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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兵 作者:兰晓龙-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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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明信片!我那兵在边防买明信片不方便,信封里塞张树叶也是个情义啊……
  许三多只有不停地点头称是。
  指导员显然还是兴奋不已,他说你们钢七连重新组建你知道吗?他们几个领导都不在,我这是代教!这兵,就是你们七连的。他看着旁边的值勤兵的神情,颇为有点骄傲,他说你们七连没人性,尽出怪胎!人就得有个人动静是不是?他好了,一个闷屁崩出去,小一年人间蒸发!崩哪儿去了呢?我告你啊……
  许三多神秘地拽了他一下,他不想泄露自己的身份。
  那兵听的不明白,但他看得清楚,透着机灵也透着牛气,嚓地一声就给了许三多一个敬礼:欢迎老前辈回家!我希望您看到咱们这个家跟以前不大一样!
  指导员明知新兵都有争强好胜的心,却也不能放弃教训人的机会,他说吹牛皮呢?不就是多两辆电子侦察车,上个演习场娇贵得抱蛋老母鸡似的?……你以为你们这点基业谁们给打下来的?我告诉你,他喊声列队周围这树兴许就立正了,喊声开步走这步战车兴许也就答应了……日子久了全通了灵性,这就叫个老兵!
  许三多的脸腾的一下红了,他说夸张,太夸张,指导员。
  红三连指导员看着他的那一身装束,心想他可能有事在身,便问道:回来干啥?
  许三多笑了笑,说回来看看。
  想看啥?吱声。红三连指导员说,这半年改了不少,我不带道你还真不认得。
  可许三多又忽然说:不看啥。
  指导员只好又是一拳,他说你小子又来了别扭劲了,那你在这一戳半天,干嘛?老远看当是个特务,近了一瞧敢情是你。
  ……我看人……看看人。许三多说。
  要看谁吧?我给你叫来。
  许三多嗫嚅了半天,说道:……老同志。
  什么?红三连指导员好像没听清楚似的。许三多只好再一次地告诉他:想看看老同志。指导员上下打量了一下许三多,登时就有了些难受,只好回头去看看那个值勤兵。
  许三多一下又说不上来那些老同志都是谁?他只是觉得,那些和他一样,从懂事起就进了军队,就在军营里一起生活训练,准备着在打仗时把命交给对方的那些人……
  值勤兵觉得有些糊涂,他说这个团的人,我叫不上名也混得挺脸熟。你得说是谁。而且,我也是个老同志了。
  许三多差点他这话吓了一跳,他打量着他,问你是老同志?
  值勤兵嗯哪了一声,他说我是钢七连第五千一百号兵,钢七连现在已经出了五千一百五十号兵啦。我当然是老同志。
  许三多的脸色忽然就认真起来了,他看着那个兵,看着那张嫩得发青的脸,忽然,他没来由的就是一阵心酸,眼泪就要涌出眼眶。但许三多已经是个不习惯哭泣的人了,他转了身掉头走开了。
  惟一能明白他那份心事的大概就是指导员了,他气得对那兵骂道:你这个新兵蛋子!
  值勤兵有些不服:我都快复员啦!还叫个蛋子?
  等你回到家再想起这里,你就知道为啥叫你新兵蛋子了!
  然后,追许三多去了。
  许三多是真的哭了,像是哭回了他的新兵时期。在指导员的屋里坐了一会,他说:我要见成才。指导员说好好,这就给你见。可细心一想,得,这会见不着,他在草原上你那五班呢。都什么点了?我明儿请了假拉你过去。
  可许三多没有给他点头,许三多说:我现在就要见。
  指导员拿他没有办法,只好说:好,我去要车。
  可许三多却突然说:不要去了,这儿还有一个连呢。
  指导员说还是去吧,我知道你特想去。
  许三多摇摇头:不去了。
  指导员看着许三多那份温和的执拗劲儿,就知道他已经恢复了常态了,终于开始苦笑:许三多呀许三多,我说你些什么才好呢?
  许三多也有些不好意思,他说他怎么样了?
  指导员说知道他问的是成才,便告诉他:好着呢。
  好着呢是什么意思?指导员说:就是比你好呗……我瞧你是有心事的许三多,我这做指导员的跟个婆婆也差不离,见兵有心事就忍不住要问。不过我想我也大概是帮不上你啦,你现在都飞了这么高这么远了……
  许三多看了指导员一眼,他真的很想把心里话说出来,说出来也许会好受一点,但他最终还是坚持了原则:不该说的不能说。指导员看他不说,便说是吧是吧?我说的对吧,真给面子。什么事你也不会说?忘了你小子的精髓是贼较真。
  许三多的眼里忽然闪出一种光来,他说,不过钢七连的人也许能帮我……指导员听着有点感到遗憾,他说是吗?你们这些七连的人哪,死了都是七连的鬼,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就算七连的魂?……我给你说那个成才吧,做好做坏,来来去去,我都不觉得他是我们三连的了,他怎么着,其实都七连的货,是七连的东西一直地附在他的身上。
  许三多没体察到指导员的不满了,但听到成才的名字时,不知怎的,他便有种暗暗的紧张起来,他说成才他到底怎么啦?指导员说:那小子打从你们那回来后,一猛子扎到五班就没再出来过。
  许三多说啥意思?
  没啥意思?以前五班一月五个牢骚电话,三个书面牢骚,现如今,一个月不通人间烟火气,倒是各兄弟单位表扬信源源不断,搞得我这心里倒是七上八下的。
  听得许三多又是一愣,他突然站起来说:我想出去走走?团里还有七连的人,我去看看。
  别去了,你们七连那几个挂了号的我心里都有谱,本来攒着劲想往三连要,让你们老连长先下手为强,一个红头文件全调成师侦察营骨干了。
  许三多把所剩的战友便一一过了一遍,忽然,他高兴了。
  他说有一个人肯定还在,他去不了侦察营。
  谁呀?
  六一,他现在在机步一连。
  就是上次选拔时跑伤了腿的那个吧?走队列你们还在一个班?
  许三多说对对对,他是我的班副!
  看起来你们关系挺好?
  对,他嘴说不当我是朋友,可对我比朋友还好。
  那这人不错……可他走也没告诉你呀?
  许三多愣得眼睛都呆了,他说他走了?怎么可能?
  指导员说:一连长几月前怒气冲冲,说正绞尽脑汁写报告调伍六一当司务长,结果团部来人咨询意见,可你那朋友,也就是伍六一,头几天就把退伍报告呈交啦!一连长说真想千里追杀枪毙了他!
  枪毙?
  气话不是吗?一连长说一口一个不离开部队,这辈子没见过比他更坚决要留的,结果最后闹一坚决要走。一星期后就走了,一连长气得腻腻歪歪,现如今还打情绪官司呢。
  许三多眼睛都呆得发直了,成才,六一,这趟回来他最想见的,就是他们两个人。本以为看见他们了,自己的心事也许就有了答案了,可是……
  许三多忽然又有了一种想哭的味道。
  许三多转身就找机一连连长去了。
  临走的时候,一连长一边走一边给了许三多一句话,他说你们七连的人筋道,可要较起真来也真他妈硌牙。得了得了,这话别转告,气头早过去了,你要见了六一那小子,跟他说,我这不气了,他那份心那份志我不明白呀?哪是个愿意沾人光的人?我就是搞不懂他既然不要沾这光,干嘛拖着条断腿还跟我说不离开部队?骗得我当时就剩想哭,我老一的眼泪就那么不金贵吗?
  指导员拍了拍许三多的肩膀,他说别在意,看到你回来,我们仿佛又看到了钢七连。
  许三多认真地点着头,他说我知道,我们连长也是。
  一连长于是笑了,他说老七才和我们不一样,他是个大孩子,现在口口声声自称钢七连副营长,钢七连下属侦察营任职,我要告他乱了编制。
  最后,他嘱咐许三多:小子,看你就好像看见伍六一了。你告诉这浑球,到了附近就来这一连里看看,你们那老连队是没了,家可还在,这团里哪个连都是你们家。
  许三多频频点头:我一定告诉他。我一定去看他,您搞不懂的我也不明白,不过我看见他就准能明白。
  一连长这时倒似乎伍六一就在面前了,他说你告诉这浑球,在外边别那么硌人了,到地方上要多点绵软。你代我说,我求他了,别那么生顶生扛,让我们这放点心。
  许三多嗯哪了一声,那是替伍六一答应的。
  可一连长的话还没完,他想想忽然就有了一点哀伤,他说你告诉他,我们这些连主官聚一块挺爱给士兵排个座次,很多兵都让我们这些连长指导员大写了一个“服”字。别人第一个服的是你,第二个是他;我第一个服的可就是他,第二个才是你,许三多。我喜欢硬朗。这个事说明,我挺想王八蛋的。
  许三多使劲点点头,眼泪差点没掉下脸来。
  从一连连长那里出来,红三连指导员陪着许三多往前走去,经过操场上的跑道时在,一辆车嘎然停在他们身边,车上蹦下两个穿迷彩的,一左一右就把许三多给挟住了。许三多没有反抗。在这里他知道他不需要反抗。他任由那两个对他又是拍又是打,又是推又是擞,然后,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们。
  然而,他简直不敢相信,他们竟然是甘小宁和马小帅。
  回来了不吱声!投降!甘小宁喊道。
  禁闭!禁闭!马小帅还是以往的那派天真。
  许三多乐得一直合不上嘴。
  指导员忍不住了,他朝他们喊道:喂喂喂,士兵,风纪!
  那两人老实了,异口同声地说:谢谢指导员通知!我们副营长说老七情义心领,失物带回。指导员问:副营长是这么说的吗?两人说是!指导员看着许三多就笑了,他说别发愣啦。是我告了密,看你一个七连的也找不着,我这都替你堵得慌。
  许三多还是有点不太相信,他说:你们都在……?
  回答是:钢七连下属装甲侦察营,高副营长手下任职的便是!
  许三多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都不知道再说些什么了。指导员只好推了他一把,笑着说跟他们去吧,许三多,来这不就为了看看老朋友吗?我不知道你心里有什么事,可我知道我帮不上忙,我知道你来这里想有人帮你,我把你交给能帮你的人。你的心事大概羞于见人,可你的战友都这么想见你,你穿着军装就该……为人民服务是吧?
  就是就是。我们也是人民。跟人民一块走。
  许三多还来不及跟指导员先打个招呼,就被两人挟到了车上。
  一路上,马小则帅一直盯着许三多身上那套不一样的军装。
  许三多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忍不住问道:你干什么?
  甘小宁回身对马小帅笑了笑,说:小帅放尊重一点,虽然是俘虏,可也是咱们班长。马小帅说我是响应副营长号召,副营长让咱们不要放弃任何一个研究友军与敌军的机会。甘小宁问那研究结果呢?马小帅说:结果是,我更期待全面换装时刻的到来。
  甘小宁发现许三多一直没有说话,便对许三多说:我怎么一直没有听到班座大人发话,你不用这么紧张,我们是优待俘虏的。马小帅说,他还是跟以前一个样子,不,他的嘴简直被老A锯掉了。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拿许三多说事,完全没有顾及许三多的心情。许三多确实一直在看看这个,看看那个,也不知道他在找什么,听他们这么一说,他终于向甘小宁伸出了右手,向马小帅伸出了左手,说:来,握一握。
  马小帅对班长突如其来的感情战术,有点防不胜防:搞什么?一招制敌?
  许三多虽然在笑,但嗓子已经有点哑了,他说不是,是见到你们……真的高兴。
  那两人就犹豫了,他们听出了嗓音里的那种怀念与情感。
  甘小宁虽然开车不便,还是腾出一只手,在许三多的手上狠狠地扣了一下。
  马小帅看看甘小宁,又看看许三多,根本没理那只伸向他的手,而是把许三多狠狠抱住,他说既然你的意志如此薄弱,那么我……,我的老班长啊,你想死我了!许三多挣扎着,他有点不习惯别人的拥抱。甘小宁的车因此开得歪向了一边,他气恼地对他们嚷道:
  再瞎搞就让你们徒步前进了!
  车继续地往前开着。
  一架直升机从空中飞过时,让许三多想起还是新兵时的一些情景,那时天上也飞过直升机,指导员的鼓动工作也做得忒好,一路告诉他们这是侦察营,那是全电脑化的炮团,那是我们亲爱的机步团。同志们骄傲不骄傲啊?自豪不自豪啊?
  你们还记得指导员的话吗?许三多问道。
  马小帅甘小宁和他心灵相通,齐声说:骄傲!自豪!跟俺们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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