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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跃文梅次故事-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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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谁在搞鬼。”
    香妹说:“既然组织上信任,你就别多想了。你自己去过问这事,说不定节外生枝。”
    朱怀镜说:“我知道。”话虽这么说,他还是想知道是谁在中间做文章。却苦于没有办法查这事儿。想来想去,觉得可以找找关云。
    次日上班,关云来到朱怀镜办公室。梅次上上下下都知道朱怀镜将是未来的地委书记,关云自然也不是聋子。朱怀镜亲自召见他,难免有些受宠若惊的样子。
    “坐吧。”朱怀镜靠在圈椅里,望着关云微笑。等舒天倒好了茶,朱怀镜让他把门掩上。舒天看出朱怀镜要谈什么重要事情,不作一刻停留,退身出去了。
    关云不知何事,只见朱怀镜如此神秘,便有些紧张。脸一直红着,有些拘谨。朱怀镜问了些闲话,无非是忙不忙之类,然后说:“关云,请你帮个忙。”
    关云忙说:“朱书记太客气了。有什么指示,您尽管吩咐。”
    朱怀镜如此如此道了原委,再说:“请你同人和接触一下,看是怎么回事。你最好以私人身份,目的是搞清真相。”
    “这个好办。我同范高明有过交情,说话随便。”关云很兴奋,脸越发涨得通红。朱怀镜想自己的确是找对人了。他最先考虑的只是关云的职业便利,搞公安的,三教九流都打交道。不曾想过关云是地委领导的侄女婿,可以说同范高明一样是梅次的“太子党”,他们之间多有接触。
    关云领了命,想多坐会儿,又不敢造次,扭捏会儿,只得告辞。朱怀镜握着他的手,摇了摇,说。“辛苦你啊。”
第35章
    朱怀镜刚去办公室,一个女人敲门进来了。这女人穿着倒还精致,却一脸倦容,眼睛里噙着泪。朱怀镜只好问道:“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我是郑维明的妻子。”女人一说,更加眼泪汪汪了。
    原来是郭月!朱怀镜已收到了她寄来的告状信,仔细看过了。她也在烟厂工作,是个质检员。因为郑维明同她感情不和,两人长期分居。郑维明在外养着一个,原是厂办秘书,后来自己下海做生意。这位小情人姓满,叫满玉楼,容易叫人听成满玉奴。不管玉楼还是玉奴,都像花名。她当然是由郑维明照应着,赚了不少钱。她倒是被收审了,涉嫌窝赃。办案人员找郭月问过话,却抓不到她任何把柄,也就没法将她怎么样。这回她男人死了,她出面了。她说郑维明不可能自杀,一定是有人杀人灭口。却也说不出什么具体理由,告状信中无非是些“沉冤不雪,死不瞑目”
    之类的哀告。可以想像,上至北京,下至梅次,不知多少领导的案头摆着那封告状信。没想到她会登门来找他。
    “你的心情我是理解的。信我看过了,批给了公安局。其实在接到你的信之前,我们地委领导就认真研究过了,要求重新调查郑维明同志的死因。请你相信组织,一定会有个令人信服的结论出来。”朱怀镜说。
    郭月揩了揩眼泪,抽泣着说:“依我同他的感情,我不会过问他的死活。他贪得再多,我娘儿俩没享他一分钱的福。要说这个死鬼,他自己也没享过什么福,衣服都没几件像样的。钱都到那狐狸精手里去了。真是红颜祸水啊,不是那女人,他也不会落到这个地步!可是,他现在人死了,还有什么说的呢?就是看在儿子份上,我也应尽这份心。我们家人谁也不相信他是自杀的,怎么可能呢?三个人一班,轮流看守啊!未必三个人同时拉肚子?天下就有这么巧的事?我毕竟同他生活了几十年,最了解他了。按他性格,也不可能自杀的。他也知道自己的罪该不该死。前
    年抓起来的所谓荆都第一贪,两百多万的经济问题,现在不还活得好好的吗?我老郑呢?现在他承认的,也只有一百五十多万。这都还没有最后认定哩。他干吗要死?我知道,是上面有人希望他死!”
    朱怀镜只好劝她,“郭大姐,你不要伤心了,人都去了,你自己保重要紧。至于案子,没根据的话,我不能同你说。我只能告诉你,地委很重视这事,会有结果的。”
    “我也知道,我在梅次是喊天天不应,喊地地不灵的。问题就出在梅次个别领导身上。我会上荆都去,上北京去。”郭月哭嚷着。
    朱怀镜说:“郭大姐,上访是你的权利,我们不能阻止你。但我想奉劝你,还是相信我们。就是再怎么往上面告,也得由下面来落实啊。中国这么大,上面领导又不是千手观音,哪顾得过来?”
    不料这话惹恼了郭月,“朱书记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为什么想找你说说?就是听老百姓反映,说你是好官。可你这么说,意思是我再怎么告,材料还是要回到梅次,还是梅次个别人说了算?”
    朱怀镜忙自打圆场,“不是这意思,大姐你别误会。我是说,梅次不是哪一个人的梅次,它是一级组织,会依法办事的。”
    郭月仍是哭哭啼啼,说个不停。朱怀镜只好耐心地听,小心地劝。看得出,郭月也并不是想问他要个结果,只是想哭闹一番,消消心头之恨。整个上午,朱怀镜做不成任何事。好在没什么要事处理。快到中午了,郭月才揩干眼泪,走了。还算是读书人,郭月临走时还知道说谢谢了。
    麻烦要来就齐来了。下午,朱怀镜刚上办公楼,就见舒天在同一个老头儿拉扯。那人两腋下夹着拐杖,舒天不敢用力去拉。
    朱怀镜真想躲掉,请信访办来人处理。可他已来不及躲了,那人看见他了,喊道:“朱书记来了,青天大老爷来了。”喊着就哭了起来。走廊里回声很大,这男人的哭声简直恐怖。
    朱怀镜忙过去扶了那人,说:“别哭别哭,有什么事同我说吧。舒天你快开门。”
    舒天望望朱怀镜,有些难为情,怕他怪自己没有把人劝走。开了门,朱怀镜亲自扶着老人进去,坐下,又叫舒天倒茶。没等朱怀镜开口问,老头儿坐在那里双手作揖打拱不迭,口口声声青天大老爷。
    “你老人家是个什么事?你说吧。”朱怀镜尽量让自己显得和蔼些。
    老人家的眼泪怎么也止不住,说话颠三倒四,说到好些部门,好些人物,有的说了姓名。有的只说职务。加上方言很重,听着很是吃力。舒天是本地人。在一旁不时翻译。但也一时理不清头绪。好半天,才明白过来。原来。此人就是李远佑,马山县李家坪乡的前村党支部书记。因为宣传上级文件,被乡政府关起。来的那位。李远佑最后几哭诉,舒天翻译给朱怀镜听。“他说我被乡政府非法拘禁达四十二小时,惨遭毒打,右腿已经残了。他说我要求严惩凶手,要求他们赔偿我损失,可告到县法院,没人管。他说老百姓都说朱书记是个好官,请朱书记给我做主。”
    这时,听到走廊里有人问:“请问缪书记在家吗?”
    “缪书记呀,搞调研去了,嘿嘿。”答话的周克林,语气带着讥讽。看样子很多人都知道缪明快要走了。
    “又搞调研去了?又有篇大块头文章要出来?”那人也笑笑。听这声音很熟悉,像是哪个部门的头儿,朱怀镜想不起是谁了。
    周克林不再说什么,只是嘿嘿笑着。朱怀镜便猜测周克林的表情,说不定满是文章。
    朱怀镜心里甚至有些同情缪明了。舒天望着他笑,也不坐下来。朱怀镜猛然意识到自己走神了,忙望着李远佑笑笑,点点头。记得马山县把处理向云启的文件寄了一份给他,却没有谁向他报告过李远佑被非法拘禁的具体情况。他以为事情早已过去了,不料还留着这么个尾巴。不过听这意思,只怕是有人别有用心,把李远佑推到他这里来,就是想给他添麻烦。当时处理马山县农民上访事件,朱怀镜谈了具体意见,还建议处理了责任人。说不定有人会说,你朱怀镜办事公道,就给你个机会,让你再公道一次吧。
    朱怀镜不可能马上拿出个公道放在李远佑手上。他安慰道:“老李同志,你是老党员了,一定要相信党。个别干部工作作风不好,不依法办事,这是存在的。你的事我知道了,我会让有关部门认真调查,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老李同志,你看怎么样?我现在只能这么答复你。”
    李远佑收住泪水,却仍是哭腔,“感谢朱市记青天大老爷。有你的话,我就不上去告状了,我就坐在家里等消息。”
    朱怀镜忽动恻隐之心,掏出两百元钱,塞在老人手里,“你拿着做路费吧。”
    李远佑眼泪一滚又出来了,死活不肯收他的钱。朱怀镜硬要给他,舒天也在一旁劝他收了算了。推让好几回,老人才收了钱,作了揖,退着出去了。
    想着李远佑说的会在家里等消息的话,他叫舒天马上挂电话找到余明吾。他看这李远佑还是很老实很质朴的。他只是说了几句很原则的话,人家就说不到上面去告状了,只在家里等消息。如果让这样一位老实人失望,他会很不安的。很快找到了余明吾,朱怀镜接过了电话,“明吾同志吗?李远佑被非法拘禁的事,你们有个处理意见吗?”
    余明吾问:“是不是李远佑上你那里告状了?”
    朱怀镜有些来火了,“明吾你这是怎么了?是我在问你,你不回答,却问起我来了。”
    余明吾忙赔了不是,说:“李远佑的右腿残废了,说是乡政府干部打的,乡政府干部说是他自残栽脏。案子正在调查,有个过程。可李远佑每天不是在县委门口哭闹,就是在县政府门口哭闹,要么去法院吵。影响很不好。”
    朱怀镜说:“明吾同志,人家都那样了,有些情绪化行为,都是可以理解的。而且这都是我们自己干部胡来造成的后果,我们要有起码的自省意识。现在关键是要尽快给人家个结论。要尊重事实,尊重法律。错了就错了,不要文过饰非啊。这样吧,我请你半个月之内,给我个明确结论。错了,就要依法赔偿。”
    余明吾沉吟半晌,显然有些为难。但朱怀镜的口气是不容商量的,他也就只好答应了,却说:“朱书记,当然要讲法律,但也要具体情况具体对待啊。如果这种情况都要按国家赔偿法处理,怕引起连锁反应。”
    朱怀镜听着更加火了,“明吾同志,你这是什么话?难道你们马山县干部的工作作风一贯如此?有很多类似草菅人命的事?”
    余明吾自知失言,改口说:“我不是这个意思。”
    朱怀镜说:“明吾同志啊,我们不能再糊涂了。错了,就纠正。该赔给老百姓的,就要赔。哪怕赔得你们书记、县长卖短裤也得赔!要赔出教训来,今后看谁还敢乱来!”
    放下电活,朱怀镜猜着余明吾会在那边骂娘的。骂就骂吧!基层有自己的难处,他不是不知道。上面对下面说话,多少有些站着说话不腰痛的意思,但也只能如此。有些事,不逼是不行的。往下传达政令,就像输电一样,会有线损。不妨严格些,即使有其“线损”,效果也会达到。
    亲自接待群众,朱怀镜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但他仍然叫过周克林,说了几句:“周秘,你看我这里怎么成了信访办了?前不久不是专门召开了机关安全保卫工作会议吗?”
    周克林微觉难堪,点头道:“是是,我们要进一步加强安全保卫工作,尽可能不让闲杂人员进大院,更不能让他们跑到领导办公室里来。”。
    朱怀镜笑笑,表示并不过分责难的意思。却想这闲杂人员一说,大有问题。上访群众怎么能叫闲杂人员呢?当然他不会去纠正这种早就约定俗成的习惯说法。
第36章
  尽管诸事繁杂,朱怀镜还是踌躇满志的。有准确的消息说。市里正在酝酿缪明和陆天一的去处。最近缪陆二人自己也常往市里跑,不用说是在为自己跑出路。朱怀镜自然有些担心,怕他俩在上面活动,一来二去,最终会把他的位置挤掉了。这种情况本是经常发生的。他借故汇报工作,给王莽之打了电话。却不便明着问,王莽之也不明说。这些事电话里原本就不方便说的。但王莽之打了几个哈哈,朱怀镜也略略安心了。到底放心不下。便打电话给北京李老部长。李老部长说。莽之同志说了的事,肯定不会改变的。看样子王莽之把提拔他的事已告诉李老了。他总不能
  在李老面前食言吧?这才安心了。
  有天晚上,八点钟的样子,朱怀镜接到一个电话,“喂,朱书记吗?你好!我是小王。”
  “小王?”朱怀镜听着这声音很陌生。
  “不好意思朱书记,我们没有见过面。我是王莽之的小孩。今天我来荆都办点事,想顺便看看你。”
  朱怀镜便感觉出小王普通话中的山东味儿了,他的语气也热情多了,“小王你好。怎么叫你来看我呢?你说,你住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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