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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洛28 公寓女郎(第三个女郎)-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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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不同的年轻雇员。花钱不少,倒还值得。我不愿意让人以为有人在作什么特别调查!我用姓名缩写还是用真姓名?”    “在这个房间里你可以用真姓名。”白罗说。    “克劳蒂亚·瑞希·何兰小姐被认为是个很好的小姐。
父亲是议会议员,很有野心的一个男人,名字经常上报。她是他的独生女,作秘书工作。很正派的女郎,不参加疯狂聚会,不喝酒,也不跟披头类的青年鬼混,跟另两名女孩子分租一幢楼房公寓。第二名女郎在邦德街上的魏德朋画廊工作,属于艺术圈中的那一型,跟契尔西区那一帮人混在一起,到各处去安排画展或艺术展览。    “第三个女郎就是你这个女孩子,搬进去不久。一般的看法是她‘欠缺点什么’,脑袋有点不对劲。不过这也说不大清楚。其中一名打杂的是个爱谈是非的人,结他买两杯酒,什么话都会告诉你:谁是酒鬼了,谁吸毒了,谁逃税了,谁又把钞票藏在水槽后头了,他全知道。当然不是全可信的。
不过,他说有一天晚上有人用左轮放了一枪。”    “用左轮放了一枪?有人受伤吗?”    “好像不太可能。据他说:一天晚上他听到一声枪响,他跑出来,看见一个女郎,就是你这个女郎,站在那儿手里拿着一只左轮。一脸茫然的样子。然后,另外的一个女郎——其实两个都有——跑了过来。贾莉小姐(那个搞艺术的)说:‘诺玛,你搞的甚么鬼呀?’瑞希·何兰小姐,她尖厉地说:‘住口成不成,法兰西丝。别这么蠢?’她自你那女孩子手中拿过了左轮说:‘把这个给我。’她把手枪塞进自己的手提包中之后,发觉米琪在那儿,就走过去笑起来说:‘你一定受惊了,是不?’米琪说他的确吓了一跳,她说:‘你不必担心。我们根本不知道这玩意儿是装了子弹的,我们在闹着玩。’之后,她又说:‘总之,若是有人问你,你就说没什么事。’然后,她又说:‘来吧,诺玛。’就扶着她的膀子到电梯间,三人都上去了。
    “可是米琪说他心中还是有些怀疑。他就跑到天井去看了一遭。”    高毕先生将目光低视,开始照着他的记事本念:    “‘我告诉你,我找到了些东西,我真的找到了!我找到一些湿东西,真的,血迹,我用手指摸了摸。我跟你说我心里怎么想吧。有人中枪了——有个男人跑走的时候挨了一枪……我跑到楼上去,跟何兰小姐问话。我对她说:‘我想可能有人被枪射到了,小姐。’我说:‘天井上有血滴。’‘老天,’她说:怎么会!”她说:‘我看,一定是鸽子吧。’然后她又说:‘真抱歉叫你受惊了,不要去想了。’她往我手中塞了一张五镑的钞票。五镑啊,一分不少!当然了,那以后我就没再开口。’    “后来,又一杯威士忌下肚之后,他的话又来了。‘我看她准是朝那个常来看她的下流的小伙子放了一枪。我想她一定跟他闹翻了,要打死他,我是这么想的。但是凡事还是少开口为妙,所以我也不必罗嗦了。要是有人问我,我就说我根本不知道他们问的是什么。’”高毕先生停了下来。    “很有意思。”白罗说。    “的确,可是又不像全是胡说,除了他又没有别人知道什么。又有人说有一天晚上,一群无赖太保闯进了天井,打起架来——拔出刀来之类的事。”    “喔,这么说,”白罗说:“天井里的血迹可能另有来源了。”    “也许,那个女郎确曾跟她男朋友吵了起来,吓他说要开枪打他。米琪听见了,就把事情搅混在一起了。特别是——如果那时节又正好有汽车要倒出天井去。”    “是呀,”赫邱里·白罗说着叹了一口气:“这么说,也说得通的。”    高毕先生翻了一页记事本,选了一个听众,这次选的是一只电暖气炉。    “约舒华,芮斯德立克股份有限公司。家族企业,有一百多年历史了,在城内声誉很好。由约舒华·芮斯德立克于一八五○年创立。第一次世界大战后事业起飞,在海外大量增加投资,多半在南非、西非与澳洲。赛蒙与安德鲁·芮斯德立克是家族的最后一代。哥哥赛蒙大约一年前故世,没有子女。他太太也不多年前去世。安德鲁·芮斯德立克似乎有一段时期很不稳定。虽然大家都认为他很有才干,但是他的心似乎从未认真专致于事业上。后来与一个妇人远走高飞,留下太太和一个五岁的女儿。他曾去过南非、肯尼亚与许多其他的地方。没有离婚。他太太两年前故世。曾有许多年残障无用。他经常在外旅行,无论到哪儿,似乎都能赚钱。
多半靠专利经营矿业,凡是经过他手的,都能发财。    “他哥哥去世之后,他似乎感到是该把生活安定下来的时候了。他就再结了婚并认为应该回来给女儿补偿一些天伦之爱。他们目前跟舅父罗德立克·霍斯费尔德同住,这只是暂时的,他太太正在伦敦各处找房子。不惜任何高价,他们有的是钱。”    白罗叹了口气。“我知道,”他说:“你给我描述的是个成功之家的轮廓。每个人都发财,每个人家世都很好,声望也挺高,关系也卓越,在商界也极有人缘与口碑,”    “只可惜晴空里浮了一片乌云。有个女孩子据说是‘精神有些不对’。这女孩子又跟一个缓刑不只一次令人起疑的男朋友混在一起。她很可能企图毒死继母,如果不是陷入了幻觉,那她就是犯下了大罪!告诉你吧,这些都跟你探听出来的成功之家的故事很不吻合啊,”    高毕先生很难过地摇了摇头,支支吾吾地说:    “家家都会出个不肖的子女的。”    “这位芮斯德立克太太还很年轻。我猜她并不是以前跟他逃跑的那个女人吧?”    “呵,不,那个早与他拆伙了。那个女人真是无恶不作,而且是个泼妇。他真蠢,居然迷她迷得那个样子。”高毕先生将记事本合上,用询问的眼光看着白罗说:“还有什么要我作的吗?”    “有。我想多知道一点有关已故的安德鲁·芮斯德立克夫人的事。她后来不中用了,经常进疗养院。哪种疗养院?精神病院?”    “我懂你的意思,白罗先生。”    “他们家中有没有精神病状的前例——双方家庭都算上?”    “我会去查询,白罗先生。”    高毕先生立起身来说:“那么我就告辞了。晚安。”    高毕先生离去之后,白罗仍在沉思状态之中,他的眉毛一扬一低的,他心中有许多疑问,百思不解。    半晌,他打电话给奥立佛太太。    “我可告诉过你,”他说:“叫你小心。我再重申一次——你要非常小心。”    “小心什么?奥立佛太太说。    “小心你自己,我看可能会有危险。每一个到不被欢迎的所在去探听消息的人都可能发生危险。我看会有谋杀发生——我可不愿发生在你身上。”    “你得到你说可能搜取到的情报资料了吗?”    “有的,”白罗说:“我得到了一点。多半是谣传与是非,不过,好像波洛登公寓出了些事情。”    “哪样的事情?”    “天井里出现了血迹。”白罗说。    “真的。”奥立佛太太说:“这简直像旧派侦探小说的书名嘛。‘楼梯上的血迹’,我是说现代的书名会改为‘自取死亡’之类的了。”    “也说不定天井里并没有血迹,也许只不过是一个很有想像力的爱尔兰杂役凭空想像出来的。”    “也许是只砸碎了的牛奶瓶,”奥立佛太太说:“他在晚间没看见。是怎么回事?”    白罗并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    “那女郎以为她‘可能杀了人’,她指的是不是就是这桩事呢?”    “你是说她的确枪杀了什么人?”    “我们可以假设她开枪射了某个人,但不论蓄意与目的何在,却没有射中。只有几滴血迹……仅此而已。没有尸体。”    “呵,”奥立佛太太说:“真是愈来愈乱了。当然,要是那个人还能跑出天井,你总不至于认为你已经打死他了,是不是?”    “很难说。”白罗说完把电话挂断了。    “我很担心。”克劳蒂亚·瑞希·何兰说。    她自咖啡壶中又倒了一杯咖啡。法兰西丝·贾莉打了一个大哈欠。两个女郎在公寓中的小厨房里用早餐。克劳蒂亚已经穿好衣装准备去上班了。法兰西丝还穿着睡袍和睡衣,黑头发垂落在眼上。    “我很担心诺玛。”克劳蒂亚又说。    法兰西丝打了个哈欠。    “我要是你,才不担心呢。我想她迟早会回来或打电话来的。”    “会吗?跟你说,法兰,我禁不住在想——”    “我不懂你为什么这样,”法兰西丝说,又径自倒了些咖啡。她满脸不解地啜了一口。“我是说,诺玛又不关我们的事,是吗?我的意思说我们又不是照顾她的,或是奶妈子什么的。她不过与我们分租公寓而已。你干嘛突然发扬起母爱来了?我可绝不会担心的。”    “你当然不会,你从来没有担心过任何事情,但是我与你的情形不同。”    “有什么不同?你是不是指这房子是你租下的不成?”    “这,也许可以说,我的处境相当特殊。”    法兰西丝又打了一个大哈欠。    “昨天晚上我睡得太晚,”她说:“到贝赛尔家去玩儿了,觉得难过死了。大概多喝点咖啡就好了,要不要再来点儿?不然就被我一个人喝光了。贝赛尔想要我们试点新药——翡翠的梦,我觉得吃那些鬼东西也没什么值得。”    “你到画廊去上班要迟到了。”克劳蒂亚说。    “嗳,我想也没有什么关系,没人注意也没人管。”    “我昨天晚上看到大卫了,”她又说:“他穿得好帅气,噢,那样子捧透了。”    “怎么,你也迷上他了,法兰?他实在真恶劣。”    “呵,我知道你会这么想的。你太古板了,克劳蒂亚。”    “我才不呢。我只是不敢领教你们艺术圈子里的那一型。
吃各种药,成天昏睡,要不就发疯打架。”    法兰西丝一脸的得意。    “我可不是吸毒鬼,亲爱的——我只是想知道吃了那些药是种什么样的感觉而已。至于我们那伙,有的人也挺不错的。大卫能画,你是知道的,要是他想画的话。”    “可惜,大卫并不常常想画,是不?”    “你总喜欢这样用刀刺他,克劳蒂亚……你讨厌他来找诺玛。谈到刀……”“谈到刀怎样?”    “我一直在犹豫,”法兰西丝缓缓地说:“不知该不该告诉你点事情。”    克劳蒂亚看了看表。    “我现在没时间了,”她说:“要是你想告诉我什么,今天晚上再说吧。再说,我此刻也没心情。哎,老天,”她叹了口气说:“但愿我知道该怎么办。”    “是诺玛吧?”    “是呵。我不知道她父母是否应该晓得连我们也不知道她现在在哪儿……”    “这样就太不够朋友了。可怜的诺玛,要是她想自己逍遥一阵子,这有什么不可的?”    “可是,诺玛,并不是真的——”克劳蒂亚却没说出来。    “不是,她不是,你以为呢?精神不正常。你想说的是这个吧?你有没有打电话到她上班的那个鬼地方去?叫‘家鸟’还是什么名堂的?喔,对了,你当然打过了,我记起来了。”    “那么,她在哪儿?”克劳蒂亚质问道:“昨天晚上,大卫又没有说什么?”    “大卫好像也不知道。真是的,克劳蒂亚,这有什么要紧呢?”    “跟我当然有关系,”克劳蒂亚说:“因为我的老板正好是她父亲。早晚要是她出了什么事,他们一定会问我为什么没告诉他们她一直没回家的。”    “这也是,我想他们也会给你一顿排头的,可是,也没什么理由,难道诺玛离开这儿一、两天甚至在外头住几夜就该向我们报告吗,她只是我们这儿的住客,照顾她又不是你的责任。”    “当然不是。可是芮斯德立克说过他女儿跟我们在这儿同住,他很高兴。”    “那么她每次没有请假外出,你就得唠唠叨叨个没完了?她说不定又迷上一个新男人。”    “她迷的是大卫,”克劳亚说:“你想她真的不会被大卫关在他住的地方了吗?”    “哎呀,我想不可能的,你知道他并不怎么喜欢她。”    “你是希望他不喜欢她,”克劳蒂亚说:“你自己对大卫也挺钟情的。”    “当然没有,”法兰西丝厉声地说:“根本没有这么回事。”    “大卫对她的确很痴情,”克劳蒂亚说:“不然,他那天怎么会到这儿来寻找她。”    “可是你很快又将他赶出去了。”法兰西丝说:“我觉得,”她说着,站了起来,在厨房挂的一只旧镜子前头照了照脸又说:“我觉得他来看的或许是我。”    “你太神经了!他是来找诺玛的。”    “那个女孩子的心智!”法兰西丝说。    “有时候,我的确想她是有点不对。”    “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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