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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已惘然[梁凤仪]-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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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并不需要听了洛克伟力这番话,我心中一直都有盘算着把银行业版图扩阔的计划。

  只是前车可鉴,我再不打算只收购海外银行的一个百分比股权。

  像多年前,利通银行蒙难,就算江家拥有加拿大富德林银行的部分股权,仍不可能运用该银行的实力以补自己的不足,只能实斧实凿地把手上的股份卖回给加拿大人,套现以自行运用。想起当日的卖价,更是心痛。何况前几年,加拿大银行业还是相当不错的。

  那就是说,如果是有控股权的话,自由与灵活度就大了。

  过去的经验与教训之所以价值连城,是不让自己重蹈覆辙。

  至于说,要把利通银行跟别家银行合并以达到国际化的目的,这又决不是我所愿意的。

  我有很保守的家族观念,利通银行的形象必须清晰,要人人都知道是江家的产业。只可以扩大发展,不可能缩小引退。

  如此,要使利通银行国际化,只有一条路可走,就是趁低价收购。

  我于是答:

  “雄心是有的,时机若是成熟的话,自然会寻上门来,或让我无意之中发现。”

  洛克伟力立即答:

  “看来,你已拥有前者。”

  那就是说,有人寻上门来兜售。

  对象是不言而喻了。

  然而,我仍旧不敢造次,断断不能主动问是否对方有什么卖盘打算介绍,更不便提杜比银行,我必须准备对方是来买入而非卖出的。

  面子是一个问题,且是不容忽视的,这是每个民族都会关顾到的。

  于是我答得非常技巧:

  “有人青睐,自然欢喜。不过,在我这个年纪,投入工作对我的精神与体力两方面都有极大的帮助,是不容放弃的。”

  这样说就已关上了把利通银行高价出让的门了。我差不多已经表态,只会考虑“买”,不会研究“卖”。

  洛克当即回应:

  “这是完全可以理解,且是意料中事。”

  既是预测得到,那就等于此来是求售了。

  彼此已经在无可避免的转接对话中,寻到了共识,可以谈下去了。

  洛克伟力说:

  “我很希望能借助利通银行的势力,达成一宗重要的交易。”

  这句话我就有点弄不明白了。

  借助利通银行的势力,并不等于直接利用利通银行的力量。

  且势力与实力、资产是两回事。

  高层的商、政界中心,对于对话是相当留心的,每一个用字与每一句用辞都是角力赛。

  我非常肯定的一点是,这次造访的背景必是一个有规模的商业收购行动。

  而这个行动,由英资银行策动,却要华资银行的协助。

  换言之,听口气与说法,并不是要我出资金收购。

  然则不是拿钱买入货品,那又有何具体贡献,以玉成其事呢?

  我实在无法想出关键来。

  当然,我断不会卤莽而不顾身分地说:

  “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我不明白。”

  有很多招数是不能明言,只求意会的。越大的交易在初期的试探阶段,尤然。

  于是我很淡定地答:

  “你客气了,有什么可以效劳的,请告诉我。”

  “你会考虑?”

  我眉毛向上一扬,有点骇异。

  “你奇怪我会这样问?”洛克伟力说:“本城现今是个非常时期,商家人的心态也许有所改变,在原来惯性的在商言商法则上,可能多了一些敏感的因素在内,以致影响正常的决定。中英为本城问题而剑拔弩张,已是众所周知的事,我们也不禁顾虑起来。”

  这番话很清楚地说明了,若论纯私人角度,这位英资银行家,其实在忧虑有些香港商家在跟英资合作上比从前多了犹豫。

  这个顾虑,是合情合理的。

  就拿最近的一宗商业合作事例就可洞悉人心,利通银行的一个老客户,是建筑业内有名的行尊德明工程公司,老板裘德明跟我洽谈,希望我支持他竞投机场非核心工程的一个庞大计划。

  合作的伙伴有两批,一批是英资机构,另一批是韩国背景的。

  照理,当然是答允跟英资合作占优势,而且中标的机会会较高。

  然而,裘德明却有很大的踌躇。

  我当时对他说:

  “裘伯你出一句声嘱咐,我没有不支持的道理,估计要多少现金周转,你且计算妥当再告诉我,利息必定从优。”

  “我知道你的盛情,作好竞投成功的贷款准备,我是有信心的。只是英、韩两家都拉拢我埋班,究竟跟谁联手,就头痛了。”  

  未及我问下去,他就主动地答:

  “现今这个时势,还依附英资赚香港人的钱,我的心理负担很重。”

  这就说得很明白了。

  裘德明说:

  “福慧,现在的人心是玲珑通透,敏感尖锐的,谁占本城便宜,都会引起舆论。这种步步为营的态度,威胁着正经从商的人,不能单从商务角度去衡量伙伴与对手。我个人再放心怀,于心无愧,都难敌众口与众心的力量。万一有一点点的偏差,被自己香港人指指点点,还说我靠拢英资抓一笔,那就很不必了。”

  当然了,以裘德明的年纪与江湖地位,何必冒晚节不保的恶险?

  我很明白裘德明的意思,于是既安慰他,又诚心建议,说:

  “英国的势力至今将殁犹存,在商言商,利用价值依然健在。若在这时即行放弃援引,未免可惜。你的顾虑并不是没有理由的,但,英国人最擅长寻找借口,制造舆论,影响人心,务求公众认同他们的做法才撒手去干,这么说,你或可稍稍放心。”  

  裘德明摇摇头,说:

  “那是以后的事情了,如今传媒的眼睛与群众的心都不易被受蒙蔽,借口是看得出来的。老实说,港英政府屡施惯技,到了现在,也有点无赖相跑出来了,为了在有限的时光内尽量套取利益,他们宁愿放弃做绅士。证券界内的所谓改革,明刀明枪的强制执行,只不过是其中一件事而已,不是众所周知吗?在没奈他们何之余,反倒催谷人心,盼望他日能在英国人下台后扭转乾坤。”裘德明继续说:“福慧,若是这么说,我何必为了一撮利润而牵肠挂肚直至九七,不知届时的批评会成了个什么模样。”

  裘德明最终还是选取了与韩资合作竞投,怕就是他对我所阐释的原因所致。

  故此,现今英资背景者要找业务伙伴,也不如以往的一帆风顺,势在必然。

  洛克伟力提出问题来讨论是有他的客观而冷静的一面。此外,洛克伟力对我的暗示,除了叫我在站到英资一边之时,需要考虑这种时代矛盾与冲突外,也等于透露了这宗合作牵涉巨大,在利益方面,必定是英资占优势。

  为了确保优势,所以愿意与华资分一杯羹,因而选中了我。

  这一杯羹的分量呢,就是可大可小了。全在于我或利通银行扮演角色的重要性去到哪个程度,也全在于我的手腕是否犀利至能把握机会,把对方折服,为自己赢得厚利。

  于是在应对上是非小心不可了。

  我于是答:

  “时移当然势易,但有一个法则是亘古常新与有效的,就是理直就能气壮,便会事成。

  “现今人们是较前敏感了,但为着他们敏感而却步不前,固步自封,则也未免过分谨慎,以至于迂腐。我是认为不必的。”

  洛克伟力立即举杯,说:

  “有你的这句话就安心了。”

  为什么洛克这么兴奋?

  明显地是为了他此行的目的已达到。洛克伟力的最大理想亦莫如是我如今所表示的公事公办,决不斩脚趾避沙虫的态度。

  至于说,我要求“理直”,这就不成问题了,道理的曲直在于事件本身的真实性,亦端赖表达方式是否得宜,再下来,还有见仁见智的观点与角度或优惠,太容易处理了。

  而且,我这么说,无疑是可进可退的说法,没有落实承诺之余,亦没有把大门完全关上,拒人于千里之外。

  换言之,一切都有商量。晚宴可以说是宾主尽欢的。

  陈家辉一整晚都陪坐,在告别时,我忍不住在他身边压低声浪,说了一句话:

  “有空我们谈谈。”

  陈家辉立即说:

  “能让我到府上小坐更好,我还未有机会造访过江家大宅,听说极有风格气势。”

  我点了头。

  反正要跟陈家辉探听的是机密事,不到茶楼酒馆去张扬也是好的。

  于是我挑了一个星期日的上午,把陈家辉约了来深水湾,共进早餐。

  早餐开在一片青葱的后花园内,两人在一大棵影树荫庇下的户外餐桌旁,边吃边谈。

  我在假日悠闲的日子,依然是那副办公事的神情,坐下来不久,就以认真的口吻对陈家辉说:

  “洛克伟力的造访是什么意思?你应该知之甚详。”

  陈家辉笑:

  “真不愧是女强人本色。”

  我眉毛向—上一扬,眸子里似画了一个问号。

  “今天是星期日,连半天空闲时光都不让自己及别人拥有,是太过分了。艳艳红日正钻出来,应该找些强身健体的事来做,不要干谈公事。”

  我坚持:

  “先谈完公事,心上有了个停当着落,再说其他吧!”

  陈家辉耸耸肩:

  “我并不知道洛克的整盘计划,不骗你,我真的不知道。我相信他只是在严密的部署阶段。当然,只有一点可以肯定,必有巨大的商业行动在不久将来实施。”

  我点头,这个推测根本不用陈家辉说,我早巳知道。

  现今我打算作进一步了解的是,究竟那个巨型商业计划是什么?

  陈家辉是个极懂得看眉头眼额的年轻人,他知道我并不满意他的答复。

  我甚至会以为他刻意隐瞒,对关照及器重他的人都不供给有用情报。

  他会想若真有此误会,可不得了。

  年中,经陈家辉手为我的家族基金掌管各项金融投资,收益是相当丰厚的。

  若然失了我这个大主顾,影响非轻。

  于是,他主动地提了一个建议:

  “我虽然不知道计划。然,不妨趁假日好时光,心情和时间都有空档,我和你来个推测游戏。”

  “怎么个玩法?”

  “猜他是买货还是卖货,我和你两军对峙。”

  “除了买和卖,不可以有其他合作方式?”

  “我相信那方面的可能性很微。”

  “为什么?”

  “世纪末,在本城的投资差不多只有两个动向,其一是决意在此倾囊投资,全面看好;其二是不押在这东方之珠上头了,趁这几年尽情套现,另作打算。”

  “不可以一边走一边留?”

  陈家辉说:

  “不可以了,早几年有很多人的确作此打算,声音两边走,资产分一半到外头,精神关顾两面,结果呢,港内港外都变成势力不足,跟商业对手较量起来,是吃亏得多。你是知道的,这几年来,只带挈了那些与本城共存亡的决斗之士。”

  说得对,不要说具规模的一些外资机构,肯继续投资,抑或全面撤退,决定所带来的盈亏,太显而易见了。就是个人或家庭,选择移民的,现今再打算回头发展,已经太迟了。

  不是吗?两年前卖了太古城去买温哥华富贵门的房子,现今卖掉温哥华的房舍回来,就只能住到柴湾,还要少几百叹面积。

  反而是叠埋心水,不再回顾,干脆以外国的投资与居住环境为依归,还可以谋得安乐。

  如此说来,现今本城与海外人对香港的心态是转变了,都不打算买什么保险,只当押在轮盘上,看自己对开大开小的眼光。

  影响所及,外国投资家亦复如是。

  日本对香港的信心,若以投资数目作为透视,则是相当强劲和可观的。

  若干年前,大抵是五年前吧,预测日资从九十年代开始,在本港的总投资额会超过其他外来资金的百分之三十五。

  根本还是八十年代末,就已超越此数。

  九十年代开始,声势有增无已。

  无他,只一句话,日本人在香港赚到钱,就这么简单,商家人是以金钱挂帅的。

  我和陈家辉都喜欢这种干净利落的性格,不要纠集太多其他因素去定夺走向,以金钱为指标,其实最简便。

  我基本上是同意陈家辉这个看法,于是说:

  “依你看,洛克的意图究竟是买还是卖?”

  “我让你先下注,选大小。”

  掷毫决定胜负的话,如果一人押一面,当然有得赌。否则两人都认为其中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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