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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答我的问题！”赵仁杰将枪管更加用力的戳住他的下巴颏，顶的那少尉的脑袋都扬了起来。
“陕军的阵地被突破了，我们连长先跑了。”这下那少尉老实了。
这个时候后方突然传来一阵枪声，赵仁杰放开那少尉就爬上去看，后面的预备队冲了上来，在一个军官的带领下，先是一阵排枪，打死了七八个擅自后退者，然后领着人将那些吓得趴在地上的士兵都赶回到战壕里。
“擅自后退者，杀！”那带队的军官站在那里大声的宣布着。
其他想逃的人一看没了机会，于是也都回到了战壕，然后在各级军官的喝令下，又重新组织起来。赵仁杰看看那少尉一眼，冷笑道：“你欠我一条命。”
那少尉擦着头上的汗，喘着粗气，不住的点头，“是是是。”
那督战的军官站在战壕边，看到各连基本都恢复建制之后，喊道：“营座有令，打退了匪军的进攻，每人赏大洋五块！无令后退者，杀！”
喊完之后，那军官带着手下的士兵匆匆的向陕军的阵地增援而去。赵仁杰看了一下，增援的只有两个排的兵力。
赵仁杰回到一排的阵地时，各班已经将能搜集到的弹药都发给了士兵，这时有人喊道：“白朗军又进攻了。准备防御。”
赵仁杰趴到战壕边看，经过了三次进攻，白朗军的尸体在小山坡上躺得密密麻麻，在出发阵地的白朗军也不多了，他们只是在那里磨磨蹭蹭的准备，但是却不像前几次一样往上冲，而是慢悠悠的前进着，就是不肯进入那片他们同伴尸体覆盖的区域。
“大胡子，这边你指挥，一会儿他们要是上来了，就还按上次的打。他们这是牵制性进攻。”赵仁杰将三个班长集中起来宣布道，他看了一眼一班长孙二狗道：“刚才营座的命令都听见了吧，无令后退者，杀！”
“你要干什么去？”张大胡子并不接令，而是问道。
“我去陕军阵地那边看看，那边要是被突破了，这边也没办法守了。”
“就你一个人也不顶什么事啊。”张大胡子劝道。
赵仁杰扬了一下手中的驳壳枪，笑道：“我有这个，打近战手枪可比步枪好用多了。”
“那也不能一个人去啊。”张大胡子继续劝道。
“没事，我让胡三儿和老黑和我去。你们在这边守好阵地就行了。”赵仁杰坚持着。
“那好吧，再带几个人去吧。”张大胡子知道劝不住赵仁杰，于是退而求其次。
“不用，这边也需要人手。”说完之后，赵仁杰就叫上胡三儿和他一起走了。经过二排的阵地时，赵仁杰向二排长借调老黑。
“兄弟，这不和规矩吧？”二排长有些疑惑的问道。
“我是奉了营长的命令，不要耽误了军令。”赵仁杰拉大旗作虎皮道。
二排长是看见赵仁杰被营长任命为排长的，所以也就觉得真有可能是奉命行事，于是也就答应了。
赵仁杰带着胡三儿和老黑向陕军的阵地跑去，赵仁杰一边跑一边将营长给的二十发手枪弹装在了桥夹上。至于为什么要选胡三儿和老黑，那是因为赵仁杰觉得陕军那边是近战、混战，没有两个身高体壮的保镖可不行。
“上刺刀！一会儿你俩就护住我的左右，听到了没有。”赵仁杰在快要到陕军阵地的时候命令道。
“长官放心，有爷们儿在，谁也伤不到长官。”老黑得瑟的应了一声，然后就喀拉一声将刺刀卡在了卡隼上。
“好嘞！”胡三儿回了一声也把刺刀上好。
越向陕军方向的阵地走就越乱。不断有穿着蓝色军装的陕军士兵向后方跑。赵仁杰也不管他们，就一路顺着战壕向前。
没一会儿就看见有一个白朗军的士兵拿着大刀跳进战壕，刚好挡在赵仁杰的前面。赵仁杰抬手就是一枪，那土匪的大刀才刚举起来就被一枪打在胸口向后倒下了。
“没死就给他补一刀！”赵仁杰大声的命令着。然后趴到战壕上向外观察。只听见“噗”的一声，下面的受伤的土匪就再没有了呻吟声。
攻击陕军阵地这边的白朗军本来就不多，是属于牵制性的攻击，但不知道为什么突然由佯攻变成了主攻。陕军上下也没有做好杀敌的准备，于是白朗军就很轻易的突入到陕军的阵地。
本来陕军和白朗军有约定，都是朝天放枪，听着热闹但不伤和气。但是这次白朗军突然直冲而来，不但突入了陕军的阵地，还挥舞着大刀砍杀陕军的士兵。这下这些关西好汉不干了，也就冲上去和白朗军干了起来，双方都打出了真火，所以这么一段时间白朗军还没有占领陕军的阵地。
赵仁杰在战壕上，先用步枪把在他当面的几个还没有跳入战壕的土匪军打死，然后背起步枪带着胡三儿和老黑向前走。看到土匪之后，赵仁杰先打倒，然后由身后的胡三儿和老黑补刀，不一会儿就杀了五个土匪。
“乖乖，长官这是天神下凡啊，杀起这些土匪来那真是轻松自如啊。”老黑在后面兴奋的说道。
“没看见长官手里拿的手枪吗，那可是好东西。”胡三儿满脸鄙夷的讽刺道。
赵仁杰在前面有解决了一个土匪，然后就空枪挂机了。赵仁杰停下大喊道：“掩护！”然后就在原地上子弹了。老黑抢步上前，站在了赵仁杰的身前。
正在这时，有一个土匪正好跳下战壕，还在空中就把大刀举了起来，借着下落的速度，大刀带着风声向老黑的头顶劈了下来。老黑举枪横档，大刀斩进了枪管的护木，直到枪管才发出叮的一声停了下来。还好老黑臂力过人，才能硬撑着没有被巨大的力道压弯了胳膊，要不然的话老黑的肩膀就得被狠狠的来一下。
那土匪的功夫不错，顺势打算将刀拉出来再捅一刀老黑，老黑也是练过的，哪能给他这个机会，直接一脚将那土匪踢开了。但是那土匪死抓着刀把，硬是把老黑也给带倒了。
这时赵仁杰也给驳壳枪装好了子弹，那个土匪抓着刀爬起来大喊着向老黑砍去，老黑慌忙要躲闪，就只听见赵仁杰大喊道：“老黑，别动。”之后就是一声枪响，老黑就保持着那个姿势，再看那个土匪，只见那个土匪眉心一个抢眼在向外流血，眼睛的瞳孔迅速的散大，终于松开了他手中的刀，直挺挺的向后倒去。
老黑吓得趴在地上喘着粗气，道：“长官，枪法真好。再慢点儿，我老黑就交代了。”
赵仁杰缓缓的走过去，踢了踢那个土匪，确认死了之后才拿起那把刀，只见那把刀厚背宽刃，刚才在枪管上狠狠的劈了一下，居然只有一个不起眼的小豁口，而且在刀身上还有隐隐的云纹。
“这把刀不错，送给你了。”赵仁杰将刀递给还坐在地上喘气的老黑。
老黑拿着刀好好的看了看，眼睛一亮道：“长官真送给我？这可是把好刀啊。看样子应该是有些年头的老物件儿啊。”
“嗯，送你了。”赵仁杰点了点头确认道。
“哎，长官可得一碗水端平了呀，那我有什么好东西呢？”胡三儿问道。
“我以后送你一挺机枪。你这身板儿正好。”赵仁杰随意的说道。
“长官，那这把刀我也不要了，我也要一挺机枪。”老黑听了之后，立刻站起来说。他可是牢牢记得他师傅说过的话，‘功夫再好，也挡不住枪子儿。’
“不想要就算了，你替我拿着。”赵仁杰说着就端着驳壳枪继续向前走了。
“那我不要刀了，你送我什么啊？”老黑在后面提着刀继续问着。
“什么也没有。”
“那我还是要这把刀吧。”
“不送了，那是我的。你现在帮我拿着。”
“哈哈，还敢和长官讨价还价，活该！”胡三儿幸灾乐祸的说着，而老黑则是一脸的懊丧。
转眼来到了一段战壕，前面正在进行着一场冷兵器的混战，白朗军用刀，而陕军用枪，只不过是倒过来当木棍使。一个军官站在战团之外，手里拿着一支转轮手枪，眼睛盯着混战的地方，却不知道该怎么加入到战团之中。
第21章
第21章
“让开！”赵仁杰冲那个军官喊道。战壕就那么宽，他站在那里正好挡住了赵仁杰他们。
那军官没反应，似乎没有听到，又好像听到了但是不愿意动。赵仁杰可不管他，直接将驳壳枪的枪管越过那军官的肩头，朝混战中的白朗军开枪。一声枪响之后，一个正背对着赵仁杰举刀欲劈他对面的陕军的白朗军士兵背后中枪，在倒下去之前还将身子转过来看了一眼向他开枪的是谁，而他对面的陕军士兵也捂着腹部倒下了。
那个军官被耳边的枪声吓得向一边闪去，然后回头怒视赵仁杰。
“手里拿的铁疙瘩？”赵仁杰大声的向那军官喝问。
“没子弹了。”那军官把转轮手枪拿起来看了看，苦笑道。
“你去组织人手，把那些还没进战壕的土匪打下去，要不然迟早顶不住！”赵仁杰向那军官命令道。
“我是营部中尉参谋，你凭什么命令我？”那军官不服气的问道。
“那你就在这里等死吧！”赵仁杰冲他喊了一句之后，就带着胡三儿和老黑继续向前了。
老黑在经过那中尉身边的时候，还不忘用手中的刀指了指他，小声道：“你就在这里等死吧。”说完就赶紧追上赵仁杰他们了。
赵仁杰经过那个腹部受伤的陕军士兵时看了他一眼，他腹部的伤应该是驳壳枪的子弹在穿过那个他前面土匪的身体之后又打中他的。赵仁杰也只是看了一眼就走了，前面还有好多土匪等着他去收拾呢。
来到了混战的战团前，赵仁杰却无法下手，因为在那里混战的双方都动来动去，身影相互交错重叠着，很难找到开枪的机会。
赵仁杰瞄了好一会儿也没有开枪的机会，期间他看见两个陕军的士兵被土匪砍倒，不由着急的大喊：“让开啊，让开！”
可是在大混战中的双方又有谁会听他的呢，就是想让开也得看对方是不是同意啊，这可不是想让开就能让开的。
赵仁杰没有办法，只好到更近的距离。他左手将一个正好背对他的陕军士兵拉开，右手的驳壳枪朝对面的土匪当胸就是一枪，这回还好，子弹没有伤到后面的人。赵仁杰绕过那么发愣的陕军士兵继续向前，后面自然有胡三儿和老黑补刀。
接着赵仁杰就一脚将一个土匪侧向踹倒，然后伸过枪管去给他来了个近距离爆头。转眼之间赵仁杰就救下了三四名陕军的士兵，他冲这些发愣的士兵喝道：“等死呢？！拿枪上去，把外面的土匪打下去。快去！”喊完就继续向前进了。
“快去！快去！”胡三儿和老黑一脚一个的把那几个还在石化状态下的陕军士兵踢醒，然后就追着赵仁杰去了。
在混战人群中的一个土匪头目好像发现了赵仁杰，他招呼一声，然后用手中的大刀向赵仁杰这边指了指，就有几个土匪将各自的对手逼退，然后提刀向赵仁杰这边冲来。冲在最前面的那个土匪好像功夫还不错，总能在前进的时候顺手打倒和自己人缠斗的陕军士兵，或是用刀劈，或是用脚踢。
这时赵仁杰打出了驳壳枪中的最后一颗子弹，放倒了一个土匪后大喊一声：“掩护！”这一次胡三儿站到了赵仁杰的身前。
赵仁杰蹲在地上给驳壳枪上子弹，那个先过来的土匪看见与赵仁杰之间正有三对人在捉对厮杀着，于是就一个助跑，沿着战壕一侧的斜坡上绕过来。胡三儿看到有人从旁边绕过来，举枪就射，但是没有打中，来不及拉枪栓打第二枪，那人就跳起来，来了个力劈华山，口中大喝着：“北洋狗，去死吧！”
“长官，小心！”胡三儿只能大声的提醒赵仁杰小心。此时赵仁杰刚好装完了子弹，一翻手腕儿用驳壳枪对着空中的影子就是“叭、叭”两枪，然后迅速向那人来的方向窜了出去。
“咚”的一声，那个影子掉在了地上，好像还没有死，想要爬起来，后面的老黑上前一步抡起手中的大刀照着那个土匪的脖子就劈了下去。
“咔嚓”一声，老黑居然把那个土匪的脑袋给砍了下来，那脑袋就骨碌碌的在战壕里滚了几圈儿才停下，颈动脉的血在心脏的压力下“噗”的一声喷了出来，把脖子正对着的战壕斜坡喷的一片血红。
赵仁杰看的直咧嘴，感觉脖子一片冰凉，于是赶紧扭头看混战的人群。
老黑也惊讶的把手中的大刀拿起来好好的看了看之后，才大呼小叫的喊道：“果然是把好刀啊！长官，你可是捡到宝了。”
此时赵仁杰也发现了有几个土匪正朝自己这边来，他就侧躺在战壕的斜坡上，正好可以有角度能够直接向那几个土匪射击。因为感觉那几个土匪是直冲自己来的，而且中间又隔着好