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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舞伎町案内人-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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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长泽先生曾对我说过这样的话:“小李,我既喜欢男人,也喜欢女人,只要是漂亮的。”先生喜欢所有美丽的人和东西,只要美丽,不管对方是男人还是女人,这都不是什么问题,“美”就是先生的价值判断标准。    
    他还说过这样的话:“我其实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双性恋者!”    
    长泽先生好像真的很喜欢我。他亲口告诉我,喜欢我的脸形、五官和身材。平常,如果是从一个男人口中听到这样的表白,那一定会让我非常厌恶,甚至恶心,也许早就躲得远远的了。但不可思议的是,听到长泽先生这样对我说时,我却没有什么不适之感,甚至还可以说有些沾沾自喜。长泽先生让我很感动,他对人毫无偏见而且坦诚,使我对他心怀敬意。    
         
    那天长泽先生穿着宽松的衬衣,坐在带有顶棚的床上,抓着我的手,一边轻抚,一边感慨:“这手指多长,形状多漂亮!但可惜的是,指甲太长了。不注意经常修剪的话,那就对不起这么漂亮的手了。下次来我这儿之前,可别忘了把指甲修剪好。”    
    他抓着我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触摸着,接下来又命令我:“把脚伸过来!”    
    “啊?我的脚?”我有些犹豫。    
    “是的!把脚给我看看,快点伸过来!”    
    我只好照着他说的把脚伸过去,没想到先生慢慢将我脚上穿的白色运动袜给脱了:“这种袜子太普通了,应该穿更性感的漂亮袜子。噢!手指那么漂亮,没想到脚也这么漂亮。但是,真可惜!看看,脚趾甲也这么长。”    
    他说着,又将脸颊贴到我的脚上。    
    “小李!你的身材可是太棒了!这可是天赐的,真难得。你有女朋友吧?”    
    “有!我已经结婚了。”久美子温婉的脸浮上我的心头。    
    “是吗?啊!这么漂亮的身体只让老婆一个人占有可实在是浪费。怎么样,你愿不愿意到我的学校来当绘画课的模特儿?我平时并不刻意教学生什么,但有一点,我总是尽量让他们去欣赏、去用心感受美——我觉得这才是最好的学习。”    
    我倍加小心地问:“当模特儿可以,不过是不是裸体的那种?”    
    听到我的问话,长泽先生大笑起来:“哈哈!原来你还这般害羞啊!”


第四部分:往日回首我的模特生涯(3)

    在生人面前脱光衣服,这对于我可实在是无法想象的事情,更何况还要在很多人面前。而且,我即使在日本的公共澡堂,那种叫做“钱汤”的地方洗澡,都感到很不自在,何况是做模特儿。只要一想到自己站在众人面前光着身子,众人都用认真、审视的眼光一齐盯在我的身上,我都觉得像是要下地狱般不自在。    
    “对不起!裸体可绝对不行。”    
    长泽先生对我的拒绝显得有些失望,但还是说:    
    “没问题!没问题!那就不脱衣服怎么样?不脱衣服就没问题了吧?”    
    从那以后有一年时间,我每周一到两次去“泽现代服饰所”当模特儿。尽管是穿着衣服,但同时面对几十名学生,被这么多人围着,起初还是有强烈的抵触感。但是,一两个月过后,慢慢地习惯了这项工作,那种抵触感却渐渐演变成了一种被注视的快感,那种当芭蕾舞演员时常常感受到的表现欲又复苏了。    
    不过,歌舞伎町的活动一年比一年费神费力,结果,我的模特儿生涯只持续了一年就宣告结束了。但是那段经历还是成了我人生的宝贵经验。    
    模特儿工作结束后,长泽先生依旧约我一起喝茶、吃饭,谈论时装、电影等各种话题。先生除了时装设计外,还是一位了不起的电影评论家,在杂志上经常发表电影评论。每次和他在一起,他给我留下的印象都是精力旺盛、信心十足,不时带给我新观点和新认识,使我耳目一新,我丝毫没有那种和一位老人谈话的感觉。    
    1999年6月22日,我得到了长泽先生去世的噩耗,他终年八十二岁。    
    我参加了在青山殡仪馆为他举行的葬礼。葬礼规模之大远远超过了我的想象,参加葬礼的人的衣着尤其引人注目,很多人的打扮都极富个性色彩,令我非常吃惊。他们的黑色葬礼服一点不像通常的葬礼时穿的那几种固定样式,充分显示了“长泽流”的葬礼风格,这也算是给他时装界大师的一个完好纪念和总结。    
    我想,我一生都不会忘记这位在日本结识的老师,他是一位真正有自由人格的老人。    
    在与长泽先生的交往时期,久美子平安地产下一子。孩子很可爱,继承了我的眉清目秀,也继承了他母亲恬静的微笑。在歌舞伎町的紧张工作之余,我把心力都投入到了对孩子的抚养上。    
    歌舞伎町的导游工作是从晚间七点开始,第二天凌晨结束。所以,我在白天的时间都可以匀出来陪我的儿子。虽然每次回家我都很疲累,但是,一见到我的大胖儿子躺在婴儿床里,伸展着柔软的小手小脚,试探着这个世界,我的心里就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对生活的热爱。我甚至觉得,我以往的所有努力都是值得的。    
    给儿子换尿片成了我每天的必修课,而且,我津津有味地乐在其中。这在日本的男人世界中是根本不可想象的。因此,当久美子把我对孩子的悉心照顾告知她的父母和兄长时,她的家人都纷纷对我刮目相看。    
    不过,让我感到微微有些烦恼的是,久美子对我的爱已明显地变淡了。她关注的重点已经从我转移到了儿子身上。我们家庭的重心就是孩子。孩子哭闹时,家里就会乱成一团,给他喂食,检查他的尿片是不是湿了,或者捧出一堆玩具逗他,而当孩子欢笑的时候,家里也如沐春风,其乐融融。    
    看着一天一天长大的儿子,我暗自下了决心,我要让我的儿子得到日本最好的教育,成为日本最上流的人。于是,我将更大的精力投入到歌舞伎町的导游工作中,去捞取更多的资本。    
    正在这个时候,歌舞伎町的犯罪阴云越来越浓。站在歌舞伎町的街头,我甚至可以清晰地嗅到贪婪和欲望不断增长的气息。但是,为了更好地生存,为了我们一家的未来,我只有拼命工作。    
    


第四部分:往日回首我的模特生涯(4)

    1994年4月的一天,我像往常那样站在中央大街上等待客人。从靖国大街方向大摇大摆走过来七八个人,一眼就知道他们是中国人,我当然照常不失时机地迎了上去。    
    “你们是中国人吧?如果愿意的话,我可以帮你们介绍有意思的店。”    
    他们的容貌给我一种预感——他们是一伙福建人!其中的一人刚开口说话,立即证实了我的猜测,他用福建腔很重的普通话回答:“有意思的店?你说什么店?”    
    我一下子被这帮福建人给围住了,我本来只想像往常那样招呼客人的,但他们的表现却像是要找我的麻烦,每个人的脸上都是一副凶相。    
    “我姓李,是歌舞伎町的导游,请大家多多包涵。”说着,我拿出自己的名片。    
    当然不是所有的福建人都不好,一般福建人都很努力,也很能吃苦,有更多的福建人在日本都不哼不哈地努力工作。还有那么多认真的留学生,他们中也不乏福建人。眼前的这群福建人虽然不善,也许是因为第一次来歌舞伎町,内心有点紧张,本能地表现出敌意罢了。想起自己刚来这儿时也同样表现出紧张和好奇,而在这几年的导游接待中我知道,大部分第一次来这里的中国人也都因为紧张脸部肌肉都绷得紧紧的,所以我觉得他们可能也是属于同一种情况。    
    不过,他们蛮横的动作让我的戒心一下子又提了起来。一个人从我手里一把抢过名片,递给同伴,然后说:    
    “这位兄弟说要带我们去有意思的店,走,咱们去看看到底哪儿有意思!”    
    他说着发出一阵怪笑,然后斜着眼睛看着我,接着说道:“正好!我们正想到哪儿去喝上一杯呢!怎么样,就劳你驾带我们去一趟啦!不过,如果不像你说的有意思的话,那到时候你可小心着点儿!”    
    果然不是什么好人,从好人嘴里是不可能说出这种威胁人的话的。这是在日本的繁华大街,又是在红灯区,能用这种口吻说话,这可不是一般的小痞子做得出来的。我开始紧张了,虽然还谈不上怕他们。    
    我在歌舞伎町摸爬滚打了整整五年,什么样的情形没有遇到过,什么样的对手没有见到过,何况当时的我背后已经有了颇具威力的靠山,别说对方仅仅只是些乡下小流氓,就是黑社会的我也有对付他们的自信,何况眼前这群人的感觉还看不出是黑社会成员,充其量不过是乡下来的一帮恶棍而已。    
    只是,把他们当做客人带到店里去就是另外一回事了,万一他们在店里找茬闹起事来,或者不付钱就跑掉,那我的信誉可就没了。    
    我犹豫了片刻,打算带他们去平时和我关系不错的一家名叫“倾心”的上海酒店。我用手机打电话给那位老板娘,悄悄地将事情原委说清楚。她听后回答我:“按说不愿意这些人来,但最近店里的生意非常不好,客人很少——你还是带他们来吧!”    
    他们进店后仅仅过了三十分钟,就又回到了我站着的中央大街上,一伙人将我团团围在中间,开始大骂:“什么有意思的店,你居然敢骗我们!好大的胆!”    
    “怎么连一个陪酒的小姐都没有?”    
    “里面怎么就一个上海老女人?你这混蛋,我宰了你!”    
    我一边劝阻他们不要发怒,一边马上打电话给那位上海老板娘问是怎么一回事,老板娘哭着诉说:“我告诉小姐们马上要有一帮福建人来,她们一听就都给吓跑了。以前也有福建客人来过,不满意小姐的服务态度,抓着小姐的头发连踢带打,把别的客人都赶跑了,所以大家一听说是福建人就害怕。他们刚才没有付钱就走了。”    
    没有办法!最后,我给了他们一万日元才算了事。


第四部分:往日回首我的模特生涯(5)

    我以为事情就这样解决了。可是,两天之后,突然发生了一起杀人事件,就是我介绍那伙人去的那家倾心酒店的老板,被两个福建人给杀了。我想,莫非就是这伙福建人干的?那我岂不成了引狼入室的人了?我慌忙去打听消息。因为和这家店有回扣约定,关系又比较熟,各方面的消息都自然汇集而来。原来,犯人并不是和我发生争执的那帮福建人,但是跟他们是否有关就无法查证了。    
    “倾心”店是由一对上海兄弟一起经营的,老板娘是兄长的妻子。事件发生当天,兄嫂两人出外度假,只有弟弟一个人在店里。据我掌握的情报所知,其实兄弟俩和那两个福建人早就认识,不但认识,他们原本就是一伙的。这兄弟俩过去就和福建人一起做着制作和贩卖假护照的非法勾当,这次是因为分赃不均,彼此发生了口角。    
    当时,我正好到店里去收回扣。看到两个凶巴巴的颧骨突出的男人已经在店里,正跟店长谈着什么,这自然没有引起我过多的注意。我还以为他们只不过是来店里喝酒的客人,跟店长闲聊而已。而在我离开数小时后,惨案发生了。他们在谈论中意见不和发生了争执,争执不下,最后福建人拿出了匕首。店长被一个福建人用匕首扎死,而另一个福建人也在打斗中被击中要害死亡,剩下的一个人当场逃走。当时的新闻报道说那是一桩抢劫杀人事件,而实际上并不是这样。    
    一个星期后,我和老板娘一起到位于新宿区下落合的殡仪馆去参加葬礼。被杀的那位店长的照片被挂在佛坛前,简单的葬礼完毕后,遗体当即被送去火化。    
    参加葬礼的人正在休息室里等待火化。我茫然地注视窗外,一辆警车停在火葬场,车厢后面的门被突然推开,一名手上铐着手铐、腰上绑着链子的中国男人跳了下来。    
    原来是老板娘的丈夫,遇害店长的哥哥,他已经因伪造和贩卖假护照的嫌疑而被警察拘捕,此刻是被特别允许与弟弟做最后的告别来了。他那被铐着手铐的手在空中乱舞,发疯般号哭着:    
    “啊——啊——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是我害了你!啊——唉——”    
    一片寂静的殡仪馆里,只听得见他一人那野兽般的号啕大哭声,在场的人无不为之动容。    
    不过,流血和死亡在歌舞伎町可以说是家常便饭。妖艳而美丽的歌舞伎町,也许恰恰是需要凡人的血,才得以滋长壮大的。1994年8月10日的夜里,更可怕的事情发生了。    
    在区役所大街后面一家名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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