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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涅天下-第1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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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月十九日,赵桓同意金人要求,李纲罢相,迁知镇江府。
  
  三百太学生击鼓叩阙宣德楼,东京城十数万百姓聚集。陈东、邓肃、欧阳澈被禁军抓捕下狱,百姓激愤冲前阻挡,眼看酿出民变,赵桓急令种师道领军镇压。种师道未动兵戈,请得赵桓旨意,三日后释放陈东三人,一场民变在威望声隆的种师道调和下最终消解,但东京城的民心士气因李纲罢相而降至谷底。
  
  二月二十一日,李梲带回金军的和议条件:一,宋帝尊金帝为伯父;二,赔偿黄金、白银各五百万两,彩绢一百万匹,骡马一万匹;三,划燕云十六州归金;四,宋割让太原及河北三镇归金;五,宋以皇室亲王和宰相为质,待完全履约再归宋。
  
  赵桓听罢,气怒攻心,一掌将和议文书掷出,砸在李梲额上。
  
  李梲抚额,却不敢退下,战战兢兢道:“陛下,金人说:若不履约,便要……血洗东京城……”
  
  赵桓面色铁青,整个身子气怒发抖。
  
  李邦彦谨慎道:“陛下,金人和议条件实为苛刻,如非我大宋正处于存亡危急,臣等纵是万死,亦绝不同意如此和约。但是,依现下形势,为保全大宋江山,保全皇上和皇室安全,或可暂时接受和议,待金人退却,我朝再韬光养晦,养兵强军,洗雪此辱。”
  
  张邦昌等一干主和大臣闻声纷纷附和,“陛下,唯今之计,只得先保皇室,再图重振河山。”
  
  赵桓以手支额,头痛欲裂。李邦彦等臣子所言虽有理,但要他同意如此屈辱的议和条件,赵桓这金口却是万万开不了。
  
  “陛下,万万不可!”
  
  种师道见皇帝犹疑,出列沉声道:“陛下,若向虏人称侄,我汉家骨气何在?若将河北四地割给金人,北方大门顿开,再可抵金人之关。臣请陛下万万慎重!”
  
  李邦彦连声冷笑,“种相所言有理,但帝京城破,君上不复,又何得骨气、江山?”
  
  种师道灰眉下目光沉毅,“金军兵力不占优势,只需我等上下决意一战,京城必可坚守!”
  
  殿下群臣喧闹不休。赵桓被闹得心烦,脑中闪过颜妃和卫希颜的鄙夷不屑冷笑,右手顿然攥紧,赫赫一声低笑,“我天朝之帝,尊虏人为伯父,我还有何颜面!”右掌拍在御案上,赵桓抬头,目光充血,“战便战,不过一死!”霍然起身,咬牙道,“谁敢再劝朕,立斩!”
  
  众主和大臣噤然失声。
  
  退朝后,赵桓召入种师道、种师中、张叔夜、胡直孺等主战官员,严命死战。众将大受鼓舞,回营广宣皇帝旨意,士气重振。
  
  二月二十二日,金军得知宋廷拒绝议和条件,兴兵攻城,双方激战各有死伤。
  
  战后,完颜宗翰复派使者和议,赵桓坚拒一、四条款;金军再攻城,又战;不日,又派使者和谈。于是宋金双方便在一边和谈的情况下一边进行攻防大战。
  
  宋军士气渐渐消颓,城楼上战得血肉横飞,城池后却谈和议得热烈,究竟是战还是和?守城军心在宋廷举棋不定的迟疑中渐渐颓败下去。
  
  二月二十九日,宋金和谈几经纠扯,金人做出退步,取消条款一,条款四变为仅割让太原。李邦彦、张邦昌等大喜,力劝皇帝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赵桓在金人这番谈判拉锯战中几被累得神经衰弱,李邦彦又一句重击,“陛下,太上身在江南,京城若不保,恐立新皇。”
  
  赵桓心中一凛,疲弱内心再也支撑不住,召入种师道问策,言下已流露出议和之意。
  
  种师道不由暗叹,若上下一心坚守城池,金军最多撑得半月必将退却,可叹自皇帝而下,均怯失战意,脊梁骨自上而弯,便是精锐如西军也撑不住这倾颓局面。唯今亦只得尽量降低损失,尚幸河北三镇尤在,遂向皇帝进言道:“若去一、四条款,可议,待金人退军半渡黄河之时,我军发动奇袭,定可大胜,除得后患。”
  
  赵桓点头称善。
  
  三月初一日,宋金双方和议达成。
  
  东京城掀起一股搜刮风暴。
  
  国库凑不齐赔偿金人的黄金、白银五百万两,赵桓只得下旨,自皇宫而下,搜集金银和首饰。开封府尹聂昌因搜缴不力被撤职,换上张邦昌的亲信徐秉哲,在东京城内进行史无前例的大搜缴,富而无权的商人首先遭殃,其次是殷实百姓,再次是没落无权的皇室宗亲,甚至京城几大名妓的居所均被搜尽一空……
  
  东京城的百姓刚刚渡过破城的恐惧,又立时陷入破家的恐慌中,整个京城一片哭天嚎地,人心惶惶不安。
  
  




以情为鼎

  海水潮涌又涌退,风浪似乎永不停息。
  
  沙滩狭长伸入海水,巨大崖壁矗立海边,崖首凸伸向前,悬梁于海面,形如一道鸟喙。喙背峭立,悬垂于海面的崖石上有一处凹台如玉,洁白似雪。
  
  卫希颜盘膝坐于鸟喙凹台,冥想已有两日。清晨卯初至,晚间亥初回,一日仅食得一粥一水,进入半辟谷状态。
  
  卫希颜冥想并非为行气疗伤,而是盘垣于意识之海。两天前,她从听霞台清醒后,神情便有些异样,混沌之中有一幕幕的片断在意识之海中闪过,那些片断是那样的陌生,却又是那样的真实,似乎曾经发生过,但在她的记忆中却完全没有印象。
  
  究竟是梦,还是真?
  
  卫希颜一次次搜寻着那些碎片,越看下去她越迷惑、越心痛,似乎指尖已经触及到了某个真相的外壳,她恐惧了,却强迫自己居于白轻衣与傲惜最后相见之处的凹台,在刺激下逼迫自己去面对。
  
  第二日,暮色方临,她忽然睁开双眼,目色似清明又似曚昽,望向崖壁西面。
  
  “卫希颜!”十丈外的崖石上,那女子扬手向她招呼,天然卷曲的栗色长发在海风中飞舞,浅棕色的面容张扬野性。
  
  卫希颜识出正是前日在海边裸身凰舞的女子,轻衣的妹妹。
  
  那女子健美身躯在崖壁间如苍鹰掠过,霎眼间便立于卫希颜面前。
  
  “我是傲忆!”那女子抱胸一笑,身上是件宽松的袍子,腰间衽带随意系着,露出胸前大片浅棕色肌肤,也不待卫希颜招呼,长腿一伸便在她身边坐下。
  
  卫希颜淡笑看她一眼,暗忖这女子的来意。
  
  傲忆坐定后却突然眨眼一笑,右手一伸便扣向她腕脉。
  
  卫希颜将她出手动作看得毫厘清晰,身体却闪避不得,遂淡淡一笑,安坐不动。
  
  傲忆指尖搭上她腕际,黑漆乌亮的眉毛忽地一挑,笑嘻嘻道:“果然如此!”她一歪头看向卫希颜,“你的伤好不了。”
  
  卫希颜心头一震,面上却不动声色,海风劲吹下眼皮子微耷,淡淡道:“何以见得?”
  
  傲忆眼珠子一转,呲牙笑道:“轻衣姐姐未告诉你么?”
  
  卫希颜心底疑惑,容色却仍是淡淡,漫不经心嗯了一声,目光望向海天,神情懒懒淡淡的似是无可关心。
  
  傲忆见她兴致不高,故弄玄虚的心思便淡了,咯咯一笑直接道:“卫希颜,你知道你的伤势为何好不了么?”
  
  “因为你体内有天雷余火,一日炼化不了,你的伤便被天火压着,无法痊愈。”
  
  卫希颜自是清楚这道关节,白轻衣早前便说过,她留心的是傲忆后面之言。
  
  傲忆笑道:“卫希颜,你体内虽有姐姐的凤凰真元,但毕竟非你之物,无法调息,这天火炼化嘛,便如海水击石,静待某一日浪击石穿吧,或许是一年,也或许是几年,说不准哟!”
  
  卫希颜心中一沉,面色却仍是淡然不变。
  
  傲忆看了她两眼,又摇头嗤声笑道:“可惜呀,轻衣姐姐伤愈却未回到九重天境,否则当可为你疗伤了。”
  
  卫希颜淡漠神色终于微微动容,抬眸道:“轻衣伤势未全愈?”
  
  傲忆耸耸肩,罕见地叹了口气,“天道岂是这么好走的!轻衣姐姐九重天境被破,便如铜镜裂痕,即便镶好,也有道痕线在!至于这道痕何时能消去无迹,或者十年八年,亦或者百八十年……谁知道呢……”
  
  傲忆说到这忽然哼哼两声,撇唇道:“我真希望姐姐天道就此永远不复,让傲惜值得!”
  
  卫希颜蓦地眉毛一扬,慢慢道:“你怎知傲惜便不值得!”
  
  傲忆丰润红唇一扬,卫希颜以为她将出语反击时她却突然静默,浅棕色的眸子望向海面凝伫不动,一手掌心有节律般拍打石面,陷入沉思中。良久,她咯咯一笑,扬眉轻松道:“是我着相了!是否值得,原不该他人评说!”
  
  “你喜欢傲惜?”卫希颜见她笑语洒脱,不由略略奇怪。
  
  傲忆以掌击石,似是在和着节拍哼着某个不羁的调子,过得一阵她停下哼唱,转过头来笑道:“卫希颜,我喜欢傲惜!这种喜欢就如喜欢世上一道极致的美好,期望它能绽放生命的亮丽鲜活!”
  
  她单臂一撑,倏然跃起来面海站立,双臂张开做了个旋舞的动作,仰头笑道:“我伤痛傲惜,原是伤感这世间的一道极致美好未被姐姐珍视而夭折,但此时思来,这想法不过是我自个的伤感,或许对傲惜来讲,这般决绝的绚丽绽放便是他在这一尘世的完满终结。”
  
  卫希颜顿时肃然,原以为这女子不过只是真性情,却原来对世事亦是看得洒脱,当放则放,不由暗暗点头,对这女子重新忖量。
  
  “卫希颜!”傲忆突然凑近她,唇角泛起诡笑,眨眼道,“你喜欢轻衣姐姐,你看她的眼神不一样。”
  
  卫希颜忽然起身,冷冷看她一眼,转身飘下崖石,径直掠向白竹小楼。
  
  傲忆被她陡然晾在一边,不由愣了一下,片刻气得叉腰大叫,“卫希颜,你等着!”
  
  卫希颜掠回竹楼,灵觉告诉她白轻衣不在,于是腾身掠到竹楼阁顶的听空台,阖目冥坐。
  
  时光静去,渐渐日落星起。夜色下,竹林飒飒风响,海浪轻涛拍岸,风动不止,心潮起伏。
  
  清凉似雪的淡香拂入,白衣轻然飘入竹榻听台,闲闲而坐,声音清和,“在等我?”
  
  “嗯!”卫希颜低应一声,目光投向对面的竹林,过得一阵,方侧转身子,与白轻衣面面相对,目光直直看向她,声音低沉,却字字清晰有力:“轻衣,你是否很早便知道,我喜欢你?”
  
  白轻衣暗叹,容色却依然清透,微笑道:“听霞台后,我一直在等你。原以为还需等两三天,未料你今时便能面对。”
  
  卫希颜身子一震,脑海里再度闪过听霞台陷进意识之海后看见的片断,心跳声剧烈。“轻衣!”她低低道,声音不知不觉间竟然紧张到颤抖,“什么时候?”
  
  白轻衣眸光望向星空,轻叹道:“希颜,你在意识之海可是看到了一些东西?”
  
  卫希颜面色一白,果然那些片断是真的,是曾经真实发生过。她盘坐的身子不由微一摇晃,赶紧一手按在白竹榻米上支撑。
  
  白轻衣低叹一声,忽然轻飘飘一掌拍上她头顶百会穴,顿时如醍醐灌顶,卫希颜似是一跤跌入曾被封闭的意海,零乱的花絮片片飞舞旋转,渐渐还原出昔日的真实。
  
  ※※※※※※※※※※※※※※※
  那是宣和六年五月,卫希颜初抵京师的一个月后。
  
  攀楼诗宴上,茂德帝姬因突发急症未能依约与卫希颜见面,卫希颜心中担忧,遂传音入密李师师,向赵桓荐举她入宫诊治。卫希颜诊治时却发现希汶是中了同气连枝盅,而这盅正是她们的亲生母亲唐碧颜所为。
  
  当晚她夜坐延福宫清萌阁的凉亭里,思绪烦乱芜杂。她莫名其妙跌入这个时空,莫名其妙多了亲人仇人,她要如何才能恩怨两清?又要如何才能回到原来的时空?
  
  心绪繁乱下她想起白轻衣,渴望见她的意念浓烈,两人夜会于皇宫藏书阁隐室,临去时一句“有法因缘”让卫希颜莫名的欢喜。
  
  之后的夜晚,星空灿烂下她便会想起白轻衣,想起竹林为那缕绝巅松风而婆娑起舞的场景,浓烈的意念便会溢生,白轻衣屡屡被她惊扰而至,或是闲语,或是笑谈,或是悠游。
  
  两人均是见闻广博。白轻衣澄心圆通,世事明澈,游历的足迹遍及繁华城镇和荒漠边地,禅悟深刻见心;卫希颜虽不通禅道之理,却多了一千年的历史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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