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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古-第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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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玦,我上古以祖神的名义向天起誓,生生世世,不恨你,不爱你,沦为陌路,永无再见之期。”
  
  上古的话一字一句传入耳里,白玦却突然觉得,古帝剑刺骨而过的寒冷,竟不及上古话语的半分。
  上古,好像我高估了自己能承受的程度,也低估了你对我的恨。
  不过,这样也好,真的很好。
  
  他看着古帝剑从他胸前一寸一寸抽出,看着上古消失在桃林,看着天启匆忙的追了出去。
  看着整个世界又只剩他一人,和百年前的苍穹殿一般无二。
  鲜血沿着挽袖划过指尖,一滴一滴落在地上,仿似盛开的桃花。
  白玦陡然失去了所有力气,轰然跪倒在地,面容失尽了血色。
  漫天云霞,世界嫣红。
  唯有他一头黑发,转眼间唯剩雪白。
  
  这世间真有朝生夕死吗?上古,我只怕你还不够恨我。
  你能恨我,是我六万年来最大的期盼。
  
   




87、帝殁 

  帝殁
  
  桃林之外,天启跟在上古身后,亦步亦趋,听着古帝剑划在地上的铿锵声,眉头紧皱。
  不知行到了哪里,偌大的渊岭沼泽,葱翠茂林逐渐消失,前面那人好像不知疲倦,亦失了心神。
  终于,银色的神力在上古掌间化为虚无,古帝剑消失,上古停在一颗盘天古树下,无声静默。
  天启脚步轻顿,停在了上古身后,看她笔直的肩背一点一点倾颓,茫然的转过头,轻声唤他:“天启……”
  上古嘴唇轻动,眼中墨黑深沉,声音低到似是要湮没在这无声的世界中。
  “我伤了白玦。”
  话音落定,竟毫无预兆的朝古树倒去,天启大骇,忙跑过去接住她,见她脸色苍白,才觉察到不对,待探到她体内混乱的神力,才怒声道:“上古,你明知强行聚拢神力取出古帝剑已伤了本源,如今还用古帝剑去伤白玦,你寻死不成!”
  他慌得不成样子,嘴唇气得发抖,他们在上古界时宝贝了她这么些年,平时连本奏折都舍不得她费神批,到如今,她竟如此作践好不容易才重生的躯体,想想这六万年时光,天启心里头憋屈得狠,也怪他们,才让上古养成了如今这般固执决绝的性子!
  
  上古却不管天启的恼怒,只是垂着眼,低声,一字一句。
  “天启,我伤了白玦。”
  天启微怔,嘴抿起,源源不断的神力注入上古手心,道:“我看见了。”
  “天启,我把他放逐在下界,永无归期。”
  “我听见了。”
  “天启,我以父神的名义起誓,以后和他只是陌路。”
  “我知道。”
  “天启,可他是白玦。”仿似荒凉到了极致,上古抬眼:“他是白玦。”
  “上古。”天启叹了一声:“你还有我、阿启、凤染,炙阳还在上古界等你。”
  上古垂下头,默然无声。
  茫然亦只有一瞬,待她再抬眼时,又是往常那般清冷淡漠的样子。
  上古站起身,苍白的脸色袭上了些许红润,天启舒了口气,见她转身欲走,突然开口:“上古,为什么你相信我不会为了私欲灭三界,却认为柏玄和古君之死全是白玦之错?”
  他话语中有股难得的淡静坚持,上古转身看向他,神情莫名:“古君和柏玄之死原本就不只是白玦一个人的错,若不是我当年坚持从隐山回来,在他大婚之日去苍穹之境,他们都不会出事。”
  看着上古眼底的寂寥,天启暗下了眸子,上古,真是如此吗?
  你可以原谅月弥之死,却无法释怀古君和柏玄的逝去,是不是因为……白玦对你而言,太过重要,重要到你根本无法承受他出现在你眼前,也无法接受他是害死古君和柏玄的人?
  “还有一件事,了断了我们就回上古界。”许是天启的目光太过透彻,上古移开眼,打断天启的沉思,道。
  天启敛下心神,朝她挑了挑眉。
  “你引下混沌之劫的原因我不再过问,但是月弥……她怎么会误入你布下的大阵,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天启顿了顿,突然拉着上古朝渊岭沼泽极东之处飞去。
  
  渊岭沼泽的荒漠尽头,上古看着数十座孤寂伫立的石像,怔了半响,许久之后才回转头,道:“天启,这就是你当初布下灭世大阵的灵脉之处?”
  天启站在她身后,点头,神色沉重。
  上古朝前走去,行到一座仰望苍穹的女神君石像前,伸手朝她握去,却在触到她指尖之时,死死停住。
  月弥,你竟在这里,等了我们六万年吗?
  雨雪风霜,日升月落,不知岁月的等了我们六万年吗?
  她回转头,眼底深沉凛冽,似是冷到了极致:“天启,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上古,有些事,我该告诉你了。”低叹声消逝在风里,两道人影淹没在渊岭沼泽极东的荒漠中。
  
  天宫御宇殿后花园里,天后正在仔细观看仙将送来的交战图,仙妖两族交界处接连爆发战火,妖族来势汹汹,若非仙界几万年的根基摆在那里,恐怕仙界早已失守。
  听着侍女轻声问安的声音,天后抬头,见一双子女相携而来,顿时笑了起来:“景昭,你这几日气色好了不少,看来让你做点事还真是对了。”
  如今天宫的大小事宜皆由景昭执掌,她一心只在两族交战上。自从景涧不在后,她倒是不如往常一般心心念念着将白玦和天启搅入战局,只想着能保住这一双儿女的尊荣安乐便好。
  “前些时候累得母后担忧,是景昭不懂事。”景昭走上前,在天后肩上小心揉捏。这些日子发生了太多事,胞兄惨死,族人被诛,让她成熟了不少。
  “母后,三妹将天宫管得甚好,您只管放心便是,各洞府的仙将亦奔赴边界,妖族成不了大气候。”景阳粗着嗓子,沉声道。
  “有你们在,我相信仙界定会无忧。”天后拍了拍景昭的手,神情欣慰,道:“今日怎么一同来了?”
  
  景阳微怔,道:“母后,父皇唤我和景昭一同前来,我还以为您知道。”
  暮光?芜浣愣了愣,神色微黯,但马上敛住,笑道:“准是你们父皇有事交代……”在天辞山送走景涧后,暮光不知所踪,看来应该是回来了。
  “你们来了。”天帝出现在院门口,走进来对一旁的仙娥吩咐道:“去把琼露取出来。”仙娥急忙应声离去。
  天后见他神色和缓,微微松了口气,道:“你这几日哪里去了,如今妖族步步紧逼,你怎么能不坐镇在天宫?”
  “随便出去走了走,你们坐。”天帝朝景昭和景阳招招手,道。
  “父皇,琼露可是每年母后寿宴才会拿出来的,您今日怎么有兴致?”景昭已有百年未曾好好和家人相聚,心里有些欢喜,倒有些数百年前的跳脱样子。
  “迟早要饮,又何必等到那一日。”天帝笑道,见仙娥将琼露奉上,亲手一一倒上,让几人微微一怔。
  “父皇…您…”景阳忙接过天帝手中的瓷壶,面带忐忑。
  “无妨,我们一家人已经很久没有一起对饮了。”天帝面容慈和:“大战之前,难得有这个机会。”他看向景昭和景阳:“转眼间,你们都这么大了,我平日里执掌仙界,倒忽视了你们。”
  景昭眼眶微红,别过了眼,景阳也有些唏嘘,心生暖意。他们一家虽父严母慈,但却少有温情相聚的时候,如此这般相处,几万年来真的极少。
  天后眼眸微动,端起桌上的酒杯轻抿了一口,看着轻声慢谈的三人,嘴角露出了笑容。
  只是,终究在看到那空了的位置时,生出了浓浓的悲伤来,若是景涧还在,该有多好。
  黄昏渐过,月上枝头。景昭和景阳酒酣饭饱,见一对父母端坐不动,长眼色的退了出去。
  行到园口,听到天帝淡淡的唤声:“景阳。”
  景阳和景昭一起回转头,见天帝望着他们,眼中似有看不清的复杂之色。
  “你长大了,以后要好好照顾景昭。”
  景阳微怔,点头,还来不及应答,天帝已经回转身,摆手道:“明日邀群仙入玄天殿,我有事宣布,你们下去吧。”
  
  一双子女离去,园里又恢复了静默,良久后,天后朝天帝看去,道:“暮光,你明日召集群仙,是为了和妖族正式开战之事?”
  天帝既没否认,也没点头。
  “那日在罗刹地,为什么你没有告诉上古神君当年的事?”
  天帝没有回答,只是端着酒杯沉默。
  “为了景涧,还是景昭和景阳?”天后自嘲,勾了勾嘴角。
  “芜浣。”天帝突然抬头,神色寂寥:“你嫁给我已经六万年了。”
  天后被天帝突然的一句话怔住,随即怅然道:“是啊,已经六万年了。”
  时光匆匆,当年上古界时,她从未想过,日后的夫君会是那个在朝圣殿潜心学习下界帝王之术的单薄青年。
  “当年,谢谢你能选择我。”尽管我知道,你可能更喜欢古君。
  芜浣转眼,微微有些不自在。
  “还有景阳、景涧和景昭,他们每一个,都是我的骄傲。”
  “芜浣,我一直没有说过,我喜欢的,不是上古界尘封后这世间最尊贵的女神,而是当年努力打理朝圣殿,会为了上古神君一句嘉奖高兴一整日的芜浣。”
  天帝起身,不再看愣在座位上的天后,一步一步,朝园外走去,极慢也极坚定。
  芜浣,那日在罗刹地,我什么都没有说,不是为了任何人,只是因为你。
  无论你做过什么事,犯下什么错,你都是我妻子,我儿女的母亲,我拼尽性命也要守护的人。
  当年的事,纵使无法挽回,也想要尽全力弥补。
  天帝消失在园里,天后望着空无一人的园口,独自端坐在那里,很久很久。
  
  日落余晖,初月新挂。
  上古站定在石像前,听着天启的话终于落下帷幕,眉角难辨神色,只是道:“这就是月弥惨死下界的真相?”
  天启点头:“我没有想到芜浣会把他们引入阵眼,当时大阵已经布成,我远在千里之外,等赶回时已经来不及,芜浣不知所踪,你随之关闭上古界,等我闯进上古界时,你已经殉世,之后炙阳和白玦联手将我封印在妖界紫月山,三千年前,我才醒过来。”
  “她做这么多事,到底为什么,我把朝圣殿交给她,难道还薄待了她不成?”上古转身,冰冷的声线微微起伏。
  “不过是人心不足罢了。”天启叹道,芜浣害死月弥,让上古匆忙关闭上古界,选择殉世,炙阳、白玦悲痛之下联手将他封印在妖界,之后的事他虽不知晓,但为了救回上古,炙阳和白玦想必也付出了代价,否则上古界也不会尘封,那些上神更不会全部消失。
  说来说去,他们四人命运,虽是自己选择,却全因芜浣一时之念而致。
  “走吧。”上古看着天宫的方向,微微眯眼,瞳中划过一抹肃杀之意,回转头,朝月弥所在的地方望了一眼,念起云诀朝渊岭沼泽外飞去。
  天启低应一声,跟在她身后。
  
  刚出沼泽,皎月之下,却见一人已等在了密林外的古树下。
  暮光着一身素袍,迎了过来。
  上古眼皮子都懒得抬,径直从他身旁飞过。
  “神君。”直挺挺的磕地声响起,带了一丝恳求,上古顿住,停在原地。
  天启轻叹一声,退到一旁,暮光和芜浣都是上古一手教出来的,论失望和痛心,恐怕没有人能及得过她。
  上古回转头,看着当初寄予厚望的青年跪倒在地,掩下眼底的情绪,道:“暮光,芜浣的事,你早就知道了?”
  暮光点头,俱是自责:“全怪我没有……”
  上古皱眉,拂袖而过,怒道:“暮光,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要担着,六万年前你二人尚不是夫妻,她做下的事与你何干?月弥教导你万年,你就是如此报答她不成?”
  这千万年来,她极少动怒,今日先与白玦决裂,后又得知芜浣背叛,现在……当初一手教导的青年,也成了这般模样,上古一时气急,浑厚的神力便朝暮光挥去。
  天启担心上古的身体,见她只是雷声大、雨点小,那神力落在暮光身上,只让他结结实实受了一巴掌,倒也放下了心。
  “神君。”暮光垂下头,面露苦涩,满眼愧疚。
  “做出这么一副样子做什么,如今你那几个孩子的年纪都比我的寿元要长,我可承受不起!”
  上古见他半天不出声,怒哼一声就要走,暮光以头触地,怦然清响,额头显出血迹。
  “神君,芜浣大错,无论您如何惩罚,还请看在我的份上,免她下九幽炼狱之苦。”
  天启真神创下的九幽炼狱,乃世间最森冷阴寒之地,永世难以超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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