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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医院干过护理。知道怎么抽血之类的，但验血是我老板教会我的，因为他以前是个法医，在这里还留有一些基础的设备。有时候我们需要对送来的无人认领的尸体进行检疫，以免有传染病之类的。”麦纳斯在那摇头晃脑地说着，看着唐术刑等人的表情，又立即起身道，“相信我，我带你们去看。”
说着，麦纳斯立即起身，带着唐术刑等人去了对面的一个屋子，屋子中摆着一张停尸床。周围还有不少医用器械，显微镜和冷冻设备，还有血液检测设备，血液离心机之类的东西。
麦纳斯站在那傻笑着，看着在屋内四下看着的三人。找不到话来说，只得没头没脑地说了句“你们需要验血吗？我可以帮忙。”
“不用，我怕吓到你。”顾怀翼笑道，然后走上前道，“我也学过医，你能把先前你的血液检验报告给我看看吗？”
“噢，好的，没有问题，你等等。”麦纳斯四下翻找着，不断地说着“怎么不见了”之类的话，翻找的过程之中，麦纳斯不小心打翻了一个铁盒子，铁盒子翻到在地后，从其中滚出了一包针管，还有一小包白色粉末状的东西，还有汤勺和橡胶管之类的东西。
那些东西落到地上之后，唐术刑等三人立即意识到，那盒子中装的是毒品和吸毒所用的工具，都将目光投向麦纳斯。
麦纳斯显得很尴尬，咳嗽了一声，开始七手八脚地收起东西，重新塞进盒子之中，也不抬头地说“这没什么吧？在这里，很多人都会选择这种可以逃避现实的东西，而且我是在公墓，如果没有酒和这种东西支撑着，早就被孤独吞噬了，你们说是吧？”
麦纳斯收拾好之后，一起身，发现其他人都没有再注意他，而顾怀翼也从旁边的一个杯子下方找到了那张有检验结果的纸条，他还拿起纸条冲麦纳斯挥了挥。
“丙肝超标，em超标。”顾怀翼看着检验报告，“又道，丙肝超标一般都源于血液传输或者是……吸毒，em指标可以检测处血液中可卡因代谢物含量，你不是一般的瘾君子。”
麦纳斯脸色沉了下去“那又怎么？你们是警察吗？在卡姆登市，这种东西都快成为合法的……药品了。”
唐术刑在一旁看着其他的东西，听着顾怀翼和麦纳斯的对话，突然一愣，慢慢扭头来看着麦纳斯，开口问“麦纳斯，你说在卡姆登市很多吸毒的人对不对？”
麦纳斯点头“其实这很正常，没有必要大惊小怪！”
“不不不，我是问你，在事件爆发之后，你在街头有没有看到被黄雾吞噬，但没有爆炸的人？”唐术刑立即上前，“你仔细想想，特别是你可能认识，并且也在吸毒的人。”
“大麻算吗？”麦纳斯反问道。
“不，必须属于那种静脉注射的毒品，海洛因或者可卡因之类的。”唐术刑看着顾怀翼，他心中推测出了现在还不能证实的答案。
顾怀翼看着检验报告也想到了。
麦纳斯在那回忆着，好一会儿突然一拍手道“我想起来了，奎森被黄雾包住过，但是他没事，我亲眼看见的，他是因为逃跑的时候撞上了疾驰过来的汽车而死的，他和我一样，都是……都是瘾君子。”
唐术刑拿过麦纳斯手中的铁盒，朝着姬轲峰晃了晃，姬轲峰明白了他的意思，走过来道“你的意思是，吸毒者不会被黄雾变成那种人体炸弹？”
“否则怎么解释他身上发生的事情？”唐术刑举起那个装有毒品的铁盒说。
麦纳斯一下愣住了，顾怀翼摸着下巴思考着，房间内的众人都陷入了沉默，如果这是事实。那接下来的产生的连锁反应就会相当可怕！
同一时间，卡姆登市外，特拉华河下游，美国陆军防化部队临时指挥部。
一名穿着防化服的士兵拿着手中的一份检验报告基本向远处的无菌指挥车之中，紧接着钻进消毒室中进行了严格的消毒和检验，这才打开走近无菌室外层隔间中脱掉衣服，将密封袋中的报告小心翼翼取出来，紧接着走了进去。
“长官，那名消防员的全面尸检报告出来了！”士兵手持报告向坐在无菌指挥室中的高级军官们敬礼道，那里不仅坐着陆军将军。防化部队高层研究人员。还有刚刚赶到不到十分钟的美国副总统。
桌旁的几人都没有伸手去拿。副总统只是皱紧眉头道“说说情况，他的尸体有哪里不一样？千万不要让你们的指挥官白白牺牲。”
那名士兵迟疑了一下，打开报告，扫了一眼摇头道“尸检发现没有任何异常。除了他有轻微的肝病和肺炎之外，其他的没有什么特别的，对了，这名消防员在执行任务前两个小时，曾经吸毒，血液中检测出了可卡因代谢物成分严重超标，他是在十分亢奋的状态下工作的，而且我们调出了他的档案，档案中没有发现他曾经有吸毒史。推测……”
“等等，把报告给我！”一名研究员上前，几乎用抢的方式拿过报告，仔细看着，然后对副总统说。“先生，这和几个小时前，我们得到的情报差不多。”
“什么意思？”副总统托着下巴道，“你们难道对我隐瞒了什么吗？”
研究员看了看其他人，包括那名将军，将军将手中的笔放下来，直视着副总统的双眼道“副总统先生，在这次事件爆发之后，我们派遣了部队去搜救平民，也发现了部分人吸入黄雾之后没有任何爆炸，我们单独将这批人隔离开来，对他们进行检测，结果发现他们都有一共同点，那就是这批人都是瘾君子，而且都是通过静脉注射毒品的人，血液中毒品代谢物都超标，都是在事发前五个小时内注射过毒品。”
指挥车中安静了下来，副总统盯着那名将军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许久才站起来，拿过研究员手中的报告，又坐了回去，抹着额头上渗出的汗水，张开嘴半天才说“你们的意思是，如果吸毒就能避免被这种黄雾变成人体炸弹杀死？”
众人没说话，先前那名研究员在迟疑了十来秒后才点头道“也可以这么说，虽然我们还没有完全分析出黄雾中的具体成分是什么。”
副总统将报告扔在了桌子中间，指着道“你们是说，我们的政府每年花了数十亿美金试图让其减少或者消失的毒品，现在成为了我们唯一可以依赖的免疫药品？那些我们费尽心机想要赶尽杀绝的毒贩，却摇身一变成为了救世主！？”
那名将军拿过报告，又递给那名士兵，随后道“先生，这只是初步结果，并不代表我们要放纵毒品或者是让剩下的人都变成瘾君子。”
“如果是真的呢？”副总统看着桌旁的众人，“如果只有这种办法可以避免黄雾带来的死亡呢？我们难道要将这件事告诉给全美国的人，让大家都拿起针管给自己的静脉注射毒品吗？同时联邦政府还要拿出大笔的资金从毒贩手中购买毒品！然后从毒贩中选出下一任的美利坚合众国总统？”
就在此时，副总统后方的大屏幕出现了远在白宫的美国总统的实时连线视频，总统脸色很是难看，在连线成功看到指挥车中的众人之后，并未立即询问关于黄雾事件的问题，而是张口道“各位，事情麻烦了，rutv（俄罗斯国家电视台）刚刚转播了俄罗斯总统对费城袭击表示负责，并且向我国宣战的新闻发言。”
“什么？”副总统一下站了起来，整个指挥车中的人都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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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下）一级警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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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统在说话后，命人将画面切换到录好的新闻视频上，视频中那名假扮成为俄罗斯总统的人在那义正言辞地声讨着美国，并且声称费城的黄雾事件是美国付出的惨重代价，并且宣告俄罗斯海陆空三军进入了一级战备状态。
视频结束之后，副总统立即道“不不不，这不是真的，这肯定不是俄罗斯人做的，他们不至于疯狂成这副模样！”
“是的，我知道。”总统点头，忧心忡忡道，“视频出现之后，我立即电话连线了俄罗斯总统，他们声称国家电视台被入侵了，他们根本没有发布过这样的视频，而且有情报称，之n电视台收到的那段在独立厅顶层的视频，其中的三个亚洲人是中国机密情报部门的特工，我也连线了中国领导人，他们否认这三个人的存在。白宫幕僚和情报分析人员，一致认为，这是一股不明势力的所为，试图挑起世界三个军事大国之间的战争，俄罗斯和中国也这样认为，现在我们三国的情报机构已经开始保持了紧密合作，我们必须要在很短的话时间内查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背后主使者到底是谁。”
副总统看着视频道“这件事就算是三国政府都知道又怎样？视频已经出现了，不出意外的话，连那三个所谓中国特工的视频和所谓的相关资料已经流传了出去，不管是真是假，大部分民众会相信那是中俄两国对美国的军事攻击，国会和议会中也会有白痴会相信的，他们会按照宪法督促你反击，否则将采取战事弹劾法案，将咱们赶下去……”
说到这里的时候，副总统仿佛明白了什么。一屁股坐下来，喘着粗气道“天啦，我明白了，我明白了，我们的敌人不仅来自外部。”
视频上的总统默默点头，好几秒之后才说“是的，我有理由怀疑，这可能就是一场精心策划的恐怖政变。”
副总统闭眼，揉着额头，又抓着纸巾擦着脖子上面的汗水。他深知这一届的政府已经进退两难。骑虎难下。如果他们处理这次的事件不当。会被弹劾，即便会平安度过，总统要想在下届连任也绝对没有希望。再者如先前所说一样，这次事件是中俄联手攻击的谣言遍天下都是。他们如果不做点什么，也会被民众质疑，随后被赶下台。
如果做了，那就是战争，是真正的第三次世界大战的爆发，这三个国家是世界上拥有核武器最多的国家，加起来的核武器数量足以毁灭地球数次！
如果总统抗拒不做，直言称这是预谋的恐怖政变，俄罗斯和中国政府应该也会支持。但到时候敌人会采取“这届总统被中俄收买，试图全面控制美国”之类的谣言来干扰民心。
到时候，大部分民众都会被怒火蒙蔽双眼，有几个人会冷静地思考事情背后的真相？所以，无论结果如何。敌人的目的都达到了——总统下令向无辜的中俄反击，是战争；总统下令不反击，会被弹劾，新总统上台还是会开战，依然是战争；哪怕是这届政府人员在中俄支持下，并未被赶下去，国内也会出现抗议示威，最终演变成为国内战争，紧接着是对外战争，还是战争！
“他们不是要毁灭费城和卡姆登，而是要毁灭全世界。”副总统抱着自己的脑袋，随后抬眼看着跟前的将军，“眼下，我们必须要尽快平息黄雾事件，不能依赖所谓的毒品免疫，我们得寻找其他的办法，否则美国将会不复存在。”
……
远在卡姆登市公墓区的唐术刑等人，也从电视中得知了假冒俄罗斯总统的尚都密使在新闻上的发言，虽然他们都知道是假的，但看着新闻视频后的麦纳斯却激动不已，在那又跳又闹，叫嚣着“我早就知道是俄国人”之类的话。
唐术刑看着麦纳斯的模样，仿佛看到了美国其他地方民众走上街头挥舞着拳头希望政府立即对俄罗斯进行反击的画面——这他妈的就是尚都想要看到的。
是的，骗一个人或者几个人很难，但是要骗全球几十亿人却很简单。
是的，大部分民众都是愚昧的，稍加煽动就会按照他们预想之中去行动，不顾任何后果，不会去思考战争开始之后全球将会面临什么。
“人类真愚蠢。”顾怀翼摇头道，好像他自己已经不是人类了一样。
“如果毒品真的可以对黄雾免疫，事情就真的麻烦了。”姬轲峰坐在一侧道，“毒贩子将会主导一切，美国经济也将完蛋，硬通货比之中又会加上毒品这种东西。”
“美国一完蛋，其他国家跟着遭殃，世界经济体都是连在一起的，加上黄雾如果继续扩散得不到遏制，整个北美沦陷也是迟早的事情，如果黄雾会源源不断制造出来，随着气流扩散全球，这个地球将会变成毒品的星球，人类迟早会毁灭。”盯着电视的唐术刑说道，思考了一会儿站起来看着其他人，“我觉得事情仅仅只是开始，这次黄雾事件的最终目的还没有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