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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侠玉姬-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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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焦急等在破孔处的金员外等人一见,立即催促说:“快快提到楼下。”
  于是,纷纷纵落楼下,直奔一座大石前。
  到达大石下,迅即放了恶尼华莲,金员外急忙俯首一看,面色立变,不由脱口急声说:
  “不好,恶尼将舌头咬烂了。”
  陆飞鹏、金宜君、金蔷、飘香四人定眼一看,这才发现恶尼神色灰败,独眼紧闭,削薄的唇角,已渗出两行鲜血。
  金员外懊恼地急声说:“华莲,陆飞鹏无心杀你,你何苦要自己寻死?”
  恶尼理也没理,依然独眼紧闭,但她的呼吸已开始急促。
  陆飞鹏看了这情形,心中非常懊恼,早知如此,何不点了恶尼的黑憩穴。
  心念未华,恶尼一声悠长叹气,头颅无力地偏了过去。
  金员外心中一惊,立即俯身低呼:“华莲,华莲!”
  低呼声中,伸手一试恶尼的鼻息,呼吸已经停止了。
  于是缓缓立起身来,感慨地摇摇头说:“已经死了!”
  陆飞鹏蹙眉望着地上的恶尼,懊恼不已,想在恶尼口中探听一些当年残害恩师金杖神君的真正原因的希望,再度幻灭,依然要等见到栖凤妃子前辈。
  心念未毕,蓦见金蔷恍然似是所悟地急声说:“方才九宝仙娘逼问陆师弟的马匹,这时全谷一片岑寂,九宝仙娘也许已逃出谷去。”
  陆飞鹏听得心中一惊,恨恨地说:“马匹倒不虑她偷去,她是这件图谋的罪魁祸首,绝不能让她轻易逃走。”
  金员外这时的肩痛已经好转,立即催促说:“那我们得快些去。”
  这时小楼已全部燃烧,火焰四窜,浓烟飞腾,干竹燃烧的爆裂声劈啪不绝,震耳欲聋。
  金员外、陆飞鹏、飘香、金蔷、金宜君五人绕过烈焰腾腾的小楼一侧,直向前谷奔去。
  绕过小楼一看,五人心中一惊,同时刹住身势。
  只见碧水池塘左侧的空地上,立满了手持兵刃,飞眉瞪眼的各色人物。
  那片空地,原是细草如茵,奇花成图的园圃,如今陈尸累累,兵器满地,加之搏斗践踏,血浆和雨水混合成—片烂兮兮,令人看来,触目惊心,不寒而栗。
  陆飞鹏停步后,第一眼便看见被群豪围在中间的五人是丧门会的龙首范世修和他的唯一掌珠拘魂幽女以及黑虎谷的三兄妹等人。
  丧门会的龙首范世修,手横一根哭丧棒,神色凄厉,一身白袍和花白胡须,已染满了鲜红血渍,拘魂幽女的雪白云裳长裙上,也是血斑点点滴滴。
  黑虎谷的三兄妹黑玫瑰和两个浑猛黑汉,三人两对钢鞭一柄剑,分别保护在拘魂幽女的身后和左右。
  陆飞鹏这时才发现拘魂幽女的左手里尚提着一个染满了鲜血的鹿皮囊袋。
  由于场中仅剩下范世修和拘魂幽女,因而断定丧门会的其他高手,已经在混战拼斗中全部牺牲了。
  继而游目一看地上,星目一亮,脱口一声轻啊,顿时愣了。
  他发现就在拘魂幽女的身侧不远的几具尸体中,仰面倒着一个胸破臂断的少妇,正是险恶阴鹫的九宝仙娘。
  陆飞鹏一看这情形,断定九宝仙娘是死在拘魂幽女的剑下,而拘魂幽女手中的皮囊,也必是得自九宝仙娘的身上。
  为了点破九宝仙娘的阴谋,并担心拘魂幽女因不知内情而遭围攻,立即向场中奔去。
  金员外心中一惊,飞身将陆飞鹏拦住,立即正色问:“你要作什么?”
  陆飞鹏一愣,急忙解释说:“晚辈前去当众宣布恶尼师徒的阴谋”
  金员外未待陆飞鹏话完,立即逼问了句:“什么阴谋?”
  陆飞鹏被问得又是一愣,正待回答,飘香已抢先说了:“当然是说明恶尼师徒的散布谣言,欺骗天下英雄,真正的目的还是引诱陆师哥前来”
  金员外又望着飘香沉声说:“为什么要诱你陆师哥前来?”
  飘香理直气壮,毫不迟疑地说:“当然伺机下手,攫夺陆师哥的宝马、金杖和秘籍。”
  金员外突然冷冷一笑,说:“他们这些穷凶恶极的贪婪之徒,忍饥挨饿,甘冒风雨,在此苦等了数日,为的是什么?如今一场混战,死伤殆尽,也许丧父亡子,又为的是什么?”
  如此一问,陆飞鹏和飘香等四人俱都心头暗惊,无言答对。
  金员外继续说:“他们这时个个杀机迷心,俱都满腹怒火,一心想夺金杖神君的空杖和武功录,你自承是神君的徒弟,岂不正是他们要找的人?”
  陆飞鹏听得连连额首,暗暗佩服。
  金员外继续说:“只要你出去一解释,立即成了众矢之的,即使无心夺宝之人,如在混战中丧了父兄和弟子,也会迁怒于你,指你为罪魁祸首。”
  金蔷微蹙着秀眉,不解地问:“以金师叔之见呢?”
  金员外毫不迟疑地说:“当然应该暂观情势!”
  说此一顿,接着又正色说:“你们看环立四周的各形人物,哪里是当今武林各大门派的门人弟子?俱是些结伙成帮,狂傲蛮横的黑道恶徒。”
  陆飞鹏听得剑眉一蹙,不以为然地和声说:“金前辈的意思是”
  话未说完,金员外突然老气横秋地说:“照辈份和关系,你也该呼我师叔,呼君儿师妹”
  陆飞鹏一听,赶紧恭声应了个是,同时觑目偷看了一眼娴静娟丽,一直默不发言的金宜君。
  一看之下,心头一震,只见金宜君,微垂凤目,轻蹙峨眉,对场中剑拔弩张的紧张情势,似是毫无所睹,显然有极郁闷的心事。
  正自迷惑,又听金员外似对金蔷、飘香说:“所以说,这些凶恶之徒,纵之江湖,为非作恶,一经结伙,打家劫舍”
  陆飞鹏一听,再度有些不以为然地说:“据说黑虎谷”
  金员外未待陆飞鹏话完,淡然一笑说:“黑虎谷虽然不是黑道巨孽,在外为非作歹,但黑虎谷中的男男女女,却个个飞扬跋扈,大都狂傲不羁,除了对益阳庄的人略假词色外,其余均未放在眼内,其实铁掌银剑南耀南,还不是沽名钓誉,浪得一点名气”
  话未说完,场中已有了变化。
  只见一个身穿绿袍,须发花白的老者,一横手中大头拐,冷冷地望着被困中间的范世修五人,沉声说:“江湖规矩,见者有份,范当家的,老朽的意思还用解释吗?”
  丧门会龙首范世修一见绿袍老人发话,立即瞪眼怒声说:“放屁!什么规矩?什么见者有份?姓邵的,你不要打混水摸鱼的好主意,方才你趁乱偷袭了老夫两拐,现在我们正好论论理”
  绿袍老人冷冷一笑,说:“范老头,你也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喏,你看”
  说着,举手一指围立的群豪,继续说:“这么多的武林好汉围着你,你们自信能冲得出去?”
  话声一落,立在拘魂幽女身后的黑玫瑰突然越前一步,一横手中长剑,嗔目瞪着绿袍老人,剔眉怒声说:“不怕死的你就上。”
  绿袍老人一听,顿时大怒,霜眉一扬,厉声说:“你道老夫怕了你们黑虎谷?”
  黑玫瑰“格格”一阵冷笑,不屑地说:“邵大叟,你四异帮恐怕还没资格与本谷论短争长。”
  绿袍老人邵大叟,虽然气得浑身颤抖,但却不敢越前一步,他阴刁地看了一眼左近高手,只用怒声说:“哼,我们四异帮虽然不够分量,可是在场的英雄好汉们可也没将你们黑虎谷放在心上”
  黑玫瑰毫不生气,一挥手中长剑,骄狂轻藐地说:“是呀,既然不放在心上,你就放手来抢嘛!”
  说此一顿,突然一剔柳眉,杏目一扫,厉声娇叱说:“不怕死的就来抢,也许你以为姑娘的剑锋砍钝了,有些不灵光。”
  厉声说罢,全场震动,竟无一人胆敢出手,即使那个邵大叟也不再吭声了。
  陆飞鹏看得剑眉一蹙,暗自摇头,他觉得这个黑玫瑰的刁蛮跋扈,实不亚于商媛媛和蓝玉姬。
  金员外觑目看了一眼陆飞鹏,淡然一笑问:“鹏儿,你看这位莲姑娘如何?”
  陆飞鹏听得心中一惊,忘了注意金员外的称呼,乍然间也猜不透金员外问话的意思,只得强自笑一笑,茫然摇了摇头。
  金员外阅历渊博,一看陆飞鹏的神色,不由神秘地笑了,接着淡淡地说:“像黑玫瑰这等娇纵蛮横的女孩子,如不经过一番艰巨惨烈的折磨,谁娶她作媳妇谁倒霉。”
  陆飞鹏看了金员外的神秘微笑,愈加有些心神不稳,不自觉地连声应是,好像金员外正是针对他陆飞鹏说的。
  金蔷、飘香和金宜君,看了陆飞鹏诚惶诚恐的模样,俱都感到十分迷惑,因而疑心大起。
  就在这时,蓦见靠近池边的十数人中,一个身穿长衫,削腮黄面的中年人,突然向前两步,装出一副谄媚笑脸,卑恭地笑着说:“莲姑娘,你这是何苦?以堂堂武林世家,冒险参与夺一两本秘籍,实有碍贵谷的清誉”
  话未说完,黑玫瑰突破厉声说:“谁稀罕一两本秘籍”
  黄面中年人目光一亮,突然迷惑地问:“那姑娘为何要护着范老头父女?”
  黑玫瑰毫不迟疑地说:“因为我与范姑娘已有了协定”
  黄面中年人立即逼问了一句:“请问姑娘什么协定?”
  黑玫瑰似乎没想到对方有此一问,没来由地娇靥飞起两朵红云,一阵迟疑,突然怒声说:“姑娘的事也要你来多问?”
  立在黑玫瑰—侧的黑衣浑汉,用鞭一指黄面中年人,大刺刺地憨声说:“冀昭其,我看你最好是少说几句,否则下次再去黑虎谷,小心二爷打断你的腿,要你爬着出去。”
  黄面中年人一听,满面通红,一声不吭地退了回去。
  就在这时,南面二三十人中,突然一个凶猛大汉,怪声说:“我们在此苦苦等了几天,忍饥挨饿,风吹日晒,难道就这样白白的便宜了范老头父女不成?”
  娇靥凝霜,面透杀气的拘魂幽女突然转首望着凶猛恶汉,轻蔑地沉声问:“你想怎样?”
  大汉一摆手中双锤,怒声说:“照理应该人人有份,你丧门会岂能独取?”
  拘魂幽女冷冷一笑,轻蔑地说:“不错,照规矩是应该人人有份,但却不包括你罗松史。”
  凶猛大汉罗松史一听,顿时大怒,环眼一瞪,厉声问:“为什么?”
  拘魂幽女淡淡地说:“因为你还不够格。”
  猛汉罗松史一听,只气得哇哇怪叫,暴跳如雷,将一对铁锤碰得铮铮震耳,火花飞射。
  拘魂幽女冷冷一笑,说:“罗松史,如果不服气你不妨动手试试,只要你能在姑娘剑下走过三招不死,姑娘不但将这个皮囊给你,而且永远不历江湖。”
  罗松史一听,反而不跳不叫了,想必是自知在拘魂幽女的剑下走不过三招。
  四异帮的绿袍老人邵大叟,正感有机可乘,没想到罗松史竟是如此的没有种。
  于是心中一动,立即讽讥地笑着说:“罗松史,须知你是堂堂一寨之主,即使三招毙命,也要和她拼一拼。”
  话未说完,那些伺机而动,企图混水摸鱼的人,立即暴起一声怂恿式的烈采,声如焦雷,历久不绝。
  如此一嚷,罗松史果然心动,跃跃欲试,周围近百高手,怂恿愈烈,纷纷呐喊,齐挥兵刃,作着只要罗松史一动手,大家一拥而上之势。
  陆飞鹏一看这情形,神色顿现焦急,不自觉地关心说:“金师叔,他们就要群殴了!”
  金员外会意地捻须一笑,尚未发话,妒心较重的金蔷,却再也忍不住面色一沉,嗔声问:“真奇怪,你怎的对黑玫瑰的安危如此关心?”
  陆飞鹏心中一惊,急忙正色摇手,说:“不不,姑娘你误会了!”
  话声未完,精灵的飘香,立即嗔声说:“谁是姑娘?我们都是你的师!”
  陆飞鹏一听,连声应是,心想:师是长辈,自是有权责备师弟。
  就在这时,场中已有了变化,一声喊杀,罗松史果然挥动着双锤,飞身向拘魂幽女扑去。
  同时,飞眉瞪眼,厉声大喝:“魏王山的弟兄上,宁愿横尸此地,也不能让丧门会将宝夺去!”
  大喝声中,身后十数莽汉,早已各挥兵刃紧随罗松史身后扑去。
  罗松史等人一动,四异帮的绿袍老人邵大叟也一挥手中兵刃,厉声大喝:“四异帮的弟兄们,杀!谁夺得拘魂幽女手中的皮囊,谁就是咱们四异帮的帮主。”
  绿袍老人邵大叟一发动,其余人等纷纷前扑,寒光闪闪,喊杀连天,情势顿时大乱。
  陆飞鹏生具侠骨,看不惯这等以多为胜,群殴围攻的草莽行径。
  但是,身前的金员外,镇定静立,含笑捻须,完全是坐山观虎斗的姿态,根本无动于衷。
  觑目再看金蔷、飘香、金宜君,对场中刀光剑影、杀气腾腾的情形看也不看一眼,而六只澄澈如秋水的眼珠,却一瞬不瞬地注视着他俊面上的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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