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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也疯狂-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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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寝宫,掀开龙被,套上龙袍,或强行架到殿上签字,或强迫塞上龙车赶路。在混战中,齐王司马冏、长沙王司马乂先后丧命,成都王司马颖暂时领先,抢到了皇帝,就让惠帝签个字,封自已为“皇太弟”,打算抢班夺权。但此时又冒出个东海王司马越对此不满,找个机会将惠帝抢入自己军中,打出奉帝北征的大旗,讨伐成都王司马颖、河间王司马颙。双方军队几番拉锯大战,杀得是血流成河,尸横遍野。惠帝在乱军中数度遭遇险境,最险的一次,惠帝脸上中刀,身上中箭,几乎身死。最终,光熙元年(306年),东海王司马越消灭了起兵诸王,独揽大权,惠帝才结束了动荡流亡的生活,回到了洛阳。

参加这场混战是赵王司马伦、齐王司马冏、成都王司马颖、河间王司马颙、长沙王司马乂、东海王司马越。加上已经被杀的汝南王司马亮、楚王司马玮,一共有八个诸侯王,史称“八王之乱”。这场祸乱长达十六年之久,令晋室元气大伤,更使生灵涂炭。都城洛阳及关中是主战场,受害尤烈。而且忙于内战,边备废弛,诸王混战中又引胡人参战,杂居北方的胡人乘时而起,最终种下了西晋覆亡的种子。

傻乎乎的晋惠帝屡经战乱,虽然没能变得聪明,一直都搞不清自己被这么转来转去到底是因为什么,但也慢慢地有了点阅历。赵王司马伦作乱篡位把惠帝关到了金墉城,他经过一番折腾,就对那个掰他手指的义阳王司马威念念不忘。等到司马伦倒台,义阳王司马威也被抓了起来。诸王商议想饶他不死,一直呆呆坐在上座的惠帝忽然发话:“阿皮(司马威小名)掰我手指,夺我玺绶,不可不杀。” 于是这个阿皮只得万分不情愿地上了刑场,恐怕这也是惠帝一生中所下的唯一一次体现自已意志的诏令。后来在成都王司马颖与东海王司马越两方军队的混战中,惠帝处境极其危险,脸上给砍了一刀,身中了三箭,周围的侍从都跑光了,只有侍中嵇绍用自己的身躯挡住皇帝。乱兵到了,惠帝大喊:“这是忠臣,你们不要害他。”那些乱兵却说:“我们奉皇太弟(成都王司马颖)的命令,只不伤害陛下一人。”结果嵇绍死在乱刀之下,他的血溅到了皇帝衣服上。后来皇帝给挪到了安全的地方,侍从们要把血迹洗掉。惠帝却说:“这是嵇侍中的血啊,为何要洗呢。”这话说得实在是入情入理,便成了这个傻皇帝的又一句名言。后来文天祥在《正气歌》里还特地提出“为嵇侍中血”。史家记录至此,也不由得惊叹一句:孰言惠帝憨愚哉。这个嵇绍也很有名,他就是竹林七贤之一嵇康的儿子。嵇康死于司马昭之手,他的儿子却成了晋朝的忠臣,世事变幻如此,也真可使人感叹了。

晋惠帝回到了洛阳,又成了东海王司马越的傀儡。可这位王爷慢慢觉得这个傻皇帝越来越不顺眼,就在光熙元年(306年)十二月,下手毒死了他。因司马越是晋室疏宗,没敢自已当皇帝,便拥立武帝二十子司马炽为帝,是为晋怀帝。永嘉五年(311年),晋怀帝为匈奴汉国所俘,西晋名存实亡,建兴四年(316年),匈奴兵又攻入长安,俘获了晋愍帝,西晋正式灭亡,仅仅立国51年。

宋前废帝刘子业

“子承父业”恶少登基(1)

大明八年(464年)五月,南朝宋孝武帝刘骏因病去世,太子刘子业登基。

按说,老子死了,当儿子的应该悲哀伤心才是。就算是那些杀了老子登基的皇帝,在先皇的葬礼上也不得不干嚎几声,以示他大孝格天,好掩人耳目。但这个新皇帝刘子业却表现得与众不同。他不但没有号啕大哭,反而面目欣然,似有得色。吏部尚书蔡兴宗亲自奉上皇帝的玺绶,刘子业就懒洋洋地接在手中,毫无庄重之态。于是蔡兴宗忧心忡忡,私下对人说:“看今日的情景,国家之祸不远了。”

国家的确是要有祸,刘子业之后的种种令人瞠目结舌的行径都显示了这一点。但祸也并非此时才起,顽劣的刘子业正如他的名字所显示的一样,正是“子”承父“业”,虽然他对老爸十分不感冒,但他的种种劣行,往往不过是他老爸的放大加强版而已。

刘子业的父亲宋孝武帝刘骏,生前奢侈无度。他大修宫室,极尽奢华之能事;任意赏赐,把国库淘光了也在所不惜。他拆毁了祖父刘裕简朴的宫殿,在原址上修建了豪华的“玉烛”的新宫。新宫未盖之前,刘骏和群臣一起去观看刘裕生前住的房屋,只见床头土砌屏障,墙上挂着纸糊的灯笼和麻绳搓的拂尘。于是大臣在他面前盛赞刘裕的俭素和美德,他却认为祖父本来就是个“田舍公”,能混到这步,就算不错了,住那样的房屋已是过分。至于他自己,这个“田舍公”的孙子,可不打算再那么寒伧下去了。他既然对自己的祖父这么无礼,他儿子刘子业也就对他十分不恭,在他的丧礼上毫无哀戚之容。刘子业即位之后,有一次前往太庙,发现庙里只单单供着祖宗牌位,没有画像,便传召画工进来,自宋武帝刘裕以下的遗容,一一画来。等到画完,刘子业到太庙观看,一边看一边还品头论足。先用手指武帝刘裕的像说:“他算是个大英雄,能活擒数天子。”接着指文帝刘义隆的像说:“他容貌也不差,可惜到了晚年,被儿子砍了脑袋。”后来看到他老爸的画像,就指着说:“这家伙是个酒糟鼻子,你们怎么没有画出来。”立即召来画工,给刘骏增画了酒糟鼻子,他这才满意回宫。

刘骏除了奢侈无度,还有一个最大的毛病,那就是“闺门无礼”。他看上了叔父刘义宣的几个女儿,就趁她们入宫朝见太后的机会,把她们强留在宫中,那时他自己的爹才死了几个月,丧服还不曾除去。刘义宣得知此事,愤恨不已,就开始起兵造反,后来被刘骏镇压了下去。于是,刘骏便堂而皇之的把他这几个堂姐堂妹收入宫中。他最喜欢其中的一个,就叫她改姓殷,以掩人耳目,接着封她为淑仪,宠幸无比。后来,这个殷淑仪给他生了个儿子,取名刘子鸾。刘骏特别喜欢这个孩子,封他为新安王,而对王皇后所生的刘子业却越来越不顺眼。有一次,刘骏出去西巡,刘子业就写信问安,刘骏见信后非但没有感到高兴,反而责备他字迹潦草。刘子业听了诚惶诚恐,上表谢罪。刘骏却又大骂了他一顿,还说字写得不好也就罢了,平时学业也不用心,总是这么顽劣,这怎么能行呢。刘骏几次三番想把刘子鸾立为太子,经过大臣们的多次劝阻才算作罢。对此刘子业心知肚明,但也他无可奈何,只能心中暗暗怀恨。

现在,老皇帝死了,他报复的机会终于来了。于是他刚一登基,就立刻派人去赐死了年仅七岁的新安王刘子鸾。可怜的孩子临死前对左右说:“愿后身不再生帝王家!”除去了刘子鸾,刘子业又迁怒于他的母亲殷淑仪,下令把她的坟挖了。他还觉得不解恨,又想把自己老爸的景宁陵也一起挖了,只是太史说掘景宁陵对他不利,他才罢休。但这口恶气还是要出,于是指使手下到景宁陵倾倒粪便,自己也亲临现场,肆意辱骂。殷淑仪死后,谢庄为其写悼文,其中有“赞轨尧门”的字句。据传说,当年尧的母亲怀他怀了十四个月,后来汉武帝的妃子勾弋夫人也怀孕了十四个月,生下了刘弗陵。汉武帝十分高兴,觉得这正和尧的故事相合,于是宣布将刘弗陵所出生宫殿的宫门改名为“尧母门”,立刘弗陵为太子,即是汉昭帝。刘子业就认为这是谢庄故意将殷淑仪比为钩弋夫人,那她的儿子岂不就相当于汉昭帝刘弗陵。这么一来,这个谢庄就是在暗示刘子鸾应当即位为帝,真是其心可诛,于是就下令将谢庄斩首。有大臣劝他,说人人都要死,即使痛苦,也不过就是一会儿的事。像谢庄这样享尽天下荣华富贵的人,就这么死了岂不是便宜了他。应该把他关到监狱里去,让他受尽天下之苦,然后再杀了他也不迟。刘子业深以为然,就把谢庄关进了监狱。就这样,这个大才子才留得一条性命,直到刘子业被杀才给放了出来。

通姐逼姑,大肆乱伦(1)

刘子业的老爸刘骏十分荒唐,把他的几个堂姐妹统统收归国有。他这个子承父业的儿子刘子业,就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居然和自己同父同母的亲姐姐大肆淫乱。

他这个姐姐山阴公主,小名楚玉,这时已经嫁给驸马都尉何戢为妻。她姿容秀美,性格风流,驸马一人满足不了她,就打起了自己皇帝弟弟的主意。刘子业本是好色之徒,早就对姐姐的美色垂涎三尺,现在看到姐姐对他有意,自是大喜过望,于是把她召进宫来,一起双宿双飞,竟像是一对夫妻。皇帝龙心大悦,也给了山阴公主优厚待遇,给她进爵位为会稽郡长公主,秩同郡王,食汤沐邑两千户,给鼓吹一部,加剑班二十人。

其实,山阴公主这个驸马何戢还是不错的,没有一点配不上她。他本是官员,又是世家子弟,家业富盛,服饰奢丽,风度翩然。走在外头,街上的人都羡慕得不得了。这个驸马还是个帅哥。当时朝廷上有个叫褚渊的官员,英俊有风度,何戢十分像他,人们就叫他“小褚公”。山阴公主得知丈夫这个绰号,就对那个褚渊产生了兴趣,觉得他一定帅得举世无双,不禁绮思连连,居然向皇帝要求,要褚渊到自己府上去“陪伴”。这个褚渊此时已经娶了一位南郡公主,论辈分应该是山阴公主的姑父,但山阴公主都已经和亲弟弟“亲密”过了,这点亲戚关系算啥。刘子业倒也不吃醋,他素来荒唐惯了,也没觉得公主的要求有什么不合理,就下令让褚渊去见公主。

这位褚渊不但是个帅哥,还有上佳的风度。不管在什么场合,只要他一出场,就成为众人视线的焦点。每次退朝的时候,朝廷百官甚至于那些外国的使节,都伸着脖子目送他远去,一副恋恋不舍看不够的样子,直到他越走越远,看不见了,众人才心满意足而散了。可即使在这样严重的注目下,褚渊还能保持泰然自若,步履如常。现在他到了公主府,也把他的这份“风度”保持了过去。任凭公主打扮得花枝招展,在他面前逞娇献媚,他却丝毫不为所动。公主对他拉拉扯扯,他就朝她一翻白眼。公主生起气来,责备他说:“你看起来倒是仪表堂堂的男子汉,怎么一点阳刚之气都没有!”褚渊就斯斯文文地回答说:“在下虽然不才,但如此违反情理的事却是不做的。”后来公主逼得急了,他就声称:“你再这样逼我,我就自杀!”对于这样的“贞节烈夫”,山阴公主也无可奈何,留了他十几天后只好把他放了回去。

山阴公主在褚渊这里碰了钉子,却不死心,她又觉得皇帝也不能满足她了,就对皇帝弟弟提出了新要求:“妾与陛下,虽然男女不同,但都是先帝的骨肉。陛下你后宫无数,美女如云,我却只有驸马一个人,这事情太不公平了。”刘子业想想姐姐说得也很有道理,就给她找来了三十个“面首”。“面”取其貌美;“首”取其发美,其实就是男宠。公主得到这些“面首”,果然芳心大悦,天天和他们朝欢暮乐,云雨无时,倒把皇帝弟弟忘到一边去了。刘子业十分不满,却也管不了自己的姐姐,只好由她去了。

刘子业被山阴公主冷落了,又开始打起自己姑姑新蔡公主的主意。新蔡公主和他的妃子路氏是远亲,不时到宫中探望。刘子业见她虽然年近三十,却生得杏脸桃腮,千娇百媚,十分怡人,就动了觊觎之心。一次他借路妃的名义,又把新蔡公主召进宫来。

新蔡公主进得宫来,却不见路妃的踪影,只有皇帝刘子业坐在那里,不禁起了疑心,就向他询问路妃何在。哪知刘子业更不答话,竟把她抱上床去。新蔡公主大惊,拼命挣扎,还大叫着说自己可是陛下的姑姑,陛下不能做这样逆伦的事情。刘子业却说姐姐尚能侍寝,姑姑又有何妨,后来更是抽出剑来威胁她。新蔡公主无可奈何,只好屈从。

刘子业得到新蔡公主,对她十分迷恋,一直留她在宫中,不肯放回去。这时,新蔡公主的小儿子生了急病,驸马何迈爱子心切,连连催促公主回府。刘子业一看搪塞不过去,就索性找了个宫女的尸体封在棺材里给何迈送去,假称新蔡公主已经暴病而亡。

何迈见抬回一口棺材来,虽然伤心,但因为多少听到过一点风声,也暗暗怀疑。就打开了棺盖,棺材里有一具女尸,衣服仿佛是新蔡公主穿过的,可是面目已经划乱,无法辨认了。但这时皇家已经预备好了葬礼,何迈只好先把那身份不明的女尸按公主礼仪葬了。后来他多方打听,知道刘子业把妻子扣在宫中,愤怒不已,就暗地里蓄养死士,准备找个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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