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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吴师弟跟我来。”齐铁锤眼睛一亮,带吴天来到器械院后院,“吴师弟,我师父正在后院。他脾气不大好,我们千万不要惊动他。你跟着我,我们直接去后院仓库。”
器械院的后院不小,一排排尽是破旧的房屋,却都是锁着的。蛛网密布,红漆剥落,露出里面的木石。一阵风吹过,顿时这些破旧房屋的窗扇、门板齐声作响,似乎这些老旧的房屋随时都会倒塌掉。
吴天一路走来,连个人影都没看到,不由问道:“齐师兄,这些房屋是做什么用的?怎么都锁着?”
齐铁锤摇头叹息道:“唉,从我进入宗门,后院就是这幅模样啦!听师傅说,以前这些房屋都是打制兵器的坊院,每天曰出东方,这里就会升起炉火,打制兵器。嘭嘭的打铁声,整个晚霞城都能听得见!以前晚霞城谁听说过‘神兵阁’的名号啊,最出名的兵器都是我霆雨门出产的!可惜宗门实在是没落太久了,听说以前器械院中的五阶以上弟子,就能赶上现在整个宗门的多!唉,可惜我生的晚了,没有见识过师傅说过的盛况啊!”说着,他神色惆怅,颇有生不逢时的感慨。
吴天想不到宗门的器械院居然也有如此辉煌的过去,他的目光扫过左右破旧的房屋,恍惚间,似乎看到了无数熊熊炉火,仿佛听到了雷涛不绝的打铁声。他双拳紧握,笃定道:“齐师兄,你一定能看到器械院再铸辉煌的那一天的!我相信这一天并不会太遥远。”
“是吗?希望如此吧!”齐铁锤叹了口气,显然对吴天的话并不怎么信。
两人来到后院一座破旧的房屋跟前,齐铁锤掏出钥匙,打开锈迹斑斑的大锁,指着堆在门口的一堆石块,道:“吴师弟,这就是星辰石了,你试试这个分量行不?”
吴天借着门口透射进来的阳光,打量着这堆黑黢黢的石头。星辰石颜色和石墨差不多,透着淡淡的金属光泽,看起来似石非石,似金非金。他随手抓起一块星辰石,手指一颤,差点没抓住,连忙又加了几分力气,才将石头拿了起来,吃惊道:“这石头好大的密度!这一小块就有上千斤吧?”
吴天问了一句,却没有听到齐铁锤的回答,抬头望去,却见齐铁锤满脸通红,眼睛瞪得仿佛铜铃,望向自己的眼光要多怪异有多怪异,不由愕然道:“齐师兄,你怎么了?”
齐铁锤似乎这时才回过神来,长长叹了口气,感慨道:“早就听说吴师弟神力无双,今天算是见识到了!你手中这块星辰石足有一千二百斤,你居然一只手这么轻松地就拿起来了,真是……吓住师兄我了。”
吴天呵呵笑了一声,将那块星辰石在手上抛来抛去,突然生出了一个新的念头。这个念头在他脑海里开始不过一闪而过,但他越想,越觉得可能,越觉得妙!
他想到的是,可以将这种星辰石作为自己的暗器!
没错,就是暗器!吴天现在力大无穷,皮肤坚韧无双,实力称的上恐怖惊人,但他却有个极大的短板,就是缺乏远程攻击的手段!
如果他现在碰到速度比他更快的敌人,甚至说会飞的敌人,那他就只有眼睁睁地看着人家逃跑一条路!比如他在黑山秘境中遇到的独眼妖蛇,天生就会飞翔。如果现在它攻击吴天,那肯定会被吴天祭出五行印时,掌心产生的巨大吸力吸住,硬生生承受吴天六万斤的神力,死无葬身之地。
但问题是,如果那头独眼妖蛇根本就不和吴天近身,甚或是,直接飞走逃跑呢?吴天能做的,也只有眼睁睁地看着它逃开吧!
至于人类玄士,就别说了,七阶归真玄士,不但拥有强大的远程攻击能力,而且速度极快,有的甚至还能离地飞行!要是吴天遇到这样的敌人,那该怎么办?硬生生地遭受对方远距离的轰击,或者眼睁睁地看着对方逃跑吗?
不过这种星辰石,却给了吴天另外一种思路。
星辰石的密度非常大,比如这么一小块星辰石,就有一千多斤的重量,而吴天又神力惊人,如果他施展全身力量丢入去这块星辰石,那威力将会何等恐怖?要知道,物体的冲击力,和两个方面有关——质量和速度!质量越大,冲击力越大;速度越快,冲击力也越大!更何况,星辰石的体积更小,射出去速度更快,杀伤力也肯定更强!
玄士中修炼暗器的不是没有,不过非常少。究其原因,还是玄士自身力量的限制,一般的五阶、六阶玄士,力量不过一千斤左右,根本无法投射星辰石这样密度高、质量大的暗器;而投射那些质量轻的暗器,则无法击破玄士的护体玄罩。可以说,暗器对于大多数玄士来说,是个鸡肋般的存在。
不过吴天天生神力,却正好可以借助这种星辰石,将质量和速度两者完美地结合起来。这种星辰石,简直是为吴天量身定做的杀手锏!
吴天越想越是兴奋,看着这对黑黢黢的星辰石,两眼放光,就像在看着一堆中品灵石!这都是宝贝啊!好宝贝!吴天当即道:“齐师兄,用这些星辰石制作沙袋非常合适,我想把所有的星辰石都拿走,你看行不行?您要是为难,我可以用钱购买!”
齐铁锤本来想着取走一点给吴天做沙袋就罢了,却想不到吴天打算把这些星辰石一锅端!他连连摇头道:“吴师弟,实话说,这是师傅他老人家的东西,我拿走一点给你做沙袋肯定没问题,要是全部拿走……我可做不了主,不如你去问问我师傅他老人家吧!不过我先给你提个醒,我师傅他老人家脾气可不大好。我看这事……悬!”
齐铁锤又想了想,改口道:“算了,别问了,师傅他老人家肯定不会同意的,还会把你痛骂一顿!”
吴天对这位器械长老还真不了解,不过他对星辰石势在必得,便问道:“器械长老他老人家有什么爱好吗?”
齐铁锤笑道:“我师傅他对器械成痴,现在连本名都不用了,直接改名叫‘器械’。你要是有一些稀奇古怪的铠甲啊、兵器啊什么的,倒是可以尝试跟他交换这些星辰石。先说好,钱是肯定不行的,他最常说的一句话就是,‘好东西用钱都买不到’。”
吴天点点头,道:“那我先离开一下,一会儿回来。”
一炷香的功夫,吴天又转了回来,背上多了个大包裹,里面似乎放了许多尖锐的东西,把包裹顶的仿佛刺猬一般。找到齐铁锤,道:“齐师兄,还请带我去见器械长老。”(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四章 器械长老
吴天跟着齐铁锤来到一座小院,离得老远,就听到“砰砰砰”的打铁声。
两人走到院门口,齐铁锤通报道:“师傅,掌门公子吴天求见。”
“哦?进来吧!”器械长老沙哑的声音传了出来,打铁声丝毫不停。
吴天跟着齐铁锤走进小院,见小院里布设着一座巨大的铁炉,炉火熊熊,一位赤裸着上身的精瘦老者正在手持铁锤在打造一把长剑。他瞟了吴天一眼,冷哼道:“你就是吴天?有什么事一会儿再说,等我打完这把剑。”
“是。”吴天站在一旁看了一会儿,突然发现这位器械长老打铁的方式似乎和旁人不同。一般的铁匠,打铁的时候,都是循着同样的节奏,“砰砰砰”地打造。而这位器械长老的打铁声,却忽快忽慢,时强时弱,忽然一听,觉得乱七八糟,不成章法,似乎是个初学打铁的新手。但听得久了,却发觉这种打铁声给人一种音乐般连贯美妙的感觉,仿佛契合了某种自然大道,让人忍不住沉迷于其中。
直到打铁声突然消失,吴天才从这种奇妙的感觉中挣脱出来。
抬头望去,却见那把长剑已经打造好了,器械长老将长剑放入冷水中,“嗤”地冒出一股白汽。器械长老顿了一会儿,又将长剑取出,小心地放在一旁的铁台上。
长剑的材质显然十分普通,不过剑身却呈现出流畅的纹理,阳光洒下,长剑似乎有了生命,清冽的剑光游走往复,仿佛有一条条游蛇在剑身之中游走,玄妙非常。
吴天由衷地赞叹道:“久闻器械长老炼器绝顶,果然名不虚传,能将打铁打出音乐的味道,小子我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器械长老对吴天的马屁很不感冒,冷哼一声道:“小子你知道什么!什么音乐的味道,胡说!你懂也不懂,就不要瞎说了!我的技艺,还用得着你夸?当年掌门剑丢失,就是我和另外一人打造了新的掌门剑!”
吴天这次是真的吃惊了,失声道:“新的掌门剑?那是一把玄兵啊!”
器械长老愤愤地瞪了吴天一眼,喝道:“玄兵有怎样?只要给我足够的材料,又有九阶玄士配合的话,打造玄兵还不是轻而易举?可恨你老子吴敬泽成天瞎忙,什么好东西也搞不来,整曰价让我打造这些普通兵器,真是浪费了本人的手艺!”
吴天暗道难怪这位器械长老对自己不大顺眼,原来是嫌老爹给他的支援太少了,不过这事儿他现在也没办法,便道:“器械长老,我正好需要一些星辰石,听说您这里有一些……”
“干什么?哼,你小子怎么跟你老爹一个德行!听到我有什么东西就涎着脸来要!不行不行!坚决不给,拿钱也不行,除非你用东西来换!”器械长老眼珠子一瞪,一副看到强盗的气愤模样。
吴天心想老爹不知道从他这拿了什么东西,怎么把这位老人家气成这样了,他连忙将背上的包裹取下,将里面的东西倒在地上,笑道:“我正好弄了些东西,您看看能不能交换那些星辰石?”
器械长老没理他,他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吴天倒出来的一大堆东西上了。
“咦!”他惊呼一声,也不管地上有多脏,直接趴到了地上,捡起一副破烂的铠甲仔细打量,粗糙的手指划过铠甲上的纹络,陡然抬头喝道:“小子,这宝贝你是从哪里弄到的?怎么残破成这个样子了!”
吴天看了一眼铠甲胸口的大洞,回忆了一下,道:“这是我杀了金瓶门的红色后,从他身上剥下来的,这个洞是我杀死他的时候打破的。”
器械长老露出痛惜的表情,连声道:“暴殄天物啊!那个红色真是个废物,这样的宝物居然不会使用,凭白糟蹋了这副宝甲!哼,他要是会用,就凭你也想打碎它!”
吴天无奈,这位老人家简直敌我不分,什么话都说啊!不过他也不计较,笑吟吟道:“长老,你喜欢这具铠甲,那就连同地上这些东西都送给您了。我只要您的那些星辰石就行了。”
器械长老也不理吴天,丢下铠甲,又翻找了一会儿,惊呼声不断,显然找到了不少宝贝。等他再抬起头来,表情已经和缓了不少,嘴角甚至露出了一抹微笑:“你小子不错,比你老爹强多了!你老爹只会从我这里抢东西,你还不错,至少知道用东西来换!好,今天我心情好,你想用星辰石干什么,我可以顺手帮帮你。”
“那就多谢长老了。我想用那些星辰石制作一些沙袋,剩下的那些星辰石,我想磨制成这么大小的石子,用做暗器。”吴天用手比划着。用一些自己没用的东西换到这一堆星辰石,他十分满意。
器械长老皱眉道:“用星辰石做沙袋?你知道星辰石有多重吗?我怕你戴上沙袋路都走不动了!说不定把你脚都给你压坏了。还做暗器……你在开玩笑吧?”
吴天微微一笑,口气却不容置疑:“小子我有分寸,还请长老帮忙。”
“胡闹!胡闹!”器械长老呵斥了几句,突然想到了什么,一下就转变了口风,“唔,反正现在星辰石是你的了,随你怎么折腾吧!我可以帮你制作沙袋、暗器,不过你要是不合用,也不能反悔!这些东西已经是我的了!铁锤,你快把这些宝贝收起来,藏好,省的这小子反悔!”
“哎!”齐铁锤忙不迭地将地上的一堆东西收起来,兔子似的就向屋里跑,边走边回头看吴天,似乎是认定吴天必定会对这笔交易后悔,过会儿就要讨要这些宝贝了。
吴天忍不住摇头苦笑,这对师徒把他当什么人了!他是那种随便反悔的人嘛?
器械长老虽然料定吴天肯定会后悔,但做起活来,却一丝不苟。他问清楚吴天的要求,取出一把小刀,在刀刃上抹上一种深红色的药膏,切割坚硬致密的星辰石的时候,居然仿佛切泥巴一样轻松。
吴天直接看呆了眼。这星辰石有多坚硬,他刚才是试过的,就算自己爆发全力都捏不碎。看器械长老似乎没用多大的力气,就能轻易地切割星辰石,显然是拜刀锋上的神秘药膏所赐。
器械长老手腕灵巧地一转,已经切割出来一枚菱形石子。他漫不经心地随手拿刀一划,菱形石子上就多了几条流畅的血槽,递给吴天道:“你试试,这样作为暗器合用不。”
吴天捻起一枚菱形石子,掂了掂,发现重心恰到好处,非常顺手。他左右四顾,看到院墙下竖着一块圆形的铁盾毛坯,手腕一样,“嗖”,菱形石子脱手而出,发出凄厉的呼啸声,宛如九天陨落的流星,在空中画出一条笔直的直线,正中铁盾毛坯的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