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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倾天下-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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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翎的手腕被精钢制成的镣铐磨得一片血肉模糊,镣铐沉重而冰冷,紧紧地扣在苏翎的受伤的手腕上,有一些地方的血肉已经与镣铐发生了粘连,新结的血疤被冰冷的精钢冻住,只要梢一移动,就会生生地将伤口撕扯开来。凤轲看得心惊,他掀起薄被的一角,将苏翎的双足露出来。那是一双已经被冻得发青的足,趾甲更呈灰败的颜色,显示着多日以来的血流不畅。苏翎脚腕的地方与手腕相同,亦是一片与镣铐粘连的血肉模糊,凤轲不忍再看下去,重新裹住了他的足。

    他想替苏翎取下镣铐,可是理智却阻止了他。

    用镣铐将他锁在这里已经是伤害最轻的办法。为了防止苏翎逃出去,凤轲可以选择废了他的武功,或是用药物控制住他,可是以苏翎目前的体质,是无论如何也承受不起。而给他戴上镣铐,实在是逼不得已的选择。他用头碰了碰苏翎的额头,有一点发烧,凤轲这一辈子从来都没有如此痛恨过自己,如果可以,他宁愿选择被伤害的那一个是自己。

    他抽出佩剑,玄铁制成的锋利剑刃斩断了镣铐与床头相连的地方。

    凤轲小心地抱起苏翎,回到他自己的帐幕里。

    “翎再忍一下,我会好好地照顾你”

    凤轲把怀中之人放到自己的床上,可即使是再小心的移动也免不了触动苏翎浑身的伤。苏翎的身体微微颤了一下,凤轲的声音便低低传来,苦涩而又温柔。

    苏翎闭上眼睛,蜷缩起身体抵御浑身的痛,并没有听见凤轲在说什么。

    凤轲替他盖上厚厚的被褥,转身去调配治伤的药。这几天对苏翎避而不见是他的错,他没有勇气面对那个人,可是从今以后,即使苏翎恨极了他,他也会加倍地照顾他,再不让他受到一点伤害。各种各样的药被凤轲熟练地调配好,他拿了温水、白纱和手巾回来,开始给苏翎疗伤。

    苏翎排斥起一个人来是彻底的,会拒绝他的一切接近,也不接受任何来自他的温情。

    挣扎之中,许多原本已经结疤的伤口又重新裂开,凤轲不知道已经伤重至此的他何来这样大的力气,不得已点了他的穴道,换来苏翎痛恨而绝望的眼神。

    他想杀了我

    他想杀了我

    苏翎至始至终没有对凤轲说过一句话,可凤轲从苏翎的眼神中读出了他此时的想法。

    凤轲苦涩一笑,不理会苏翎凌厉的眼神,着手替他治疗伤口。他先替苏翎打开束缚手脚的镣铐,小心翼翼地将它们与粘连的血肉分离开来。然而,尽管凤轲已经放轻了手脚,伤口被撕扯开来的痛还是让苏翎轻轻颤抖。凤轲抱住他,狠心把他手脚处没有长好的伤口挑开,重新用温水和药膏处理过,这才仔细地包扎上。随着这一系列的过程,苏翎的眼神逐渐涣散,当凤轲依此方法将他身上所有的伤口都处理过一遍的时候,苏翎已经痛得几乎失去了意识。

    他很瘦,瘦得连肋骨都突了出来。

    凤轲的手指抚摩着全身赤裸的苏翎,他熟悉那具身体胜过熟悉自己的掌纹,然而此时,他已经不忍再抚摩下去。他用锦被将苏翎盖好,低头轻轻吻了一下那如同枯萎的百合花般的嘴唇,他的嘴唇是如此冰冷,这种冰冷的感觉透过凤轲的嘴唇,一直渗透到他的心底。

    “我不知道该怎么补偿你,翎,我不知道。”

    “可是,只要我活着的一天,我就会尽我所能照顾你,我不要失去你。”

    他喃喃地说着,隔着锦被将苏翎揽在怀里。

    苏翎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醒时分,已经是泪湿被褥。

    昨日里凤轲替他上的药已经发挥了作用,此时的苏翎稍微恢复了一点力气,脸上也跟着有了点气色。他望着陌生的帐篷和帐篷内陌生的摆设,一点一滴地回想起昨日的事,便渐渐明白了这是哪里。他轻轻动了一下,感觉自己被一个怀抱包围着,他的身体忽然僵硬起来,好半晌,才微微抬起了眼。怀仞,不,凤轲,

    身体上方,那双深碧色的眸子同样在望着他,苏翎脸上的泪痕尽落凤轲眼底,而凤轲憔悴的容颜也倒影在苏翎的瞳孔之中。“以后就住在这里吧抱歉。”凤轲的声音有些沙哑。昨天夜里他并没有睡,一直抱着苏翎安抚着他的噩梦和梦中不自觉的挣扎。他不知道自己为何要说抱歉,原本沉重到无法说出口的二字就轻易地流了出来,苏翎的眼帘垂下了,安静地在他怀里靠着,没有挣扎。

    “早饭,吃什么呢”

    苏翎的安静让凤轲有些惊喜,可伴随而来的是不安和恐惧。

    他不觉问出这个问题,就像以前在韶京时那样每一个清晨那样。那时,在每一个缠绵过后的清晨,“怀仞”总会这么问上一句,然后苏翎会笑着向他撒娇,直到磨蹭够了,怀仞才得以起身。他总会吻吻怀中的美人,然后准备苏翎喜欢的早膳。

    可这时,帐幕中的两人都为这不期而至的唐突僵了一下,凤轲自嘲地一笑,起身。

    他伸手替苏翎掖好被子,想要离开,却被苏翎轻轻扯住。苏翎的动做极轻,可细心的凤轲还是察觉到了,他俯下身去,“翎?”苏翎的嘴唇微微张着,像是有什么话要对凤轲说,凤轲不禁把头俯得更低,将耳朵凑到苏翎的嘴边。

    苏翎的唇微微颤抖,深深吸了几次气,却一口咬在凤轲的颈侧!

    凝聚了全身所有力气的一咬,这一咬,让苏翎的生命也几乎为之抽空。他感觉到自己的牙深深嵌在那个人的血肉里,那个人的鲜血顺着自己的唇齿落入喉中。他已经分不清自己咬住的是怀仞还是凤轲,也不想分清,他只是拼了命一样咬住他,凝聚在心头所有的伤痛和仇恨,火山一般爆发。那促不及防的一口咬下,凤轲的身体本能地一颤,随后却忍住了剧烈的疼痛和伸手推开伤害的冲动,静默地忍着。如果,这样能让你好受一点,我愿意献上我的生命

    苏翎不知咬了多久,凤轲只觉得颈侧的伤口渐渐由疼痛变得麻木。

    他慢慢地伸出手去,抱住苏翎的身体,感觉到怀中僵硬抵触的身体慢慢放松下来,最后,苏翎失去了力气一般,松开了凤轲的脖颈。

    “你累了。再好好躺一会,我去为你做早膳。”

    凤轲把他重新安顿好,望着那张泪痕宛然的脸,微微笑了一下,温和地说道。

    随着他的话音,他颈侧的鲜血,一滴一滴地落在苏翎身上。

    10

    在凤轲的悉心照料下,苏翎的伤一天天地好起来。

    然而俗话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苏翎的身体依旧还很虚弱,每日里用药培着。

    就这样过了一段时间,凤蹊再次举兵攻打冰国。这一次依旧以耶律青云做主帅,依旧是五十万大军,虽然这件事凤轲没有说过,可苏翎还是隐隐地感觉到了什么,心神愈加不宁起来。

    十二月的天气,寒冷到了极点。

    凤轲陪着苏翎到燕京郊外欣赏风景,总是在亲王府里闷着对苏翎的身体不好,况且凤轲也想找一些事情转移苏翎的注意力。苏翎的身上穿着柔软厚实的雪狐裘子,外面裹着银貂斗篷,全身上下只有一双眼睛露在外面,幽黑的眸子映着冰雪山色,清澈得很。

    “就是这个湖面,燕京附近最大的寒雪湖。“

    凤轲用手揽住苏翎的腰,扶着他在结了冰雪的湖面上慢慢地走。苏翎脚上的镣铐在冰面上碰撞出悦耳的声响,凤轲小心地扶着他,以防他摔倒。广褒的湖面周围,是身着黑衣腰佩刀剑森然而立的亲兵,燕国的士兵总给人以一种肃杀的气息,这种气息在冰天雪地里尤为强烈。

    湖面上的冰雪在水光的衬映下折射出美丽的冰蓝色,可苏翎的眼睛却没有望向湖面,他的视线穿过周围的冰雪和湖边的亲兵落在很遥远的地方,有一些凝然,也有一些冷漠。

    “燕国又对冰国开战了,是吗。“苏翎的语气淡淡的。

    凤轲怔了一下,他没有想到苏翎会问这件事,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自从被俘以来,苏翎从来不曾过问有关战争的事,凤轲知道那是因为他的高傲和自尊,他知道自己不会回答。可如今,苏翎却问了出来,这表明这件事在他的心里非常重要。

    然而,尽管他只是略一踌躇,苏翎还是从这短暂的沉默中察觉到了什么。

    他不声不响地继续往前走,可脚下的镣铐一绊,让他一个踉跄,险些跌了一交。

    “翎!“凤轲急忙抱紧了他。苏翎在凤轲的怀里细细地喘着气,脸色有些苍白,待到站稳之后,立即挣脱了凤轲的怀抱。“上次的停战仅仅只是休整么?“苏翎低声问了一句,咬唇。

    他的身体有些发冷,直觉到事情不会那么简单,上一次,燕王凤蹊放弃了优势下令收兵,那么此次出兵,一定是做了更全面的准备,有更大的制胜把握。

    “你是怎么知道的?开战的事。“凤轲没有回答苏翎的问题,反问。

    尽管苏翎的感觉很敏锐,可出兵的事对苏翎瞒得密不透风,照理说他绝对不可能知道。

    苏翎黯淡地笑了一下。战时的气氛与平日里总会有所不同,不管再怎么隐瞒,空气中弥漫的气氛骗不了人。以前在亲王府里,他只是稍微有些怀疑,可今日路过燕京城时,街道上的情景已经向他证明了一切。那绝对是战时才有的独特气息。

    冬天不是出兵的好时节,可对于地处苦寒的燕国例外。

    燕军习惯于在冰天雪地里作战,反观冰国,在这方面就差了很多。

    “如果,冰国有个万一的话,我绝对会自杀以殉国。“

    “我是不会让你死的。“凤轲的语气淡而坚定。

    他不顾苏翎的反抗,再一次紧紧拥住了他。

    “你要听有关这个湖的故事么?“

    寒雪湖畔的听雪亭里,凤轲把苏翎抱在怀里,温暖着苏翎冻僵的手脚,说道。

    亭子周围依旧是戎装的士兵,腰间的刀剑在冰天雪地里发出幽微的光。

    凤轲抱着苏翎,不顾苏翎的挣扎,将一口温热的酒哺进苏翎的唇。原本冰冷苍白的唇在沾了软绵的江南春后有了些微的湿意,淡淡的红色泛上来,很是好看。凤轲的手指抚过苏翎的唇,将沾在他唇边的酒拭去了,这才轻轻一笑,接着说道

    “这个湖原本有个好听的名字,叫做江南。它原本是燕国最美丽的湖泊,夏天的时候,湖畔会泛出一片青翠之色,美得就像江南烟雨凄迷的春天。“

    “不过,这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凤轲的语气有些感叹,“这些年来,燕国的气候越来越冷,很多地方已经冷得无法生存下去而这个名唤江南的湖泊也不再温暖,于是,人们把它的名字改成了寒雪湖。“

    “翎,如果可以的话,燕国也不希望发动战争,可是我们实在没办法在这样的环境中生存下去,“凤轲低低地说着,感觉怀中的苏翎颤了一下,沉默了许久,却冷笑。

    “这不能成为你们攻击别国的借口。“

    “燕国的子民只是想活下去。“

    “为了自己的生存,你们就可以发动战争,漠视冰国那么多百姓的生命吗!“苏翎忽然激动起来,一双清澄的眸子冷冷地盯着凤轲,“为什么跟我说这些,多么可笑,难道在你们像强盗一样烧杀掳掠之后还要要求受害者的同情和原谅吗?!“

    苏翎的声音不大,可由于四周的安静,他的声音幽幽地回荡在空气中。

    四周的士兵依旧是没有表情,雕像一般站立在亭子两旁和湖畔,惟有不远处的一只寒鸦受了惊动,呱地一声惊起,扑扇着翅膀往远处的青山飞去了。

    凤轲的手抚着他的背,有些凄凉地笑了一下。

    为什么说起这些呢?这些不是借口,亦不敢奢求能够得到苏翎的原谅。

    可是,自己身为皇子,身上却背负着黎民社稷的责任,他可以无视天下苍生,却不能遗弃自己与生俱来的职责,即使伤害到天下苍生也不能遗弃燕国的百姓。

    这样沉重的职责,他只是想让他知道。

    在那一瞬间,凤轲不知是出于什么样的冲动,将这些埋藏在心头的事情说了出来。尽管无法得到谅解,可是,背负着这些沉重的东西行走了那么久,即使强悍如凤轲,也会觉得疲惫。

    “我从来不曾奢求过你的谅解。“

    凤轲自嘲地笑了一下,转眼之间,他已经后悔对苏翎说了这些。

    这些沉重的东西让他一个人背负就好,又何必告诉苏翎,让他原本就伤痕累累的心上又添一道负担?苏翎是在乎自己的,凤轲知道。凤轲化名怀仞待在韶京那么久,苏翎却从不曾怀疑过他,凤轲心里比谁都清楚,那是因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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