睛,想看清楚一切,好证明自己不是又在做梦了。

  我不期然地说:

  “仿尧,我又在做梦了,这阵子,梦真多,在梦中,接到了你的电话……”

  “啊,福慧!”

  只这么深情的呼唤一声,邱仿尧就吻了下去。

  他像是使尽全身的气力,要通过这一吻将我自迷糊的梦境之中叫醒,告诉我这不是梦幻,而是现实。

  的确,自我双唇传达到心上的一阵微微的痹痛,与浑身的外冷内热,都令我有了官能反应的真实感。

  我知道是生命上的一个奇迹开始展露在跟前了。

  良久,我们才在雨中分开,凝望,痴笑,那么多的浓情蜜意,那么多的尽在不言中。

  忽而,邱仿尧挽起了我的手,两个人才如梦初醒地狂奔到大厦的大堂之中。

  像两个携手跳到河里去浴泳后走上来的冤家,都情不白禁地笑起来。

  “我们怎好算了?”我问。

  “你还在病中?”

  “已经痊愈了。”

  我这么一说就投进邱仿尧的怀抱之中。

  “我们先到楼上去。”

  “是我的一层还是你的?”

  “当然是我的。”邱仿尧说这话时,充满了男性的优越感与魅力。

  他的那个单位就在顶楼江家复式房子对下的一层。

  如果用家没有很额外的设计要求,惘然轩的价钱是已经包括了很完备的室内装修。那是我的原意,我希望那些单身贵族可以视之如高级酒店,提了行李就能住进去。

  故此当邱仿尧带领着我走进他的单位内时,触目就已是很漂亮简洁的房子。

  按照我原本的心意,整个单位千多叹,除了浴室及工人房,完全没有间隔,都只是以精巧的室内设计,把睡房、客厅、饭厅、厨房分别开来。

  这种心思的目的在于构成宽敞的环境,从而可以孕育宏大的胸襟。

  我相信成功而又依然独身的男男女女,需要这种居住环境与量度去应付眼前的事业与感情。

  才站定了脚,未及欣赏房子内已有的潇洒简单摆设,邱仿尧便已经一把将我重新的抱在怀内,说:

  “你可知,你让我忧心了好多天,那日在医院门口碰上你,午夜的电话之后,你一直病在家里,我不知你的小姐脾气究竟要发到什么时候,不敢贸然造访。直至今夜,外头雨越大,越撩动我的一个清晰感觉。福慧!我思念你,极端的、肯定的,且不能稍减、不可或缺的需要你,于是我跑出来,开车到你家门口,就看到你的座驾,箭也似的飞出去。在这狂风暴雨之夜,我怕有意外,故此……”

  我凝望着邱仿尧,不能置信会有这样子的深情。我问:

  “告诉我,仿尧,如果我有意外,你会如何?”

  “你希望我如何?要求我如何?”

  “你都肯照着办吗?”

  邱仿尧点点头,轻吻着我的鼻尖,说:

  “你需要我嘴里的证明?”

  我点头,不住地点头。

  “福慧,你从来都蛮横得令人觉得你益发可爱。如果你真有意外,我相信我会伤心得什么也办不成功。”

  我紧紧地抱住邱仿尧,然后再抬头看他,眼有泪光。

  “不,仿尧,如果我有意外,你必须照足我的说话去做,为爱我的缘故。”

  邱仿尧问:

  “你要我做什么?”

  “我要你挺起胸膛,收拾破碎的情绪,重新去爱你应该爱的人,做你应该做的事。在以后的日子里,爱人爱得更深更切,做事做得更积极更成功,为纪念我。”

  邱仿尧没有答,他深深地吻住了我。

  良久。

  双方都愿意在窒息之前才分开。

  “福慧,你不会有意外,绝对不会。”

  “那好!”我俏皮地笑说:“如果我没有意外,就一直好好地生存下去,我对你的要求就截然不同了。我只要你爱我一个。”

  “人性真是自私得恐怖。”

  “谁说不是了?任何人的伟大都只可能在自己的利益无关痛痒之时,这仍然是要给分数的。”

  “很好,”邱仿尧捧住我的脸,说:“在你没有发生任何意外之前,让我履行我的承诺。”

  外头依旧是强烈的风、狂暴的雨,誓无返顾地尽情吹着下着,像要将全城翻起来重新洗刷一遍似,坚持得有点令人惊心动魄。

  雷声隆隆,响彻沉沉的黑夜,遮盖了大地上所有的哀号与欢呼。

  故而,我在邱仿尧爱恋眷惜之下,发出优美诱人的叹息,在寂静的居室内完全的起不到作用。

  由激情所引发的心灵璀璨,发展至满足之后的精神静寂,除了我俩知之,都被狂暴的风声雨声雷声所吞没。

  我躺在邱仿尧的臂弯内,望住窗外那黑漆的一片,出神。

  我拿眼看看仿尧,他闭上了眼睛,像是睡着了。

  那神情的休憩与可爱,使我又情不自禁地翻了个身,轻轻地吻在他的额角上。

  仿尧仍闭着双眼,说道:

  “你不让我好好地睡一觉!”

  “仿尧,你总是爱睡。记得在菲律宾的小岛上,我们快要分离的前一晚,你也是这个贪睡渴睡的模样。”

  “我们睡醒了再说。不是吗?今夜又不是分离的前夕。”邱仿尧说。

  “可是,仿尧,我怕好景不长。”

  “女人的忧疑比实际需要多起码三倍,尤其是对感情。”

  “我有第六感。”

  “纵如是,我现今不睡,并不表示能解决问题。”

  “仿尧,请告诉我……”

  我忽然地紧张起来,抱紧了仿尧。

  “告诉你什么?”

  “告诉我,如果小葛回来,你会怎么样?”

  “那是明天的问题。”

  “不到十小时,天就亮了,我们拖不了。”

  “小葛并没有说她明天天亮就要回来。”

  “她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等于随时都会出现。”

  “那时候,我一定有答案。”

  “真的?”

  邱仿尧睁开了眼,看牢我,说:

  “真的。你信我。”

  “答案不可以预先提供?”

  “福慧,先让我睡。是你的总归跑不掉,对不对?”

  “雨仍然这么大!”我说,把头伏在邱仿尧的胸膛上。

  “这样子凉快!”

  不知道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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