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亘古情缘 第一部-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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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发明了布袋浮桥和投石机──这些是沙尔的部将都知道的。  
  说得众人信服,纷纷释然。  
  呼,真是服了他,居然能在这时候找出一个如此冠冕堂皇的理由──  
  瞧著方才还得意洋洋的女人,此刻一脸青灰,赫京也在心里大呼痛快!  
  男人向那些摁倒连芳的卫士们望去,他们急急退下──  
  连芳的脸还是苍白的,狼狈地撑起自己匍匐著的身躯……他也听到了,那些辩护……本应心存感激……可是心情却变得愈加沈重了。  
  他就是因为这个才一直抓著我不放?  
  什麽先知,什麽浮桥──那些都是历史书上的玩意──我什麽都没做!而且什麽都不该做──  
  我只是个记者,一个二十世纪的普通人……如果连那些都不知道的话,对他而言……我是不是就没有任何利用价值了呢?!  
  缓缓侧过……看到男人同样凝重的脸──激痛!心……就像剜去一块肉般疼起来──  
  泫然若泣──他怎麽可以有这样的表情?!  
  男人把眉毛拧得更紧──  
  不准!他不准连芳朝他露出这样的表情!  
  疾步走向他,抓起那反抗的胳膊,将他拉起来──  
  我是想看你笑啊……  
  被他抓著的地方好热好痛!不知为什麽连鼻子都开始发酸──感觉像要哭了一样──  
  不……好歹也是个男人,哪能轻易掉泪?!  
  无奈怎样挣动,沙尔都不松手──  
  惊呼──身体陡然腾空,在他的怀里!  
  众目睽睽,他居然还抱他?!  
  男人单手抓住连芳惊慌推拒的手,绷紧著脸──将他往肩上一抗,大步走出殿堂──  
  修提司也紧随其後。  
  哗然──对城主夫妇这般轻慢──即使贵为皇子,也著实过分了些。  
  赫京抓著额头,发现芙瑞达洁白的牙齿几乎要把嘴唇咬破,而她无能的丈夫则在一旁安慰。  
  擅自离席的确是大不敬呢……何况还是直系血亲……  
  这个烂摊子,恐怕还要自己来帮忙收拾啊。  
  赫京微在心里暗吁了口气,随即微笑著端起酒杯,向著赫梯公主──  
  “还剩一杯……不要辜负了美酒啊。”  
  “放开我──”  
  连芳不断挣扎,但是一点用处也没有,他还是被男人牢牢钳制著──  
  “修提司,退下。”男人平板的声音,没有一点起伏。  
  “你又想干吗?!”终於被放下,在靠近守备的高高护城城墙的台基上,男人大力地将他压向石柱──晚风中的阿尔比勒微凉一片,连芳抖嗦。  
  “别哭了……”  
  大手难得温柔地抚过酸涩的眼角,连芳这才惊觉有液体正顺著脸颊不听话地汩汩流淌……什麽时候泪腺变得和拉姆一样发达了?!  
  “我才……呜……”没哭──羞愤地开口,话又被男人趁机溜进来的舌头堵了回去──  
  他的吻……还是那般夺人呼吸──连芳喘息著抵抗,不过很快就缴械投降──  
  任他予取予求……  
  “连芳……”  
  那记长吻结束,沙尔也有些气息不稳……圈著他腰杆的手臂收得很紧,凑上的薄薄嘴唇如做巡礼般在连芳柔和的面廓上不断游移──  
  就像恋人般的缠绵……沈迷在熟悉的男性气息和熏香中,连芳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  
  “还记得我对你说的吗……”甜腻的语调,温柔得像水……  
  连芳摇摇头,安静地任他拥著自己。  
  “……在亚述……”男人说,“叛国和煽动暴乱不是最严重的罪过……”  
  这句话他说过,但是印象很淡……  
  但……他说这个是什麽意思……?  
  “我来告诉你……什麽是最严重的……”  
  男人的手劲更大地拥紧他……  
  “最严重的……是堕胎……还有……”  
  “鸡奸。”  
  瞳孔蓦地张大──男人一下板正他欲逃的面孔,深深地望进那让他著迷的黑眼睛──  
  “男人间的爱恋和欲望是禁忌……破坏它的人都要被处死……”  
  那浅栗色的眼睛有魔力……连芳害怕它,但还是望著它──然後就等著坠进那深邃……尸骨无存……  
  “我就背负这样的罪,连马度克神都不愿宽恕……”  
  仿佛忘记了语言,连芳忽然觉得自己根本听不懂眼前这个亚述男人在说什麽了──只看到他流露著异样情愫的眼……只听到自己鼓噪不安跃动的心──  
  “我……”  
  这一瞬,还有未完的话衔在唇边,男人的背後就突然出现了一个黑影……快速闪动了一记!  
  “别──”  
  连芳看到了,惊呼著伸掌将他推开──  
  一把匕首没柄刺进了连芳的左胸!  
  那黑影用力一拔──温热的液体也旋即喷溅而出!  

  迅雷不及掩耳──前一刻还在温存,下一秒就嗅到了骇人的血腥!  
  血液溅到了刺客的身上,也沾上男人的脸──  
  “连芳!”  
  看他瞪大的眼,张大惊呼的口──那惊惶的神色是连芳从未见识过的。  
  意识还在,仍能思考──只是觉得手脚冰凉,不能站立……腿弯不听话地曲起了……要摔倒了……  
  他揽过自己的腰,紧紧拥住,很用力很用力……就像要把自己勒成两段般疼痛不已──比刺穿自己的那一记还要痛啊……  
  “混蛋──”  
  男人像是发狂般的吼声,如同怒狮在咆哮──连芳耳鸣了……眩晕,眼前一片混乱──  
  沙尔搡倒了行刺的人,一脚使劲踹上他的背脊,只听一记小声呜咽,再没了动静──  
  不远处的修提司闻声赶来──  
  “殿下──”男人身上血迹斑驳,还打横抱著一人,这情形把修提司吓坏了──  
  “快救他!”往日的镇定尽失──沙尔吼道。  
  心急如焚……低头看时──那夜色也盖不住的苍白面孔……血色迅速褪去──连惑人的黑色眼瞳也渐渐黯淡──  
  连芳的生命仿佛正随著时间慢慢消逝!  
  侍卫们也随後赶到,修提司小心翼翼接过连芳,他还有鼻息……检查伤口发现只是穿透了肩胛,没有伤及要害……  
  流了不少血,但还不是致命的──  
  “他还有救!”  
  赤红的眼……抬头的修提司咽了一下口水,眼前的男人正濒临爆发的边缘──  
  像愤怒的狮子!  
  紧紧绷著脸,男人听到修提司的诊断并没有释然,他大掌一挥,示意修提司带连芳下去救治──  
  “殿下,是个女的!”  
  将行刺者五花大绑的卫士们叫道──  
  在修提司怀中尚清醒著的连芳听到这话,痉挛了一记。  
  男人沈著脸,森然得就连他亲近的卫士也未曾看到过,走向刺客──  
  一把扯过她的蜷曲长发,把脸拉高了看──  
  嘴角渗血,半边脸红肿著── 不过这些掩不住她的美貌……  
  这女人──居然是库兰?!  
  “杜杜奇的侧室?”沙尔摘下她胸前的橄榄枝,单手卡著女人的脖子把她的头使劲向上扳。  
  “谁让你这麽做的。”越勒越紧的掌,让她几乎无法呼吸,脸涨得通红──  
  “说啊──”不耐得低吼,男人这次是完全没有耐性。  
  “殿下,你要把她勒死了……”卫士小声提醒,王子卡著女人的喉咙,她根本就说不出话来。  
  “哼!”手一甩,松开了,库兰剧烈地咳嗽著。  
  但是沙尔又立刻捏起她的下巴,布满血丝的眼盯著她的栗色眸子──  
  “你──是犹太人?”  
  “呸!”  
  一口带血的吐沫吐上沙尔的脸──  
  “刽子手!暴君──”  
  库兰尖啸著,怒斥!  
  有点发蒙,男人没有去抹自己的脸庞──但可以感觉得到──那耻辱的唾液……还有连芳依旧温热的血──  
  “啪!”女人被一耳光煽得别过脸去──  
  “把这个女人──碎尸万断!”  
  “等……等下……”  
  断断续续的声音,沙尔觉得有人轻扯他的袖──  
  连芳?!  
  虚弱得用指尖牵著男人的袍角,微微张嘴却断字不成句……干涩的口……发白的唇……  
  只能轻轻地摇头……呜……这样也好晕……  
  沙尔瞪著修提司,那莽汉委屈地开口──  
  “他说,不抱他过来就咬舌自尽。”无奈的表情。  
  “不要……”  
  男人掩住他还在翕张翻动的唇,阻止他继续讲话……叹……一腔怒火也被浇熄。  
  “好吧,不杀她。”  
  听到这句承诺,连芳这才乖顺地缓缓合上眼睛──  

  卫士们架著库兰向杜杜奇夫妇兴师问罪,那懦弱的男人已经慌了手脚,赫梯公主则沈默了很久。  
  “芙瑞达王妃,阿尔比勒城中居然有人想要王子的命──请你解释,这到底是怎麽回事!”修提司大声喝问,现在受伤的连芳已无性命之忧,但仍在昏迷中。  
  “我不知道。”芙瑞达高傲地回答,“这个女人来历不明,和阿尔比勒没有任何关系。”  
  把责任推卸得一干二净。  
  “啊……”杜杜奇似乎有些不舍地低喃,却被厉害的正室狠狠瞪了一眼,唬得他立刻禁声。  
  臣下诸将们议论纷纷,这样剑拔弩张──不加遏制的话,恐怕不久便会演绎出另一段宫廷喋血。  
  “稍安毋躁嘛,”赫京在一旁打圆场,“都还没有搞清楚。”扫了眼不吭气的女刺客,上前掬起她的面孔。  
  倔强的眼神,杀气腾腾──并没有因为被俘而惊慌失色──  
  难得的勇气呢,好特别的女人,虽然不合时宜……  
  “放──开!”她嘶哑的喉咙里迸出两个字,怒目圆睁。  
  “谁让你这麽做的,美人?”调笑的口吻,紧盯她的栗色眼睛。  
  “没有人!”  
  卫士见她如此无礼,将她的头发用力往後扯了一记!  
  “是吗……真是可惜。”一边叹息著,忍不住轻刮一记她肿胀的脸颊,谁知库兰张口便咬──  
  “呵……母狮子。”  
  笑吟吟地赶紧松手,但还是被咬到了。  
  “她好像是犹太人……”赫京问,“奴隶吗?”  
  “是……是啊,”杜杜奇结巴地说,“阿舒尔城主送给我的。”  
  “又是卡曼迪那老东西!”修提司恨恨道,把视线转向杜杜奇──“难道三皇子也和他……”  
  “没有,”芙瑞达打断他的话,“高贵的亚述血裔不屑和外人勾结……修提司将军,你太过分了!”  
  倒是义正词严,可恶的女人──修提司恨得牙根生痒。  
  “还是不要轻举妄动。”压低声音提醒修提司,那莽汉转头看赫京,王子不在的时候他倒是能独当一面……  
  “啊呀,不要这麽一本正经嘛。”赫京拍拍修提司厚实的背,“轻松一点……”他转向芙瑞达嘻笑地说,“公主啊,虽说您也拥有高贵的血统……不过……”  
  “殿下想说什麽?”  
  “卡曼迪的话,他至少还是亚述人……但巴比伦人就不同了……”赫京颔首,“公主是堂堂亚述皇子的正室,应该明白──如果有朝一日巴比伦和亚述开战,您的地位……恐怕就岌岌可危了。”  
  刷白的面孔,芙瑞达咬著她的唇──  
  “呵呵……”赫京轻笑,可惜啊,沙尔──你没看到你表妹的这副尊容,还真是种损失。  
  挥手让人把库兰拖下去时,她居然还在瞪自己!  
  有趣──赫京也回望她,一边把留著她齿印的指节抬到自己唇边,挑衅似的印上一吻……  

  宫室外,一个小脑袋在卫士们的眼皮底下探头探脑地朝里张望著。  
  刚才这里乱成一锅粥,大多数卫士们都跑到前殿去了,所以她又偷偷溜出来……  
  “你想干吗?”  
  如同鬼魅般,一只手搭上了拉姆的肩膀──  
  “哇!呜呜……”可刚想尖叫又被捂住了嘴。  
  “嘿,麻烦的小鬼──又不学乖!”是萨尔贡的声音。  
  小女孩把头转过来,泪眼婆娑地望著绿眼的少年──  
  “求求你,我想看看爸爸嘛……”她揪紧他的衣摆,左右小幅地晃动──楚楚可怜的动作能让石头也立马软化下来。  
  “那……你要乖乖的哦,我带你去看……”萨尔贡捞起她粉嘟嘟的小手,“不从这里走──”  
  沿著壁垒,他带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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