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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说明宫十六朝-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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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日到了大同,总兵周凤岐来迎,奏陈小王子的兵马闻御驾亲征,已率了部属夜遁了。正德帝听了不觉哈哈大笑,下谕驻屯了人马,和江彬、李龙潜赴宣府,仍往国公府中,见了凤姐,自有一番亲密。过了几天,毛纪、蒋冕也出来,苦请回銮。正德帝没得推托,只好传旨还驾,大军班师,一面把銮舆迎接凤姐进关。谁知那凤姐又染起病来,坐不住銮舆。正德帝命改乘卧车,着李龙护持。这样地由陆路起程,看看将到紫荆关,凤姐的病症一天重似一天,日间清醒,晚上就气喘汗流,神志模糊了。正德帝令暂住馆驿,来看凤姐,只见她粉面绛赤,咳哮不止,形色似有些不妙。在行军倥偬中又没有宫人侍女服侍,三四名塞外的丫头,都是不解事的。正德帝方在烦恼,恰好江彬进来,听了正德帝的话乘势禀道:“臣妾现在后帐,可叫来侍候李娘娘就是。”正德帝大喜,即传江彬的侍姬进来,见她生得玉肤硃唇,容貌十分冶艳,先有些心上喜欢了,哪知榻上的凤姐忽地翻过身来,微睁杏眼叹口气道:“臣妾福薄,不进关也罢。”正德帝安慰道:“你且静养着,身体好了,朕带你进宫共享富贵去。”凤姐摇头道:“村野的女儿,哪里有这样福命,今天恐怕要和陛下长别了。愿陛下早还銮辇,以安人心,臣妾死也瞑目。”说罢掉下泪来。正德帝也忍不住垂泪。又见凤姐她瘦骨支离的玉臂,握住正德帝的左手,流泪说道:“臣妾死后,没有别的挂怀,只有一个哥哥,望在臣妾分上,格外施恩。”凤姐说到这里,已呜咽得说不出话来。粉脸更觉绯赤,气喘愈急。勉强支撑了一会,哇地吐出一口紫血,两眼往上一翻,双脚挺直,呜乎哀哉!正德帝叫她不应,不由得失声痛哭,李龙在外面听得也直抢入来抚尸嚎咷。正德帝哭了半晌,下谕就馆驿中替凤姐开丧,依嫔妃从丰盛殓。    
    这几日中,正德帝没情没绪的,晚上便拖着江彬的侍姬冯氏侍寝。又闹了三四天,蒋冕、毛纪等力请回銮。正德帝令将凤姐的灵柩载在凤辇上,竟入紫荆关。到了都下,正德帝又命排列全副仪卫,迎接凤姐的灵柩,直进京城正门。这样一来,廷臣梁储、杨廷和、蒋冕、毛纪等上疏极力阻谏。时吏部侍郎杨一清新从宁夏调回,也力阻不可。正德帝决意要行,众臣便议改东门,正德帝还不满意。君臣争执了好几日,才得议定:把凤姐的灵柩从大明门而进。一路上仪卫煊赫,为历朝后妃所不及,这也算凤姐死后的荣耀了。灵柩进了城,厝在德胜门内的玉皇殿中,天天有百来个僧道建坛超度。直待过了百日,正德帝又替她举殡,附葬皇陵,又经群臣苦谏,算改葬在北极寺的三塔旁,并建坊竖碑。那座墓形,极其巍峨壮丽。正德帝还要给凤姐建祠,到底怕后世讥评,只得作罢。    
    正德帝自凤姐死后,也无心再往豹房,更不住大内,只和江彬的侍姬冯氏终日在西苑厮混。江彬盼望冯氏回去,早晚伸着脖子望着,还是消息沉沉,未奉旨意,又不敢进西苑去探听。只有候个空儿,向那些内监探问冯氏的音耗。左等不来,右等不见,江彬这时深悔自己当时举荐得不好。一天,西苑中的小太监出来,江彬忙又去探听冯氏。小监回说:“冯侍嫔已死了。”江彬见说,大惊道:“怎么就会死了?”小监冷冷地答道:“冯侍嫔自己投水死的,为的什么事,咱却不知道了。”江彬听罢几乎昏倒。


第五部分第五十章 兴王继位(1)

    碧草如茵,花开满院万紫千红,真好算得遍地芳菲了。这禁中的西苑,还是宣宗朝所整葺的。什么奇葩异卉,种植得无处不是。一到了春光明媚、莺啼燕唱的时候,人立在万卉中,香风袭衣,花飞满袖,罗衣翩翩的美人儿,处身在这个花雨当中,不是当她天上的仙女,也定要疑她是个花神了。    
    正德帝自宣府回銮,转眼又是春景(正德十五年)。他见景伤怀,就要想到刘芙贞和凤姐了。幸得那江彬的侍姬冯氏经正德帝纳为侍嫔,倒也还能解忧。逢着正德帝伤感时,便找些消遣的事儿出来,把郁闷空气打破,竟能逗开正德帝的笑颜,不是也亏了她么?这样地一天天地过去,正德帝渐渐有些离不了冯侍嫔,自然慢慢地宠幸起来了。冯侍嫔的人又聪慧,做一样似一样的。有时袭着舞衣,扶了两个小监,效那玉环的醉酒,故意做得骨柔如绵,醉态婆娑,轻摆着柳腰,斜睨了两只秋波,万种妩媚。倘使杨妃当日,也不过如此了。引得旁边的宫人内监都掩口吃吃地好笑,把个酷嗜声色的正德皇帝看得眼瞪口歪,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一面儿冯侍嫔又学西子捧心;又效戏剧中的昭君出塞,手抱琵琶,骑在小马上,身披着雪衣红氅,伸出纤纤玉手拨弄琵琶,弹一出如泣如诉的《昭君怨》,凄惋苍凉,宫女们都为之下泪。正德帝只是击节叹赏,命太监斟上半盏玉壶春来,赐给马上的“昭君”,算是饯别的上马杯。冯侍嫔真个一口喝了,正德帝自己也饮了三爵道:“这叫做连浮三大白,激赏美人的琵琶妙曲。”冯侍嫔下骑谢了,便一席共饮。似这般的君臣调笑,无微不至,可称得极尽欢娱了。    
    冯侍嫔又善各样的妆饰,什么飞燕轻妆,貂蝉夜妆,洛水神女妆,西子淡妆,大小乔的浓妆,素小青的红妆,苏小小的素妆,娥皇的古妆,虞美的靓妆,木兰的武妆,齐双文的半面妆,杨木真的艳妆,寿阳公主的梅花妆,诸美人的妆饰淡雅浓艳,无不别致。尤其是双文的半面妆(齐帝常眇一目,双文妃做半面将侍之。后陈圆圆事闯王亦然),把半边脸儿搽得红红的,鬓光钗整,的是个浓艳的美人。还有半面却涂了黄水,满现着病容,更兼发髻蓬松,又似乡间懒妇。一个人变了阴阳脸孔了。正德帝每看了冯侍嫔的半面妆,虽在极懊恨的当儿,也往往破颜为之一笑。又闻那冯侍嫔的房术甚精,据她自己说,是江彬亲授的。她第一佳处,就是花信芳龄的少妇,依旧是个好处子。进一步讲,已经破过瓜了,还是和处子一般无二。而且真的处女,经过半年三月就有变异的象征。她这充做女孩儿,是永远这样,不会变更的。正德帝起初不相信冯侍嫔的话说,日久觉夜夜搂着处子,这才有些诧异。若然她自己不道破,谁也辨不出真伪来。正德帝使她将这个妙术传给宫人们,冯侍嫔笑道不肯吐露。正德帝当她是自珍。冯侍嫔正色说道:“这是从前彭祖的房术,非人尽可授了。必其人有适当的根行,才得学习。获到这种异术的人,大都身具仙骨,只要悉心研习,自然得成正果。但所忌的是犯淫乱。夫妇大道,君子乐而不淫,那才配谈到正道上去,如其贪淫纵欲,元神耗虚,仍旧夭促寿限,挨到一百岁也是没益的。彭祖修道,确获长生,后纳孀妇被美色迷恋,忘却八百年的功行任情纵欲起来,只三个月便断送了。显见得功行无论怎么深远,一涉雅淫,就要挫败的。”正德帝听了,不觉栗然。半晌方说道:“江彬家里似你这般的有多少人?”冯侍嫔笑道:“江二爷依了古法,派人往各地去遴选七八年中,千万个女子里面,只臣妾一人。江二爷在臣妾身上不知花去了几多心血。今日忽地来侍候陛下,江二爷正不悉他要怎样懊丧和悲痛!”冯侍嫔说到这里,眼圈儿已早红了。正德帝微微笑了笑,点头说道:“江彬这厮,放着奇术自己享受,待朕明天叫他进宫来,把内外嫔妃宫女都命他选择一下,看谁是能习学那异术的,立刻跟他学习去。”冯侍嫔见说,又暗暗替江彬捏一把汗,深悔自己说话不慎,岂不又害了江彬。    
    武宗康陵因冯侍嫔自十九岁做江彬的侍姬,两人恰好一对璧人。冯侍嫔果然出落得冶艳,江彬也是风姿俊美。妇女们谁不喜欢美貌郎君,所以她对于江彬最死心塌地的,誓当偕老,两人爱情的深密也就可想而知。偏偏不识相的正德皇帝,一见了美妇便人伦不顾的,什么婶母父妃都要玩一会儿,休说是嬖臣的姬妾,当然老实不客气地占了再说。冯侍嫔不敢不从,芳心中兀中牵挂着江彬。她侍寝君王,恩承雨露,枕上常常泪痕斑斑。有时被正德帝瞧破,推说思想父母,忆怀故乡。正德帝很觉疑惑,以是不大得宠。否则以冯侍嫔那样容貌,怕不压倒六宫粉黛么?有一次上,正德帝恶她善哭,几乎贬禁起来。冯侍嫔受了这番的教训,就一变她的态度,一天到晚嘻笑浪谑,又弄些花样儿出来,什么炫妆、歌唱之类,将声色两字,博正德帝的欢笑,或者得乘机进言赐恩获与江彬破镜重圆,这是她私心所希冀的。那正德帝本来是个嗜好声色的君王,冯侍嫔的一拳,正打着了红心,果然把个淫佚昏愦的正德皇帝逗引得日夜地合不拢嘴来,冯侍嫔也渐渐得宠了。    
    正德帝每晨在西苑中坐端纯殿受朝,朝罢回宫,便来看冯侍嫔梳髻。宫侍们忙着梳发刷鬓、搓粉调脂、打水递巾的,至少有半天的奔走。正德帝躺在绣龙椅上,静悄悄地瞧着冯侍嫔上妆。侍宫女们罩好了珊瑚网,正德帝便去苑中花棚里亲自摘些鲜花来,替冯侍嫔簪在发髻上,这是素日的常事。宫女和冷落的嫔妃们把皇帝簪花视为殊宠,在冯侍嫔却看惯了,当它是桩极平淡的事儿。可怜那班失宠的贵妃,还盼不到皇帝的一顾,幸和不幸真差得天渊呢!正德帝在清晨看冯侍嫔梳髻,一到晚上,又来坐着看她卸妆,待至卸毕,就携手入寝。这样一天天地过去,竟似成了老规例一般。    
    那老宫女们也伺候惯了。早晨到冯侍嫔起身,妆台边已设好了龙垫椅,妆台上摆好了各样果品珍饼,银炉中烹茗,鸡鸣罐里煮着人参汤,杯中备了杏酥,金瓯中蒸着鹿乳。正德帝退朝回宫,循例来坐在妆台边,一面看梳头,一面吃着点心。宫女先进鹿乳,是苑内老鹿身上,由司膳内监去采来,专供给正德帝晨餐的。每天的清晨,内监持着金瓯去采了鹿乳,探知皇帝昨夜留幸哪一宫,便交哪一宫的宫女。皇帝夜宿在哪里,退朝后必往哪里早餐的。早餐毕,才得到别宫去。倘皇帝事多善忘,听政回宫时记不得昨晚所宿的地方,自有尚寝局的太监预候在宫门(总门),一是侍卫散值,便来导引皇帝,到昨夜临幸的宫中。因怕皇帝错走别宫,那里不曾预备晨餐的,不是叫皇帝要挨饿了?譬如鹿乳等物,每天不过半瓯,皇帝哪里宿,司膳太监便递在哪里,别宫是没有的。万一仓卒到了别宫,不知这些东西在哪一宫,宫院又多,一时查也查不出来,必召司膳太监询明了,才知道在什么地方。待去转弯抹角地取来,已快要午晌了。所以皇帝宿哪一宫,即由这个宫中置备,又有内监导引。祖宗立法,真可算得美备无阙了。    
    当下正德帝饮了鹿乳,宫女们又把冲上两杯杏酥,这可不比鹿乳,侍嫔也得染指了,和皇帝各人一杯。它如参汤、鸡仁、虎髓冲,嫔妃一般地在旁侍餐。最后便是一盅香茗,给皇帝和妃子漱口。到了晚上,皇帝所幸的宫中也烹茗煮汤地侍候着,都是宫闱的惯例。正德帝在冯侍嫔那里,黄昏时来看卸妆,便斜倚在躺椅上,一头呷着参汤,还和冯侍嫔谈笑,这也是日常的老花样了。    
    可是这天夜里,不见正德帝进宫,想是往幸别宫去了,本是没有什么希罕的,偏是冯侍嫔不能安心,唤老宫女去探看,回说:“皇上独坐在水月亭上,仰天在那里叹气。”冯侍嫔见说,不由得惊骇道:“莫非外郡有什么乱事,皇帝心上忧闷么?”于是不敢卸妆了,竟扶持着两名宫人,盈盈地往水月亭上来。这座水月亭子当初是水榭改建的,里面很觉宏敞。孝宗三旬万寿时,亭上还设过三四桌的酒筵。正德帝驻了西苑,把亭子截做了两间。外面的小室,有时也召对相卿。后室却较宽大,正德帝令置了一张牙榻,作为午昼憩息的所在。又因御驾常幸,内监们收拾得窗明几净,真是又清洁又雅致,正德帝也偕了冯侍嫔到这里来谈笑坐卧的。这里冯侍嫔是走熟的地方,便带了宫人来见圣驾。正德帝似不大高兴地,只略略点头。冯侍嫔察言观色的本领很强,知道正德帝心里有事,就搭讪着瞎讲一会儿。正德帝倒被她挖开了牙齿,慢慢地谈了起来。冯侍嫔细探口风,知正德帝的不怿,多半是为了政事,不过词锋中好像还有一桩什么委屈的事隐含在里边,一时倒猜不出它了。    
    大家说了半晌,正德帝见一轮皓月当空,不禁笑道:“这样的好月色,如吹一回玉笛,歌一出佳剧,不是点缀风景么?”冯侍嫔要正德帝欢喜,巴不得他有这句话,忙叫宫侍取过琵琶来,春葱般的玉指拨弄弦索,和了宫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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