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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不读鲁迅 老不读胡适-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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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就是说,文末所署的月日,是鲁迅在编《华盖集》时“添加”的。王先生用的是“填加”。
  为什么要添加呢?不外两种可能,一,鲁迅写文章大都署日期,这篇当初没有署,编集子了就添上;二,有添加的必要。同是《华盖集》中的文章,隔了两篇的《论辩的灵魂》更像是一篇文章,就没有添。可见,并不是所有的文章收入集子时都要添加日期的。那么,给《青年必读书》添上日期,只能说有此必要了。
  什么必要呢?只能说是,为了避开什么。
  避开什么呢?避开让人说他是“愤激之辞”,说他是针对胡适、梁启超、徐志摩他们的。
  避开的最好的办法,莫过于说他的文章,是写于胡适、梁启超,甚至徐志摩的文章发表之前。《京报副刊》是二月十一日开始刊登应答书目的,第一篇就是胡适的,那么只有说是“二月十日”了。也不能太早。因为孙伏园一月二十九日的《启事》中说“仅收到胡适之、梁任公、周作人诸先生等数票”,刊登是“以收到先后为序”,鲁迅文章发表的序号是“十”,这就不能说的太早了。
  《鲁迅全集》的编注者们,不查原件,或是查了原件也不注,全信了鲁迅的添加,又从《鲁迅日记》里找到佐证的根据。《鲁迅日记》一九二五年二月十日条下有“夜作文一篇并写讫”,注文为“即《青年必读书》。后收入《华盖集》。”
  全集的编注者太糊涂了。且看鲁迅这几天的日记是怎样记的:
  八日昙。……夜伏园来,托其以校正稿交寄小峰。
  九日晴,风。午后往女师校讲。晚寄李小峰信。夜向培良来。
  十日晴。……下午寄伏园信并稿……夜作文一篇并写讫。
  十一日晴。……夜伏园来,取译稿以去。
  接连四天,孙伏园来了三次。提及稿子的共四次,两次是译稿不论,文章稿子两次,均在十日。全集的编注者,将“下午寄伏园信并稿”给了《咬文嚼字(二)》,“夜作文一篇并写讫”给了《青年必读书》。
  这样做对吗?显然是不对的,至少也是有纰漏的。先看这些日子鲁迅究竟写了几篇文章。
  查《鲁迅全集》,这几天之内,鲁迅共写了三篇文章:
  一、《看镜有感》,文末署“一九二五年二月九日”。载《语丝》。
  二、《青年必读书》,文末署“二月十日。”载《京报副刊》。
  三、《咬文嚼字(二)》,文末署“二月十日。”载《京报副刊》。
  从文稿的长度,与交寄的时间上看,《日记》中说的“下午寄伏园信并稿”的稿,是《看镜有感》。可这篇文章是《语丝》上刊出的,怎么会寄孙伏园呢?这是因为,鲁迅与周作人已在两年前失和,兄弟两人从不照面也从不通信,而《语丝》办起不久,孙伏园即离开去办《京报副刊》,接替者是周作人。原先的稿子都是孙伏园办理,现在仍寄孙伏园,周作人接到后自然也会照章办理。要不就没有办法解释,孙伏园这些日子几乎天天来鲁迅家,鲁迅为什么还要寄给他稿子并写信呢。再就是《看镜有感》是篇较长的稿子,只会是九日写起,十日寄出。于此可知,十日“下午寄伏园信并稿”的“稿”,不是编注者说的《咬文嚼字(二)》。
  再看十日《日记》中说的“夜作文一篇并写讫”,是篇什么稿子。编注者说是《青年必读书》,肯定不是。一,《青年必读书》是填写的,不能说是“文”;二,《青年必读书》是填写在现成的表格上,不必先“作”出来再“写”。鲁迅也有一次完稿的时候,只说“作文”,不会再说“写讫”。比如同年一月三日有“夜为文学周刊作文一篇讫”,一月十四日有“夜成短文一篇”,一月二十八日有“夜作《野草》一篇”。“作”了还要“写讫”的,肯定是一篇正经文章,那就只能是《咬文嚼字(二)》,而绝不会是《青年必读书》。
  这里没有《青年必读书》的写作时间。
  那么《青年必读书》是什么时候写的或填的呢?
  我的看法是,只会在二月十六日到二十日之间的某一天。
  查《日记》,二月十六日即徐志摩《再来跑一趟野马》刊出的当天,“夜……伏园来”。第二天,“下午伏园送来译文泉卅”,十八日“下午寄伏园信并稿……夜伏园来”。而三天中,十八日的可能性最大。以常情推断当是,十六日徐志摩的文章出来,孙伏园晚上来到鲁迅家,催他填“青年必读书”的票,鲁迅没有当即填写,十七日送译文的稿费时又催了一下,鲁迅答应明天一定填起,这样十八日晚孙伏园来了就拿上了填起的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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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让鲁迅作难了(3)



  再一个确凿的证据是,徐志摩在《再来跑一趟野马》中说,“我想起了胡适之博士定下的那一十本书目……碰巧那天我在他那里,他问我定的好不好”,“十本里有九本是我不认识他的”。也就是说,徐志摩是在看到胡适刊出的书目之后才写他的文章的。胡适的书目二月十一日刊出,徐志摩的文章最早也是二月十一日下午以后写的。考虑到徐文中的口气“我想起了……”,还应当再迟两三天才对。这么晚写出的文章,“以收到先后为序”发表,排为“五”号,二月十六日刊出。鲁迅的答卷排为“十”号,二月二十一日刊出,其写作时间怎么会比胡适的答卷刊出的日期还早呢?
  不管怎么说,鲁迅在《青年必读书》上添加的日期,是不可信的。可以肯定,是在看了胡适、梁启超、徐志摩的答卷之后才写的。看了那些答卷,情绪上就不会不受影响。
  鲁迅填写的那些话,既然是冲着胡适、梁启超,甚至徐志摩来的,就不能说不是意气用事,不能说不是“愤激之辞”。当时就有人指出这一点,参看前面提到的那些指责文字不难明白。
  对这样的指责,鲁迅是很在意的。一九二六年十一月间在厦门,听说他的杂文集《坟》在北京印到一半的时候,特意写了一篇《写在〈坟〉后面》寄去,作为该书的后记。其中说:
  去年我主张青年少读,或者简直不读中国书,乃是用许多苦痛换来的真话,决不是聊且快意,或什么玩笑,愤激之辞。(《鲁迅全集》第一集第286页)
  于此可知,所以添加那样一个日期,正是要避开这个“愤激之辞”的指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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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迅真的反对读中国书吗(1)



  回答只能是不。
  他自己就是读中国书长大的,他的学问也是读中国书得来的。平日买书,也是买中国书多。且看一九二五年他的书账:
  共买书七十八种。其中中文书写,所涉又是中国事的四十八种。日文书,包括译成中文的日本书,二十五种。英文书一种。以百分比来说,中国书占65%,外国书占35%。若考虑到外国书一种是一册,而中国书一种常是数十册,比如这一年他买的《别下斋丛书》一种就四十本,《佚存丛书》一种就三十本,中国书占的比例还要更高些。
  买了书总要看,就是不看也要翻翻的,就是不翻也是备览的。
  怎么能说他不看中国书呢?
  自己这样执著地看中国书,怎么能劝青年“少——或者竟不——看中国书”?
  是不是他真的不给人开书目?
  也不是。
  有这样一件事,最能说明鲁迅是给人开书目的。许寿裳是鲁迅几十年不渝的好朋友,在《亡友鲁迅印象记》中说:
  吾乡风俗,儿子上学,必定替他挑选一位品学兼优的做开蒙先生,给他认方块字,把笔写字,并在教本面上替他写姓名,希望他能够得到这位老师品学的熏陶和传授。一九一四年,我的长儿世瑛五岁,我便替他买了《文字蒙求》,敦请鲁迅做开蒙先生。鲁迅只给他认识二个方块字:一个是“天”字,一个是“人”字,和在书面上写了“许世瑛”三个字。我们想一想,这天人两字的含义实在广大得很,举凡一切现象(自然和人文),一切道德(天道和人道)都包括无遗了。后来,世瑛考入国立清华大学——本来打算读化学系,因为眼太近视,只得改读中国文学系,请教鲁迅应该看些什么书,他便开示了一张书单。(《鲁迅回忆录》专著上册第286—287页)
  经查,许世瑛一九一○年出生,一九三○年秋考入清华大学。
  也就是说,在说了青年不必读中国书数年之后,他就开出书单了。
  还要注意,许世瑛恰恰是清华大学的学生,和胡适开书目的对象是一个学校。
  据此我们只能说,鲁迅是给人开书目的。只给自己的好朋友的儿子开,不给别人开,更不肯开给那些愿意学习国学的青年看。
  这就不厚道了。
  现在再来看,鲁迅给这位中文系的清华学生开的是一个什么样的书目。是不是全是些外国书?
  下面是《亡友鲁迅印象记》中揭载的书目:
  计有功 宋人《唐诗纪事》(四部丛刊本;又有单行本。)
  辛文房 元人《唐才子传》(今有木活字单行本。)
  严可均 《全上古……隋文》(今有石印本,其中零碎
  不全之文甚多,可不看。)
  丁福保 《全上古……隋诗》(排印本。)
  吴荣光 《历代名人年谱》(可知名人一生中之社会大事,
  因其书为表格之式也。可惜的是作者所认为历 史上的大事者,未必真是“大事”,最好是参考 日本三省堂出版之《模范最新世界年表》。)
  胡应麟 明人《少室山房笔丛》(文雅书局本,亦有石
  印本。)
  《四库全书简明目录》(其实是现有的较好的书籍之批
  评,但须注意其批评是“钦定”的。)
  《世说新语》刘义庆(晋人清谈之状。)
  《唐摭言》五代王定保(唐文人取科名之状态。)
  《抱朴子外篇》葛洪 (内论及晋末社会状态。有单行本。)
  《论衡》王充 (内可见汉末之风俗迷信等。)
  《今世说》王 (明末清初之名士习气。)
  不妨跟胡适和梁启超的书目比较一下,看有什么不同。《胡适文存》第二集中,载有胡适和梁启超的书目,细细对照,就会发现有相当一部分是相同的。
  鲁迅开的严可均《全上古……隋文》,全名应是《全上古三代秦汉三国六朝文》,没有“隋”文。胡适的书目里有此书。
  鲁迅开的《全上古……隋诗》,是丁福保编的,胡适在“文学史之部”开的《全汉三国晋南北朝诗》,注明“丁福保编”,想来该是同一本书,只是书名稍异罢了。附带说一下,寒舍藏有逯钦立辑校的《先秦汉魏晋南北朝诗》,中华书局的《出版说明》中说,逯先生所依凭的是近人丁福保所辑的《全汉三国晋南北朝诗》,可见胡适开的书名是准确的,鲁迅开的书名只能说意思是明白的。不管全名叫什么,这本书里没有“隋”诗是真的。
  吴荣光的《历代名人年谱》,胡适开的书目里有。
  鲁迅开的《四库全书简明目录》,胡适开的是《四库全书总目提要·附存目录》,只能说是一简一繁,不能说是两本书。梁启超开的是《四库全书总目提要》,与胡适同。
  鲁迅开的《世说新语》,梁启超开的书目里有。
  鲁迅开的《论衡》,胡适开的书目里有,梁启超开的书目里也有。
  鲁迅开的《抱朴子》,胡适开的书目里有,梁启超开的书目里也有。
  也就是说,鲁迅开的书目,和胡梁二人开的书目,并无质的不同。公道地说,鲁迅开的书是很精辟的,针对性很强,很适合一个刚上大学中文系的学生的阅读量。而胡适的确实是太滥了,若说是针对广大青年学生,还是梁启超的好些,量不是很大,针对性也还不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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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迅真的反对读中国书吗(2)



  在“青年必读书”应答中,我们只能说鲁迅的心态不是很正常,多多少少,有意气用事的成分。
  这种事不能开了头,一开了头就没法收拾了。回过头来反省的可能很小,只会越来越往极端里走。没办法,人生就是这么复杂,这么微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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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话事件中的纠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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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一点胡适是说对了,那就是,因为陈西滢揭发了鲁迅学术著作中有抄袭的嫌疑,这让鲁迅与陈西滢结下死仇,也和现代评论派结下了死仇。现代评论派的一彪人马大都参加了新月社,鲁迅也就和新月社(新月派)结下了死仇。


周作人首先发难(1)



  一九二六年春天发生在北京文坛上的“闲话事件”,鲁迅并不是主力。
  主力是他的弟弟周作人。其时兄弟已经失和,但在对付英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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