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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壶冰心-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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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行证的干事又不在,直到第三次,才把手续办齐,幸亏她每次休假都是等手续全部办齐了,才去买票,要象有些人先把票买好,到时找不到人办手续可怎么办?
  上午就办好手续,去上海的船晚上才有,等下去,不行!姐姐病危,生死未卜,她实在没有心情继续等下去,要不先绕道宁波,再乘火车到离家最近的无锡,这样的话,明天中午就可以到家,就这样吧。
  这次回家没有时间准备,丁艳丽没有象前几次探亲回家,大包小包的,拿了几件换洗衣服,医院里一再要求,出门在外尽可能着便装,但毕业两年了,她没有余钱添置便装,再说了,穿惯了军装,穿便装都不知道怎样举手投足了。
  除了衣服,她还带了十只馒头,准备路上吃的,这些馒头是她中午在医院伙房吃饭时买的,单位里有不少北方人,他们不爱吃米饭,伙房里一天三餐都有馒头供应,很便宜,十个馒头才一斤饭票五毛钱,路上的东西很贵,吃一顿就要一两块,她可吃不起,十个馒头足够吃三顿的了,要不是天气热,她还想多买一些。每次回家,她都是带馒头当路粮,再买几包榨菜,船上有开水,吃得很不错呢。
  要是早知道现在能休假,她会象去年一样,提前多买一些馒头,切片后晒干,带回家去给妈妈姐姐弟弟吃,现在家里粮食是不愁吃了,但还是没有余钱买零食,弟弟是家中的宝,即使这样,也不象人家的孩子一样零食不断,去年她带回家的馒头干,几乎是弟弟一个人吃的。
  现在来不及了,好在弟弟今年已经十三岁了,应该懂事一些了吧。姐姐生病开刀,妈妈腿脚不好,十三岁的弟弟目前应该是家里的男子汉,不知他是不是一天到晚动不动哭鼻子,唉,妈妈和姐姐太宠弟弟了,毕竟他是男孩子,丁家的大梁早晚得由他来挑,总象一个小娃娃一样的,怎么行。
  丁艳丽左手拎着半空的旅行包,右肩挎了部队发的黄挎包离开医院,医院在半山坡上,离城市有一段不小的距离,平时她觉得生活在这种地方还是不错的,诱惑少,女孩子谁不爱美,衣服的开销是最大的。
  工作后,医院不象学校一样有许多着装规定,只要上班时间穿军装就行了,下班后穿什么,医院根本不管的,当然穿得太过分,领导还是会说话的。
  内科有位新分来的护士,穿了一件淡绿色的乔其纱上衣,白色的裙子,一双红色的高跟鞋,裙子和鞋子倒也罢了,那上衣是恶心了些,丁艳丽看见那护士穿过,里面的胸罩清清楚楚地印了出来,感觉跟没穿上衣一个样,要是她,是绝对不敢穿出宿舍的。可那位护士只要得空,就喜欢穿着那套行头在医院里走来逛去,据说内科主任和政治处主任都已经找她谈过话,如果她胆敢再穿一次,就要给她记过处分,有伤风化嘛!
  还是穿军装最保险,不管在学校还是在医院,当兵的穿军装是理所当然的事,谁也不会对穿军装的指指点点的,其实回家穿军装是利弊各半,穿着军装,即使没有开通行证,也能站到军人窗口,优先买到车船票,一个大姑娘独自上路,其实是很危险的,但穿了一身军装,就象多了一个保护伞,一般的小偷登徒子都不会打军人的主意。
  丁艳丽听一个同学说,一次她乘从宁波开往上海的火车,一个男的路上不停地跟她搭讪,下车后也一直跟着她,说要跟她一块走,把她吓坏了,她说幸亏车站人多,不然肯定要吃亏,并一再对丁艳丽说,探亲回家一定得穿军装,否则太不安全了。
  丁艳丽平时很感激医院安置在这远离城市的半山里,让她远离了城市的诱惑,但现在,她不免生出埋怨,出门太不方便了。
  医院门口的路还不错,但出门不过两百米,紧接着的便是一条坑坑洼洼的石子路,尘土飞扬,据说这种路都是拖拉机破坏的,可不,路上嘟嘟嘟轰鸣着的就是这种道路杀手拖拉机,不时有一辆或从丁艳丽身后开出,就是从远方向她开近,拖拉机多数装的是石子,离医院两三里有一个打石场,这条石子路是必经之路。
  石子路走了近三里,丁艳丽才走到大马路,这里通公交车,通往码头的公交车正好从此经过,只是,今天丁艳丽想从宁波走,这个渡口跟去上海的码头听说不同,也不知有没有公交车到达,一打听,没有,得转车,她没时间等,转车就转车吧,不管怎样,她得尽快赶到家。
  转了两次公交车,运气还不错,到渡口时,刚好有辆开往宁波的摆渡船,一个小时后到达宁波,这条线路她不熟,不过,鼻子底下有嘴,码头到火车站有公交车,出门在外,总是一回生二回熟的,丁艳丽没有任何人可以依靠,凡事都得靠自己,她已经习惯了独自出门。
  四点四十,有宁波开往无锡的火车,太好了,据说要开十几个小时,不管了,顺利的话,明天中午以前就可以到家,只是这次的花费,比上次回家多了十几块,下次时间充裕,再也不走这条线路了。
  坐在火车上,丁艳丽根本不敢睡觉,火车上人真多,许多人没有位置,如果是平时,她要发扬精神,把位置让给别人,但今天,她不想让,她得坐十几个小时的火车,要是一路站到家,她肯定吃不消的,其实,她今天已经站了不少路。
  早上起来到现在,她的屁股几乎没有跟凳子接触过,一上班,就脚不点地地忙这忙那,接着是借钱打请假报告开通行证,唯一坐着的时间是在伙房吃饭,那也只是十分钟不到,紧接着走了三里石子路到公交车站,上了公交车,连着两辆,她都没有坐位,即使有,她也坐不久的,她是军人,能不让坐吗?她现在总算明白,为什么她的那些同事们平时外出不愿穿军装了,这身军装让你对自己的要求比别人严格。
  摆渡船是人车混乘的,乘船的人很多,不知平时是不是也是这样,同样没有坐位可坐,一个多小时,她只能靠在栏杆上看风景。宁波的公交车比滨海城更拥挤,连站都站不稳,丁艳丽庆幸自己今天拿的旅行包半空着,否则要被别人骂死了,她更庆幸自己藏钱的的方式,那是谁也不会想到的,不过,在这么拥挤的车上,她能保证不被眼尖的小偷发现吗?她有些后悔,不应该为了省半天的时间,走这条艰难的路。
  还好,上火车前,她去了一趟厕所,她的钱都安全地躺在内衣内裤上她特别缝制的夹层里,她考虑再三,除了路上要用的钱放在随手携带的黄挎包里外,大部分钱都藏在安全的地方。
  身上是最安全的,但大热天,衣服都很单薄,两个上衣口袋是不行的,放几十块钱不成问题,上千块钱就不行,鼓鼓囊囊的,人家一看就知道,军裤口袋是够深,但也不行,小偷只要眼睛瞄上,口袋再深也逃不出他们的五指山。分放在旅行包的衣服里,以前她用过这种方法,人家都说小偷最看不上这种不值钱的旅行包,她这旅行包原本就是当兵那年,一个常在外出差的邻居送给她的旧包,已经相当破旧了。据说有人把几千块钱包在报纸包里,没有被小偷发现,安全到达目的地的。
  丁艳丽却不敢冒险,她今天走的线路,平时没有走惯,当中不知要转几次车,要是不小心把包丢掉了,她到哪里再去筹钱去。还是身上最安全,她把目光瞄上了胸罩和短裤,不错,做一个夹层,把钱缝进去,穿在身上,虽说有些硌人,但穿上外衣,她看看镜子,一点也看不出。
  火车上,她坐在最里边靠窗的位置,没有给别人让座,她已经想好了,除了老人和小孩,这一回她是铁定不让座的了,为了防止别人打她座位的主意,一上车,她就假装睡觉。确实,她累惨了,但她睡不着,除了担心姐姐,她的脑海竟然不受控制地又想起了徐明清,去年他考上南京大学后,她曾经给他写过一封信,主动地表达了自己的想法,只是没有收到他的片言只语,不知他收到没有,收到了,是不是根本不屑给她回信,这次回家,她没有时间向前两次一样,象花痴似的,有事没事想着跟他来一个路上偶遇,只是,这次姐姐住院,她有更多的机会从他家门口走过,这个时候,他肯定在家里,要是碰到了怎么办?她很后悔自己为什么主动写信给他,太丢人了。
  跟徐明清相处的一幕幕,电影一般地在她眼前闪现。
     

    『10』第九章想飞的气球(一)


  为了带弟弟,丁艳丽九岁才入学,没办法,妈妈身体不好,她和姐姐总得有一个在家帮妈妈带弟弟,姐姐那时候在读书,成绩很好。
  八岁那年,同龄的孩子都上学了,她却只能整天背着弟弟。
  说是九岁,其实八周岁还不到,南方人喜欢用虚岁,北方人喜欢用实足年龄,这是丁艳丽长大上部队护校时才知道的,她们上一届开始,初中二年改成了三年,考护校那年她在读初二,原本是没有资格参加考试的,也考不上,班主任老师知道她家穷,家里是无论如何不会让她读初三的,事实上,她读初一初二都是班主任老师不断上门做她妈妈的思想工作才上学的。班主任悄悄帮她报了名考中专,好在晚读书一年,年纪正好。
  到了部队学校,她原本以为自己跟别的同学一样大,可不少人说自己十五岁,还有的说十四岁,她却已经十六岁了,怎么回事,难道城里人读书比乡下早吗?后来才明白道理。
  南方人小孩一出生就算一岁,年三十出生的,年初一一到,便已经两岁,实际上不过是两天而已。北方人的算法则聪明得多,有多大说多大,不足周岁,有的人竟然可以忽略不计。还有的是这样算的,上半年出生的,减一岁,下半年出生的减两岁,而她是农历十一月出生的,减掉两岁,当兵时不过才十四岁,而她读书那年也不过是七岁,一点不比别的孩子晚,那么多年的自卑算是白过了。只是她知道的太晚了。
  她要上学,不知哭过多少次,九岁那年,爸爸妈妈决定,让本该读四年级的姐姐回家带弟弟,她则背起了姐姐用过的书包。
  报名时,老师让每个孩子数数,要求从1数到50就可以,别的孩子报名都有人陪,她是独自一人来报名的,爸爸不想掉一个工分,而妈妈走路不方便,姐姐要带弟弟,没人陪她。当年姐姐第一次上学报名时,也没有人陪。妈妈说了,想读书,就自己去报名。
  能够顺利数到50的孩子几乎没有,轮到她时,老师的脸上已经有了些不耐烦,她全身上下尽是姐姐穿旧的衣服。那天她上衣穿了一件红棉布棉袄,没有罩衣,下身是一条黑色的棉裤,也没有罩裤,一双格子布棉鞋,棉袄、棉裤、棉鞋上都是一个个大大小小的补丁,虽然妈妈洗得很干净,补丁也缝得很好,但不同的颜色,让补丁显得很刺眼,她看上去更象乞丐,旁边报名的学生,也有不少穿补丁衣的,但都没有她衣服上的补丁多,老师看她的眼神很不友好。
  “几岁?”近一个上午的报名手续,让中年女老师耐心用尽,看看后面还有不少人排队,真感到心烦。
  “九岁。”丁艳丽不好意思地说。
  “九岁?怎么才读书。”老师没想到有这么大年龄的学生,看个子,不比其他孩子高,只是脸上确实比其他孩子显得成熟些。
  “在家带弟弟。”丁艳丽轻声地说。
  “从1数到50。”老师命令道。
  “1、2、3、4、5……99、100、101、102”丁艳丽似爆芝麻一般,一个个数字轻快地从她小小的嘴里蹦了出来。
  “好了,好了”老师连忙喊停,一个早上的不快已经消失不见,这孩子,衣服虽然破旧了些,但眼睛清亮,聪明得很,班长就是她了,老师心里有了数。
  丁艳丽所在的班级是一(2)班,一开学,老师便让丁艳丽当班长,跟姐姐一样,姐姐也是一上学老师就让当班长的,当了三年,如果继续读下去,还会当班长的。
  读书的女孩居多,当时,他们班五十三个同学,有四十个女同学,只有十三个男同学。
  二年级时,班主任老师决定改变班级男女失调的比例,跟二(1)班老师商量,用五个女同学,换五个男同学,二(1)班老师看中了丁艳丽,班主任老师不同意,说除了丁艳丽,其他女生随她挑。
  徐明清本来不在交换范围内,他父母都是学校的老师,他妈是小学部高年级的语文老师,而他爸则是学校高中部的物理老师,他上一(1)班本来是他妈挑选的,一(1)班的班主任姚老师曾经是他妈的学生,两人关系不错,只是徐明清是个调皮鬼,总喜欢拿着弹弓弹鸟,弄得好些男孩子跟在他后边,人人口袋里一副弹弓。
  就在男女生交换前几天,徐明清闯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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