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梧桐影莫道无情-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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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呸!”她清醒过来,啐他一记,转身便要走,突然臂上一扯,已经被他紧紧抱住,玉露还没醒过劲来,他却松开了手臂,“让铁剑送你回去,娘子好走――”
  玉露脸上一红,翻身上马,一甩鞭子怒道,“滚!”飞一样从他面前踏过去了。
  金风默默看着她远去的倩影,终于轻轻说出口,“小幺妹,你喜欢我,永远比不上我喜欢你那样多。”可是――他忽然笑起来,敏捷地跳上马背――谁又在乎那个呢?
  是啊,她和他都还有大把的光阴可以挥霍,谁又在乎那个呢?
  ――有时候,计较的人,只是因为拥有的不够多吧。
  原路返回,怎么出来的就怎么回去,还得祭出绳索法宝,当时铁剑借了骏马的力量将自己拉上去,玉露体重甚轻,他一个人就可助她滑上,当下帮她系好绳索,忽然看着她嗫嚅起来,“萧小姐――”
  “嗯?”玉露抬起眼来。
  “其实我家爷,真的是很在乎小姐的。上次在优昙崖――”铁剑和主人情意深厚,只想帮忙说项,“那个黑衣人把小姐带出来之后,他看你昏迷不醒,当时脸色都白了,我从没见过他着急成那样......”
  黑衣人!!!玉露心中一震,指甲不由得握进了掌心,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微笑着看了铁剑,“他倒也和我提过,那个黑衣人就这么走了?”
  “是啊,”既然主人提过就无所谓了,铁剑毫不在意地答道,“说起来那个人真够古怪的,打扮得跟优昙崖的人一样,受了伤声也不吭,丢下你就跑了。他戴着纱帽,也没看清长得什么模样......”
  大叔!刹那时所有记忆都回涌上了脑海,一幕一幕清晰无比――竹离,白纱,梵天印,大叔嘴角流下的血迹,夜拂晓冷冷的眼神――记起来了,都记起来了。玉露脚底一软,忙把着绳索站直,强挤出一个笑容,“很晚了,送我上去吧。”
  铁剑见她神色疲惫,忙依言而行慢慢将她拉了上去,见那身影闪进窗子不见了,这才放了心,径自回府复命不提。
  窗内银灯未点,玉露静静坐在黑暗之中,心头却是翻腾如潮,果然是大叔救了自己,那些并不是幻觉,而是真实发生过的。可大叔干吗要把自己留给金风?怎么不带自己走呢?他的伤要不要紧?现在人又在哪里?他说过的每一句话,都如此清晰在脑中回响,她想着想着,不由得恨了起来,为什么每次都要出手相救,为什么每次都要不告而别?大叔,你太残忍了,让人承受你的记忆,承受你的恩义,可你却事了拂衣去,连句话也不肯留下。不行!这次我一定要你说个明白!她不禁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桌上的香炉一颤,袅袅升起的青烟立时变了方向。
  三天后。
  “她跑了!!!”龙晴、云真、碧落齐齐叫出声来,把身旁各自的夫君吓了一跳。
  “竟然敢逃婚,这妮子胆子越来越大了!”龙晴先拍起了桌子,其实她已经说出了三个侠女心里的潜台词――有师姐在竟然还敢逃婚,这死丫头活腻了吧?
  “这件事绝不能让金甲王府知道,”云真一皱眉,“我们分头去找。”
  “找到她只是早晚的事,可这丫头存心逃婚,婚礼之前只怕不容易找到,你们说,”龙晴也皱起了眉头,“她会往哪个方向去呢?”
  “大姐别急,”一直没说话的碧落开了口,“相公,把那‘怜香蚕’拿出来。”
  “这是?”龙晴云真两对伉俪四个脑袋凑在一块,盯着匣底八卦盘上那金灿灿的小东西,一起发出了疑问。
  “这个叫‘八卦怜香蚕’,闻香寻迹,”碧落娓娓解释道,“只要将小师妹穿过的衣服给它闻一闻,看看蚕宝宝爬向匣中八卦的哪个方向,就能知道她的去向。”
  “老三这个宝贝好!”龙晴一拍凤曦和的肩膀,眉开眼笑,“咱们也养一只?”
  一旁的凌笑然收到娘子碧落的眼色,哪敢说个不字,忙道,“大姐喜欢拿去便是,只是――”心虚地笑笑,“天下之大,难免有女子使用同样的香料,所以――”咳嗽一声,“所以‘偶尔’有个‘小小’误差也不足为奇,对吧娘子?”
  “我和云真往西去,”惜言如金的雷惊蛰开了口,“这个你们带着好了,”下一句没说出来――反正也“偶尔”有个“小小”误差......
  “那好,我们向南,”碧落爽快地应了,“大姐你带着‘怜香蚕’。”――大师姐这种路痴还是要照顾一下,多配点装备......
  “嗯,”管它好不好用,中看就行――龙晴扣起装蚕的匣子,大声叫丈夫,“凤五,走啦!”
  这天夜里,玉露已经来到了江畔。她浪费了一匹上好的缎子,折断了十几只钗子,终于得出了那种绳索的功效,借着夜色溜之大吉,连夜出山,到了镇上才买到了一匹骏马,免去了腿脚之苦。她的目的地是“往昔渚”,大概还要三天才能抵达。此时天色已晚,她便投宿在一家临江的客栈,随意吃过晚饭信步来到江边,见江上客船星火点点,竟不由一时黯然。
  “我住长江头,君住长江尾。日日思君不见君,共饮长江水――”忽有悠扬歌声从江面上传来,玉露不禁侧耳倾听,“――此水几时休,此恨何时已。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思量意――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思量意!”却是一支“卜算子”。
  那歌喉宛转动人,配了琵琶弹奏,却是风调独特情意真挚,玉露听得一时出神,直到琵琶铮然一声,曲终歌歇,这才醒过来,却仍觉此中真意回味无穷,举目望去,见不远处一只小画舫慢慢行驶,想歌声便是从那上面传出来的,看船头一个老船夫正慢慢摇着橹,便出声唤道,“这位船家,借问一声,可否请那位姑娘再歌一曲?”
  那船夫没有答言,只冲着舫中说了几句,便见一个红衣女子站到船头上来远远张望。玉露此时身着男装,一袭白衣如雪,大概那女子看她不像坏人,便指挥船夫划了过来,画舫离江畔越来越近,船灯照耀下,玉露已经可以看清那女子的发式,此时她也抬起头来,见玉露却是一愣,脱口道,“陆公子?!”
  她认得自己?玉露诧异,借着灯光仔细一看,只觉得那女子有些眼熟,“你是――”
  “我是竹桃!”那女子已经跳上岸来,看了玉露十分欢喜,“果然是你!”扭过头冲船上喊道,“姐姐,快来,是陆姑娘!”却又改了称呼。
  竹桃?连府的歌女?自己救过的那个歌女?玉露回忆起来,正待开口,却见珠帘一挑,走出一个碧衣女子来,留神瞧了瞧,便微笑了,“陆姑娘。”
  玉露凝神细看,那眉目也有几分熟悉,“鸢尾?”
  “正是,”鸢尾盈盈一拜,“一别多日,陆姑娘可好么?”
  玉露曾随金风在连府盘桓数日,所以认得这些歌女,后来玉露身份暴露,她们自然也知道她是女子,颇有过几场唱和的缘分,如今也算得故人重逢,不由问道,“你们怎么在这儿?”
  “说来话长,”竹桃跳上船头,向玉露伸出手来,“上船细谈,”玉露正有此意,微微一笑迈了上去。
  玉露上了画舫,竹桃温上桂花酿来,三人一面饮酒一面细谈,玉露这才知道自己去后不久,连满都便遣散了“连城十二”,将歌女的卖身契都归还了她们,倒有一大半仍不舍连府的生活自愿留下,剩下几个有的回家嫁人了,有的看破红尘出家了,鸢尾竹桃两个脾气相投,便买了一只小画舫重操旧业,互相陪伴倒也清净自由。
  “陆姑娘,”鸢尾举起酒杯,“多亏你一句话,我们姐妹俩才能有今日,大恩不言谢,一杯薄酒聊表心意。”说罢饮干。
  玉露知道她的意思,当日因为七药蛇一事,自己觉得颇为过意不去,曾对金风提过,这些歌女身不由己命运飘零,所作所为也不过是出于无奈,若能还她们自由,倒是功德无量。不想金风暗暗将这番话记在了心上,虽然后来玉露被掳走,还是了了她的心愿,玉露想到这甚感欣慰,也一饮而尽。
  “今日重逢,也是缘分未断,”鸢尾拿起檀板,“我再为您唱一曲吧。”
  “好,”玉露微微笑,忽然想起什么,嘴巴已不受控制地说了出来,“能再唱一次《梧桐影》吗?”
  鸢尾点点头,打起檀板,幽幽唱将起来,“明月斜,秋风冷,今夜故人来不来,教人立尽梧桐影――”
  今夜故人来不来――故人和天涯,到底哪一个更远呢?玉露的眉头慢慢蹙起来,听得余音断了,忍不住叹了口气。
  “看陆姑娘的样子,”鸢尾察言观色,“可是想念着一位故人?”
  玉露轻轻笑了,那笑容有几分欢喜,也有几分无奈,“我想念的,是一个不该想念的人。”
  “嗬,”鸢尾却也笑了,“陆姑娘这般聪明,难道还不明白么,这世间,原本就没有什么不该的想念。”
  玉露讶然抬起眼来,对上她了然的神色,心中不由一震,低下头却慢慢地笑了,举起酒杯向鸢尾一敬,“多谢――”
  竹桃没看懂她们打哑谜,只持了酒壶将各人杯子续满,一眼瞥见玉露腰间别着一只苍绿竹箫,长不过一尺,奇道,“好稀罕的竹箫!”
  “这个――”玉露低头看看,莞尔一笑,当日大叔被夜拂晓折断了竹离,所以自己便照记忆中的样子重新作了一只,想当面送给他,却也不隐瞒她们,“――叫‘离’,是我要送给他的。”
  鸢尾知道这个“他”一定是陆姑娘心心念念割舍不下的那位“故人”,并不说破,只会意地微笑了。
  这夜玉露便在画舫上喝酒听曲闲聊,天色将明时方胡乱歇了歇,睁眼见东方已白,忙辞过鸢尾竹桃便要离去,鸢尾知道她有事在身,也不挽留,交代说自己和竹桃不会离开,若玉露他日经过,定要再来相会。
  玉露骑了骏马一路急行,自从她在优昙崖修炼过后,似乎和自然万物都有了更好的感应,虽然称不上会百兽语,却也能感觉到飞禽走兽是喜是怒,就连这马儿都更听话了。她打算连夜赶路,到了岔口刚要拐上官道,却听得马儿一个响鼻,啪嗒嗒跑上了相反的方向,玉露拦阻不及,此时夜已经深了,这马儿却偏偏往僻静的采桑谷里跑去,可不是要命么?气得正想抽它一鞭子,风中却遥遥传来一阵箫声,她心中不由一动,握着鞭子的手便慢了下来。
  箫声呜呜咽咽,如绕天来,只在四面山谷里回响不绝,那曲调却不陌生――“明月斜,秋风冷,今夜故人来不来,教人立尽梧桐影――”
  玉露默然片刻,忽地一甩马鞭,向那箫声来处狂奔而去。
  月下水边,大石之上,坐着一个墨黑身影,如若不留心,很容易就把他当做是黑夜的一部分。她没有近前去,手底勒住缰绳慢慢停住,然而他听觉如何灵敏,箫音一住,霍然起身回头,看清马上白衫俏影,握箫的手便是一颤。
  “大叔――”万水千山,披星戴月,待来到面前,却只得两个字。
  “......”忽然间他失去了言语的能力,蓦地转过身去,将背影留给她。
  她跳下马,绕到他面前,看住他不容逃避,“为什么到优昙崖救我?”
  他并不看她,握着玉箫的手背到身后去,语气轻描淡写,“君子一诺。”
  “君子一诺,救一次也就够了,”她并不放过他,直视他的眼睛,“一而再再而三,你自己说这又算什么?!”
  他无言以对,惶然间低下头坐了下来,看着水面沉默不语。
  死鸭子――她无声地叹口气,也在他身边坐下来,在四面的风声中,她的音色如此柔弱,“大叔――我要成亲了。”
  他猝不及防,便是一怔,藏在袖子里的手不禁慢慢握起。虽然听过风十二唤她“内子”,虽然也不由自主地猜测过,可他一直努力将这些抛诸脑后,努力对她的事情无动于衷。如今听到她亲口说出,终是难免一惊,一黯,心下怅然若失。
  “你害怕后悔吗?”她望着水面,像是惑于那水上粼粼月光,语气中的坚决却不容置疑,“我怕。别的都不怕,只怕后悔。”
  莫无的心里就仿佛是大雷雨前的天幕,沉闷、黑暗、压抑。她咄咄逼人针针见血,他句句惊心节节败退,只得死死抿紧嘴唇,一句话,甚至一个字也不敢说出来,只怕一出口,就纵容她,纵容自己犯下这个错。
  “这个――”玉露摸出竹离,递给他,“――给你。”
  他的目光落在那苍绿色的竹“离”上,旧的已折断优昙崖上,她竟然还记着,竟然还亲手......月光游过,绿竹头上一个“离”字深刻入骨,甚至想象得到她是怎样打磨,怎样篆刻,怎样试音......竹“离”一端的手光莹润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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