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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散文-第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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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背着太阳追着兴奋。
太阳嗖地一下放出了我们的黑影子。
我们飞跑着追,影子飞跑着逃离。
我朝着影子扑过去。哈哈,影子被我压在肚子底下了……七我从没见过那么大的扇子。
在我童年的夏夜里,奶奶总爱把那面扇子摇呵摇。
我疑心那满天的星星,白胡子老头,还有那么多的故事,都是奶奶的扇子摇出来的。
我呢,也不知不觉地被扇进梦乡……奶奶终于把夏天扇得远远的了,把童年扇得远远的了,也把她自己扇得远远的了。
奶奶,在遥远的世界的那一边,我是永远也够不到你了……  
痛恨作假

散文
楚楚
梦冰痛眼作假是与生俱来的本性。
此生能忍受的事物很多,不能忍受强迫自己忍受的很多;唯独最受不了也不愿勉强自己的就是作假。
记忆里数学从来就没及格过,但考试从不偷看,只是觉得歪眉斜眼、贼头鼠脑的样子很难看(也只停留在爱美的范畴)。长大之后,本性依然难移,纵是犯了弥天大错,试图也撒一个弥天大谎,却立刻早搏、冒虚汗、手脚发凉,仿佛要晕过去,终是败下阵来。
如今,假的事物琳琅满目,五彩缤纷,无处不在。除非你闭上眼睛不看,但不看不等于听不到闻不到吃不到。人的感觉器官从没像现在这么嫌多,逃了这个,苦了那个,谁也逃不脱。
虚的如假情假义假话假笑假死亡……实的如假药假花假酒假烟假夫妻……假还被安上一个冠冕堂皇的艺名,叫“仿”。仿就仿吧,又不肯安分,不以“像”为最终目标,更要超越原来,理想化得不合情理,比真的更像真的之后,算是绕了一圈,不幸又回到假的路上来了,这就让人很难忍受。
塑料花、绢花充斥市场。假玫瑰大得不可思议,肉弥弥的显得异常假,仿佛离开人间烟火十万八千里,又火红得令人头晕目眩,精神疲倦,像要兜头夺了人魂魄去。此后再看到真的玫瑰,即使很憔悴,很凋零,也让人感到亲切顺眼。昙花当然是遂了人们让它久开不衰的心愿,却没了那一份稍纵即逝的不舍与疼惜。朋友家里有一盆假茶花,冬天去开着,夏天去也开着,密密麻麻、有红有白,倒真像一群疲惫万分却不得不浓妆艳抹、强打精神的青楼女子,让人避之犹恐不及。蜜桃很完美,已是无可挑剔,却因蜡味很足,硬是逼人想到乡下跳大神的神婆腮边那两团触目惊心的胭红,不要说食欲,一看就倒胃。更有满架紫都都的葡萄,永没有收获的季节,空让人替它累着烦着腻味着。
但也不得不承认,有许多仿制得自然,工艺精美,分寸得体,几可乱真。不过仍然无法喜爱,因为我老看到它们美丽包装之下,露出的那一条狐狸尾巴——没有生命。它们没有时空水土的变迁,它们不能自自然然,坦坦荡荡地与人和天地一样走一条兴衰随缘的道路。真花真草纵是其丑无比,但因为它有生命,有兴衰,我们不能不珍惜它,如同珍惜人类自己的生命。
仿丝绸有着比真的更好的色彩与手感,滑而不腻,又少了真丝一洗非熨不可的烦恼,洗衣机里脱干就可上身,上身之后才叫苦不迭,那是给自己套上了一个塑料袋,憋闷得连毛孔都喘不过气来。真皮服装,那是拿政府薪水的人轻易不敢问津的奢侈,假皮衣则以便宜的价格普及起来。不用上油,亮度很可心,当然也就不好再苛求它的质感与御寒功能。只是老远看着像是谁反穿了军用雨衣,说不出哪里不对劲,反正十个人穿,有九个像是借穿了别人的衣服一样不搭调。
假珠宝首饰满足了人们的爱美之心。但假的看来总是假的,那么大的钻石一大串,那么粗的金链一大捆,一挂珍珠,颗颗都比慈禧含着去死的那颗大而圆满,配在普通人身上,没人怀疑那不是借的或是窃的。
假烟假酒假药假食品是很怕人的。运气不好的,酒里有工业酒精、敌敌畏,烟里有毒品含量,食品饮料里说不定有些什么肮脏东西,交给想象力去发挥。而假药拖死了人还怨自己命薄,死了还是个冤死鬼。
有人自国外访问归来,以珍贵照片示人,自得地立于布什与英国女王之间,左右手各握一个之手。如此殊荣,羡煞人也。定睛再看,呜呼,蜡人也!虽只是谐谑而已,终是让人有受骗上当之感,很久都回不过味来。
连夫妻都可以为什么绿卡户口荣华富贵等等原因去作假,还怕什么假不了?但并非所有仿制、代用、假借的东西都令人痛恨与不齿,有些还被人接受与喜爱。
比如假牙假发,给病患者和爱美者带来福音,就有其医学价值与美学价值,又如假猫假狗假娃娃,就得儿童欢心。医学上还把大脑的暂时死亡称作“假死”,死而复活,真正是最令人开心的一种“假”。
在此还需特别一提“美丽的谎言”。面对一个患上不治之症而又着实没有心理承受力的人,善意的欺瞒是对他的爱护,否则真情实说,就成了他精神乃至肉体的杀手。当庆贺婚礼、寿辰、周岁时,说吉利话是理所当然的,非要说出婚姻是爱情的坟墓,这么老了还有几年活头,这孩子长得丑等等才真是叫人切齿痛恨。
但这种美丽谎言的分寸要适中,假的痕迹过浓又让人鸡皮顿生,过犹不及。不漂亮的孩子去夸他漂亮不如说他聪明灵气来得自然。至于非要在一个婴儿面前说人总要死的大实话,以示唯物主义,未免残忍,也没人情味儿。生死乃不言自明的事,人人都要面对。这种实话纵是出自名人大师之口,也一样是没有意义的废话。
人类也许是穷怕了无聊极了,嫌这世界不够富足与多姿多彩,这才制造虚假来自欺欺人。不过人的生命不能作假,试管婴儿毕竟还是真的生命,只要生命永存,还怕没有识别真假的心灵?曹雪芹算得上是个大预言家,他早就忧心“假作真时真亦假”,怕真真假假、虚虚实实让人类难以辨识。看来我的眼光远不及曹氏长远,时下我只忧着自己能否存有一颗敏感的心,假若某一日一个穿着仿皮衣、执一束假花、布一脸假笔、揣一怀假情假爱,而脸又跟我丈夫一模一样的假人走进家门,我却一不小心弄假成真,给了他一份真爱,则悔之晚矣。  
土地的爱

《新民晚报》
蔚文
一春天土地上的人都是忙人,请你们不要焦急地盼着送信的绿衣使者。叫南风吹给你一朵柳絮吧,不要误会它是冰冷的雪花;叫燕子剪给你一片绿茵,不能让牛羊去啮噬呀,绿茵会开花的。
二一只晴蜓,停在一支尖尖的小荷上,到底是蜻蜓发现了小荷,还是小荷先呼唤来蜻蜓?我该羡慕那只蜻蜓,还是那支小荷?不!他们是灵犀的相通,互信的默契,大胆的约会,也许是偶然的相遇。
我喜欢偶然。偶然中有意外的神奇,难料的剧情,横生的妙趣。我们都是偶然呱呱坠在土地上,像偶然飞来的蜻蜓,偶然出水的小荷!  
外婆家纪事

开放
程乃珊
屯门大车祸导致68人受伤,涉嫌肇事者是一位保险公司高级女经纪,事后不顾而去,但两位俗称“的士佬”的仗义之士,却倾力救人。高级保险女经纪,据云还有秘书,肯定是专业人士了。至于的士司机,如以“中国社会各阶级分析”的标准必划入劳动人民行列。
当世界已跨向电脑化和资讯化之时,今天的劳动人民,早已一改传统的苦力形象,从而显得专业化和知识化了,但由劳动大众承担社会金字塔的沉重基础和底盘这一形象,始终一如既往。
鲁迅的《一件小事》中的人力车夫,是我从文学作品中领略到的最深刻的劳动人民的伟大形象,远远较解放后出版的一些文学作品中的劳动人民形象具震撼力,是真正从生活中认识劳动人民的伟大,正如《圣经》中雅伯所感叹的:上帝呀,在苦难和绝望中,我终于看到了你的光辉!小时候因深得外祖父母疼爱,因此长住外婆家。
外婆家弄口有个老皮匠,几十年来出出进进,总见他埋头干活,面对着人来人往的街景,似总是视而不见。渐渐地,眼看他背也驼了,眼也花了,仍日日风雨无阻地守在他的摊位上。当时年少无知,还常为他这样胸无大志而叹息。
“文革”抄家那阵,外婆家被洗劫一空,四周邻里自身难保,更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当革命小将满载着战利品威武地离开时,在弄堂口的老皮匠驼着背,一个箭步冲上去拦住他们的车:“你们这样不作兴的,眼看天要冷了,两个老人过冬衣被,总要留件给他们。毛主席都教导我们不虐待俘虏么!”红卫兵动了恻隐之心,开恩地扔下了一只箱子,老皮匠叫过自己的儿子,相帮着把箱子拎到我外婆家门口。如今,老皮匠早已作古,但他截下的那只箱子还在……我还收藏有一只翡翠马鞍戒和配套的手镯及耳环,是我外婆的陪嫁。这套首饰能奇迹般地从大浩劫中生还,也有赖一位劳动人民。我至今不知他姓啥叫啥,单记得他瘦瘦小小的个子,穿一件印有“安全生产”的工作服,一双浑浊的眼睛,一点也不似宣传书上的劳动人民的雄壮形象。那是大抄家之后的一个晚上,有人重重地敲外公家门,正当我们心惊肉跳地开了门,只见这样一位典型的劳动人民,带着一个十五六岁的儿子,也不屑与我们打招呼,只是粗声粗气地对着儿子嚷:“看清楚了,是这家吗?你肯定吗?”然后将他儿子推上前。
他儿子就默默地掏出那几件首饰放在桌子上。那位劳动人民仍然一身正气粗声粗气地问我外祖父:“这东西是你家的吗?”外祖父早已吓得手脚打抖,忙忙说:“我们不要了,不要了!”他却睬也不睬外祖父,盯着儿子:“东西全部交出来了吗?老实点,要再被我搜到,我斩断你的手!你再去学人家坏样偷东西!”然后依旧不理我们(也难怪,当时外公属阶级敌人)扯着他儿子走了,一路还听到他在怒斥儿子:“人穷也要有志气,不是自己的东西,金山银山也不能要……”想来,这位少年当初参加抄家,将东西带回家,给其父亲发现了……尽管那位劳动人民对外公外婆一副“冷眉横对”的态度,但外公一直对这看来没有什么文化的父亲赞不绝口,钦佩万分。那位少年现今应已年届不惑,他应庆幸,在人生交岔口上,父亲的手有力地拉了他一把!70年代中,形势相对缓和一点,上海街头食肆餐厅也相继恢复了。那日与男友一起在上海城隍庙颇有名的老饭店“撑台脚”,同桌来了一对老年劳动人民夫妻——当时外出就餐一定与他人并台,但见那位丈夫魁梧壮实,妻子瘦瘦小小,穿着崭新的棉袄棉裤,似是打扮好来的。
老头子重重地用脚踢开凳子,叫老太太坐。老太太安静地坐下,老头子对着小黑板上写的菜单,一一读给老太太听。老太太轻声说:“你价钱也读给我听。”老头子不耐烦:“你管它几钱,你喜欢吃什么就出声。”报了一圈见老太太仍没有反应,就冒火了:“你到底想吃啥!”老太太扁着嘴唇轻轻一声:“豆腐!”老头子一句粗话飞出来:“我×你妈,跑到这里来吃豆腐!”这里需要说明一下,当时上海鱼肉都配给供应,市民想改善点伙食,惟有上餐馆吃高价鱼肉。
老头子气冲冲地转身去买筹领菜(“文革”时一切自己动手),两菜一汤,只是其中有一碗豆腐,他重重地将豆腐往老太太跟前一推,一副冤屈的模样。老太太尝了口豆腐,啧啧地咂着舌头:“店里煮的豆腐到底好吃点。”老头子笑了,露出一排被烟熏黄的牙齿,嘴角却又骂骂咧咧地:“屈死!(有如广东话傻佬之类)这是虾仁豆腐,价钱比红烧肉还贵!”老太太心疼了,一连扒了几口白饭。老头子火了,拎起豆腐往老太太碗里倒:“后悔告诉你价钱!你欢喜吃就吃啦!”两人默默吃着饭,除了老头子不断地粗着喉咙叫“吃吃吃”外,似是没有什么其他沟通和交流。吃好,老头子起身噔噔走出去,老太太跟在后面,一前一后却十分默契。从窗口望下去,在熙熙攘攘的城隍庙街市内,老头子甩着手走在前面,好像在为老太太开道,他又似脑后生眼,高大壮实的身影像一堵墙,不紧不慢地护着自家老伴……事到如今,我和先生,总会常常提起这对劳动人民夫妇,他们就是这样相爱着,没有婚外恋,也没有空间局促感,更没有什么天长地久或曾经拥有的烦恼……他们爱得平实又朴素,老而弥坚。
我肯定相信,当一个人没有太多财物或地位的压力而需患得患失之际,当他的心只是被生活磨起茧而没有在名利场上滚得油光圆滑之时,当都市现代文明尚没有太侵蚀他们的思维方式前,上帝种植在每人心坎上的种子——良知,就比较容易生长!随着社会物质的日益丰富和科技及教育的普及,今天的劳工大众正向白领化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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