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惜花春归晚-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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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暗器我怎么着赢的都算!
  
  江淼乐呵呵的转身望向闵喜,“这一局是我赢了吧,哈哈哈。”
  
  闵喜笑了笑,不紧不慢的回道:“你赢了?”
  
  “当然。”江淼一抬下巴,“那人……”
  
  “江淼!”
  
  在慕容梓尚的惊呼声里,江淼错愕的回过身—— 一柄明晃晃的利剑夹着疾风,转瞬袭至江淼的胸前!
  
  慕容梓尚的脸色血色褪尽般的惨白,他飞身掠起,身法轻灵的抓起地上的宝剑,扑了上去。却由于太猝不及防,刚刚被他强力解封的真气尚阻凝在体内不能顺畅流转,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剑就那样刺了下去。
  
  江淼傻望着飞跃过来的他脸上这种她从未见过的表情,一个音都没来得及发出,耳中已然听见了一道利刃划破衣襟的裂响。
  

作者有话要说: 喻影子昨天晚上从家回的单位,所以更新晚了点,明天偶会继续加油滴@。@




番外 初遇

  靖安七年元月,燕云天子四十寿辰,四方来贺,举国同庆。
  
  自这位崇阳皇帝登基以来,四海升平,燕云国政通外和,国力日益强盛。所以京城的百姓们也心甘情愿的为皇帝庆生,早早的就自发在门前挂上了祈福的彩灯。一入夜,整座燕云都城,云锦都沉浸在了一片彩灯花海之中。
  
  而这灯笼挂的最多最亮的,自是人流聚集的热闹之处。除了那皇宫大内之外,第二个便要算这东街亭的听风楼。
  
  何谓听风?
  
  听这空穴来风,八那家长里短。而这听风楼里也有讲究,每日赶两场,白天的日场少不了的七侠五义、将相功臣,到了夜场……手握一块惊堂木,说书先生的两片嘴皮子上下翻飞,霎时唾沫星子如细雨纷溅,从那皇帝微服出巡时吃过城东脚老九家的牛肉混沌后赞不绝口,到京郊的张刘两家结下两对龙凤娃娃亲,事无巨细,娓娓八来。
  
  “啪!”
  
  此刻的惊堂木那么一拍,脆生生的响,震得堂内坐得黑压压的众人一颤,霎时都心神高聚的齐齐望着坐于桃木椅上的说书先生。
  
  今日说书的是位老先生,但见他一身洗得泛白的布衣,半白的头发由一支乌木长簪规整的挽作了髻,两指捻须,摇着头晃起脑,道,“最后,且再来说说三日后的那件大事——晏王府招家奴家婢。这……”
  
  “切!这算啥子嘛。”老先生的话未落,一个带着浓重口音的男子嗤笑着接下,笑还不过瘾,他随后站起身,抱着双臂不无讥讽地说:“啷个王府找个下人还成了大事?你们这些人也太大题小做了说。”话说着,心头也在不服气的嘀咕,那么多位封王进京也没见你多说一句,你老家伙可真不晓得好歹!
  
  说书先生似乎没察觉他语气里的盛气凌人,嘴角的山羊须一抖,目光四平八稳的眺向这位打断了他的青年,不紧不慢地问:“这位公子,可是第一次来京城?”
  
  青年傲气的挑起眉,毡帽上镶着的那块不小的祖母绿润光一闪:“那又啷个?”
  
  说书先生笑:“没有‘啷个’。老生只是想说,若您知道这晏王府给的月钱是多少,知道这京城禁军总教头、苏州新任城守,还有那位夷地剿匪屡建奇功的正南将军,都曾经做过晏王府的家奴,想必您也就不会觉得奇怪了。”
  
  青年面色聚然变青,愣了半天,自个儿悄悄的蜷身坐了回去。
  
  说书先生收回目光,清了清喉咙,继续他的摇头晃脑八卦论:“此次招的奴婢,除了家丁护院以外,最有意思的要数那一位‘书房丫鬟’。大家想一想,这晏王是何等风流人物?一层层的筛选下来,能做他书房丫鬟的定是位绝世才女。”说到这儿他故意顿下了,抬手捻着下巴那揝稀稀疏疏的胡须,眯着两只眼睛似闭还睁。
  
  “老先生,您倒是继续说呀!”堂下听客有些性急的,等不及了扯着大嗓门嚷嚷:“那一天去的都有那些美人呀?”
  
  “‘京城四艳’中会去几个?哈哈哈。”
  
  “听说连归月、齐蒙的美女也来了京城,她们也会去吗,先生?”
  
  在这满堂哄笑胡侃声中,高坐椅上的说书先生冷静静的竖起右手食指,左右一摆,一字坠地:“俗。”他咂着干瘪的嘴巴道,“既然是才女,又怎能用一个‘美’字去衡度呢。”
  
  “那先生以为那个字合适?”有人接了话头问。
  
  说书先生故作高深的一笑,“自是一个‘妙’字恰得。”
  
  听见他这句话,坐在大堂角落的两个锦服年轻人面面相睽,“妙人。” 不知为何噗地一下笑了开。其中一个身着蓝衫的青年笑弯了腰,半晌后抽着气对旁侧的另一人说:“只怕这‘妙人’,无福消受那位晏王呀。”语罢用心领神会的表情两人对视了一眼,“我们这位五王爷年近三十还未立妃,只怕是……”低了低嗓音,“那些传闻不会是真的吧?晏王不能……嗯嗯,那个,所以才不近女色的,哈”笑声戛然而止。
  
  耳畔忽然“轰”!的一响,将他没来得及出口的笑声吓得梗在了喉间。
  
  扑起的灰尘刺激的鼻端发痒,两人张圆了嘴瞪圆了眼,慢慢的抬起视线自下而上打量起面前凭空冒出的这个……姑娘?!
  
  站在他俩身前的这位姑娘一袭普通的淡紫劲装打扮,身体前倾,冲他俩咧嘴一笑,水汪汪的眼睛若新月弯弯,璀璨清亮,左颊的梨涡浅浅:“喂,你两人吵得我都听不清了。”话语一顿,加重了语气,“还有,对晏王爷嘴巴放干净些。”一边说,她一边直起了腰,动作再流畅自然不过的收回了高踩在桌面的左脚。
  
  直到看清一个小巧的脚印工工整整的留在矮桌上,两人的茶杯正隔‘印’相望着,蓝衫的青年猛然回过神来,两个大男人竟然被一个小丫头唬住了!意识到这他面色变得通红,拿眼睛往四周一扫,众目之下他嗖的站起,想要挽回些颜面似地指着姑娘的鼻子骂道,“哪儿来的丫头敢在这里撒野!你知道本大爷是谁吗?”
  
  姑娘蹙着细眉凝眸看他,从头到脚再从脚到头,最后摇了摇头:“我还真不知道你大爷是谁。不过他便是天王老子,敢那样对晏王胡说八道,本姑娘也要打得他满地找牙。”
  
  见这姑娘一副柔柔弱弱的样子,身上也没带刀剑之类的武器,蓝衫男子自认自己吃不了亏,抱胸而立跋扈的嗤了一声:“本大爷乐意,怎么着了?当今天子都不堵民于口,你个小丫头强出什么头。况且说他晏王是……”
  
  就在这时,激变突生。
  
  一只小小的拳头夹着风愤然往他的面门上招呼!猝不及防下一击即中。
  
  “唉哟!”
  
  痛呼声把众人惊动了,哗然站起乱做一团。一时间噼噼啪啪、稀里哗啦之声不绝于耳,倒比那评书还要精彩。
  
  紫衣姑娘的身量娇小灵活,在人群里窜来窜去逗得两个男子团团转,眼瞧着要抓住她了,她又一个扭身像只小泥鳅一般滑出了他们的手心,躲在了人后,不时还抽空再反手给上一拳,专拣鼻梁眼角下巴那些地方下手,打的两人好不亦乐乎。如此,不过片刻功夫,两个青年脸上已经挂彩,他们一个按着淤青的眼角,一个龇着红肿的嘴角,气得再顾不得身份,高叫着把候在门外的下人唤了进来连扑带堵,将整个堂内闹得鸡飞狗跳。
  
  楼下早已炸开了锅,而距离大堂不过十数尺外的二楼厢房内,依旧一派平和。靠窗的案桌上摆着几盘小糕点,一个青瓷茶杯,寥寥茶香随着杯内的热气四溢,沁人心脾。
  
  一只男子的手忽地探出,修长白净的手指端起桌上的茶杯,袖上的月白云锦纹随之逶在了桌面,凑近唇边轻轻吹了口气,小啜了一口后搁了下去。简简单单的几个动作由这人做来却是说不出的优雅好看,便连那袖上的云纹也因着他的一动一静透出了份别样的雅致。
  
  立在他身后不远的黑衣男子见状,小步跑近,躬身执起温在一旁茶船内的紫砂壶往他的杯内续上些茶水,目不斜视,放下茶壶后恭恭敬敬的退站回原地。
  
  坐着的男子单手握杯,汲取着杯里茶水的温度,忽而道:“青山,是些什么人?”一把好听得让人耳朵一亮的低沉嗓音。
  
  被唤作青山的那人急忙近前,回道:“禀王爷,最先起身的那人,是桂王世子刘和。眼下的这两人,是襄王的两位亲侄。”
  
  “哦。”听完萧青山的回答,男子低应了一声,“原来是他们。”忽地,掩唇轻咳了起来。
  
  一听他咳嗽,萧青山本就板正刚毅的面容更沉了一分:“王爷,您……”
  
  “无碍。”男子哑声打断他,由于咳嗽气闷的原因,他颊上泛起一抹淡淡的红潮,更衬得肤色白若莹玉。喝了口茶水勉强抑制住喉间翻涌的不适感,男子顺了顺气,道:“年年冬寒时都会这样,不用大惊小怪。” 
  
  萧青山拧起浓黑的眉宇,等了一会儿见他再没后话,俯首走到他跟前:“王爷,夜里风大寒气重,还是早回吧。”
  
  男子顿了片刻,又垂眸俯望了一眼楼下,“嗯。”长身站起。在萧青山替他系上狐皮披风时,大堂内的那道紫色身影依旧在桌椅间蹦跳躲闪得游刃有余。“真是无用。”启唇缓缓吐出这句话,他望向楼下的视线平静如水。就算是天子大寿不敢利器伤人,空手对付区区一名女子便这般狼狈,等到上阵对敌时岂不更加不堪?
  
  拉下披风帽檐,男子旋身迈向房门,不带波澜的语调说道:“青山,看来朝廷每年拨给他襄王的十万军饷,算是白给了。”
  
  楼上的人尚在‘忧国忧民’,楼下的“大战”仍进行的如火如荼。
  
  那位紫衣姑娘扭腰侧身时,一回眼,余光瞟见了由店小二引着往这边疾步走近的一道身影。她黑白分明的眸子滴溜溜一转,错步闪避躲开右边打来的拳脚,然后一个纵身,居然径直跳到了来人的跟前,劈头便问:“你是这里的掌柜吗?”
  
  来人只觉眼前紫影一晃,耳中听见这句话后愣了一下子才停下脚步,打眼端望起落在自己面前的这人。许是他从商多年以来从没见过,砸了场子还主动往苦主跟前凑的‘恶人’,所以初时还有些迟疑,“在下正是听风楼的掌柜。这位姑娘,你……”忽然的停住话——对面摊开的手心托着一块碎银子凑到他眼皮下。
  
  “我的茶水钱,加上刚才被我打坏的三个茶壶七个茶杯、五把椅子六根桌腿,这一两银子应该够了,你收着。”姑娘说完将银子塞给了掌柜的,接着又用嘴努了努自己身后,“其他的,你找他们要去。”说到这儿,她俯身上前,竖掌挡在嘴旁在掌柜耳畔小小声的加了一句:“这只肥羊你可劲的宰!千万别手软!谁叫他们乱说晏王的,活该。”不怀好意的笑了笑,姑娘颊上的梨涡忽现又隐,她退开两步拍怕手心粘上的尘土,然后掉头就走。
  
  掌柜被她弄得一愣一愣的,这算那门子事儿呀?一时也忘了去拦她。倒是那位蓝衫公子,一把抛开了扶住自己的下人,指着她:“你、你给我站住!”抽着凉气吼出的话自然威势大打折扣,好在他腰板挺得笔直,端是涨了些气势。
  
  他咬着牙根道:“在下李侠,敢问女侠尊姓大名?待日后再亲自‘登门请教’。”
  
  姑娘回头笑眯眯的应了句,“本姑娘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江淼。至于登门就算了吧,你又不是我来找的夫君。” 话说完她似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好事,噗哧笑出了声,银铃般清脆的笑声里一个纵身跃出大门。
  
  夫君?蓝衫公子微怔住,随即眼前顿觉一花,待他反应过来唤人去追时,人早已跑得没了影儿。
  
  蓝衫公子追至门外,却在这一刻,身形忽然僵住了。一个仆人见状连忙上前扶住他,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眼望到门外不远处一辆刚刚出发的马车。仆人眼珠子贼溜溜一转,谄媚地道:“公子,她会不会躲在那马车里了!奴才立刻去……”
  
  “啪——”的一巴掌,扇得那仆人傻了眼。
  
  蓝衫公子脸色青白的给了手下一个耳光,盯着那辆马车离去的方向眼睛连眨都不眨了,许久后,嘴里喃喃道:“晏王……”那是晏王府的马车……
  
  仆人霎时也意识到了什么,傻看着那马车不急不缓的远去,心悸地生生激出了一身冷汗。
  

作者有话要说:正文卡了= =。。。。。让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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