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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官-第2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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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旁边钱县丞闻言摇摇头,心里轻轻的叹口气,从这一句话他可以断定,这小伯爷算是完蛋了!

    这些非法事情,确实可以对天子坦然承认,表现实诚作为一种策略未尝不行。再大的事情,只要天子看你顺眼,即便杀人放火那也都是小事。

    但这些非法事情能对天子招认,不代表着可以在这里对方应物承认,方应物只会依“法”办事。

    常言道阎王易见、小鬼难缠!小到这衙门里,正堂官是阎王,胥吏是小鬼;放眼到朝廷,天子就相当于阎王,方应物就是小鬼。别拿知县不当干部!古往今来多少英雄好汉。都是懵懵懂懂的栽倒在刀笔吏之手。

    所以钱县丞只能摇摇头,这安小伯爷还是太年轻,处世经验实在不足,才会犯下如此大错!

    方应物还以冷笑,酝酿这么多天。不就等待此刻么?又喝道:“既然认罪,便可伏法!”

    安小伯爷“哈哈”狂笑,眼泪都笑出几滴,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似的,“我家有金书铁券,乃是太宗皇帝颁授。明明白白写着常刑免责、子孙免死一次!不知道方县尊你打算如何让我伏法?”

    金书铁券四个字一说出来,满堂胥吏都觉得今天县尊讨不了好了。不能不承认,县尊是一个正直的人,为了一个平民小商人,对平安伯不依不饶至今,实在难能可贵。可正直不能当饭吃。

    大明勋爵都有金书铁券,作为酬功恩荣的特权象征。其实金书铁券并不是万能的护身符,太祖皇帝洪武年间,拿着金书铁券却被搞死的不要太多,但是想直接破去金书铁券,也只有天子办得到,其他人都没这个本事。

    安小伯爷的恶行当然够不上死罪。所以是“常型”范畴,但安家的金书铁券上又有“常刑免责”的特权,所以论理只能当堂释放。

    方应物不动声色,等安小伯爷笑完后,朗声背诵道:“凡公侯之家强占官民山场、湖泊、茶园、芦荡及金银铜场、铁冶、店铺者,初犯、再犯免罪附过,三犯准免死一次。”

    见方应物好端端的背诵起条文,安小伯爷疑惑不解,问道:“你说的是什么?”

    方应物淡然一笑,“此乃朝廷颁布的铁榜也!其中意思就是拥有金书铁券的勋臣之家。初犯免罪记过,再犯仍免罪记过,三犯便要抵消掉你的金书铁券,不能再宽宥免过,要一并治罪!”

    从小不爱读书学习的安小伯爷大惊失色。朝廷还有这种规定?两边的胥吏也有点涨了见闻,因为县衙这小庙从来没审过权贵,所以没人关心与权贵有关的律法条文,却不料还有这种暗扣。

    安小伯爷不知方应物所言真假,但想来方应物也不敢在这时候胡编朝廷的律令,忍不住高呼道:“我家金书铁券乃是太宗皇帝所颁!朝廷律令如何能随意抵消!”

    方应物拍下惊堂木,暴喝一声:“这铁榜乃是太祖高皇帝颁布,特为钳制功臣犯法而作,蓝玉、汤和、郭英之辈皆记过伏法!

    太祖高皇帝比太宗皇帝如何?你家伯爵比当年的罪臣蓝玉、汤和、郭英之辈又如何?”

    安小伯爷强辩道:“纵然如此,也得三犯。。。。。。”

    “大胆狂徒,还敢无理狡辩!公堂之上本官没有准你开口!”方应物厉声呵斥道:“不过既然你不肯死心,那本官就教你知道个好歹!

    你强夺坐商店产,此非一犯乎?你当街殴打县衙官吏,此非二犯乎?你纵兵行凶,毁掉县衙,此非三犯乎?人证俱在,你也想天子承认过,还想反悔狡辩?”

    永平伯站在公堂上,这一刻忽然感到寒风渗体,第一次感到害怕了。他做梦也没想到,还有这种结果;更没想到,自己向天子坦诚过错,却变成方应物手里的罪供!

    安小伯爷总算增加了点阅历,体会到对天子该如何答话,对方应物这种审案官又该如何答话。但很可惜,这时候才涨的人生经验已经来不及了。

    他还是不明白,自己这种身份的人犯了错,一般就是直接奏请圣裁,让天子根据个人喜好决定,为何今日却让自己到县衙受审?正是因为误入白虎堂,所以才酿成了眼下这个局面!

    方应物似笑非笑的说“你很想知道?叫你当个明白鬼也无妨。前日在都察院,你走了后,我便对戴总宪说,店产主人陈别雪已经将店产献与报国寺!

    所以陈家店产要拆掉建新报国寺,同时原报国寺也要拆除建市场,等于是陈家店产与报国寺换了一下地方!

    这新报国寺地方位于皇城北门外不远的钟鼓楼附近,东朝太后往来方便,比城南偏远地方便利多了,想必太后也是极欢喜的。

    只是你这小人却在中间屡屡作梗,甚至霸占新报国寺地方不放,真是自寻死路!”

    小伯爷虽然年轻,但缺乏管教纵qing酒色,身体不是很好。听方应物说完前因后果,登时眼前一黑,喉咙一甜,几乎吐出一口血。

    他不知道方应物具体怎么对天子奏报的,但以一个会元的文才,妙笔生花无中生有肯定是手到擒来的。

    他又记起父亲生前说过,读书人多有心机,实在是防不胜防!便愤而高呼道:“吾终不能复对刀笔之吏!”(未完待续。。。)

第四百零一章 余波袅袅〔上〕

    常言道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安小伯爷醒悟后的怒吼归怒吼,但还处在看热闹的程度,虽然是他自己的热闹。

    但是两旁的胥吏就是久在公堂的老公门,见惯了大老爷审案子,今天从头旁观到尾,看着方知县唱独角戏,端的是叫他们暗暗心惊。

    这案子的要害之处有两个,一是县尊隐忍多时,故意勾着安小伯爷一而再,再而三的闹事,不知不觉之间微不足道的小事也成了致命的问题。

    二是县尊使出的移花接木、偷梁换柱之计,直接把陈家店产和报国寺换了个位置,永平伯原本霸占店产的行为变成了强占报国寺地方。其实这个转接比较生硬,有往永平伯头上泼污水的嫌疑,但关键在于皇家认不认帐?

    以当朝太后那死命为自家人捞好处的性格,在繁华地带有人主动为兄弟寻觅庙产,那自然求之不得、欣然纳之。更何况太后居住在皇宫东北端,从北门出入到钟鼓楼一带很便利,把报国寺搬迁到这里自然是极其让太后中意的。

    今上作为孝子,在这上头自然没有必要忤逆母亲,再说今上也不是什么严于律己的人,所以肯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认账了。然后,这永平伯便屈尊到县衙来听审了。

    从头到尾连起来看,众胥吏不得不赞一声运筹精细,心里隐隐对年轻县尊产生了敬畏感。

    方应物侧头对旁边刑房书吏问道:“强占店产、传唤不到、殴打命官、毁损县衙,数罪并罚,按大明律例该当何罪?”

    书吏瞠目结舌,讷讷不能语。这些罪名加起来是很重的,充军流放都是小意思,但犯人可是一位伯爵勋臣,他一个小吏如何敢说出口?

    方应物骂了一声:“不学无术的蠢材”!

    又回过头来判道:“念在是功臣之后,从轻处置,重责三十。枷号示众一日!”在古代做官就是这点好,判罚起来自由度太大了。

    这他娘的也叫从轻处置?安小伯爷忽然悟到什么,天子虽然下诏说叫他到县衙受审,其实就是给他和方应物一个私下里解决纠纷的机会,但方应物却是扯起虎皮做大旗、狐假虎威的对自己下狠手!

    永平伯转念又一想,即便方应物满怀恶意的把自己修理了,天子大概也不会多说什么。他一个二流伯爵丢人现眼又不是皇家丢人现眼,天子自然没什么感觉,只要事情早点结束就好。

    永平伯念及此,咬牙切齿道:“方大人须知,士可杀不可辱!”

    方知县嗤笑一声,嘲弄道:“你这胡作非为的纨绔也配称是士么?今日不是你撕毁传票的时候了?不是你殴打本县官吏的时候了?不是你纵兵行凶毁掉县衙前庭的时候了?”

    安小伯爷一时间哑口无言。方知县再次下令道:“左右何在?难道叫本官亲自动手么?”

    小伯爷怒喝道:“谁敢?!”

    在大堂上当班的衙役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大老爷的命令应该是听的,但是叫他们去打一个小伯爷的板子,那就实在有点不敢动。

    关键时刻,还是只能靠亲信,方应石大喝一声,从角落里跳了出来。一巴掌把瘦弱的小伯爷拍倒在地上,就像上次对待永平伯府管家一样。

    又有人主动送了水火棍到方应石手里,抬头一看,果然还是张贵张班头。方应石抬起水火棍,呀了一声就要打下去,却又发现张班头站在旁边一动不动,忍不住疑问道:“为何不一起动手?”

    张贵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抬手道:“您请。您请!”方应石撇撇嘴,重新抬起水火棍,一下又一下的打了下去。

    却说在大堂外尚有不少还在等待的百姓,虽然听不真切大堂里发生了什么时候,但却都看到先前那气势汹汹的贵人进了大堂没多久,便被按在地上打板子,一干百姓无不震惊的以为眼睛看错。无论是来告状的。还是来喊冤的,无不目瞪口呆。

    那贵人身上的朝服还没有脱下,从式样来看,肯定是一位不得了的人物。听刚才吆喝应该是永平伯。

    一位伯爵就这样被新知县按在小破县衙公堂上当众行刑?这个场景,让众位目击者感到人生观都被颠覆了,他们从来没有想象到过这样的场景。

    然后不知挨了多少下,贵人惨叫几声后昏了过去,堂下观众不由得冒出个诡异念头,“原来大人物挨板子时,也和吾辈小民也没甚区别。一样会叫,一样会装得昏死过去,装的一样很像。。。。。。”

    再然后,便见有个高壮汉子提起昏倒在大堂上的贵人,拖着他一直朝外面走过来。堂外人群刚才看热闹,已经渐渐聚集在门口外一片地方,见状又分开一条路,让这高壮汉子拖着小伯爷继续向外走。

    只听得高壮汉子边走边对旁边衙役道:“县尊有令,将人犯枷号示众!速速去拿枷锁!”

    人群里又是轰然炸响,也顾不上公堂威严,忍不住的议论纷纷起来。一时间,连官司也顾不上打了,不由自主的跟随着那高壮汉子朝县衙大门走去。官司以后可以再打,但见识要错过一次,那也许就再也看不到了。

    大门外还有几个永平伯随从等候,突然见到自家主人被拖着出来,无不惊愕。待要有所动作,却见那高壮大汉捏着小伯爷吼道:“宛平县奉诏提审永平伯,现已经伏法,谁敢劫走囚犯?想造反么?”

    于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永平伯还真被拷上了枷锁,按在县衙大门八字墙的墙根下,像是犯了事的平民百姓一般任由围观。

    顿时附近这一片百姓彻底轰动了,其实不相信传言的人相当多,但扶老携幼的来看过景后,惊叹之余不能不服。受制于技术条件,半日内也就这种效果了,要是放在七百年后的网络时代,只怕一个小时就能传遍全国。

    与此同时,“永平伯仗势欺人强夺店产,方知县铁面无私为民做主”的故事迅速发酵并成型,百姓对这种清官段子的喜闻乐见程度,犹在才子佳人卿卿我我、英雄好汉劫富济贫之上。

    ps:老规矩,先补昨天的



第四百零二章 余波袅袅〔下〕

    方知县只把小伯爷枷号了一个白天,并没等大把大把说情来临,然后便主动放人了。反正效果已经达到,与其到那时扛着说情压力放人,还不如主动早点放了,更能彰显自己的威权。

    与平民百姓动辄被枷号两三天比起来,时间可以说是很短,但仍然引起了巨大反响,在京城街头巷尾的议论中持续震荡、不绝于耳。

    其中本案的被告苦主陈别雪得知消息后也很愕然,虽然最后他的店产被换成了南城外报国寺地方,但这官司该算是打赢了罢?

    陈别雪看得出来,这位年轻知县挺好名的,他作为普通商人难得能与父母官拉上关系,这个结交机会不能错过。于是陈别雪便很知趣的制作了牌匾,敲敲打打的送到县衙,亦惹得附近百姓驻足观看。

    只是方知县并没有接受,他让身边的娄师爷出面传话道:“为民伸冤乃是父母官的分内事,实在算不得什么,尔等只管安居乐业去,无须节外生枝。”

    方知县不收,陈别雪心里也是无所谓的,只要自己心意尽到并让知县大老爷知道了就行。只是还听说城南要有新动作,旧报国寺地方另有大用,看来还得另择时机走动一番。

    却说娄天化打发走苦主陈别雪后,仍然不改忧心忡忡的模样,寻了个空对方应物絮絮叨叨的说:“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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