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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2005年第5期-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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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琳就敬大家一杯。大家喊好,端起杯子一饮而尽(鲍小娟滴酒不沾,她喝的是酸奶)。我注意到苏琳喝酒时,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女人要么就不端杯子,一端杯子就是海量,看来苏琳也不例外。 
  大家边吃边聊,苏琳说,吃得惯四川风味的火锅吗?李天说,辣我们不怕,主要是受不了那个麻。苏琳兴致勃勃,麻是因为放了花椒,开始可能吃不惯,多吃几次就习惯了。李天说,那好,以后我们聚会就定这里了,说不定一个个都能吃成四川人。苏琳说,知道四川人为什么喜欢吃花椒吗?李天说,不知道,愿闻其详。苏琳说,四川地处盆地,整天湿濛濛的,吃花椒可以御寒。大家就哦一声,仿佛真的长了见识。其实我知道,这些家伙是故作无知,以讨苏琳的好。碍着我在这里,不然的话,他们不知会怎样地献殷勤呢! 
  又一轮轮地喝酒,苏琳总是来者不拒。我俯在她的耳边,小声提醒,你少喝点,到时我可不会背你回去。她含着笑,未置可否。 
  李天说,这样好不好,就苏小姐是客人,我们每人敬她一杯!一回头,对身边的服务员说,去,你给我再拿一瓶来。苏琳站了起来,那可不敢当。如果你们要尽兴,我可以陪你们,你们喝多少我喝多少。我赶紧接话,对,人家可是女孩子,至少也应该男女平等呀。大家笑了,周洲你要当护花使者呵,好吧,一起喝,轮流干! 
  事实上他们都不胜酒力,三瓶酒见底,好几位同事已经趴在桌子上了。李天也面红耳赤,说话舌头都短了许多,还呕吐不止。鲍小娟一边给他擦拭嘴角,一边埋怨,又喝不得几滴猫尿,逞什么能呢?倒是苏琳面色不改,谈笑风生。 
   
  五 
   
  第二天一早,我还在被窝里,苏琳就跑到我房间里来了,她急急地问,昨天我是不是喝多了? 
  我说,没有,你好像酒量不错。 
  她说,真的没醉? 
  我竖起身子,示意她把衣服递给我。我说,你没事,只是他们一个个烂醉如泥了。 
  她看着我,眼睛里飘过一丝不易让人察觉的不安,又问,我没有说什么胡话吧? 
  其时,一泡尿胀得不行,我连忙下床,趿着鞋往卫生间跑。她也跟过来了,隔着卫生间的门在外面说,哎,问你呢,怎么不回答?一些液体从我的身体喷薄而出,里面立即流水潺潺,我说,没有,你清醒得很,哪会说胡话?沉默了一阵,外面那个人又说,以后我再不喝酒了。我说,能喝干吗不喝?她说,真的,以后你得管着我,周洲!流水声终于戛然而止,我愉快地打了一个尿颤,人一下子轻松了许多,我说,那你昨天为什么不管管自己?她说,我只是想疯一疯,我已经好久没有这样疯过了。我说,怎么,想男朋友了?她说,也许是吧,我不知道。 
  吃过早餐,刚刚走进办公室,李天便过来了。我在社会新闻部,他在摄影新闻部,两个办公室彼此相邻。他说,想不到你那苏小姐那么能喝。我抽出两支烟,一支递给他,一支自己叼上,显然,对他昨天的破费我是心存感激的。我说,我也不知道,这是我和她第一次喝酒。他说,苏琳是个有意思的女孩,你可不能让她溜了。我说,你也过分热心了一点吧,莫非对苏琳有想法了?他捅了我一拳,你胡说什么呀,我是成人之美呀。再说,假如我真有什么事,让鲍小娟晓得了,她不杀了我才怪呢。 
  我深吸一口烟,然后朝空中徐徐吐出一个硕大的烟圈。一番短暂的思考后,我觉得有必要跟他说出实情,免得他老在这上面做文章。我说,以后你就别起哄了,人家可是有男朋友的。 
  他一愣,满脸疑惑,你让我糊涂了,有男朋友的还找人同居? 
  我说,她男朋友在外省工作。 
  他说,是不是耐不住寂寞了? 
  我说,应该不会吧。 
  他眨了眨眼睛,又说,或者准备跳出爱的樊笼? 
  我被他逗乐了,你怎么总想着这样的好事?是这么回事,她说原来和她住在一块的女孩正在恋爱,老占着房子,使她无法好好休息,只得出来另外租房子了。 
  李天弹弹烟灰,仿佛一条钻进苏琳肚子里的蛔虫。哪会这么简单?肯定是她的爱情出现问题了,或者另有隐情,你可不要坐失良机呀! 
  我揿灭烟蒂,一耸肩膀,说,问题是我们在签订同居协议时,就已经明确规定了:双方不得有朝感情方面发展的动机和举动!而且,这一条是她坚持加上去的。 
  李天忽然仰脖子一笑,你真是个迂腐的家伙,哪有女孩一见面就表白爱情的?女孩子都喜欢扭扭捏捏,故作姿态。 
  李天说得有鼻子有眼,跟真的一样,我也跟着大笑起来。笑一阵,我说,可是现在我没有这样的心情,我还没有从失恋的悲痛中抽身出来呢! 
  正聊着,我的部主任过来了。部主任姓刘,理着可笑的板寸,年纪和我相仿,却很知道牛皮哄哄。我递给他一支烟,他不接,他说,小周(他居然叫我小周),你这个月的上稿任务好像还差一大截,怎么有闲功夫在这里聊天?我尴尬地把递过去的烟收回来,捏在手上。我说,这不,正准备联系呢。 
  事实上我怕他个屌,我在意的是总编。总编是我们早报老板(省里某局副局长,早报是这个局负责投资创刊的)从外省挖来的,来之前他是一家全国知名的都市报的副总编。也许是担心自己孤身一人无法镇住阵脚,过来时一下子从原报社带来了六七个人,并且一概安插在各个重要部门,刘正是其中之一。对刘这种扯起虎皮作大旗的作派,我虽然心怀不满,但投鼠忌器,得罪了他肯定就得罪了总编,这不是我希望的结果。毕竟,我不想和罗修一样这么快就从桑城落荒而逃。 
  尽管有李天在场,刘仍然不给我面子,他说,新闻是在办公室联系不来的,你得到外面去观察、去发现、去挖掘!我鸡啄米似的点头。刘越说越起劲,明显有转的味道,我不是给你们说过吗。如果你跑社会新闻,就必须认识一百个出租车司机,一百个居委会主任,一百个店铺老板,一百个警察…… 
  假如不打断他,估计他一口气能把七十二行全都数一遍。我东张西望,显得有些烦躁。李天看出了我的心思,忙说,周洲,你不是说今天要去采访一个派出所吗?那里抓了一对丈夫带着妻子卖淫的男女。我先是一愣,继而明白他的用意,对对对,约好上午九点半的,瞧瞧我这记性!我不好意思地朝刘咧嘴一笑。刘挥挥手让我赶快去,样子像赶走一只讨厌的苍蝇。 
  我和李天逃也似的出了办公室,快到电梯间时,两个人几乎是同时骂道:我操你妈! 
   
  六 
   
  如果评选内心最阴暗的人,我想记者应该是首选。记者其实就是唯恐天下不乱的人。哪里杀了人,哪里起了火,哪个高官贪污腐败露馅了,哪个明星男女私情曝光了,在我们的眼里,一律是让人欢欣鼓舞的事情。而且越大越好,越离奇越妙。比如出了车祸,我们一般先问:死人没有?假如没有,我们会说,没死人有什么意思?比如街头打架,是路人之间的纠纷我们提不起兴趣,是为女人争风吃醋,我们就兴致盎然,穷追不舍。 
  当然,如果没有新闻,我们还可以制造新闻。李天就是制造新闻的高手。还是夏天的时候,有一次他听说桑城许多时尚男女,大白天在郊外的河边集体裸泳,他立即眼睛放光,吭哧吭哧赶过去。一看,却大失所望,男的穿了三角裤,女的着了比基尼,没一个裸泳的。但李天不肯空手而归,还是拍了一组图片,只是发稿时故弄玄虚地把三角裤和比基尼用马赛克遮掩着,这样就给人一种错觉,还真有人裸泳哩,不过图片已经被编辑处理过了。据说那一组图片见报后,去河边游泳的人趋之若鹜,成了桑城夏天一景。 
  我原来在地市报(伊城党委机关报)工作,还没有学会捕风捉影无中生有,所以常常一无所获。 
  那一天就是这样一个一无所获的日子。午后,我在街头漫无边际地溜达了一圈,决定回家睡觉。先天晚上和一帮朋友打牌,玩到凌晨三点,确实需要补充一点睡眠。 
  打开房门,却看见苏琳半躺着在沙发上看电视。我说,怎么,今天没有上班?见我进来,她一激灵坐起来,她说,我已经辞职了。我吃了一惊,说,为什么?遭到性骚扰么?她狠狠地瞪了我一眼,你别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好不好?我笑道,这有什么奇怪的,据我所知,漂亮女孩辞职,十有八九与此事有关。她说,至少我是一个例外。我说,那么是老板克扣工资了?如果是的,你告诉我,现在总理都给农民工讨工钱了,我在报纸上给你们老板曝曝光,让他吃不了兜着走。她摇头说也不是。我说,你总不会无缘无故丢掉工作吧。她说,还真是我自己丢掉的。沉默一会,又说,在公司跑了几个月业务,一个单也没有签下来,我不好意思继续呆在那里了。 
  看来她的确是遇到了麻烦。事实上,这些天我也发现她上班不那么正常了,有时候我上班去了,她还赖在床上。有时候又回得很晚,一进屋就坐在沙发上发呆,像是有想不完的心事。 
  我说,其实也没有什么,丢了就丢了,以后再找。 
  她说,我无所谓,正好在家里休息一段时间。 
  我说,要不要趁这个机会,去看看男朋友? 
  她说,我才懒得去呢,他说过些日子,他会回他们总公司一趟。 
  我说,怎么,就一点也没有那种朝思暮想的感觉? 
  她说,你什么意思? 
  我笑了,分开这么久了,我担心你们的爱情会冷淡下来。 
  她说,你在诅咒么?你这家伙! 
  我说,哪敢?我愿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 
  她说,其实我真想去看看他,只是一来一去,要花不少钱。现在饭碗都没了,我必须精打细算。 
  我才不希望她去看什么男朋友呢,弄不好,黄鹤一去不复还,这段让同事眼红的同居生活就没了。我暗想。 
  又聊了一阵,她继续看电视,我关掉手机,回房间睡觉。 
  刚躺下,房间里的电话就响了。她在外面叫起来,周洲,电话。 
  我说,你接吧,如果找我,就说我不在。 
  她说,我不接。 
  我说,你怎么回事,没瞧见我现在睡了吗? 
  她说,说不定是我们公司那些同事打来的,我不想他们假惺惺地问东问西。 
  我说,那你把电话挂了。她果然就把电话挂了。 
  过了一会,电话又响了。她说,怎么着,挂了吗?我骂了一句讨厌,还是爬起来了。一接,是我们那个板寸主任打来的,他说,你好潇洒,关着手机躲家里去了。我说,手机没电了,我回家取电板。他说,昨天你说的那个稿子,怎么没有交上来?我成丈二和尚了,说,什么稿子?板寸说,就是那个丈夫带妻子卖淫的事。我一愣,那可是李天杜撰的呀,纯属子虚乌有。我笑笑,对不起,我去派出所一打听,原来只是一桩普通的卖淫案,没有什么搞头。他干咳了几声,说,现在报社实行末位淘汰制,我不希望第一个淘汰的是你,听到没有?他咯地一声,把电话挂了,我可以想像他凶神恶煞的那鬼模样。 
  毫无疑问,恶劣的心情此刻已经取代了睡意。我说,叫你接你不接,结果让那狗屁主任又拽了一通。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见我真的生气了,苏琳忽然温柔地一笑。 
  我说,要不我们给电话装一个来电显示,是谁的电话,电话该不该接,一目了然。 
  我这个建议立即引来她的喝彩,她说,我怎么没有想到呢?这个主意不错。 
  走,我们现在就买去。她从沙发上腾地起来,开始更衣。我说,你着什么急,明天买也不迟。她说,现在不是有空闲时间吗?我们快去快回。临出门前,她把脸凑到我跟前,瞧瞧,粉扑匀了吗?她的脸娇嫩细腻,白里透红。我说,很好,都秀色可餐了。她又翘起丰满的嘴唇,唇膏呢,不过分吧?我说,你要干什么,我可经不起诱惑呀?她说,你别不耐烦好不好,原来和我男朋友在一起,每次出门都是他把关的。我一笑,问题是我不是你的男朋友呀。 
  出门,我们并肩走着。大家知道,我们住在城市边缘,到城里商业区一般需要打的或者坐公共汽车。如果步行,至少需要四十分钟。我说,我们走吧,反正没事。她说,太远了,我们还是打的吧。我说,怎么,害怕别人误以为我们是一对亲密恋人?她说,哪里,我主要是不喜欢走路。 
  我还准备争取一下,这时,一辆的士“嘎”的一声停在我们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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