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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器-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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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兵们小心翼翼地避过这些玉米田,他们参军以前都是憨厚的农民,对庄稼有着深厚的感情,他们宁可绕远一点,连一根幼苗都不愿意踩坏。

领兵的军官赞赏地看着这些士兵,他也小心约束着自己的马匹,不去践踏田中的幼苗。

他叫过一个传令兵,低声传令:后面部队紧跟前边,小心田里的幼苗。

传令兵策马跑向后队。听到了军官命令的士兵们发出了一声压低声音的欢呼,不过军官马上轻声呵斥他们:“注意安静!”但是声音里没有一丝责备,只有浓浓的关切之情,士兵们安静下来,又静悄悄地向前前进了。

山路上的杂草早已被前面的部队踏平,后面的士兵走在路上也轻松了一些。夜幕逐渐降临,这一支黑色的部队走出了这一段山路,传令兵又传来了新的命令:扎营,埋锅做饭,晚饭后还要赶路,今晚赶到新县再休息。

军官从前到后巡查着营地,不时和士兵们交谈两句,显然士兵们对他们的长官很熟悉,并没有因为军官的到来而有什么拘束。后来军官索性就着士兵们的大锅饭吃了一顿饭。

“好香!”军官咬了一口馒头之后赞道。做饭的伙头军咧着大嘴笑了,道:“队长还不知道吧,这就是咱们今年的新麦子磨的面粉做的,当然香了。”

军官笑了笑,露出一嘴不太整齐的牙齿。他问道:“今年收成好么?”

伙头军笑得嘴都合不拢了,道:“好!咋不好呢,多少年没有这样的好收成啦,咱家的地里打的粮食足够吃一年的了。大伙儿都说是老天爷保佑郡主她老人家,知道咱们灵州人过得苦,先派来老王爷,又派来了郡主,灵州马上就要过上好日子啦。”

军官微笑着听着伙头军唠唠叨叨,东拉西扯,没有打断这个岁数有点儿大的老兵。他的目光忽然看到刚才他们走来的山路上,所有的杂草几乎都被踩平了,却像一个奇迹一般,还有一株小小的黄花傲然挺立着,军官好奇地走过去摘下了这朵小花,花呈黄色,只有单薄的五片单瓣,闻一闻也没有香味。军官把花拿给那老兵看,老兵笑道:“这东西学名叫啥俺不知道,俺们都管它叫兔子草,又叫‘死不了’,用它煮水喝,可以治拉肚子。田里有这种草最烦人了,除非把它整个连根锄起来,要不然它还得长,怎么也除不干净。”

军官喃喃道:“死不了死不了,好,好倔强的草,我喜欢。”说着把那朵单薄的小花别在衣襟上。他叫过传令兵,问道:“友军部队离咱们有多远?”

传令兵打开一张军用地图,道:“按照预定方案,如果各部已经到达指定位置的话,离咱们最近的应该是钱才队长的部队,只有十里,再就是郑班和班高两位队长,也在二十里之内,另外杨影队长、呼延豹队长虽然离得比较远,但他们手下多是骑兵,如果有什么紧急情况的话,他们可以沿这条大道迅速驰援。”传令兵说着,把地图上一条表示道路的红线指给军官看。

这个军官就是齐信,奉阮香的命令正率领一支部队赶路。一路上都是粮田,让齐信的部队行军速度受了一定的影响,齐信有点儿着急,不过看士兵们赶路赶得满头大汗的样子,他又不太愿意催促他们。大概再有一个小时就可以赶到新县了,我只比规定时间晚了两小时,齐信安慰自己道。

杂沓的马蹄声为前导,这支部队趁着夜色又出发了。云层变得越来越厚,微风带来了雨的气息,齐信抬头看去,远方遥远的天边隐隐出现了闪电的痕迹。

“命令部队,跑步前进。”齐信可不想冒着大雨行军。“还有,派人和友军部队联系,通知他们我们的路线和到达时间。”

“是!”年轻的传令兵策马离去。这个小子倒是挺能干的,齐信心想,有机会可以提拔他一下,做传令兵太委屈他了。

半小时后,齐信的部队进入了烽火城周围的平原地带。现在他们是平行沿着清水河前进,清水河这一段是东西走向,河水湍急。因为烽火城紧挨着淄州重兵驻防的灵州城,这一带也是阮香估计淄州会出兵的地点之一,齐信也走得格外小心,派出了大量的斥候侦察沿路情况。

很快地,派往河边侦察的斥候带来了一个让齐信又喜又忧的消息:河里发现了一支水师船队,尽管是黑夜行船,这些船却都摸黑行驶。齐信立刻意识到他遇到了淄州军。灵州水师尚未成型,而且阮香这一次也没有安排水师参战。看来这一战要由自己这里开始打响了。齐信有些兴奋的同时也没有冒冒失失就发布命令。

这附近适合登陆的地点只有新县,而现在钱才的部队离那里最近。齐信一面派传令兵通知附近的友军部队,一面命令部队轻装前进,务必赶在淄州军之前赶到新县。

吴忧就跟在齐信背后不远的地方,齐信的发现很快就传到了他的手里,他立刻意识到他抓住淄州军了。吴忧命令杨影、呼延豹全速赶往新县,又命令位置靠前的齐信、钱才、郑班和班高四支部队务必死死拖住淄州登陆部队。吴忧激动得手心冒汗,让吕晓玉和阮君继续联络各部队,保持通讯畅通,自己则骑马赶往新县。

一道长长的闪电照亮了半边天,沉闷的雷声滚过阴沉的夜空,大颗的雨点儿噼噼啪啪落了下来,不一会儿功夫,狂风骤起,大雨如注,倾盆大雨浇了下来。狂风夹着骤雨如同鞭子一样狠狠抽在人的脸上。清水河上,淄州水师,陈江帆和叶海站在船头,旁边亲兵为他们遮挡着雨水,眼前从天到地,一片白茫茫的雨幕挡住了原本就不清晰的视线。

叶海道:“监军大人,我们是不是再多派些小船到前边侦察,还有是不是派斥候上岸,沿河侦察一下?我们现在等于又聋又瞎,什么也看不到听不到,万一阮香军在我们的登陆地点设伏,我军仓促登陆,有全军覆没的危险。”风雨声极大,以至于两人对面说话也得用很大的声音才听得到。

陈江帆对这大雨也是无可奈何。他凑到叶海耳边大喊道:“不能派小船,风浪太大,一放下去就会翻船的。这里根本没有办法登岸,先前派往岸两侧侦察的斥候都已经联系不上了,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叶海心中大骂,却不敢说出声音来。都是因为这个监军的固执己见,自己才要冒着这样的风雨在船上颠簸。虽然蒋俊已经表示了与陈江帆和解的意思,但是他手下的将领可不这么认为,叶海就是这样一个代表。陈江帆代表了淄州对灵州驻军的监视和不信任,而以蒋俊为首的灵州驻军将领则俨然形成了一个独立体系,他们对兵权抓的很紧,就是这一次,蒋俊勉为其难地把水师交给陈江帆指挥都引起了驻灵州军一些将领的不满。双方的矛盾不是说几句话就能解决的。

两人面对着肆虐的暴风雨都没有办法,只好祈祷但愿这船够结实,不要在风雨中颠覆,至于灵州会不会有埋伏,已经不在他们的考虑范围之内了,相信这么大的风雨,灵州军即使有埋伏也肯定抵受不住。陈江帆甚至考虑是不是把船队掉头,驶回灵州城。不过这个计划既然是他坚持实行的,他可不想看着它半路夭折。更何况还有叶海在一边看着呢,陈江帆可不想以后被人说成害怕风雨的人。叶海也不想示弱,陈江帆虽然带兵没他多,但是官职比他高,权力比他大,陈江帆没说什么,叶海自然也什么都不说。船队继续在风雨中行驶。而叶海和陈江帆也好像比试似的,谁也不肯到船舱里去避一下雨。

一个名叫宁宇的水军将领来到两人身边,对着陈江帆大喊道:“监军大人,风雨太大,咱们是不是找个地方避一避再走?这雨这么大,必不能持久,咱们避过这一阵子再走也不迟。”不料陈江帆听了之后想的却是:既然这风雨不能持久,我就再坚持一下,省得被人指责书生无用,当下对宁宇道:“不用了,咱们继续前进,这样更能够达到奇袭的目的。对方一定想不到咱们在这样的天气里来攻打他们。哈哈哈哈。”最后这一声长笑,陈江帆原计划笑得中气十足,不料忽然吃了一口风,笑声戛然而止,显得十分怪异。

宁宇无可奈何,只得让船队继续行驶。不过他派上来四个身强力壮的水军士兵,保护两人的安全,防止他们立脚不住,栽下河去,这样的天气里,掉进水中可是没救的。猛烈的风雨整整持续了一个小时,就像它的突然到来一样忽然停止了。淄州船队检点船只,发现各船都有不同程度的损伤,有两艘运送物资的船倾覆,船上的水手居然只有十几个生还,这点让陈江帆感到一丝阴影,敌人的影子都没有见到,自己已经损失了几十名水手和两船物资。不过也有值得庆幸的,那就是几乎所有的运兵船都安然无恙,船只虽然破损,却还不耽误行驶。

其实能够有这样的成绩完全是那个名叫宁宇的水师将领的功劳。陈江帆和叶海两人最后还是没有机会硬充好汉,被宁宇又拉又劝地弄进了船舱。宁宇指挥船队在附近找了一个避风的地方,一直等到暴风雨过去才出来,继续航行。宁宇嘴里不说,心里却把这两人的祖宗十八代统统问候了一遍。就是因为这两个对水军压根就不了解还自以为是的家伙一句话,几十名水手就葬身水底,宁宇都替那些死去的兄弟不值。

暴风雨过后,空气格外清新。因为风雨的影响所以淄州船队到达新县时已经是深夜了。经过了半夜的颠簸,士兵们都显得没什么精神。叶海观察了一下登陆地点,这里是一片平缓的浅滩,最近的小丘也在五里以外,光秃秃的登陆地藏不住任何部队。确信没有什么埋伏之后,他开始让士兵登岸。

士兵们有的搭乘小船,有的直接涉水,还有的从船上搭下的木板上往岸上走。整个队伍显得闹哄哄的。先期上岸的士兵在军官们的带领下开始整队,后边的士兵还在陆续下来。水兵们在一边看热闹。陈江帆终于松了一口气,这次奇袭计划至此可以说已经成功了一大半,剩下的就要看叶海的了。发现水兵们闲得没事做,都在那里看陆军的热闹,陈江帆不禁有些过意不去,毕竟他是水师主帅。他马上命令水兵们帮着陆军把各种物资器械搬上岸去。这样一来每艘船上除了几个离不开人的岗位,其他人都被陈江帆拉去搬东西去了。两万多人闹哄哄地挤在浅滩上,半天也整不好队形。

淄州军的侧后方不远处,一丛小灌木不自然地活动了几下,不过淄州军正忙着整理队伍,谁也没有注意。紧接着,灌木周围的地面迅速弓起一个个人,他们身上用作伪装的泥沙纷纷落下,这些身形迅速把弓上弦,搭上了羽箭。这时候一个淄州士兵忽然回头看到了这一幕,他吃惊地张大了嘴巴,正好一名军官整理队伍走到了他的身边,见这个士兵对他的命令充耳不闻,军官十分恼怒,顺手给了那个士兵一个耳刮子。

士兵这才清醒过来,他正想大喊:“敌袭!”不过这两个字永远停留在了他的喉咙里,灵州军的第一波箭雨铺天盖地覆盖了淄州军刚整顿到一半的密集阵形,箭矢来自四面八方,紧接着是第二波,第三波黑色的羽箭在黑夜的掩护下对淄州军造成了大量死伤。淄州军就如同灵州军的箭靶一样,在浅滩上乱蹿,不过不管逃到哪里都有无数追命的羽箭在那里等着他们,他们像受惊的孩子紧紧挤成一团,灵州士兵都不用瞄准了,随便射出一箭就会命中一人,这已经不是战争,而是屠杀了。淄州士兵的鲜血染红了浅滩,靠近浅滩的清水河河水都被染成了红色。

“不要慌,疏散队形!重步兵持盾上前!水兵回到船上,快!”叶海用尽全力大喊道。但是他的声音在淄州士兵们临死的惨嚎声中显得那么无力,根本就没人注意他说什么。不过他的叫喊使得自己成为了灵州兵下一轮集中攻击的对象,几千支羽箭尖啸着射向叶海出声的方位。可怜叶海浑身上下被射成了刺猬,不知插了几百支箭,而跟在他身边的士兵更是死伤惨重,瞬间就倒下了数百人。

幸存者连滚带爬地逃离这个死地,把叶海的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

陈江帆还没有死,变故一生,宁宇就集合了上百人护卫在他的身边,架起数层厚盾,阻挡着箭雨的攻击。虽然身边不断有人倒下,不过马上又有人过来填充露出来的缺口,相对于那些惊惶失措的士兵,这些人显得更训练有素,难得的是那份临危不乱的从容态度。陈江帆已经完全慌了手脚,他战战兢兢对宁宇道:“你你保护我有功,我回回去一定会保举你的。还等什么?咱们快撤吧。”

宁宇鄙夷地看了这位监军大人一眼,这些身居高位的人就从来没有想过这些正在被屠杀的士兵也是和他们一样的人吗?他们缺乏对士兵们最起码的责任感。

宁宇以这个圆阵为核心,在自己周围聚集了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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