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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女人的沉沦与新生-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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纹也随之湖水般荡漾开来,模样极是憨实。这仁兄想孩子果真人迷,如今偿其所愿,
便不知王二哥贵姓了。
    “来,还是我来抱吧。”
    张荔见陆晓琳跟那孩子亲个没够,不免心生醋意,一把从陆晓琳怀里夺过,紧
紧搂住;康庄也上手给她掖了掖襁褓,一脸慈父模样。
    陆晓琳乐了一阵儿,这才想起什么,问张荔说:“你们怎么想起今天请客了?”
    张荔一怔,转而看康庄,他也一怔,俩人几乎异口同声:“我们请客?”
    慧娟见状,扑哧喷出一笑,“是我请客!”
    “你?”大家都觉落入了什么圈套。“总有个名目吧?”
    慧娟正经下来,说:“今天是个大喜的日子,是咱们小天赐来到这个世界整整
一百天,所谓百日纪念吧!”
    顿时,大家一下塑住了,康庄夫妇尤为惊讶。张荔忙拿眼睛看康庄,惭愧地说:
“咱咋就把天赐的生日给忘了呢!”
    康庄立刻响应,“这一说,应该我们请客,今天就算是我们的。”
    张荔也说:“对,我们请才名正言顺啊!”
    “不,”慧娟不容改变,“不要争了,账我已经预付了。其实,谁请都一样,
小天赐是咱们大家的!”
    此时,郑思渊恍然,他自觉已经知道“谜底”了,这就是说知道了今晚做东的
真正主人,她绝不是故作慷慨的小齐,慧娟只不过受人所托罢了。真正的主人是冷
媚!不错,就是她!郑思渊自觉不会判断错的。
    这真是一个极奇怪的女人。她一面无情地遗弃自己的亲生骨肉,一面又念念不
忘女儿的百日纪念,可她又回避了,不愿抛头露面,让小齐来作戏。她是羞赧、愧
疚?还是没颜面见自己的女儿?当然,她可能出于善意,不愿搅乱孩子现在的家庭
生活……多么矛盾的女人啊!郑思渊可以肯定,无论作怎样的选择,她心情都是极
不平静的,她在忍受着痛苦的心灵折磨与煎熬。或许,她此刻正枯坐家中,向隅而
泣,抑或正额手遥庆,默默为亲生女儿馨香祷告。不,说不定她这会儿就隐藏在附
近,偷偷感受着这些非亲非故的人为她女儿举行的百日纪念……
    想到此,他的眼睛不由朝门外瞥去。包房之外的大餐厅吃客寥若晨星,只有几
位穿红制服的女侍者,百无聊赖地走动,似乎没有想象中那位凄苦无靠的女人。
    郑思渊忽然觉得自己对这女人已产生了极大的兴趣,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居然有如此之大的魔力,让生性高傲的齐慧娟为她不辞劳苦,更让并不熟识她的陆
晓琳疲于奔命……郑思渊暗下决定,他一定要设法见识见识这个女人!
    餐桌上, 酒菜佳肴,极是丰盛。齐慧娟礼貌地打发走KTV包房的小姐,由她一
人服务。她来回走动,劝吃劝喝,有意活跃气氛,可大家兴致阑珊。任她怎么劝,
怎么生法儿逗乐,也丝毫未能奏效。大家都似乎感觉到什么,又好像毫无感觉。末
了,百日纪念宴会在沉闷的氛围中草草收场。这时,所被庆贺的对象小天赐,已安
然在折叠小童车里睡着了,嘴角蜿蜒出一条清亮的涎水。
    齐慧娟很失望。她一准对那女人许下大愿,要把小天赐的百日纪念搞得隆隆重
重,非同一般。而实际出现的情景却是这般冷清,这怎不令她感到失望呢!
    齐慧娟是个不善于掩饰自己情绪的人,这会儿她已全然没了来时的激动、兴奋,
把大家送下楼时,她已无精打采了。
    康庄夫妇抱着小天赐, 先行一步,他们住在市郊C大学,还得去赶末班的公共
汽车。陆晓琳站在门厅下,等郑思渊过来,好跟小齐告别。郑思渊却把齐慧娟拉到
门厅一侧的背静处,弄得她不知他要干什么。
    郑思渊郑重其事地说:“我要见见她。”
    “谁?”
    “今晚请客的真正主人。”
    “我不在这儿么。”
    “不是你。”
    “还会是谁?”
    “天赐的亲生母亲。”
    齐慧娟顿时木住,吃惊地看着他,就像看一个极陌生的人。

    



 
                                第三章

    1

    郑思渊讲到此,又续上一支烟,身体朝藤椅上仰了仰,陷入沉思。杨飘看着他,
默默等待下文。可他突然缄口不言,撩得杨飘火烧火燎的,急不可待。
    他不禁追问:“后来呢?”
    “后来发生的事,我大都写进小说了。”
    郑思渊欲扬先抑,他不想将所有的故事都向杨飘和盘托出。这倒不是他有意对
杨飘留一手,以掌握改编电影剧本的主动权,而是他实在不想让杨飘知道的太多。
像杨飘这样的青年,你真要逗起他兴趣,他准会刨根问底、穷追不舍的。那反倒会
给自己增添不必要的麻烦,对杨飘还是谨慎点好。
    杨飘似乎感觉到什么,默然一笑。
    “当然,”他忙掩饰说,“写小说总要有所取舍,其中我也虚构了一些,有不
少水分。”
    “真不错,太生动了!”杨飘感叹说,“作家在生活面前,总是显得无能为力
……”
    郑思渊首肯,“是啊,巴尔扎克说苦难是人生的导师。从这个意义上讲,生活
便是作家最好的老师了。”
    杨飘似乎还陷在故事中没有拔出,他低眉思索片刻,又突然抬起头,说:“冷
媚现在怎么样了?”
    “这就不太清楚了。我刚刚讲的,都是她四年前发生的故事……”
    他没说真话。不知为什么,他对杨飘隐去冷媚现在的情况,看来他还是有所顾
虑的。杨飘的眼睛正灼灼逼视着他,为增加他话的可信度,郑思渊故作幽默地笑了
一声,“我想,她……不至于从良吧。”
    “冷媚?”杨飘不觉沉吟起那女人的名字。“听这名字,她一准是个绝代冷美
人。”
    “不错,她的确不是一般的漂亮,就像她的名字。不过,我听小齐说,她以前
不叫这名儿,至于她的真名实姓,我也不清楚了。”他说过,心中一怔,难道杨飘
会去找她?这正是他所担忧的。于是,他又急忙补充说:“她这种人总是居无定所
的。”
    杨飘古怪地一笑,笑里似乎藏着疑问。
    他又赶忙自圆其说:“你该知道呀,人们管她们这种人叫金丝雀,俗称‘包身
女’,倘若随了港台阔佬,便作‘包二奶’。她们整天啊泡酒吧、去舞厅,要么就
躲在公寓小巢里,谁也说不清她们都干些什么。她们就像都市幽灵,东游西荡,很
难摸清她们的行踪……”
    “你有她的电话、或者手机号码吗?”
    他妈的,这小子还真要去找她?
    “没有。”郑思渊顿了一下。“你想,她会给咱们这种人么?”
    “也是。”杨飘站起身,“好了,郑老师,打搅你一上午。”
    “哪里,谈不上打搅。”
    郑思渊也随之站起。杨飘看看放在桌上的、那本他带来的杂志,说:“你看,
咱们啥时候再接着聊?”
    “这个……”他想了想,“这样吧,下次见面我约你。”
    杨飘欣然,摸出一张名片递给他,“你可以打电话给我。”
    他瞟了一眼名片,说:“好吧。”
    杨飘朝他伸出手,“下次见。”
    他亲昵地伸手想拍杨飘的肩,可他牛高马大,他只拍到他的胳膊,说:“你看,
真不好意思,本该留你吃午饭的,可内人不在……”
    “不客气。”
    

    杨飘摆摆手,转身踅出房门。

    2

    郑思渊走进厨房,捋起袖子,准备亲自下手做饭。他这会儿心情很好,不然他
难得进厨房。在家务上,他奉行一套彻头彻尾的大男子主义作派。只要陆晓琳在家,
他是从不沾锅台边的。他顶讨厌那些把男人死死拴在厨房里的、所谓的现代女性。
她们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背后却藏着个当牛做马、浑身臭汗味的男人,简直本末
倒置!为此,他曾对一些不争气的男人,提出“把自己从厨房里解放出来”的口号,
很赢得一些大男子汉的掌声。报社新来的一些年轻人,放出话来:“找老婆还是找
郑夫人那样的!”闻听此话,他不禁沾沾自喜,洋洋得意。陆晓琳竟成了女人的楷
模,作为“楷模”的丈夫自是骄傲无比。
    这会儿,他淘着米,思想又不觉溜了弯儿,跑到他那篇小说《沉沦女》上。有
什么呀,自己也没必要看得太严肃了,就是改编成剧本,搬上银幕,拍成个不伦不
类的玩艺儿,又有何妨?真该和杨飘大胆地过一把瘾,即便不成功,也不枉玩了一
回电影,有什么呀!他忽然有一股冲动,正回肠荡气。
    陆晓琳回来了。他在厨房就见她阴着个脸,是在医院遇到了麻烦,还是手术过
多,她太疲劳了?他把高压锅放到煤气灶上,抹抹手,走出厨房,倚在门框上,看
她换下衣服,梳拢头发,默无言语。她也发觉了他,只是不想理睬他。
    他感觉她情绪不对,便问:“你今天怎么了?”
    陆晓琳白他一眼,又别过脸去,没好气地说:“你还是问问你自己吧!”
    他如坠云雾之中,“我又怎么了?”
    “你知道么,”陆晓琳回头看他,“小齐打电话告诉我,冷媚住院了……”
    他不禁有些厌烦,“她住院和我有什么关系!”
    陆晓琳勃然,“你在小说里把人家写成啥啦,妓女?娼妇?还是破鞋!”
    他梗住,脸憋得绯红,半天才挤出一句话:“那是她自找的,她自作自受!哦,
她既当了婊子,还想立牌坊!”
    此刻,郑思渊再也按捺不住心头的怒火了。从四年前那个秋天的雨夜,冷媚闯
入他的家庭生活之后,她就像一个幽灵悠荡在他和陆晓琳之间,她的阴影始终笼罩
着他的生活,几乎无所不在,让他怎么也摆脱不开。当然,他曾对她施予过同情和
怜悯,并不自觉地卷入这漩涡,以善良的愿望企图挽救她于污浊的泥淖之中。然而,
他的一切努力,都是徒劳的,非但没有奏效,反而殃及自身,使她像幽灵一样在这
个家里至今阴魂不散。难道她的所作所为,还要别人替她承担责任吗?!此时,这
积郁心底的怨愤和恼怒终于喷薄而出。
    “我写的就是她,千真万确!是我写错了吗?她的所作所为就是西妮,比西妮
还有过之而无不及!”
    陆晓琳惊怔住,眼泪溢上来。她嘴唇哆嗦着说:“我不想跟你吵架,可你知道,
她吞服了大量的安眠药,她要自杀!”
    郑思渊闻听,立时惊骇得说不上话来。
    “她是个很有个性的女人,她虽然因生活逼迫走到那一步,但她毕竟……也是
个女人!”
    郑思渊企图解释一下,也顾不上话的前后颠倒了,“可我写的那是小说,小说
都是虚构的,假的!难道她不明白这些?生活真实并不等于艺术真实啊!”
    陆晓琳不听他狡辩,说:“不管怎么说,你毕竟写的是她。”
    他默然。看看她,嗒然说:“你去医院看过她了?”
    “没有,她不愿见任何人,连慧娟也拒见了。”
    这真是一个不可思议的女人。说实话,郑思渊这会儿从心底里对她再也同情不
起来了,有的只是厌恶。
    陆晓琳看出他脸上那厌倦表情,忍不住说:“她这样的女人是最最敏感的,尤
其对咱们这样的人,她最害怕那种鄙视的目光。她虽然沉沦,却还有自尊。唉,当
初你真不该……她到底跟咱们还有联系,她是天赐的亲生母亲啊!”
    听她这么说,郑思渊不好再说什么,心里只剩下一种厌恶、一种轻鄙;尤其想
到自己一片善意,却遭误解,甚至化作了别人的仇恨,就更增加了他这种厌恶情绪。
他觉得自己以前所做的一切,简直太无聊了,是自作多情!
    郑思渊想着,踅身去了书房,拉出抽屉,将所有刊载那篇《沉沦女》的杂志都
翻了出来,付之一炬,看着沉沦女在火焰中呻吟、痉挛、卷曲,直至化为黑色灰烬。
    他沉浊地叹了口气,决计下午就打电话给杨飘,回绝他的合作。自此,他要将
这个极讨嫌的女人,从他脑子里彻底抹去,不留任何印记!

    3

    郑思渊下午去了报社,头一件事就是按杨飘名片上的电话号码,给他所在《影
视天地》杂志社挂电话。电话通了,杨飘人却不在,接电话的是位说话娇滴滴的姑
娘。她自我介绍说叫白薇,可以捎话给杨飘。
    于是, 郑思渊只好留下话,让杨飘5点左右去蒙妮娜咖啡屋与他会面,并告诉
她那咖啡屋所在大街的方位。他不知怎的,一下就想到那家咖啡屋,大概因为和小
齐去过一次的缘故;再者,那里的确距离报社很近。
    白薇是个负责且啰嗦的姑娘,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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