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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涅天下-第1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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凛肃、掷地有声,叶清鸿不由侧耳倾听。
  
  ***
  “……今天是二月初一,甲子日!甲子者,位列天干地支之首,选在这一天进行军校的开学典礼,有着特别的意义!它象征着帝国军校的第一步,这一步,将走出我帝国军事教育的开创性时代……”
  
  “……我很荣幸,成为这段历史的见证者!而你们,将亲自踏入历史的洪流,成就军人的荣誉和梦想……”
  
  “……不论你的出身门第,不论你的才略高低,从踏入军校这一刻起,你们将拥有一个共同的名字……军人,以热血忠诚铸名!军人,以责任荣誉为魂!军人,以精忠报国为使命……它是刚铁的长城,是不屈的意志,是挺直的脊梁……”
  
  卫希颜这段话说来一气呵成,声音激扬浩荡,如战鼓劲擂,震撼人心,“……坚韧是我们的品质,永不放弃是我们的信念……军人即吾名,荣誉即吾命……”
  
  “诺!”校场轰应如雷。“军人即吾名,荣誉即吾命!”
  
  有什么东西在呼啸?有什么东西在奔腾?有什么东西遏制不住地要奔窜出去?
  
  刘一止忽然明白,他在校门口时那种说不清的感觉是什么。那是一种灵魂,一种鲜活跃动的灵魂——如苍鹰搏击长空的傲然自信,如登临绝顶一览众山小的威武大气,如风刀霜剑严寒不摧的坚韧意志!
  
  这座恢弘武校浑身散发出的气势,正是国师卫轲赋予它的独特灵魂!
  
  ***
  叶清鸿寂冷面色有些动容,清冷无绪的眸子似乎荡出圈圈涟漪。
  
  这是国师卫轲?叶清鸿蹙了蹙眉,她发现很难将那个调笑她时没个正经、让她气得咬牙无语、又自大又厚颜毫无为师形象的某人与台上这个威凛大气的女子等同起来!
  
  抑或,这才是真正的她?还是说,这也只是人前的一张假面?
  
  她回想起那日疗伤醒来,天光已大亮。
  
  “清鸿,为师带你去见一个人!”卫希颜笑着抓向她手,叶清鸿本能闪避,却仍被抓个正着。自右腕腕际传入的温热柔软的感觉让这孤行已久的清冷女子极不习惯,冷眉睨她。
  
  卫希颜笑了笑,“乖徒儿,小心了!”
  
  话音方落,突如其来的天旋地转,仿佛一脚踏空的悬失,迷陷于无边无际的黑暗深渊……叶清鸿心神惊震下不由自主反手攥紧卫希颜。
  
  仿佛三息,又似乎四到五息,眼前一道巨闪眩晕,定目时眼前景物已大变。红枫密匝成荫,青瓦朱梁的楼阁在一片绯色的枝叶间若隐若现。
  
  这里不是国师府!
  
  叶清鸿足踩实地,因悬空失控而惊震的心神瞬间回复冷静,只望得一眼便下了清晰判断,不仅仅只因景致变化,更缘于暗处隐匿的十三道细微呼吸。
  
  呼吸细微而绵长,每一次轻微的一呼一吸又恰是风起或叶动之时,十三道细微绵长的呼吸随着风声叶声起伏,没有片分的早,也没有片分的迟,不早不迟恰如其分,就仿佛和林中的天地已浑成一体。
  
  叶清鸿清冷眸子锋芒微闪。这隐伏的十三道暗桩不但内力深厚,并且定是久经训练擅长某种合击阵势,方能一呼一吸间配合得如此天衣无缝,即使是未受伤前的雷雨荼袭入,也未必能安然无恙闯过去——国师府没有这般森严的防卫。
  
  卫希颜只扬唇一笑,也不多语,一手拉着她沿青石小道徐步走去。
  
  叶清鸿已知道,她将要见的人是谁!
  
  ***
  绯叶林间的楼阁越来越清晰,一泓天青如雨过天晴云破处,清丽而隽永。
  
  阁楼四檐三层,座落在长宽十丈的汉白玉基石上,四面池水清波环绕,正前和左侧各有一座石桥通入楼内。
  
  名可秀似乎已在三层的楼栏边立了一阵,纤长白皙的右手搭在金丝楠木的雕栏上,唇边浅笑淡雅优容,眉眼间并无睥睨天下的霸气,似乎只是静赏天地的随性,却正是这种随性显露出乾坤尽掌的从容大气。
  
  叶清鸿微微抬头,清寒眸子沉静如水。如果说雷动是睥睨威势的霸者,那么这女子就是怀柔天下的王者!
  
  卫希颜拉着叶清鸿直接掠上三层,笑嘻嘻道:“可秀,这是清鸿、叶清鸿!”她回眸眨眼,“清鸿,这是我的妻子名可秀,你要叫师娘哦!”
  
  师娘?两对清丽秀眉同时挑起。
  
  名可秀眸色惊讶中隐带笑意,她心思通透对卫希颜又知之甚深,略一忖便明了爱人收徒的缘由,胸口油然生暖,眸底掠过浅柔情意。
  
  叶清鸿清冷眉角如惊电劈闪,“咵啦”一声刺亮心头。那些如珠串般散落在地的疑点顷刻间被串成一线豁然开朗——原来如此!
  
  卫师和名可秀竟是如此关系!雷动要她刺杀名可秀,原是一石二鸟之计!
  
  她想通其中关节,眸光顿如霜冷剑锋凛凛沁寒。
  
  卫希颜一掌拍上她肩,笑眯眯重复最后一句,“乖徒儿,你要叫师娘哦!”名可秀强忍笑意,嗔了爱人一眼。
  
  叶清鸿冷冷看了卫希颜一阵,回眸看向名可秀,微微点头,道:“名宗主!”
  
  她面色平静如一泓池水,即使面对曾经刺杀的目标,眸子依然清淡无波,似乎并未因西湖之夜那一剑生出半分愧疚或不安。
  
  剑既出,便绝无后悔!名可秀若计较那一剑,一剑还一剑便是。
  
  名可秀唇边漾起笑意。这女子,果然是她想象中的心性!
  
  “希颜,你收了个好徒弟!”她笑。
  
  卫希颜微笑握住妻子,目光清柔。
  
  ***
  叶清鸿想起卫希颜柔暖多情的笑容又皱了皱眉……她到底有几面?
  
  校场上空依然激荡着卫希颜清扬威凛的声音,“历史的车轮滚滚向前,我等立于斯世,是奋起于盛世之端,还是颓敝于败世之末?……诸君,帝国的军威武盛,将由你们来开创!”
  
  她拔出腰间长剑,傲笑挥洒,清冽的剑光在高空中划出遒劲飞扬的四个大字:
  
  盛世帝国!
  
  “诺!”
  
  “盛世帝国!盛世!盛世!”
  
  湘江之畔轰雷滚滚。
  
  




二月初二

  二月初二,龙抬头。
  
  尚书左仆射丁起刚刚登上枫阁三层,便听得一阵春雷滚滚,由远及近。
  
  他伫步抬头看了看天,晴空依然亮如洗蓝,二月的春阳仅透出些薄薄的暖意,那光芒却有些炽眼,大片的亮色打在枫叶上,浅粉的绯色比起前几日似乎更鲜艳了几分,夹着新叶嫩绯,春意勃勃。
  
  丁起吸了口清新的春风,胸中一畅,微微折蹙的方眉也舒展开去,抬步沿楼栏转右,行向北面的正心阁。
  
  戴着面具的铁丑依然垂手侍立在阁门外,浅褐色的眸子无悲无喜,似乎没有半分感情,看见丁起仅是右手微抬,红檀雕门轻声开启,示意其直进。
  
  丁起知晓这位铁衣女卫的性子孤僻冷淡,也不多言,向她微微点了点头,抬目扫过“正心明道”的匾额,习惯性正了正衣襟方端步走了进去。两扇门扉在他身后无声阖上。
  
  他在奉茶水的外间略略停了停。
  
  “擎升,进来吧!”名可秀清冽雍和的声音从里面传出。
  
  “是!”
  
  丁起打起素黄厚绒的帘子,进入书阁正间。
  
  名可秀搁下手中紫毫,丁起上前见了礼,目光扫过书案上的澄心纸,“见龙在田”四字墨迹淋漓,体势圆转华润,与主君批本字体的挺秀端劲炯然不同。
  
  名可秀取过巾栉架上的干净巾子擦了擦手,回身笑道:“按易经的说法,这二月初二之前虽然属春天,但春意尚在蛰伏着,是为‘潜龙在渊’;过了初一日,阳气上升,春意便隐约可见,遂被称为‘见龙在田’!”
  
  “是以,民间有句俗话叫‘二月初二,龙抬头’。”
  
  名可秀笑意悠深,“擎升,方才可听见了春雷滚滚?春天可是真的来了。”
  
  “是!外面不仅春意景致愈浓,且有赴春闱的解生万人齐集京师,街巷铺席买卖如云,入眼皆是勃勃生气。”
  
  丁起笑应一句,心中寻思主君话意,一边说道:“昨日中和节,按惯例都堂六部和州县主官均要上劝农书,以示不忘重农之本。”
  
  名可秀侧眸,“你专拣这事说,难不成今年的劝农书还劝出了新花样?”
  
  “新花样倒没有。不过,宣州宁国县令李椿年的劝农书有些特别。”他从袖笼出掏出一本奏疏呈上。
  
  名可秀随口笑了句,“能让你评为特别,可见这位宁国县令的折子颇得你心。”伸手接过李椿年的奏章,却只搁在案上并不急着翻阅。
  
  丁起拣概要道:“李椿年在折中说:‘宣州地方连续两年春旱,豪户抑并土地益重,然豪有田者未必有税,有税者未必有田,富者日以兼并,贫者日以困弱,放任下去恐生民乱。’”
  
  名可秀浓秀匀亭的眉毛微微向上挑起,“赋税不均,贫者日贫,富者日富,这是大宋朝自太宗皇帝起便积下的弊病,但凡稍有点见识的官员皆知其害。宁国县令既然以此言事,可是有些‘别致’的解决之道?”
  
  丁起敛目正容,“李椿年道:‘欲均税赋,必理经界!’”
  
  “这言论倒也不希罕!”名可秀淡淡道,“经界者,方田也。昔年王安石为革田赋不均之弊,朝廷力行方田均税法,清丈田亩、理正地籍,使富田者多赋,少田者少赋,这本是富国利民的良政,但最终却是失败!李椿年的经界可比得过王荆公的新法?”
  
  丁起素来以“相天下”为抱负,对王安石的新政下过不少心力研详,胸中自有沟壑,闻言一慌不忙道:“主上,荆公昔年行方田均税法失败,愚以为有三大因由。”
  
  “哦?说来听听。”名可秀微微一笑,心存考较。
  
  丁起侃侃而谈,道:“其一,豪户多有隐匿田产,新法方田均税触犯了豪户之利,必受阻挠;其二,官豪相结劾法。豪户或与官者互为姻亲,或者本身即为官,或使利贿官相结,官豪一体多方寻隙揪弊弹劾;其三,新法向下推行不当。州县中多有猾吏与豪户勾结,在清丈田亩和贫瘠分等时多有不公,扰害百姓,小民不知方田之利,皆以为新法之害,怨言四起,遂为朝中反对者援引利用,群起而攻之,新法由是而败!”
  
  “你说到了点子上!”名可秀点头赞许。
  
  “李椿年说‘豪有田者未必有税,有税者未必有田’,然而何以会出现多田者少税?而无田者却有税?豪户与官吏勾当为奸,以强吞弱,又以有为无,田籍稽考不清或故作模糊,以此为据征赋岂得公平?”
  
  她声音冷冽,“安石变法之败,靖康祸国之乱,原因种种,但究其根底败在官场的贪腐上!整条河道都污了,即使源头清如雪水,流下去最终出来也变成了一滩脏水!”
  
  丁起方眉下双目精亮,“主上说的是!再好的政令若推行失当,最终就会成为害民弊政!所以,”他加重声音道,“欲行方田经界,必得先清吏治!”
  
  名可秀纤指翻开李椿年的奏疏,边看边道:“澄清吏治和方田均税,都是当紧的要务,然而为政之道需懂得宽猛相济,过刚则易折,过猛则易被反扑。就如打狗,既得防着狗急了会跳墙,还得防着恶狗抱成一团狂吠咬人,不要到最后打狗不成反而被恶狗反咬一口!”
  
  丁起心中一凛,肃然道:“主上提点的是,王荆公变法失败就是我等的前车之鉴!那,李椿年的折子先留中?”
  
  名可秀抬眉,“这人你可了解?”
  
  丁起回道:“此人是重和元年的进士,及第后就给皇帝上了道奏疏,请求‘正经界均赋税,富国强民’,当时主政的恰是蔡京,以不合时宜驳了回去。李椿年又连上三道表章,触怒了蔡京,指使吏部拖宕不授他职事。李椿年遂以白身归籍。”
  
  “这李家在饶州丰田村是有田的豪户,李椿年性子倒是拗,为行经界,他先从自家田亩丈量起,造图报官,并按此纳赋。李家在当地声望极隆,丰田村受其影响,纷纷进行了经界清量,村名也由此改为‘界村’。”丁起语气中颇有赞赏。
  
  “宁国县令?是年前上任的新官?”名可秀问道。
  
  丁起应道,“年前四月,宣州宁国县令出缺,知州王泽与李椿年是同年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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