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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在回廊缺月如钩-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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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血红色的一团迅速在白色衣服上洇开,宛若绽放。
  君御清只是身子一震,连哼也没有哼一声。他的眼睛冷冷盯着阿笛,忽而露出一个冷笑。
  阿笛只听到后方缺月微微一声惊叫,由于暗阁杀手基本已经肃清,他们所有人的注意都在君御清身上,竟然疏忽了缺月!猛然回头,看到铁阁主持剑制住缺月,一言不发,只是失望地盯着阿笛。
  阿笛可以算是他一手带出来的,那时候冷阁主还在,他是暗阁的最高教头。由于阿笛身份特殊,除了和其他杀手一起训练之外,便由他全权负责,经历比其他人更为严苛的考验。
  那样的考验,阿笛都熬过来了。他一直以为阿笛会很出息——因为暗阁里的人,不能出人头地,就只能死,余下来的,都是摒弃了私情的精英。可是他料不到,阿笛竟然会如此儿女情长,甚至不惜与清尊楼和暗阁为敌。
  他手中的剑稳稳放在缺月白皙的脖颈上,他不说话,等着阿笛自己做决定。
  毫无疑问的,阿笛的选择只有一个。从看到缺月在铁阁主手中,他的心就已经揪了起来。但是他看到缺月的眼神,沉静如水,没有惊慌,只有着微微的不赞同。他们不能在这里前功尽弃。
  阿笛蹙眉,倘若缺月在这里出了什么事,他就算成功了又有什么用?

  第59…60回

  然而缺月的目光依然沉静,不待他做出反应,突然抬手向铁阁主的脸上按去——铁阁主在瞬间做出反应偏头,下手——在手中锋利的剑刃割破缺月肌肤的同时,一把白色粉末扑向他的脸。缺月为了将伤害减到最小,用力偏过身体,那把剑没能割破她的喉咙,却在肩窝开了一个血淋淋的口子。缺月视若无睹拔下头上银钗,那钗头尖锐如锋透着幽幽的蓝色,一把扎进铁阁主的手臂!
  反射性的闭息之后,铁阁主知道,自己上当了!那粉末或许有毒,但非危险,真正的杀手锏,在这银钗至上——微痛而沉重的麻木瞬间从手臂扩散,半个身体动弹不得——她和新月在一起这么多天,新月怎么可能放着她毫无防身之力。
  “织锦!!”阿笛飞奔而来,迅速点穴止血,紧紧压住缺月的伤口。
  他迅速瞥了一眼仍旧被众人制住的君御清,他应该立刻杀了他,亲手。但是,缺月的情况更为紧急,伤口就在颈窝,鲜血喷涌,就算点穴并且压紧,也缓和得有限。
  他一把抱起缺月,对沧冥门人道:“把他交给新月!”便迅速飞跃离去。
  如果可以选择,也许由他亲手杀了君御清是最好的。
  但是他现在既然没有杀,那么过后,恐怕更下不了手。就只能交给新月,无论君御清将来如何,与他无干。不听,不问。
  他也只是个自私的人,宽和,善良,温柔……那些东西,只有缺月安稳地在他身边,他才能够悠然地一一展现。
  找到铁阁主的房间踢开房门,他将缺月放在床上,从柜子里拿出止血伤药潵在伤口,迅速包扎。即使知道只要处理及时,这样的伤口并不会致命。然而撕开的衣服之下,交错的旧伤累着这血淋淋的新伤,让人万分揪心。如果那伤口再偏一些,便会割断了她的喉咙。
  他守在床边,把外面的乱摊子丢给其他人去处理,自己专心照顾缺月。
  缺月一直坚持着没有昏迷,但是她失血过多精神不济,昏昏沉沉的靠在床上,看着一支在照顾他的阿笛,勉强打起精神问:“情况怎么样了?”
  阿笛握着她的手,“没事的,局面已经完全控制了,有衣馆主出面主持,其他人都在帮忙,或许还需要整顿两天。”
  她轻轻“嗯”了一声,这才安心睡去。
  门很轻地被推开,新月端着药碗轻手轻脚地走进来,阿笛转头递了一个“多谢”的笑容,接过碗放在一边,不想现在就叫醒刚刚睡去的缺月。新月伸头看了看床上的缺月,也怕吵着她,又轻手轻脚地猫了出去。
  站在门口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总算都结束了吧。今后,缺月和阿笛之间再没有什么阻碍。
  ——冷二,你这个笨蛋,竟然不能多活几天,看到现在的情景……
  你喜欢的“段锦”,现在得到了幸福——不是你给的。你不知道喜欢还是不喜欢的缺月现在也得到了幸福——也不是你给的。不过你该欣慰了。
  用力地拍了拍脸颊,重新振作精神——现在,该她去好好考虑要怎么整治那个生不出儿子的东西!
  缺月的伤好得很慢。
  暗阁的事务已经处理得七七八八,能够收用的,就收归清尊楼,不能收的便直接除掉。衣莫染做着这一切,雷厉风行毫不留情。这让他明白,即使在秦楼当了十年衣莫染,他依然无法摆脱自己身上从暗阁带出来的东西。那些东西,早已经深入骨髓。可是,他却可以不必再介意——连暗阁都已经不存在,他还有什么必要纠结于此。
  在这一切的顺利之中,唯一让人挂心的,便是缺月的伤。
  虽然武功已失,但过去因习武而锻炼出的良好体质不曾失去,正是这一点曾经让阿笛治疗起她的伤来事半功倍。只是如今,却意外地治愈缓慢,时好时坏。
  新月对此未曾表态,一径地沉默装傻。阿笛自身医术高超,自然不会看不出——郁结于心,症结却在心中。
  一切都已经结束了,她却不见欢喜。
  阿笛一句话也没有问,也许,他心里比谁都清楚。他只是默默地照顾着缺月,如常地温柔微笑。
  “阿笛,我们要不要先回去,再慢慢养伤?”缺月看着他和煦的笑脸问道,阿笛笑着摇摇头,“伤势未愈,还是不宜搬动。怎么突然这样说?”
  “我只是怕……你和衣馆主会在这里住得不自在。”
  “别想那么多,我们……都已经放下了。”我们放下了,那么你呢,几时才能'放下'?阿笛微微收敛心思,面上若无其事,“今天阳光很好,我抱你出去透透气。总闷在屋里也不好的。”
  在院中摆好软榻,他将缺月安置好,和声问道:“想吃什么?我去做。”
  缺月忍不住一笑,“我只想吃新月做的水果羹。”意思就是阿笛的手艺还是省省吧。
  “喂,你这样会害我没机会进步的。以后只有我们两个人,哪里去找新月来做?”
  “以后我来做就好啊。”缺月展颜一笑,轻轻道。
  见她的笑容,阿笛微微欣然,“好,我去叫新月。”嘴唇轻轻触了她的额头,转身离去。
  缺月静静闭上眼,什么也不去想。
  有脚步声走近,既轻且稳,她有些熟悉。睁开眼,看到衣莫染站在面前,挡住了一片阳光。一如往日的稳重清淡,只是曾经的沧桑似乎淡了许多,宛若放下了负担,恬然轻松。
  “怎么?最近究竟在烦心些什么?”他毫无客套,开门见山地问。似乎这样有话直说才是最自然的,那些客套,那些虚与应付,都随着负担一起被抛弃。
  “没有啊,为何如此问……”
  “若没有,你会这般郁结于心?其实大家都看得出来,连小柳稚也在担心你,只是……这却让我明白,原来我并不够了解你。看得出来阿笛和新月都知道你在为难什么,但是我却并不了解……终究,不够了解你……”手指轻轻抚上她的脸颊,一直以来他的笑容虽然清淡如云,但是太远,远得让人感觉不到温度。只是今日,除了那份淡远,似乎更多了几分怜惜和迷离,像一个普通人一般。“虽然都是七拼八凑,不过你的事情我大概都知道了。……你,可还顾忌自己曾经是君御清妾氏的事?”
  “也许是,也许已经忘了,我并没有细想过。我既死过一次,那么过去的自己,便只是过去,我不在意那些过去,至于阿笛在乎与否,只看他的想法。”
  “想必这一点,早有定论。阿笛虽然从来都没有说什么,但是看得出,他对你一直未曾改变。”正是这'未曾改变'的一点,更能够令人自在,安心。“或许……真的没有人能够比得过阿笛。也惟有他,能够让沧溟缺月,成为一个有血有肉的平凡女子,平淡,却幸福……那时候,错过了你,真的让我很遗憾……”
  脸上手指的触感轻柔,温暖,让人竟有一丝丝眷恋。
  恍惚间就如初识时,这个人对她若有若无的吸引——成熟,平和,有一点疏远,却让人不自觉地仰望追寻——就像她印象中,早已模糊了容貌的爹爹。
  衣莫染轻叹,他珍惜缺月,因她经历如此苦难,最终却依然宁静无争,仿佛没有任何怨恨能够将她洗染。他也留恋缺月,因她日日的改变,从那个淡淡如同无痕的女子,一天天丰满,有血有肉,温暖如花,能够看着,守着这样的绽放,让人有着难以放下的成就感。至可惜,这份感觉不属于他。能够让她这样改变的,只有阿笛。
  就算当时他抓住了,没有错过,也没有自信能够让她有着今日的笑容吧。他倾身向前,嘴唇如羽毛般轻轻碰触缺月的额头——缺月一滞,呼吸微微停顿。
  “衣馆主——”阿笛手里端着一碗水果羹,面色阴沉地盯着衣莫染放在缺月脸颊上的那只手。
  衣莫染回头一笑,那只手却没有放开,似乎颇为愉快地看着自己的手指每次在缺月滑腻的脸颊上轻轻划过,阿笛的脸色就更沉上一分。
  “衣馆主你这是什么意思?”
  衣莫染终于忍不住,朗声大笑起来,缺月看得一怔,阿笛却一张脸黑了红,红了白,白了黑。衣莫染明白不能太过分,站起身拍了拍阿笛的肩膀,“别太介意,只是一个祭奠——我对缺月已无想法,对你,或对她,并无不同。”说着,嘴唇轻轻在他额角上一点,阿笛手中的那碗水果羹终于落地,就此浪费。
  衣莫染已经远远离去,身后还传来他放开一切的爽朗笑声,阿笛却依然全身僵硬地站在原处,大脑依然一片空白停止思考。
  缺月扯了扯嘴角对他露出一个笑容,聪明地决定忘记方才看到的那一幕。
  第六十回
  阿笛略显尴尬地在缺月旁边坐下来,立刻又站起来,“水果羹——我再去盛一碗!”
  “不用了。”缺月拉住他的袖子,“陪我坐坐吧。”
  阿笛坐下,沉默了许久却不知道怎么开口,本来准备想跟缺月说的话,被衣莫染这一搅,却不知要从何说。缺月自然知道他今日是特地有话要说,只赔着他坐,并不催促。
  只是……稍稍有些意外。向来成熟稳重的衣莫染,怎么会故意做这种事……
  “那个……织锦……”阿笛挠了半天头,找不到话头,便直接挑了最要紧的说:“我们回村子去走走吧。”
  “好。”缺月露出笑容,在和暖的阳光之下,暖暖的平和着。
  “我去准备。”
  “嗯。”
  缺月的笑容一直浅浅地挂在脸上,是的……她想回去……原来他知道。他从来都知道。
  阿笛派人准备了宽敞些的马车,亲自将马车布置柔软舒适,连车轮也用厚厚的麻布缠裹起来,便去收拾起药材绷带一类。
  刚把那些东西也放上马车,考虑着该准备些什么点心给缺月路上吃,便见新月风风火火地冲出来,看到他就吼道:“你疯了啊要带缺月出门!?她身上的伤还没好,你是要她死在路上啊!?”
  “不会。”阿笛笑得温和却又自信,“我会照顾妥当,况且又不是赶路,我们两个慢慢走便是。”
  “去什么地方非要现在去?等缺月的伤好了再去不行?”
  “我就是希望她早日痊愈,才要带她去。”
  新月的眉头紧紧皱起来,谁让缺月是“郁结于心”,而偏偏待在这里可以说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缺月那个“郁结”,这一点新月不能不承认。郁闷,挣扎,最终叹了一口气,挥挥手——去吧去吧。就当度假疗养了。
  “可是你就这么走,清尊楼无人管理没问题吗?”
  “这种事情——等回来以后再慢慢去想吧。”
  现在,需要优先考虑的只有缺月一个。
  一切收拾妥当,阿笛重新用布巾束起长发,脱下黑缎锦服换上棕色粗布衣裳,卷起衣袖,活脱脱一个山里出来的乡下人。新月颇感稀奇地绕着他看了又看,鼻子还是那鼻子,眼还是那眼,可是一身气质收敛得干干净净,竟看不出半分“清尊楼主”的样子。她重重在阿笛肩上拍了拍,更坚定了自己的信念。
  “小哥,有前途!哪天在清尊楼混不下去了,一定要来找我!”
  阿笛只笑了一笑不置可否,至于新月,话才刚说完便被笑无情拎回去了。
  阿笛进屋,将缺月抱了出来,安置上马车。新月挣脱束缚再次扑了过来,拉着缺月道:“路上小心,要让阿笛好好照顾你,能使唤使劲使唤,千万别自己累着。他要是敢欺负你一定要想办法传书给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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