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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涅天下-第9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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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卫希颜一震,问道:“现下战局如何?”
  
  莫秋情平淡无奇的面容已回复镇定,简明道:“金军西路由云中向南,沿途攻克掠城,已兵临太原府,受阻于城下。金军东路从平州方向进逼燕京,郭药师率常胜军兵变,挟燕山府知府蔡靖降金,东路金军兵临河北三镇。”
  
  卫希颜想起名可秀的军事布防图,河北三镇即中山、真定、河间三府,是汉人失燕云十六州后与北方游牧民族的军事分界线。在地图上河北重镇犹如一个等边三角形,顶角是中山府,两个底角分别是东面的河间府与西面的真定府,作为北宋的战略要地,一直以重兵驻守。
  
  从地图上看,河北三镇防线实际上是北宋在华北平原上的一道国防生命线,失去了这三镇,向南直抵黄河北岸,都是一马平川的平原,将再无任何险要可以据守防敌。
  
  名可秀沉吟片刻,拈起黑白棋子于棋盘上布局。
  
  河北三镇互成犄角阻住金人南下之势,三镇之间又有人工开凿的水道纵横,深者不能行船,浅者不能徒步,以防北方民族的骑兵侵袭,但金人选择在冬季宣战,河水结冰,河北三镇的“水长城”便成了摆设。
  
  名可秀在棋局上纵横指点,“金人国力有限,且经灭辽战争,粮草大量消耗,无法撑起长线作战,所以,金人侵宋,必得速战速决。”
  
  她凝眸道:“若我为金帅,必集结精骑,快速突进,遇软则克,遇坚则绕,劫粮养战,以骑兵先锋飞跃平原,直渡黄河,兵临东京城。”
  
  卫希颜前世身为雇佣兵首领,对现代战争自有研究,名可秀之言虽是针对古代冷兵器作战,蕴含的战略思想却是古今咸合,不由点头赞叹,“幸得你不是金兵统帅。”
  
  名可秀却摇头一叹,“希颜,金人有完颜宗翰!”
  
  她纤手轻拈一把白棋放在西北角,“大宋禁军虽有百万,真正有战斗力的不过是西北边境的几十万西兵和郭药师驻扎在燕京的常胜军。”
  
  “完颜宗翰若想速战速决,必得解决常胜军和西军的威胁!如今常胜军已降,完颜宗翰只需挑得夏主参战,牵制我大宋西兵无力南下勤王,如此,金人兵渡黄河,便可直逼东京城下,京都危矣!”
  
  默立一旁的莫秋情忍不住道:“少主,我大宋自河东到京师,驻扎禁军达百万,即使金兵骁勇,但我军坚守堡垒仍可一战,更有黄河天险相拒,金人想兵逼京师,怕是不易!”
  
  名可秀淡讽一笑,“兵士训练不精,将领又不能知兵而用,千里战线各自为阵,数量多又有何用。”更紧要的是战意!大宋承平安逸多年,从上至下缺乏悍勇战意,一旦望敌披靡,纵有百万之兵亦不过是纸扎的长城,一吹即倒。
  
  名可秀黯然一叹,转开话题问道:“阿莫,司靖岚联络得如何了?”
  
  莫秋情道:“少主,司公子已经赶赴西北边境。”
  
  名可秀挥手将西北角的白棋向下移南,扬眉笑道:“若党项人不敢妄动,种师道率西兵南下,京都便还有救!”
  
  卫希颜不由暗奇司靖岚和西北军种师道有何关系,名可秀突然一掷棋子,语音清冽,“当年朝廷若采纳种老将军联辽抗金对策,亦不至于酿成今日之祸!只可惜……”她忽地顿言一叹,抬眼望空,目色寂寥,一瞬间竟有种孤立于世的凄清。
  
  卫希颜心下一疼,伸手握住她,笑容明亮自信。
  
  名可秀回眸一笑,眸色回复温暖坚定。两人默默相望,莫秋情墨璃眸中流过感叹,倩影一飘悄声离去。
  
  “可秀,变乱将生,我需回东京一趟。”卫希颜拥住她,轻吻她面颊,“我去去就回。”
  
  “你出入小心!”名可秀叮咛道。
  
  卫希颜却担心她的心口伤势,虽然已愈,但心脉损伤却留下一分隐患,需得静心调养才能消去,忍不住细细叮嘱一番,方腾身连夜离去。
  
  ***
  几日后,卫希颜回到京城。她此番为秘密回京,驸马府中仅得云青诀、茂德、顾瑞、兰馨、绿意五人知晓。
  
  卫希颜私下将前方军情告诉云青诀,“三叔,金人已南下侵宋,燕京陷落,或会渡过黄河,攻到京城!”
  
  云青诀惊震后,皱眉道:“此事需先瞒着希汶。”
  
  卫希颜点头,她也不欲此时便告知妹妹,省得她担忧。
  
  云青诀突然道:“童贯尚未回京,难道还在太原府?”
  
  卫希颜冷嗤一声,“完颜宗翰正在攻打太原,他敢待在太原府么?这会儿估摸着正打马逃向京城呢。”突然一皱眉,又道,“按说这厮也该逃回京城了,难道还慢悠悠行走在路上?”
  
  云青诀目光一闪,似有所思。
  
  卫希颜抛下童贯之事,思忖着如何将府中物事南移,驸马府的“遭劫”安排,一时间竟未注意云青诀的异样。
  
  她想了一阵,道:“三叔,我从杭州回来前,已在钱塘临时置下了一处宅子,先让贺城和林望带人过去,将府中物事迁移到杭州府。”
  
  卫希颜谋算着再去一趟杭州府,返回京城便将汶儿带离,抬眉笑道:“我将清神丹的药量已加大,赵佶夜夜纵欲,表面似乎神清气爽,实则内肾精气已然虚耗至竭。”
  
  “他已撑不了多久!”卫希颜眸光清锐,“我们离开京城后,在杭州便可等他死讯。”
  
  “此安排甚妥!”云青诀点头赞同,“十七就先在郓王府待着,必要时可助赵桓一把。”
  
  二人议定,卫希颜到得书房,召来顾瑞,让他精选亲信家丁,整理府库,装车南迁。顾瑞稳重面容抑制不住兴奋,应喏一声后便疾步下去安排。
  
  两日后,七辆不起眼的马车,分别分时从驸马府偏门驰出,自南熏门出城,先行的马车向南直奔二十里外,然后停车于密林中等候,暮色将临时,七辆满载驸马府家什的马车聚齐,向江南开拔,卫希颜暗中随行护送。
  
  十日后,马车到得杭州府城,进入城门,行向城西,在距西湖十几里外的一处青瓦朱墙的宅子前停下,大门敞开,徐贯驰入。
  
  贺城、林望当先跳下马车,吆喝指挥。他二人跟得卫希颜两年,早在某人刻意强压下磨砺得精明灵动,二人先熟悉宅中各房,之后吩咐仆从将马车货物卸下,一一进行布置摆放,十多人里里外外忙碌穿梭,却井井有条,丝毫不显紊乱。
  
  卫希颜看得暗暗点头,放心离去。
  
  进入名花流总堂,却被名可秀的贴身丫鬟名雅挡在了碧晴院中,道是少主正午休,男子不得擅入。
  
  卫希颜正暗翻白眼时,名可秀隐含慵懒的嗓音自内传出,“希颜!”
  
  卫希颜陡然绚烂一笑,趁名雅迷怔之际,身形一闪,已越过她冲入房内。
  
  “那是少主的卧居!”名雅跟在后面跺足,却在跟进门的瞬间脸一红,转身带门退出。
  
  卫希颜抱住名可秀,“想你!”
  
  名可秀唇角一弯,嫣然吻去。
  
  两人呼吸缠绵,唇舌相依。名可秀方起半身,尚倚在榻上,被卫希颜一倾压下。
  
  两人虽然曾同榻相眠三月,但卫希颜担忧名可秀伤势,未敢动情。欲,今时被她熟睡方休的慵姿媚态诱动;心神一荡;十五日未见的相思之情激涌,手掌擦过她中衣,滑进胸去。
  
  火苗顿时窜起。
  
  名可秀突然按住她,嗓音喑哑,“希颜,小雅在外面。”
  
  卫希颜倏然顿住,两人对视片刻,不由同时笑出声去。
  
  两人在名花流总堂,束缚反比京中多了去,虽然心心相印,在旁人眼中却得守那劳什子的“男女“之防。
  
  卫希颜不由哀怨叹道:“凤凰山的宅子何时建好啊!”
  
  名可秀轻声一笑,抬头在她脸上亲得一下,“快了!再过三月,就可住进去。”眼波一斜,嗔道,“还不起身?”
  
  “少主!”莫秋情平淡的声音在院外响起,“河东军报,真定府陷落。”
  
  卫希颜一撑立起,眼眸冷光闪耀。宋徽宗那厮,要禅位了!
  




惊惧忧心

  宣和七年十二月二十二日,东路金军攻陷河北真定府,河北三镇犄角顿时塌落一方。
  
  完颜宗望的东路军最初是攻打三镇顶端的中山府。中山知府詹度一面派人向朝廷飞报金兵入侵消息,附上金人射进城内的宣战诏书和伐宋檄文,一面率领军民固守城池,顽强抵抗。宗望大军数次攻打均失败,遂按完颜宗翰“遇坚则绕”的策略,仅留千人围点,主力大军绕城而走。
  
  金军折向西南,二十二日攻陷真定府。随后,以闪电进击的速度攻陷庆源、信德、邯郸等战略要地。至此,大宋黄河以北的重镇已多半沦陷。
  
  临近新年,懵然不知兵危的京城百姓仍在欢喜忙碌,但朝廷议政的垂拱殿内已经沸沸惶然。
  
  金人侵宋的军报接二连三抵达京城。但枢密使童贯犹未返京,枢府大臣们心底惶惶,于是纸包不住火,边境军情终于被政事堂和御史台的大臣们知晓。
  
  “金兵分两路侵宋,燕山兵变、太原府被困……真定府陷落,邯郸已失……金军前锋已逼向黄河!”
  
  一连串军报震得殿上群臣耳鸣心颤,足跟发软。
  
  御史中丞何栗厉声质问,“枢密院私压边情不报,贻误军机,该当何罪?”
  
  “金人为何撕毁盟约,入侵中原?”
  
  “是谁肇的祸事?”
  
  群臣喧嚷中,梁方平缩着身子退在一边,官袖中拢着中山府报上的金人宣战诏书和伐宋檄文,但他不敢呈递。这物事,谁递上去谁倒霉,但又不能压着不报。他细小眼珠转得几转,突然瞥见义愤填膺的何栗,心下立时有了主意。
  
  徽宗眼前一阵发黑,不由抚额撑案,殿下的喧嚷声似银针一道道刺入耳际,脑中嗡嗡作响,直欲昏去!他猛地一挥袖,御案上茶盏砰然跌落,脆响惊心。
  
  众臣顿时噤声,殿内一片沉寂。
  
  徽宗挥袖退朝。
  
  众臣或惊惶或忧急鱼贯出了垂拱殿,梁方平觑准何栗似要回返御史台,遂疾步绕路赶到他前面,悄悄将袖中两道文书遗落在何栗必经道上,然后隐身于廊下巨柱之后,静静等待。
  
  不一会儿,何栗果然行过,见得地上有物,不由微“噫”一声,弯身拣起。
  
  梁方平瞥见他动作,不由得意暗笑,悄然退下。
  
  *****
  因京中形势渐危,卫希颜和名可秀商议后,当天便离开杭州府,疾速掠向京城。
  
  临行前她看见名花流截取的金人伐宋檄文,扫目阅后顿时大笑出声,那起草檄文的人不知是谁,言语恶毒,堪称历代檄文之最。
  
  檄文大意是赵佶当端王时便包藏祸心,意图谋篡天子之位,勾结宫廷,害死兄长哲宗皇帝,窃得大位;黄袍加身后志得意满,头脑昏聩,目空四海,鄙夷一切,自认有天命,作恶多端老天亦无可奈何……
  
  卫希颜在名可秀嗔视下止住大笑,却仍忍不住闷笑,敢情金军自我标榜为“圣母”,南进非为入侵,而是罢黜昏君,拯救大宋臣民于水火之中。赵佶这厮可是被“化外蛮夷”给狠狠糟践埋汰了一番!
  
  卫希颜暗中好笑时,徽宗赵佶却已被何栗呈上的诏书和檄文气得羞怒攻心,眼前一黑,昏倒在崇宁殿。
  
  众人一阵慌乱,李彦赶紧吩咐内侍将官家扶进崇宁宫寝殿的龙床上,并急唤御医入内诊治。
  
  约摸半个时辰后,徽宗悠悠醒来,龙榻前的白时中、李邦彦、何栗三位大臣顿时神情一松。
  
  太宰白时中恭声道:“陛下,金贼出语恶毒,诬蔑圣躬,实是卑劣无耻,尚请陛下保重龙体为要!” 
  
  “白相公所言甚是,万望陛下以社稷为重、保重龙体!”李邦彦赶紧附声道。
  
  何栗心下不耻,暗哼不作声。
  
  徽宗强自提神,看了眼政事堂左、右宰相,忧心道:“金人将逼黄河,两位相公有何退敌之策?”
  
  “这……”白时中向来做应声虫惯了,这等军国大事岂能拿得出主意,目光不由瞟向政事堂少宰。
  
  李邦彦逢迎媚上是把好手,这般军情要事却不敢做主,但他身居政事堂宰执,不能摊手说不知。他脑子毕竟比白时中活络,急切间想起一人,赶紧道:“启禀陛下,臣以为,金贼南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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