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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都亏欠爱情的 南在南方著-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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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喊他的名字,喊老男人、叔叔、古董。在这三种称呼之前,她一直管他叫贺总。她这样喊他时,他的眼里有过片刻疑似的慈祥。慈祥是时间打磨出来的,不到眼花齿落,那样的慈祥都是疑似的,险恶的,披着羊皮的。她说。 
他听得哈哈大笑。在他看来她是一条年轻的鱼,他是珊瑚。他从那么多的应聘者中间一眼选中了她,只是因为她的某一种神情像极了林小朵,不是因为她的活泼,也不是因为她的优秀,虽然她也很优秀。可她不知道这一点。 
人都是自私的,失去了的,都要有个替代的。 
这样想时他叹息了一声。她换了口气说,叹息什么?不就是一个生于上个世纪80年代末期的女生不知死活地撕破脸皮地喜欢上了一个生于70年代的老男人嘛。说着半眯眼睛,眼风过来了,又说岁月不饶人,就是喜欢他那么一丁点儿沧桑,喜欢他那除却巫山不是云的坚定,她也没想着趁虚而入,就是喜欢。 
接着,她再用仰视的目光看他说,虽说老同志是个宝,倚老卖老也不好嘛。这句话她用湖南话说的,很好玩。 
他让她系安全带,这回她说什么也不肯自己系,嘟着嘴说,你帮我嘛。很文艺腔。其实她嗲起来很可爱,他也愿意帮她系。有那么一刹那,他的手碰到了她的胸部,他的脸热了一下,看一眼平日气焰嚣张的她,也是低着头,摆弄着裙裾。她有着小麦一般的肤色,那是她坚持日光浴的结果,她说过她的皮肤里有阳光的味道。他说,不是阳光味,那叫乳臭未干。他想抱抱她,结果还是她抱了他,因为都系着安全带,所以他们都挣扎了一下,结果他的头在她的怀里了,那地方,跳跃,青春,温暖。他有一秒钟的沉醉,立刻像从睡梦中惊醒了一样猛地竖起了脑袋。这让她笑出了声,她说,我发现有一秒钟你是个孩子,我就像个小妈。你喜欢我不? 
他没说话,她迅速地把他的头扶正。 
夏苏立刻加大了语言打击力度,您可真是诚实,难道随口说一句喜欢都不成吗?他还是不说话。她说,我知道您痴情,您爱林小朵。可是您找到她又怎么样?她会因为您的痴情而嫁您?再说了,您也不能重婚是吧?再说了,人家说不定正过着幸福生活,您凭什么打扰呢?您的满腔的热情为她耗得差不多了,您差不多都是一个空心人了,您为什么还守着婚姻呢,冲出来对别人也公平嘛。 
夏苏一说您时,常常话里带刺的,贺年不跟她急,笑着看她的嘴唇,测算她的语速。 
她说,要知道,您喜欢上的是一个仙女。她停了下来,尽管想达到一种调皮的效果,可没能掌握好语气,怎么听,都是醋意。 
她感觉到了,他不喜欢。于是,她笑了起来,像是一树盛开的桃花,满身都是花朵。不久前她在仙女这个问题上曾经奚落过他。 
那次她问他,林小朵像不像仙女? 
他直点头,一连说了三个“像”。 
她说,传说中有三个著名的人和仙女肌肤相亲,一个是牛郎,一个是董永,一个是沉香的爸爸。再过一千年,传说中会多一个人。 
他乐呵呵问,谁呀?她笑得直喊肚子痛,说,情圣贺年呀。 
这回他没有接她的话。情圣这句话,艾洋也说过,她是这样说的,你以为你是个情圣啊,贺年?这些年他尽量不让自己想起艾洋,想起一首民歌和夏侯导,他怕难过。 
见他不做声,夏苏就换了一个话题,说可能他认识李小成的姐姐。贺年说,有可能。他们不再说话,都收起了笑容,生死离别真是一件让人难过的事情。李小成给夏苏的第一感觉就是高大,可局促的样子又与高大不相称,局促得喉结上下移动,贺年也看出来了,走过去将手搭在他的肩上,说了一句话,他看着贺年的眼睛闪着惊奇。贺年跟他说他老家也在白莲,那条正街在很久之前有个棉花铺子,那就是他家,棉花铺子旁边有一家卖糍粑,特别用白蒿做的,一条街闻着都香。李小成说他不知道棉花铺子,他家在镇子后面的村子里,前几年才铺了水泥路的。不过,白蒿糍粑倒是一直有做的。 
说了一阵白莲的事情,李小成开始说姐姐。他想说的太多,可他无法把她说好,他说姐姐在高中时和班上一个叫刘南风的好,让他爸给揍了一顿,刘南风考上大学了,姐姐没有。他本来想说姐姐和陈有源的事,他能感觉到陈有源爱姐姐,可他也无法说明白,可当他说起一只叫妮子的猫时,一下就流利起来。 
妮子来的时候只有几个月,是我爸抱回来的。我和姐姐一直在路口等我爸回来。姐姐给她起个名字叫妮子。妮子是一只女猫。在我们那儿,动物里头只有猫和人一样分男女的。 
那时正是寒假。我们有时间和妮子在一起,用柳条筐子给它做了一个窝,姐姐从被子里弄了一些棉花放在窝里,给它做席梦思床。可它不肯睡在窝里,老爱卧在姐姐的膝盖上,闭目养神,呼噜呼噜,姐姐说那是妮子说话,说它想妈了,想让我们送它回去。可我们也不知道它的家在哪里,爸爸在镇上花两块钱买的。好像没有费多少力,它就长大了,春天来了,它整天整夜地在外面叫唤着。我们也捉不住它,帮不了它,爸爸说猫子叫春,不要管它。一个月后,它的肚子胖起来。它不肯和我们一起玩了,反正我们也要上学。妮子生了三个小猫,生在楼上一床旧棉絮上。妮子看见我们来了,呲着牙,好像不认识我们一样的,气呼呼的。姐姐说,妮子,我们又不害你。它像是听懂了,就平躺着给小猫喂奶,两排小小的乳头红红的。我们老趁妮子去打食时去看小猫,看小猫水汪汪的眼睛,摸小猫柔柔的皮毛还有小小的湿湿的鼻子。有天早晨,姐姐失声地喊,妮子要死了!妮子就躺在门口,嘴里淌着白沫,中毒了。它挣扎着爬了起来,一步一晃地走向楼梯,只上了一步就摔了下来,它又起来,又上。姐姐抱起它,把它送上了木楼。我们看见妮子疯了一样地扑向小猫,可它支撑不了自己摔在楼板上,那三只小猫看见了它,扑了过来要找它的乳头。 
姐姐像疯了一样拍打小猫说,你妈都要死了呀。妮子死了。我们埋了妮子。姐姐说,妮子,我们会把小猫养大的。 
这样,我和姐姐放了学就想办法给小猫弄吃的,给它们弄面糊喝,小猫不肯吃,我说小猫要吃奶的。姐姐说,可哪里有奶呢。我说,你有呀。你试一下嘛。姐姐就解了衣服,她把小猫放在她还没有发育的胸前…… 
李小成说这些时,眼里含着泪,夏苏的眼睛也是湿的,她想李小成还不知道他姐姐被害的情形,不明真相有时是好的,真相太残酷了。一晃两个小时过去了。走时,李小成给了夏苏一张姐姐的相片。贺年给了李小成一张名片说,有什么难处记得打电话。 
坐在车上,夏苏把李小琳的相片递给贺年,李小琳站在桂树下,明眸皓齿,地上落满了暗黄的桂花,他看出来这张相片是在桂子山拍的,师范大学就在那里,刚才李小成说刘南风就在那里上学。 
夏苏问贺年对李小琳有无印象,他摇头。他好几年都没有回过白莲了,母亲在他毕业那年去了新疆伊犁,和父亲一起过晚年,父亲把积蓄了大半辈子的一张存折给了他,那笔钱像一粒饱满的种子,他种下了,也收获了。 
白莲就那样和他断了联系,不想却以这样的形式又和他联系上了。 
李小成看着墙壁,墙壁有些驳落,但不发黄,可能是姐姐住进来之前粉刷过的。他一寸一寸地看着,墙壁沉默,它知道很多故事,可它无法言说。他是突然在门框边上的墙面上看到一些铅笔字,小孩子的笔迹:我爱北京天安门。爸爸,妈。汪峰小朋友。 
李小成盯着汪峰小朋友这几个字看,疑问像是一只青蛙一下跳进他的眼睛里。汪峰小朋友会不会跟汪建设有什么关系? 
他立刻打陈有源的电话,结果得到证实,原来这间房子是汪建设的老房子,汪峰是汪建设的儿子,几年前因为白血病去世了。姐姐刚来武汉时照看过汪峰几个月,陪着他走完人生最后的几个月…… 
李小成没能见到汪建设。汪建设临时要出差,不过他答应回来之后和他见面,在电话里,他不停地说你姐姐是个好姑娘,我们把她当成女儿看的……汪建设说到后来哽咽住了,说不下去了。 
李小成的手指抚着这些涂料没能掩去的铅笔字,发了一会儿愣,他再一次想到痕迹这两个字,想起法医给他看的那两页薄薄的纸,三个男人的生理痕迹在三个不同时间段留在姐姐身上,他明白这句话的意思,可他们是谁?胡汉武没有告诉他,因为案件还没有告破。那么,陈有源是不是知道这件事?那么,三个男人中间有没有他?他是不是了解姐姐的感情生活? 
这些问题,如果陈有源不说,他没法去问的。 
这几天他一直担心姐姐是不是从事那种不正当职业,现在他放下了,他想不管姐姐做过什么,都是他的姐姐。 
姐姐,那么美。 
那么多的疑问,他却找不到一个突破口。他再次打开电脑,看那天来和姐姐告别的人,他看过很多次,在陈有源的指认下,现在他把纪念册上的名字和相片上的人对上号了,他们的神色都是悲戚的。他着重看了来送别的除了胡汉武之外的五个男子:祁山、赵安、汪建设、田双和金壮壮。 
警察胡汉武看上去依然保持着警觉。 
那个叫祁山的人,据说是广告公司经理,姐姐的前上司,相片里他的手放在玻璃罩上,目光集中在姐姐的脸上。 
赵安跟在郑小艾身后,据说他是个小作家,一肚子的故事。 
汪建设正鞠躬,鞠得很深,很正式。 
田双和金壮壮都低着头,他们在商场上班,姐姐有一段时间也在商场上班,他们的柜台和姐姐的相邻。 
李小成跟这五个人中的四个人都打过电话,除汪建设答应见面之外,祁山在听说他想听姐姐李小琳的事情之后,说他对李小琳突然去世深感痛惜,他说李小琳是个好职员,为公司做过贡献,当然公司和他本人也没有亏待她…… 
李小成说不是这个意思,就是想听听姐姐在公司里一些琐碎的事情,祁山让他问问陈有源,因为他们是恋人。 
田双和金壮壮,是李小成在商场里找到的。从永宁巷到佳丽广场不远,就在一层,他看见了他们,一个卖皮具,一个卖打火机。他们指了指中间的柜台说他姐姐以前就在那里,那个柜台依然在卖化妆品。 
他们说那时李小琳好像有些忧郁,不开心。去年中秋节她请他们去永宁巷的租屋里吃月饼,喝了一瓶红酒,她是哭了的,并没有说为什么哭,再后来,她就到广告公司上班了,他们有时候还见面,比如她逛商场时会转到他们柜台,站在那里说几句话,三个月前她还请他们吃过一次饭,陈有源也来了,她拍着他的肩说,那是她朋友,很开心的样子,从那之后没见过,直到…… 
他们的语气好像有些不耐烦,直到后来李小成才知道,类似的问题在他之前,他们已经回答过警察了。(敬请关注《我们都亏欠爱情的》8) 
《我们都亏欠爱情的》 
南在南方/著 
(连载8)从佳丽广场回来,他打开QQ,姐姐的那一串号码还在登录框里,他试着登录过,在密码栏里输入姐姐的生日,她的那张银行卡就是以生日为密码的,可是这个密码打不开QQ。 
他上了自己的QQ,跟陈有源说话,一遍一遍地只说一句话,想要知道姐姐的事情。陈有源的头像终于亮了,他答应了,不过他要写出来,写出来是一种纪念,他要放在网上的李小琳纪念馆里。 
然后陈有源就批评李小成,说你这样陷在追寻你姐姐的往事里是危险的,就像追赶影子一样。你也别幻想着去抓凶手,虽然你长得人高马大的,还有待成熟。别问我那密码,我不知道,我知道也不告诉你,如果是秘密,就算你是弟弟也最好不要打开。你先找个工作干着,既然你把录取通知书撕了不想被当成菜叶子,既然你爸把你交给我了。 
李小成被批得一愣一愣的,有些不服气,可也没有反驳。正说着,他突然抓起电话,打给胡汉武,说姐姐有QQ的,可能对破案有作用。胡汉武说他们知道的,案发之后做过细致的调查。至于案件的进程,胡汉武还是那句话,正在全力追查当中,需要时间。 
李小成忽然就无所事事了,好像他能做的就是等待,耐心等待。他愤怒地同时打开了几首电脑里保存的歌曲,因为播放器格式不同,他听见一首中文一首不知什么文的歌曲合在一起,很怪诞地回荡着。听着听着,他关掉那首《盛夏的果实》,听那首不知名的,好像在哪里听过的,一个女人奋力地吐字不清地唱着,其实也不是吐字不清,而是他一句都听不清楚唱的是什么,他想应该是爱情吧,在他看来只有爱情歌曲才这样的声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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