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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行-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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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子玄给了他自己思考的时间,过了一会,又说道:“我只说我的推测,也许只是以小人心揣度。信与不信在你。”
  柳朴直带着几
  分茫然,点头道:“道长你请说。”
  “那日你去送牛,本意只是寄放。但你那老师只怕不这般想。只怕他那时是以为你‘开了窍’,为了暂时休学,三年后再来读书,所以将耕牛送来作礼。”
  柳朴直一听,摇摇头说道:“不对,不对,当日说好,我只是寄放在老师家,三年后会来取回。道长你说错了。”
  师子玄呵呵笑道:“读书人盗书,都不能算是偷。收学生的贿赂,怎么不能说是暂寄?”
  柳朴直目瞪口呆,顿时觉得已往认知轰然倒塌。
  见柳朴直这般模样,师子玄暗叹,思道:“这些人间世情,我这个方外修行人都懂,这书生怎就不知?他到底是不是与我有缘的护法?若真是,日后引渡他入神道,岂不是自寻烦恼?正直是有了,聪明实在不敢恭维啊。”
  柳朴直瘫坐在椅子上,两眼茫然,喃喃道:“怎会如此?怎会如此?”
  等回过神儿,抓着师子玄的胳膊哀求道:“道长,你是得道人,能不能替我去把牛讨要回来?”
  师子玄暗道:“我要施神通,自然容易,但神通不是万能,事事都求神通,来日神通不能解决时怎么办?”
  祖师也说,万事都求神通,还要智慧何用?
  师子玄沉思片刻,说道:“我替你讨要,自然不行。非但是我,就是你也不能再去讨要。就算抢回,盗回,都不行。”
  柳朴直傻了眼,说道:“这是为何?”
  师子玄道:“我且问你,你寄放时,有何人在场?可立字据?”
  柳朴直摇头道:“并无他人在场,也没有立字据。”
  “无凭无据,就算你抢回牛,你如何证明是你家的?”师子玄沉声道:“若我是你老师,只消你再纠缠,甚至强抢盗回,我就一纸讼状告到官府,你说官府信你还是信我?”
  “自然是信你。”柳朴直脱口而出,旋即一脸死灰。
  “完了。完了。没了祖屋,没了田产,原本还指望这头耕牛度日。现在牛也没了,我连过活都难,还读什么书?不如死了算了”柳朴直惨笑一声,竟生了轻生念头。
  “柳书生!这世间乞儿无数,尚知乞讨活命。孤儿寡母,尚且相依为命。就是那蝼蚁,也知苟且偷生。你堂堂男儿,不缺头脑,又非残疾,怎就活不了!”
  师子玄见他如此,猛地声色俱厉,怒喝一声。
  这一喝,带着正心法,柳朴直耳旁如雷响,脑袋巨痛,真如当头棒喝,一下子清醒过来。
  “怪事!刚才怎么生了轻生的念头。”柳朴直惊醒过来,不由一阵后怕。
  这便是魔,心中魔。
  并非修行人有,世俗人也不缺。
  世间人一说一个“魔”字,只道是可怖鬼怪,吃心嚼骨,食人血肉。实际上,魔不是一类物种,而是一种心性。是平常心因外因而失横,于某一处极端偏颇,就是为魔。
  就如这柳书生,平日长读圣贤书,养浩然气,有大志愿,怎会生出轻生的念头。
  只是往日被生活苦难压身,本就凄苦,又一听自己一向尊敬的老师也不是那般正直。而自己最后赖以生计的耕牛也要不回来了。
  双重打击下,就失了平常心,往日晓得的道理也丢在了一旁,越想越苦,越苦越想解脱,就生了轻生念头。
  岂不闻世间多少这般例子,轻生被救回的人往往懊悔当初,绝不会再做这种傻事。
  这就是偏执心作祟,亦是魔性,一被外界诱导,把持不住,就会大生坏根。
  这也就是修行人入门时,为什么师长会先传法经,让你日诵读,不需明意,就是这个道理。
  经书,本就是千锤百炼,自有法性。
  颂经,一可以磨炼心猿,锻炼根性。二可以降服心魔,不失根本。
  这就是为什么有道高人长颂道德,闲来无事颂黄庭。
  柳书生轻生一念,非只是他突然醒悟,师子玄一念棒喝之下,也有了几分感悟。
  “难怪当日六师兄代师传法,只让我颂念,不说真修秘传。原来就是这个道理。”师子玄现在回想,才知李秀用心良苦,也庆幸自己未曾追求神通,忘记功课,失了根本。不然即便福缘再深,如今也脱不了凡胎。
  两人心中各有所想,一时间都默然不语。
  师子玄毕竟是修行人,先收了乱心,笑道:“柳书生,你也莫要着急。俗话说船到桥头自然直,世间没有过不去的坎。总有解决的办法。”
  柳朴直苦笑一声,说道:“道长你安慰我,我心领了。其实这般结果,我早应该料到,唉,亏我还是个读书人,怎地就这么傻?罢了,罢了,大不了我就去街上卖字,再不济就去当苦力,活人还能让尿憋死了?”
  师子玄哑然失笑,这柳朴直竟能想到去出苦力,倒是让他刮目相看,暗道:“这书生还算有救。”
  便说道:“你也不用灰心。我只说你牛要不回来,未曾说过不能另施手段将牛弄回来。”
  柳朴直猛的抬起头,期盼道:“道长,你有办法?”
  师子玄风轻云淡道:“办法暂时没有,或许明日就有了。柳书生,先收了焦躁心,回去洗漱一番,安心睡上一觉。明天你入学时,请带我一同去,见一见你那老师,再做打算。”
  
  第三十五章读圣贤书,慕神仙道
  
  第二日一早,师子玄除下道袍,换了一身青衫,跟着柳朴直出了门。
  今日下起了小雨,淅淅沥沥,柳朴直家中也无油伞。师子玄念了避水诀还好,这书生却遭了秧。
  一路急行,到了学海书院,只见这里占地不大,虽然是在闹市街,内中却十分安静。晨雨洗尘下,透着一股安然。
  师子玄抬眼望去,这书院之上一股清气弥散,偶尔有几道杂气,但多数被抵消,让人呼之怡然。
  “学府圣地,是读书人精神聚集地,精气神具足,少有俗尘气息。”
  师子玄暗暗点头,走到书院门前,匾额上龙飞凤舞提着“学海书院”四个大字,旁边贴着劝学警词,正是:勤读千卷方识志,学海无涯苦为舟。
  刚进了学府大门,中央立着一个泥塑的圣像,正是躬身行礼状的文圣人。
  “入山门既是过道场,入庙宇既是见真贤。还是先上柱清香,方不失礼。”
  师子玄上了前,从香坛前取了一炷香,点燃后,也未拜,只拱了拱手,将香送入炉中。
  “道长,你不是道门中人吗?怎么还拜圣人?”柳朴直见师子玄上香,十分不解。
  “非是拜这泥偶,而是礼敬文圣人上教贤良下化愚真,赞其功德。”师子玄顿了顿,突然似开玩笑道:“柳书生,日后你出门在外,路过神庙道观,去上一炷香,未必需要掏钱供养,总是好的。”
  柳朴直似懂非懂的点点头,说道:“礼多人不怪嘛,有理,有理。”
  两人说笑一声,就往书舍里走去,师子玄打定主意,要先见一下那位教习。
  进了书舍,正有个书童在分晒宣纸,梳理笔毫,见两人进来,站起身,说道:“你们找谁?”
  柳朴直上前道:“我是老师的学生。姓柳,前来拜见老师。”
  这书童看了他一眼,没搭理,问师子玄道:“你又是谁?”
  师子玄横眉看了他一眼,冷笑了一声。
  书童楞了一下,心中暗怒:“这人好不识礼,想见先生还这般倨傲。”
  这书童心思转过,也冷下了脸,不咸不淡道:“老师正在批改作业,暂时没有时间,你们先回吧。”
  柳朴直一听急了,正要恳求,突然师子玄拉住他,蓦地厉声喝道:“你又是谁?能做的了先生的主?”
  声音先扬后缓,师子玄冷眼道:“知道的,晓得你是先生的书童。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阎王殿前的小鬼,这般难缠。”
  书童一下被喝的愣住。往日在这书院,哪个读书人来求见先生,不是对他好声好气,何曾见过这般凶人?
  师子玄拂袖一甩,抬手指着一处,慢声道:“你且看这里写的是什么?不要告诉我你不识字!”
  书童下意识的抬起头,这书舍的门前,贴着两个对子,上面写着:秉圣贤恭谦教化,承文道厚德育人。
  书童反应过来,脸上又是羞愧,又是恼怒,耍了性子,说道:“你们等着,我去问过先生,见不见你,我可做不了主。”
  这书童,仓皇直进了书舍。
  “道长,你何必难为他?方才只要说几句好话,他也不会为难我们。现在得罪了他,在老师面前搬弄是非,老师一怒,我们岂不是更见不到老师了?”
  柳朴直有些急了。
  师子玄笑道:“柳书生。你莫急,若真是‘求见’,只怕还真见不到哩。”
  柳朴直想不通道:“那这般就能见到了?”
  “有八人把握。若还是不见,再想其他办法。”师子玄微笑道。
  却说这书童,带着怒气,进了书舍内。
  一进内舍,正见到一个素袍老儒生,正卧在榻上,半眯着眼看书。
  “先生。有事了。”
  这书童进了门,大声嚷了起来。
  老儒生板脸道:“呼呼喝喝,人何体统,什么事?”
  书童叫屈道:“先生,外面来了一个书生,说是你的弟子,要见你。”
  “既是要见我,必是有事。你带进来就是了。”老儒生说道。
  “先生之前不是交代过吗?如果来的人姓柳,就打发回去,我可不敢做主啊。”
  书童偷偷看了老儒生一眼,见先生脸色沉了下来,心下大定,开始搬弄起是非来:“先生啊。那书生也不是好人,来这里拜见先生,还带着一个恶人,凶的紧,说话十分难听,分明是不把先生您放在眼里。”
  老儒生
  皱眉,暗道:“柳姓书生?是那柳朴直?此子怎么回事,分明是你情我愿,怎地又来纠缠?还带着一个人来。此子向来呆傻愚钝,什么时开了窍,还知道找帮手了?”
  书童见老儒生不作声,心中大乐,嘴上又道:“还不止如此哩。那恶人说我也就是了,我年纪小,读书不多,骂也就骂了。但他指着门前的字,指桑骂槐,分明是借机讽刺先生。我看他们哪里是来求见先生,定是来找麻烦的。”
  书童嘴上说着,心中不由冷笑:“你们欺我,怎叫你们见得先生!”
  谁知这老儒生一听书童的话,心里猛然打了个机灵,仓皇坐起身,暗道:“坏了!这柳朴直不见也就罢了,与他同行的人却不得不见!”
  这老儒生,蓦地想起了学海书院的院规。有这一条,是说学海书院的教习必须是德才兼备。首先一点,便是风闻尚佳,谦恭有礼。
  如今若只是柳朴直,这老儒生还可以推脱有事见不得。但若有外人一同来求见,却被他挡在门外,只怕要生出闲话来了。
  想到这,老儒生不由怒斥道:“我平日怎么教你?不知谦恭守礼,反倒是学那市井妇人,搬弄是非,乱嚼舌头!”
  书童哪想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又是气又是害怕,连忙跪在地上,求道:“我知道错了。先生息怒!”
  老儒生此时哪是生他气,借题发挥罢了。正了正衣冠,板脸道:“随我去迎客,莫要再失礼。”
  “是,先生。”书童打落着脑袋,跟着老儒生身后走了出去。
  出了书舍,老儒生首先看到柳朴直,心理一阵腻味,又看师子玄,不由停下脚步,暗道:“此人是谁?气质不俗,不像是寻常人家。”
  师子玄今天虽然没有穿道袍,但毕竟不是凡胎,老儒生也是常修儒学,自有一套观人之术。
  一念至此,老儒生更是放下姿态,走上前,笑呵呵,说道:“朴直你来了。近日有些繁忙,找我有事?”
  又板脸对那书童喝道:“这是你柳师兄,是我的弟子,今天来看我,你怎么还敢阻拦?”
  书童委屈的差点掉下眼泪,扭扭捏捏,不情不愿的赔礼道:“是,弟子错了。柳师兄,对不起了。”
  柳朴直连忙道:“没事,没事。你没对不起我。”
  这书生,已往憨直,被人欺负惯了,第一次被人道歉,有些不知所措。
  老儒生虽是让书童给柳朴直道歉,余光却在打量师子玄。就见此人背着手,也不说话,也无表情,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老儒生吃不准,问柳朴直道:“朴直,这位是?”
  柳朴直刚要说话,师子玄突然道:“你就是柳书生的老师?”
  老儒生听师子玄语气轻慢,却愈发认定此人不凡,拱手道:“正是,正是。这位公子,今日来可是有事?”
  “也无他事。只因我与柳书生一见如故,暂时在他家中做客。听他说起先生你家中藏书丰厚,不仅有儒家经史,山野杂记,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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